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子文裏的聖母病皇妃(三)
第19章 生子文裏的聖母病皇妃(三)
“又是小産,又是落水,看她以後還怎麽生!”三位娘娘在橋上竊喜,她們的奴才圍在橋邊,看似往水裏躍躍欲試,實則暗中阻攔海蔚的人下水營救。
“差不多,還是讓人去救吧,要是海嫔不會水?”見水面久久沒有動靜,允妃有些慌了。
“急什麽,海嫔是皇上從海邊撿回來的漁家女,怎會不識水性?”淑貴妃道。
多寶多春和小順子急得火燒屁股,寧時倒是不擔心,她一個海馬精,總不至于被淹死。
只是這三位娘娘的嘴臉太過嚣張,他看不慣。
“統子哥,瞬移,給這三位全部挪水裏!”
翻車值為零的情況下,只有基礎功能的外挂通常不靠譜,但是一連三位,再不靠譜也能成功一位吧。
系統一聲應答後,允妃和安嫔瞬間消失了,水裏依然沒有動靜。
橋上只剩淑貴妃一位,她茫然四顧,吓得抱頭尖叫。
至于那兩位去哪了……
皇帝和大臣們正在禦書房商議國事,口沫橫飛之際,一個深色慌亂的女子竟出現在了衆人中央。
“允妃,為何不提前通報?”如此不成體統,皇帝臉頓時黑了。
允妃驚恐萬分,羞愧難當,捂着臉退到角落。
議事朝臣中,她文淵閣大學士的爹爹也赫列其中,大學士怒其冒失,卻礙于身份不敢出言教訓,一雙眼睛裏全是“你個傻女子怎麽跑這兒來了”的指責。
“……罰俸三月,禁足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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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剛宣完懲罰,小全子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海嫔在禦水橋落水了!”
皇帝二話不說丢下一屋臣子,跑到禦水橋前,見海蔚是會水的,心裏的石頭這才放下。
只是她游水的姿勢有些奇怪,是豎着游的,腦袋像浮萍一樣在水面一上一下,放佛在裏面跳。
兩位娘娘突然消失後,現場亂作一團,攔着多寶她們的奴才回到了淑貴妃身邊。
廣骝宮的下人們急着要紮下水去,海蔚這才不得已露出腦袋來,一邊享受游水的暢快,一邊大喊無需救她。
皇帝看到海嫔一個人在水裏沉浮,怒道:“你們這幫奴才,愣着幹什麽!都給我下去救啊,海嫔身體有什麽損傷,朕讓你們全部陪葬。”
說完,水面那顆頭“跳”得更快了,沒幾下就到了岸邊。
下人們一擁而上,給主子披上披風,寧時發現,上岸後的海蔚背後多出了一根觸手。
新觸手是黑色的,新出生的肉芽狀,同樣是軟軟的樣子。
三根觸手你摸摸我,我吸吸你,彼此試探熟悉。
皇帝向淑貴妃喝問:“這是怎麽回事?”
淑貴妃一頭撲進他懷裏,反咬一口道:“皇上,海嫔是妖女!她将允妃和安嫔變不見了!還想害妾身!”
“害你?”皇帝指着渾身濕漉漉的海蔚,“她就是如此害你的?”
淑貴妃哭喊道:“這副模樣只是表象,是障眼法!她若不是妖女,怎會剛小産就像無事發生一樣出來溜達,還能游水?允妃和安嫔剛剛還在這裏,是在妾身眼皮子底下不見的,肯定跟這妖女有關!”
看着曾經三天兩頭來廣骝宮噓寒問暖,陪自己聽曲看戲的淑貴妃如今這樣陷害自己,海蔚蒼白手掌一點點攥緊。
小順子再次提起昨夜的事:“是淑貴妃宮裏的小印子半路襲擊的奴才,奴才奮力掙脫才沒有被他打暈,掙脫時,還一腳踢在對方臉上。”
海蔚順着小順子指的方向看過去,小印子左邊顴骨高高聳起,一片青紫。
忽的一聲“撲通——”,又有人落水!
衆人往水裏看去,這回竟是皇帝。
“皇上!”海蔚頓時亂了方寸,心急不已,奮不顧身要再次跳入池裏。
寧時:“……統子哥,是你搞的嗎?是不是想移淑貴妃,移錯人了?”
又是延遲又是搞錯對象,系統不是第一次不靠譜了。
系統:【咳咳,鑒于移人難度太大,且易造成恐慌,在翻車值低的情況下,該功能暫時關閉。】
寧時:海馬都能成精了還怕什麽恐慌!而且為什麽每次受罪的都是皇帝啊!
算了,要是一不小心把男主弄死,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皇帝在水裏奮力掙紮,十幾名侍衛迅速跳了下去。
岸上的人全部跪倒在地,天子落水可是大事,就連淑貴。妃也跪在岸邊,涕泗橫流,渾身發抖。
海蔚被下人攔着無法前去營救,但依然伸出手,努力要去夠他。
“海嫔——”皇帝也掙紮着游向她。
海蔚看着奮力向她撲騰的皇帝,忽然想起小寧子說過的那些話,關于皇帝,關于這些後宮姐妹……
她恍惚了一瞬,回過神來時,皇帝就快要夠到她的手了。
指尖相觸的一瞬間,海蔚的纖纖玉手忽然無力地垂下,緩緩換了一個方向,指向岸邊的淑貴妃:“嫔妾看到,是她推您下水的。”
此話甫一落地,她身後那只黑觸手迅速豐滿起來,瞬間長成了和粉紅觸手一樣的大小。
岸邊傳來淑貴妃尖銳的哭喊。
“海蔚你妖言惑衆,血口噴人!皇上,不要聽她胡說,奴才們都可以作證,妾身什麽也沒做!”
“剛才皇上身邊只有淑姐姐一人,不是你推的,難不成是皇上自己跳下去的?”海蔚将身上的披風披到皇帝身上,一下一下給他順背。
看到主子終于支棱起來了,寧時拉着小順子在旁拼命點頭。
淑貴妃噎住,不管是她還是奴才,都不可能承認是皇帝自己落水的。
皇帝冷得牙齒打顫,只想趕快回宮換衣烘暖,根本無心斷案,也回想不起落水那一瞬是怎麽回事。
他冷冷道:“各自回宮,淑貴妃禁足等判。”
系統:【白蓮花翻車值 10%】
第二日,多春打探到消息,說淑貴妃的事被認為是觸犯鬼神,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所以才遇到詭邪之事,還連累到聖上。
她被罰在佛堂念經打坐,抄寫《大慈大悲咒》五百遍才能出來。
海蔚聽完,轉而關心起對方來:“淑姐姐會不會被邪祟影響,才會那樣對我?”
寧時死魚眼都被氣得睜大了一些,低頭小聲道:“為何不是壞事做多,才被鬼祟纏上呢?”
因果打了個轉,三只觸角一起抱頭思考,海蔚再次陷入沉思。
然而沒多久,淑貴妃撞邪的事,就被另一幢奇聞蓋過了。
“安嫔娘娘被抓到與人私通,被打入冷宮了!”這日,多春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就是主子落水那日!”
“怎麽會?與何人私通?”海蔚詫異地問。
寧時也好奇,安嫔那日到底被移去哪了。
他從袖子裏掏了把瓜子,還分給了小順子幾粒。
海蔚默不作聲地伸出手,寧時一怔,把剩下的都給了娘娘。
多春小臉漲紅道:“和頤香宮的餘公公。”
幾人差點沒把瓜子噴出來,小順子忍不住嗔道:“你這消息好生邪門,你可知公公是,是不能與人私通的……”
“我自然知道!”多春臉更紅了,“我是聽頤香宮的小喜子說的,那日安嫔和餘公公在茅廁幽會……一出來就被人抓到了,動靜鬧得好大,雞飛狗跳的。”
多寶也點頭附和,“奴婢也聽頤香宮的宮女說了,蕭貴妃事後命人将頤香宮裏裏外外清洗了三遍,将那茅廁給填了。”
“茅廁?”寧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知道安嫔被弄去哪了。
“餘公公堅稱自己是無辜的,說他正在出恭,一擡眼就看到安嫔了,但是這事誰信吶!安嫔吓得瘋瘋癫癫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多春和多寶繪聲繪色地描述,“因為太離譜了,所以也按撞邪處理,餘公公被仗刑後,關押了起來,安嫔被打入了冷宮。”
海蔚蹙眉道:“既是撞邪,安嫔應該也是無辜的,且并無……并無作案工具,不是應該找太醫診治,再跟淑貴妃一樣處理嗎?為何要将她打入冷宮?”
丫鬟們答不出來,“聖上的心思,作奴才的不敢妄自揣度。”
“嗨,她跟淑貴妃可不是一個性質,不管是不是撞邪,這事傳出去,都會讓皇室淪為笑柄,是否實有作案根本不重要,不将那二人抹殺算不錯了。”寧時小聲嘀咕道。
這話旁人沒聽清,海蔚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好一番消化,原來這宮中的人類是這樣思慮行事的,要趕緊學起來。
皇帝因擔心海蔚落水後,落下什麽病根,心裏一直惦念着。
一把淑貴妃和安嫔那爛攤子處理完,就迫不及待來廣骝宮用晚膳。
用膳前,海蔚讓多寶将一發即中丸取出來,給她服下。
她還多服了一粒多子丸,多懷幾個,好像更保險一些。
多寶拿藥的功夫,寧時就悄悄用瞬移,以事先準備的普通藥丸換走了生子道具。
現在那兩顆藥丸在自己手裏,只等皇帝來用膳了。
只是兩顆小白丸長得一模一樣,分不清哪顆是一發即中丸,哪顆是多子丸。
那就都便宜了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