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顧英臺他反應越發疑惑，追問：“顧溪淮，咱倆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現在老實給我透個底，到底是不是真的？”
顧溪淮靠上椅背，看着桌面簽下名字的合同，點了下頭。
“真的。”
顧英臺面色凝重起來：“難怪你拒絕了老太太給你介紹的王家丫頭。誰啊？”
“男的。”
顧英臺表情大變，半晌後拍桌子站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直的！還好梁祝沒看上你個小白臉。”
顧溪淮上下掃視顧英臺，半晌後輕嗤了聲：“回去看看你的腰。男人不行像什麽話。”
顧英臺眉頭一壓，勃然大怒。
“顧溪淮！你完了！”
顧溪淮見他被帶偏，沒空刨根問底，收拾收拾東西溜了。梁祝拒絕了顧英臺約飯的邀請，開車送他回去。
回到別墅，顧溪淮回房，算着時差給陳遲發去信息。
溪流：陳總陳總陳總，醒了嗎？
消息剛發出，手機就震動一聲，轉入了視頻通話的界面。
點擊接通，略顯疲憊的陳總出現在手機屏幕裏。背景昏暗，他那邊應該剛剛天亮。
陳遲伸手開了燈，坐起來靜靜看他。
顧溪淮對上陳遲的視線，擔憂問：“怎麽這麽倦怠？”
陳遲揉了揉眉心，低聲：“時差沒倒過來。昨晚又參加了場酒局，喝醉了。”
“別那麽拼。”顧溪淮：“要保重身體。”
陳遲點頭，反問：“沒工作嗎？”
“剛回來。”顧溪淮：“下午能休息會兒。你等會兒有事情嗎？”
“沒有。”陳遲：“準備回來了。”
顧溪淮有些驚喜：“這麽早嗎？”
“嗯。”陳遲垂眼，隐約是有些別的情緒從他眼底閃過，但沒多說什麽。
顧溪淮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東西，壓低聲音問：“出什麽問題了嗎？”
“沒事。”陳遲：“就是沒什麽正經事，覺得是浪費時間。”
“啊！”顧溪淮會意，也不開心了。
之前顧家傳的風吹草動到底影響了下面的市場。陳遲也為此忙碌起來，實在算不上清閑。
“江國明這老登怎麽這麽不靠譜！？”
陳遲瞬間笑起來，輕聲附和他：“對，太不靠譜了。”
顧溪淮聽他低低啞啞的聲音，心裏癢癢的，很想現在就見面。
“幾點的機票？”
陳遲看了眼時間，“兩小時後走，直飛，預計淩晨到北城。”
顧溪淮樂了。“走這麽急啊。是不是也想我。”
“嗯。”陳遲主動問：“你的綜藝還要拍多久？”
“我也不知道。”
顧溪淮想起那些破事兒，心裏真沒底，但準備等陳遲回來就坦白身份，認真和陳總說一下自己的情況。
“好……”陳遲應了聲，随即握拳抵在鼻尖，閉眼打了個噴嚏。
顧溪淮聽着，覺得陳遲臉色差了幾分，着急問：“是不是病了？”
“可能有點感冒。這邊溫度低些。”
顧溪淮急了：“那你還喝酒！吃過藥沒？”
“還沒。剛這樣。”陳遲不大在意：“小問題，回來再說。”
“這怎麽行！”顧溪淮不放心：“先去吃藥，快點！”
“好。”陳遲被訓，老老實實讓助理去訂藥。
顧溪淮還不饒他，吩咐：“不許挂斷。我盯着你吃下去才算。”
陳遲輕笑，病後脆弱的神經透露了一點未加掩飾的想法：“好。喜歡你看着我。”
直白的情話傳入耳中，顧溪淮酥酥麻麻，耳尖泛紅，半晌後蔓延至額面眼尾。
陳遲：“這麽不經逗？”
顧溪淮揉揉臉，悶聲：“以前怎麽沒發現陳總還有這一面？”
“哪一面？”
顧溪淮：“你說呢？”
“真不知道。”
顧溪淮：“挾病撩人！”
陳遲直白道：“因為想你。很想你。”
“……”顧溪淮臉上更紅了：“學我說話。你竟然學我說話！”
“對。”陳遲：“但是真心話。不僅是你想我，我也會很想你。”
啊！！！
脆弱的男人怎麽這麽招人稀罕。
顧溪淮心跳得好快，聊不下去，把手機放支架上，自己趴着不說話。
陳遲輕輕喚他的名字，啞聲：“不要躲我，我想看着你。”
“……”顧溪淮不說話，把腦袋埋進了臂彎，從陳遲的視角只能看見他随着空調風晃動頭頂呆毛。
陳遲靜靜看着，不催了，半晌後捂着唇咳嗽起來。
顧溪淮倏地擡頭，卻對上陳遲含笑的眼。
明白中計，他一拍桌面，“你好過分！我臉都紅了……”
“別怕，很可愛。”陳遲見好就收。恰逢助理回來，陳遲起身拿藥。
顧溪淮看着他吃下去，總算安心些，小聲：“等你回來。”
陳遲提起點精神，一面換衣服，一面叮囑：“那時候太晚了，不要來機場接我。等我來找你。”
顧溪淮：“可我想第一時間看到你。”
陳遲輕嘆，又因為理解顧溪淮的心情，不再勸了，“下次我把時間安排的合理些。”
顧溪淮：“歸心似箭就別想那麽多，等你。”
“好。”
兩人又聊了會兒，直到陳遲不得不出門才挂斷電話。
屋內安靜下來。
顧溪淮抱着手機，想了想給陳遲發消息。
溪流：上飛機和我說。
陳遲暫時沒回複。
顧溪淮自然而然地以為他在路上沒看手機，便先放下，起身出門和梁祝說這件事情。
“陳遲，誰？”顧英臺擡起頭：看向二樓的他，“你男人？”
顧溪淮：“……”
同樣的情況，又出現了。
所以……
“你為什麽會在這這裏啊！？”顧溪淮音量明顯走高。
梁祝倒茶的手一頓，抛給他一個抱歉的眼神。
“該和你說一聲……”
顧英臺打斷梁祝的解釋，不以為然道：“我明天才回S市，下午沒事兒，就想來看看你。你不會不歡迎吧，我親愛的弟弟。”
顧溪淮：“不如去看看你的腰。”
顧英臺沉下臉，半晌後又笑了聲。
“休想再用這招轉移我的注意力。”
“快說，你晚上要去接誰？”
顧溪淮沉默，指着自家大門，“出去。”
“不說算了。我自己查。”
顧英臺拿上手機，點擊搜索，邊等結果邊絮絮叨叨：“你能看上的，肯定不是無名之輩。陳遲……怎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明星嗎？”
顧溪淮：“……”
要不殺人滅口吧。
“行了。”梁祝制止顧英臺：“現在涼也歇了，茶也喝了，沒事就回去吧。”
顧英臺瞬間顧不上什麽陳遲不陳遲的，放下手機嘴硬：“誰說我沒事兒？”
梁祝心知肚明，問他什麽事兒。
顧英臺語塞，半晌後看向顧溪淮：“來看我親愛的弟弟。”
顧溪淮冷笑，無視顧英臺，坐到一旁點開了一手。
奇怪……
陳遲怎麽還沒回複。
顧溪淮站起來，走到窗邊，靠着窗臺給陳遲發消息。窗外樹影搖曳，隔窗落在他身上的光斑細碎璀璨。是很好看的夏日圖景，可惜陳遲不在，無人共賞。
-還沒到機場嗎？
點擊發送。但沒得到回複。
顧溪淮蹙眉，看着隔了已經二十分鐘的兩條消息，一面覺得陳遲可能還在路上無暇看手機，一面又因為侵入性思維産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正擔心，手機震動，是陳遲打來的電話。
顧溪淮瞬間站定，接起擔心問：
“陳遲，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屋內另外兩人扭頭看向他。顧英臺被他黏黏糊糊的語氣驚掉下巴。
他沒見過這麽柔軟的顧溪淮。
顧溪淮對上視線，微窘，默默轉身避過，正要上樓敘話，手機裏傳來陳遲的輕嘆：“西淮，這邊突然出了點事情，我可能要晚幾天回來。抱歉。”
顧溪淮聽出陳遲話裏的煩悶，剛落下一點的心髒又懸了起來，“出什麽事情了？”
陳遲：“一時還說不清楚……晚一點我了解了情況再和你細說。”
“嗯？”顧溪淮茫然，“你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嗎？”
陳遲應了聲，大抵還有話說，卻被那邊的突發情況打斷。
異國的語言透過聽筒傳來，是很簡短直白的提醒，但只說了一半就被陳遲叫停。
電話裏傳來嘈雜的人聲和隐隐約約的走動聲，但沒一會兒又徹底安靜下來。
“西淮？還在嗎？”陳遲的聲音再度響起。
顧溪淮想着剛剛聽見的提醒，十分擔心，再次問：“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問你請不請律師？”
陳遲：“具體我也還不清楚怎麽回事。”
顧溪淮：“那也把大概和我說說。”
“好。”陳遲：“昨晚……但……”
話音突然斷續卡頓起來，吞掉了所有關鍵信息。
顧溪淮拿下手機，卻見屏幕顯示對方網絡不佳。
……
煩！
心裏的擔憂無處落地，顧溪淮皺着眉，迅速切了語音通話界面，重新撥了電話過去。
“sorry……”
占線了。
顧溪淮：“……”
“怎麽了？”梁祝察覺他的不安，起身走向他。顧英臺也好奇得很，坐沙發上歪頭看他。
顧溪淮也茫然，搖搖頭後再次挂斷，轉而去聯系陳遲的助理。
電話瞬間接通。
顧溪淮：“純粹，陳遲那邊是不是出事情了？”
“我也不清楚啊。”助理語速有些快：“我們剛從酒店出門，陳總和江董就被警察帶走了。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助理說着，電話那頭又隐約傳來江凱的怒聲：“*的，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媽！怎麽辦啊！”
怎麽會這樣？
顧溪淮心跳快了起來，更加擔憂。
雖然理智告訴他陳遲還能給他打電話應該是沒什麽事情。
但對事件一無所知的茫然感，把他的心高高吊起。
恰這時，手機震動，熟悉的無備注號碼彈了出來。
顧溪淮愣了會兒，挂斷陳遲助理的電話，點擊接起。
“哥哥。”
顧如林的聲音傳來，恍如毒蛇吐着信子。
無端的聯想拉人情緒下墜，顧溪淮握着電話，身體陣陣發冷。
“顧如林！”他語速極快，難得失态：“是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