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不知道對面是什麽時候變出的墨鏡,但是效果顯著。即使他們将球打高打遠,對面也能輕松反擊。
場上比分到了10:8,曲一澤向裁判申請,提出中場休息。
“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可能會輸。”
“對面只有2號和4號會打,其他人只是上來湊數的,所以我們也要改變策略。”程寄松排兵布陣,“我們這邊會打的人比他們多。侯碩負責一傳,到時候看情況,我和學長負責二傳和進攻。”
曲一澤表示認同,“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那我呢?”唐念柏開口問:“我是說,那我們三個呢?”
程寄松視線掃過唐念柏,“你保護好自己,在球過來的時候,及時躲開,不要影響我們就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唐念柏還想追問,但是裁判的哨聲提醒他們比賽繼續進行。
龔尚瑞過來安慰他:“唐唐,相信學長他們。”
唐念柏沒說什麽,在賽場上遵循程寄松說的話。程寄松三個人配合得很默契,幾個球打得又快又兇,毫無觀賞性可言。最終成功逆轉了比分,信工學院獲得勝利,成功進入4強。
“唐唐,我們贏啦!”龔尚瑞跑過來和唐念柏拍手。
“是啊,我們贏了。”唐念柏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雖然贏了,但唐念柏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曲一澤走過來,“這次打得不錯,不過大家也能看出來,這次的對手比上次厲害很多。以後我們的比賽也只會越來越難打,大家還是要繼續加油。”
什麽叫大家打得不錯,明明就是你們這三個會打的人在炫技。幸好潘少良不會打,否則他就在在旁邊欣賞這兩個人的默契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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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算是躺贏了,學長,你真是太厲害了。有大腿carry的感覺就是爽!”龔尚瑞拍拍唐念柏,“唐唐,你說是不是啊。”
唐念柏将自己的不開心隐藏起來,答:“是,有人帶飛确實很爽。”
“太好了,我們離冠軍又近了一步。我這就去和我爸說,讓他準備好我們學部的贊助。”潘少良看着站在唐念柏身邊的程寄松,說:“程寄松,上次還說要去我家酒店住一晚呢,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這學期事情多,有空再說吧。”
程寄松這話,既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完全否定。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唐念柏本就不高的興致更雪上加霜。
走出排球場時,正好有幾只貓貓大搖大擺躺在路邊。看到他們這一群人出來,仰頭喵了一聲就繼續躺下敞着肚皮曬太陽。
唐念柏一眼就認出了熟貓,他趕緊蹲下撸貓,“慫慫,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龔尚瑞蹲在他旁邊,問:“這只貓叫松松?松樹的松?”
“不是,叫慫慫,從心的慫。”唐念柏倒是希望某位松松也可以這麽聽話任rua。
龔尚瑞随手摸了一把慫慫,“挺可愛的。”
侯碩也随手薅了一只,結果直接被哈,“哎呦我去,這只怎麽弄這麽兇呢。”
“那只叫咖喱,屬于咱們學校裏的老大,只吃一種特別貴的貓糧。我喂它,它就哈我,可兇了。”
程寄松這個時候緩緩開口,“上次我和你一起喂貓的時候,咖喱也哈過我。”
曲一澤聽見這話,笑道:“原來這不是你第一次撸貓啊,看來咖喱是挺兇的,連寄松都這麽說。”
幾個大男孩兒在馬路牙子上撸貓,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切,學校裏的這群流浪貓就是煩,春天只知道叫喚,把學生抓傷了怎麽辦。要我說啊,全都打死算了,以絕後患。”
唐念柏解釋,“學生會已經給這些流浪貓做了絕育也打了疫苗,他們都很乖的,只要你不主動招它們,它們是不會過來撓你的。”
聽見這話,潘少良更來勁了,“你說是這麽說,萬一他們真的撓人了呢?”
“真的撓人了學校也會有處理辦法,而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直接把貓都打死。”
龔尚瑞在旁邊幫腔,“真是的,什麽樣的人能想出這種毫無人性的解決方法。潘少良,勸你趁早去醫務室看看心裏醫生,我總覺得你心理變态,今天打算殺貓,明天可能就打算殺人了。”
潘少良罵道:“唐念柏,真沒想到你是這種目光短淺的人,等到時候真的出事了,看你怎麽辦。”
“真的出事了也不該是唐念柏負責,學校自有安排。”程寄松開口道:“據我了解,很多大學裏面都有流浪貓,但是沒有任何學校會用直接清理掉他們。至于那些虐貓的學生,倒是會被處理掉。”
“跟你們沒有辦法交流!”潘少良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少了讨人厭的聲音,唐念柏揉了揉慫慫,“慫慫,別搭理剛才那個神經病。想想你的生活,多幸福啊。不用上學也不用上班,生活也太悠閑了。”
程寄松抱着手,說:“也許,貓也有我們人類不知道的煩惱。子非貓,安知貓之憂。”
“我确實不是貓,不過我知道慫慫有什麽煩惱,是不是煩惱被嘎蛋了不能找對象?”唐念柏自認這件事他也算個罪魁禍首,“慫慫啊,我不是故意讓你沒有對象的,畢竟我也沒有對象啊。”
“我也沒有對象。”龔尚瑞說話時,假借着撸貓的動作,握住唐念柏的指尖,他重複道:“唐唐,我現在還是單身。”
“你這條件,不至于找不到對象吧,”唐念柏揶揄道:“哎呦,怎麽說着說着,還臉紅上了呢。有目标了?”
龔尚瑞的臉更紅了,“确實有目标了,不過他還沒有意識到。”
唐念柏鼓勵他,“那你加油呀,找個合适的機會就去表白。”
“唐唐,你是在鼓勵我嗎?”
程寄松插入進兩個人中間,直接把慫慫抱起來,說:“時間不早了。”
曲一澤也在同一時間開口,道:“小瑞,我們去吃飯吧。”
“對哦,我确實餓了。”龔尚瑞反應過來,拍拍衣服站起身。
程寄松不經意地說:“和上次比起來,慫慫好像又胖了。”
唐念柏趕緊捂住慫慫的耳朵,“你怎麽可以這對小貓咪說這種話!忘了上次你說慫慫是實心的以後,人家直接跑開了嗎!”
唐念柏松開慫慫的耳朵,說:“慫慫啊,你再等我兩年,不,你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回去和我爸媽商量商量,等到大三大四課不多的時候,我就出去租一套房然後把你接回來住。要是咖喱願意的話,我就也捎帶它一個。住進我家以後,你想怎麽吃就怎麽弄吃。”
“唐唐,你打算養這只貓啊?”
“對啊,我對慫慫,那可是一見鐘情。你不覺得慫慫很可愛嗎?”
慫慫現在正在松松懷裏,唐念柏說這話時是面向這一貓一人說的,龔尚瑞總覺得唐念柏話裏有話,不過他沒有點破,聳了聳肩,道:“可愛是可愛,但我是不會在家裏養這些貓啊狗啊什麽的。我這種人很沒有責任心的,要是想撸貓了,我就去朋友家或者是貓咖過過瘾就好,我可沒有耐心伺候這麽一位祖宗。”
程寄松把貓放在地上,“你這種就是典型的不勞而獲的想法,如果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又怎麽會覺得麻煩。”
“怎麽就是不勞而獲了,喜歡人和喜歡動物,有很大的區別。”
曲一澤摟住龔尚瑞的肩膀,問道:“要不要一起吃飯?”
“行啊。”
程寄松表示,“我和唐念柏下午有課,就不一起吃了。以後機會多的是,等贏了冠軍再吃也來得及。”
“行,侯碩呢?”
侯碩的眼睛在曲一澤和龔尚瑞之間打轉,突然明白過來,“學長,我約了人,等以後咱們拿了冠軍再一起吃飯哈。”
一行人散開各走各路。唐念柏往宿舍走的時候,發現有一道影子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他停下腳步轉身問:“程寄松?你跟着我幹什麽?”
程寄松解釋:“我的宿舍和你是同一方向,怎麽能說是我在跟着你。”
“也對哦。”唐念柏繼續問:“那你剛才為什麽要替我回答說我們下午有課,我們明明沒有課的。”
程寄松本來在唐念柏身後兩步的位置,這下他直接走到了和唐念柏并排的位置,問:“你想和他們一起吃飯?”
“我無所謂的,吃就吃了呗。”其實唐念柏還真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如果光是和龔尚瑞吃飯,那他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加上個曲一澤,他總覺得渾身別扭。
雖然曲一澤不管是從隊長還是學長的身份來說,做得都很到位,平時也會給他指導,就算提出問題也是鼓勵為主,可是他總覺得曲一澤對他有種隐隐的敵意。他好像沒有什麽地方招惹過對方吧。
“唐念柏,我這麽說是因為我知道你不願意去和他們吃飯,而且你不開心。”程寄松說話時的語氣充滿了肯定。
唐念柏也不打算矯情,“我确實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也确實有點不開心。這局比賽雖然贏了,但是感覺和我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
“你是團隊裏的一員,為什麽和你沒有關系?”
“那我問你,你在最後一局時說的那句‘保護好自己,在球過來的時候,及時躲開不要影響我們就好’是什麽意思?這是不是說明,如果沒有我和龔尚瑞的在旁邊搗亂,你們早就贏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當時情況緊急,我只是想找出能确保我們能贏的方法,難道你想輸掉比賽嗎?”
唐念柏消化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夠厲害呗。”
“我也不想打擊你,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
“你不想打擊我都把話說得這麽絕了,你要是想打擊我,我豈不是無地自容了。”
程寄松深吸了一口氣,“唐念柏,你喜歡打排球嗎?當初進排球比賽的時候,你不太情願,就連上排球課都是因為這門課在室內上,你真的喜歡嗎?”
“我喜不喜歡打排球,這重要嗎?”唐念柏反問:“程寄松,你一個沒有明顯喜好和厭惡的人,居然會問我喜不喜歡一個東西,你怎麽不問問我……”你怎麽不問問我喜不喜歡你。
程寄松肯定是知道答案的,所以才沒有問吧。
“就是因為我沒有明顯的喜好和厭惡,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珍惜自己喜歡或是讨厭的東西,記住這種感覺。”
“就算我現在記住了,以後也有一天會忘記的。”就像我在得到了足夠的生命值後,要忘記我喜歡過你的事情。
“後面還有比賽,會給你展示的機會。”
“你會給我機會嗎?”唐念柏自嘲般地笑了笑,“那我等着你給我機會的那一天。”
兩個人并肩走到宿舍樓底下,程寄松問:“對了,之前蔡導交給你寫橫幅的任務,你打算什麽時候寫?蔡導還讓我幫你來着。”
“都可以啊,寫個字而已,很快的。”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教我寫字,不如這次一起吧。”
總算掌握了主動權,唐念柏有些公報私仇地說:“我可是很厲害的,一般不輕易教別人的。你說兩句好聽的,我聽完再考慮要不要你這個機會。”
“我是為了我們密碼學的大作業,如果我能對字的筆順筆畫能有充分的了解,對編程會有很大的幫助。”
唐念柏不滿意這個回答,每次程寄松總是會給出模棱兩可或者是冠冕堂皇的話。
“編程的事情我也在搞,我一個人懂就夠了。”
“兩個人可以加快進度。”
唐念柏無所謂地說:“反正時間還長,倒也不用太着急。”
程寄松深吸一口氣,“我想學。唐老師,給我一個機會,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