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甩掉一個二缺,莫景和心情大好,他美滋滋的帶上口罩,對着司機打了個響指:
“師傅,去xx小區,幫我放個音樂。”
司機沒理他。
只是冷酷的開車。
莫景和扥直了身子,怎麽回事,現在的司機都這麽冷漠嗎?那這世間還有什麽溫暖可言?
他注意到車的後視鏡被收了起來,一切反射的東西都被換了一層黑紗......似乎是有意防止別人照鏡子。
做到這種程度說貼心肯定就是冤枉人了,莫景和直接探頭去看這司機的樣子。
當注意到那人的側臉時,他懵住了:
“......徐承?”
座位上,帶着黑框眼鏡的徐承是一點聲音都懶得發出來。
“你偷人家車幹嘛?”
徐承終于給了他莫哥一個眼神,其中飽含了一種看睿智的情緒,他平和的說:
“因為我活膩了。”
“別打岔,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莫景和緊張的問他,他懷疑是不是程亦一直在派徐承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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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開着車,當了莫景和幾年的助理,可以說沒有比自己更了解這位大影帝性格脾性的人,他并沒回答莫景和的話,而是問了句非常私人的問題:
“莫哥,你是想通了嗎?”
“什麽意思?”
莫景和對徐承這突然提起的話有些警惕。
“說起來,你和程總結婚這幾年,一直對人都是很冷清的,為什麽最近突然變得......我感覺,和剛認識你的那會兒很像。”
莫景和緊張的回答:“是......是嗎?”
“還是說,你徹底瘋了?”
車裏頓時變得沉默起來。
空氣有些壓抑。
莫景和眼神閃爍,他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的他不僅怕照鏡子,甚至把想離婚這倆字都寫臉上了。
自己在熟悉的人眼裏,除了瘋了這個解釋,确實沒什麽更好的辦法能證明他性情大變了。
但讓他僞裝成原主之前的性格活着,也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那樣做沒法達成目标,單就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樣子,他想一下就渾身不适了。
“我在你眼裏真的很瘋嗎?”莫景和無奈的問。
“額......也不是。”徐承找補,“就是感覺莫哥你有點......不像你了。”
此刻已經到了小區停車場,徐承停好車,他感覺自己其實剛剛不應該問那些事,有點管的太寬了,這是老板的家務事,他就是個中介人罷了,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可他有時候看到莫景和臉上,那極力掩飾的歇斯底裏,又在頃刻間收回的樣子,還是有點心疼他這個老板娘的......
“莫哥,我剛剛說的話你別在意,你別放心裏。”
莫景和下車時聽到了徐承的解釋,他擺擺手,“算了,以後接我提前打個招呼,別開這種出租車,走了。”
徐承也下了車,他看着莫景和走進樓裏的背影。
轉頭看向自己開的這輛帶着小棚車頂架的SUV,掏出手機開始彙報信息:
【程總,我今天在醫院對面煙酒店接到的莫哥。】
【他被人騷擾了,但我來的及時應該沒留聯系方式。】
【莫哥現在很難分清一些現實的東西,他連出租車和私家車都分辨不出來......】
【已經安全送回家了,還要跟着莫哥上樓嗎?】
程亦直接打來了電話,徐承接通:“喂,老板。”
“不用跟着,看來真的有點變嚴重了......你來醫院接我一下,然後把車給我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得去機場接個人。”
徐承老毛病犯了,他一看手機,6點30了,加班了半小時,“好,到地方可能要十五分鐘,老板加班費和車費別忘了,我這就過去。”
“......”
莫景和一回到家就開始頭昏,他撐了一路已經快不行了,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一陣一陣的發疼。
他趁着還能看見,趕緊找到眼藥水滴進去,躺在沙發上等待眼睛消化。
由于太渴,莫景和閉着眼摸索着茶幾上的玻璃杯,手指摸到小暖壺後倒了半杯,直接喝進了嘴裏。
裏面的水是溫水,有股藥茶味兒,像是之前程亦喂他喝的藥,有點苦但不多。
煩躁焦灼的心裏漸漸平靜舒緩。
莫景和安靜的躺了五分鐘後睜開眼,才7點多啊,還能看見,看來離他眼瞎還有一段時間。
手機傳來叮咚一聲,莫景和拿起來一看,是陳亦給他發來的信息。
【哥,你到家了嗎?】
莫景和回他:【嗯,你呢?】
【我...我還在醫院等人。】
右眼一陣酸疼,莫景和突然想起了什麽事兒,他突然說:
【那,能麻煩你個事兒不?我在醫院的診斷報告能拍給我嗎?】
【好。】
對方什麽都沒問,過了一會兒,就把診斷報告發了過去。
莫景和點開圖片,因為撞的是頭,所以裏面有檢查眼部的報告,他仔細閱覽了一遍,除了頭部皮外傷,眼睛檢查上面顯示無任何疾病,瞳孔發灰也是他眼珠的原色就是如此,沒有任何問題。
那為什麽?
他一到晚上就看不見呢?!
似乎是看莫景和不回複,程亦試探性的問他:
【能問嗎哥?你要這些幹什麽?】
莫景和也沒有隐瞞的意思,他皺着隽眉打字:【小陳,你知道為什麽一個人眼睛明明沒什麽病,卻一到晚上就固定的時間就看不見任何東西嗎?】
對面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回複道:【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吧,哥你今天早點睡怎麽樣?】
【也許吧,那晚安。】
【晚安哥~】
莫景和看着診斷報告,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抛,啪嗒一下聲音很大。
壓力太大,這個解釋真的是萬能的,要是他穿越這事也能用這個詞解釋就好了。
那樣的話,他醒來就還是那個聲名顯赫的影帝了。
而不是現在,連離個婚都這麽四面受阻。
a區北機場。
最後一班機卡着時間7點準時到。
一個女生似乎是第一次來這個地區機場,她對着一旁攤位上的小木魚手镯滿眼星星的看着。
“哇哦!這玩意可好了,辟*邪超棒!”
耳邊傳來欣喜的聲音,女生扭頭,看到個身穿白色毛衣和白色闊腿褲,長得非常風流的男人,耷拉着黑眼圈,比她還認真的挑着小玩意,嘴裏神神叨叨的,“我嘞個去!桃木!這個好啊!老板,我要這個。”
這古怪的男人手裏提着拉杆箱,買了一堆木魚桃木和紅繩小佛珠,往兜裏一裝,在胸口又劃了個十字,“阿門。”
“......”
女生瞬間不想買了。
男人似乎看見了女生的眼神,他哎呀一聲,指了指自己的印堂,“美女,你看,我這陰氣重的很吶,理解一下哈~”
機場外的停車區,程亦從車裏下來,看了眼手機的收件:
餘河:【啊啊啊!我到啦!快來接我啊兄弟!~(ε`)】
畢竟是最後一班機,這個點也沒多少人,程亦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個拉風的身影。
餘河一副看見親人的樣子,他嗷嗷的就想撲過去,被程亦用警告的眼神給硬生生怼了回去。
“哎呀,你好兇啊,兄弟我出國這麽久,你就這個表态?接風宴呢?怎麽就你自己來?袁濤那二貨呢?”
“死了。”
程亦拿過他的箱子給放後備箱。
“啊!怎麽死了!”
餘河瞬間一臉見鬼的恐懼樣,他趕緊掏出兜裏的桃木和木魚佛珠,邊鞠躬邊劃十字,還雙手合十,“老天爺上帝啊,濤兒~別來找我,我找人超度你!!絕對!讓你在下面當牛做馬...額不是!反正不要找我就對了!!”
程亦已經坐進駕駛位了,他搖開車窗,不耐煩的看着餘河,“上車,我有正事,別耽誤我時間。”
餘河撇嘴,他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吧,千裏喚哥有何事?”
安靜的空間裏,程亦突然打開車窗,沒忍住的點了根煙。
“你相信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嗎?”
餘河聳肩,“不信啊,不然我幹嘛要出國,還折騰了一堆學了精神學。”
程亦也不信,他和餘河袁濤都是一輩的,認識餘河稍晚一點,但仨人還是兄弟,可以說餘河是他們裏最極端的那個,生長在典型高級精英範兒的家族裏,然而他骨子裏卻透着頑劣,特別熱愛玄學,但又不信玄學,為了了解玄學天天白天殡葬館前蹲鬼,然後夜裏去蹦迪,然後回去就忏悔痛哭,整個人生就只透出來了倆字:蠢貨。
所以程亦才不信的,他比較傾向于餘河學了是不是專門治自己的......
“你學精神學怎麽樣?”
程亦啓動車子,頗為不安的問。
餘河煞有介事的咳嗽兩聲,還從兜裏掏出他的銀邊眼鏡帶上:“這個說法啊,不準确,不是精神學,是腦部皮層神經元的研究,及探索精神分裂行為思想關系!”
名字整這麽花哨,說白了就還是研究精神病的......
“你......自己沒學神經吧。”
程亦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