第7章 章

第 7 章

［柒］

明璃呵退身邊的人，獨自讓藥坊賣了幾瓶失眠藥給自己。她故意的。“小姐，夫人讓我轉告您，今晚記得回明家赴宴。”剛出店門，李斯跟了上來。

“好，我知道了。”明璃倚在車窗默了一會兒，精致的衣領在暗處反着珠光。“去蝴蝶圓。”司機謹慎地望了一眼後座的女人。“是，夫人。”明璃在窗玻璃上畫了個殘心。

已經能聽到蝴蝶在圓棚中擊打氣流的簌簌聲了。飛不出去的。明璃還記得母親自幼訓誡的話。做好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母親說。明璃拐過一道門廊。她記得自己的鋼琴，藏書，女紅，留學，珠寶，掌權。儀客不能出錯，人生每一步都被精巧安排好，展示的優雅模榜，适當表演的情與流水線望得到盡頭的幾十載。

“你來了。”簾帳後的黑發女子開口，依舊似泉流叮咚。

“你，想好了嗎？”明璃俯視她。她的溫軟。她的深藍錦緞。她笑了笑，點頭，“替我向小行說聲道別。”

明璃緊了緊外衣袖中的手指，像在看她，又像在看蝴蝶，良久才笑了出來。低啞，“那麽，逃吧。明早五點的火車。他人在京北。”

“這個保，我替你做了，”明璃最後只餘一句，“你……記得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