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檢驗
檢驗
祭天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肖沄逐漸從恍恍惚惚的狀态中回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征兆暗示或是具體表現，但就是覺得，在經歷過那樣一場正式的祭天儀式後，她才真的是她，是肖沄，也是小燕子……
這個狀态她能夠理解，但又是言語無法表達的，就像是突然被點化了一樣，神仙是羽化登仙，她則是靈臺清明，魂定身正。
貌似之前只是魂魄被塞進空了的身體裏，但在那之後，魂魄才真正與身體契合，她也真正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人。
好，好奇妙。
這幾天她總是趁着沒人的時候恍惚發呆，偶爾幾次還被紫薇發現了，紫薇很擔心她，見她狀态不對也不敢多問，但這件事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現在徹底好了，雖然說不出口，但細心的紫薇肯定也能發現的。
祭天後的第二天，容嬷嬷就來教宮規，還特意說明這段時間着重這一事便可，無需為皇後娘娘的飲食方便動作。
宮規學習自然不是無窮無盡的，劇情裏小燕子以一頓板子結束這件事，還獲得了以後不用行禮的皇帝口谕。
現實裏，小燕子乖乖巧巧跟着想強裝嚴肅又克制不住眼裏喜愛的容嬷嬷認真學習，白天學習，晚上在紫薇的講解下消化，一切又沒有刻意的刁難，因此只過了一周，規矩就學得差不多。
學完以後還不算完，愛看熱鬧的皇帝拉着皇後、令妃以及五阿哥四人前來漱芳齋看戲，美其名曰檢驗學習成果。
為什麽拉着的人裏包括皇後呢，先前小燕子說的“太陽論”的确讓皇後上了心，她也按着能做的事盡量做了個遍，宮牆顯然是不能碰的，那就只能從別的方面做到既能加強宮中人的身體，又不至于太過勞累。
這件事皇後也是挺上心的，成果也挺明顯，不僅真實有效，還讓皇帝看到了皇後的奉獻，再一想想先前小燕子的提醒，他這才知道皇後下了大功夫去做這件事，當即便對皇後有些改觀。
所以，這次的看熱鬧約等于看笑話大事，也就拉着皇後一起來了。
不過皇後在衆人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雖然心中對皇帝的邀請有些小驚喜，但也心知肚明是小燕子的助攻達成的。
而且，她還是讨厭矯揉造作的令妃和不聽話的小破孩五阿哥，她是絕對不會對着他們笑的！
因此，這次的活動莫名盛大起來。
好不容易脫離苦海的小燕子登時受不了了。
這就是在為難她胖燕子！！
檢驗當天，小燕子還在生悶氣，但只能生給自己看，那些個貴人來了以後，她敢給誰甩臉子啊。
“小燕子，別挎着臉了，笑笑嘛。”
紫薇親昵地捏捏臉，看見這幾日小燕子狀态越來越好，她也就放心了。
多的也不必多說，她只希望小燕子好好的。
“小燕子，一會兒你就跟着小姐做就好了，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小姐啊。”金鎖是完全的紫薇吹，雖這話沒頭沒腦，但還真讓小燕子少了些許焦慮和擔心。
“對！皇阿瑪就是來看我們熱鬧，我們絕不認輸，絕不讓他看熱鬧！”
小燕子堅定起身，起得太猛，盆底鞋差點崴了，她不動聲色在裙下扭扭腳，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
紫薇自然願意配合她，笑吟吟道：“好。”
鬥志昂揚拉開門，還沒走出去，她就被外面的熱鬧場景吓退。
“啊我覺得……”
“小燕子！”
紫薇扶着小燕子的肩，将她身子轉一圈朝外，堅定地推着走了出去。
“相信我們。”
輕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讓人心安的力量。
漱芳齋院內聚了不少人，要不是地方大還真容不下那麽多人，一想到這麽些人閑着無聊居然跑來看她走路吃飯喝水說話，她就覺得羞恥和尴尬。
“喲，我們的主角終于來了。”
皇帝見她扭扭捏捏，笑得不行。
居然也有這只活潑的燕子為難的時候啊，可真難得。
“皇上，紫薇和小燕子還是小姑娘呢，就別笑話她們了。”
令妃徐徐開口，幫忙解圍。
今日皇後也在場，她不好多說別的，表現那麽多，難免得罪皇後。
這麽多年，她也習慣了皇後看她不順眼。
只希望皇後沒有太為難兩個姑娘。
皇後閑閑開口，皮笑肉不笑：“皇上，您公務繁忙，快早些檢驗完便去吧，小燕子縱使皮厚，也禁不得這麽多人睜大眼睛瞧啊。”
這是明顯為小燕子說話的意思！
令妃微訝，想明白其中關節後又放下心來。
這還是皇後第一次贊同她的話呢。
紫薇與小燕子都是赤誠的好孩子，想來皇後也難免被動容，從而偏袒一二啊。
“诶，你們這是，倒是顯得我不是了。”皇帝佯裝威嚴，又裝模作樣沖紫薇和小燕子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你們這兩位娘娘為你們着想得很，便快些開始吧。”
“是，皇阿瑪。”
小燕子目不斜視，與紫薇同時行了個極為标準的下蹲禮。
“诶，朕為漱芳齋特設的四大護衛呢，怎麽沒聲啊？”皇帝心中滿意，但也不忘搞事的心。
“這樣幹看着，想必大家都覺得些許無趣，我們大的就不摻和了，你們四個小的來選選，看每個環節裏哪位格格做得最好，小路子，你在一旁記着。”
皇帝笑眯眯的臉莫名有些欠揍，小燕子怒從膽邊起，奮起反抗了但不多道：“皇阿瑪！你讓我和紫薇比，那每個環節總有勝出者吧？”
“嗯，是啊。”皇帝摸着兩撇小胡子回答，饒有興致地想看看小燕子要作什麽妖。
“那勝出者總得有獎勵吧？每個環節的獎勵都得不一樣吧？這樣才能激發我們比賽的興趣啊，這樣子，大家也覺得有趣。”小燕子朝四大護衛擠眉弄眼，明裏暗裏小動作不斷，“是不是啊？”
接收到信息的五阿哥硬着頭皮拱手道：“……是啊皇阿瑪，這比賽，是得有些彩頭。”
這臭妹妹，怎麽還坑起哥來！
爾康頂着一張凜然正氣的臉，說出的話卻是偏心個十乘十：“皇上，明珠格格……和還珠格格學習多日，不說辛苦，那也是費勁心力，是該慰籍慰籍。”
小燕子：“……”
喂，老哥，可把你偏心壞了，不想帶她可以不帶！
不過好歹還是幫她們說了點話，小燕子繼續眼神示意還沒說上話的另外兩人。
“皇……”
“好了好了，小燕子，你是不是當朕不存在啊，這手都快揮冒煙，眼也快眨抽筋了吧。”說罷，又看向爾泰和班傑明，“你們兩個也別想理由了，難為你們來看個熱鬧還如此費神，朕給個彩頭就是了。”
嚯！
你也知道你是純看熱鬧來了啊！
小燕子委屈，小燕子不說。
小燕子在心裏罵得特別髒。
“……皇阿瑪，只有一個嗎？”
小燕子得寸進尺。
皇帝觑她一眼，表情威嚴：“你是在跟朕讨價還價嗎？”
還沒等小燕子認慫，皇後就來護犢子了：“皇上，那便由臣妾來出其它的彩頭吧。”
你個摳搜老頭，還得我來。
皇帝：“……”
不是，你！
不是，他怎麽覺得自己找皇後來是個錯誤呢！
“皇上，臣妾也想盡一份力。”
什麽！
向來貼心的令妃也來插一刀！
怎麽整得他像個摳搜刻薄的阿瑪，一個皇後，一個令妃，一個賽一個的寵孩子呢？？
他不就逗逗娃嗎！
皇後側臉，同令妃溫和的視線對上，片刻後又驕傲地扭回頭。
哼，倒是順眼了幾分。
“罷了罷了，你們齊心一致，便不用出什麽彩頭了，全都由我出，這樣你們滿意了吧？”
小燕子樂不可支：“謝皇阿瑪！”
“謝皇阿瑪。”紫薇也道。
小燕子完全沒什麽擔心的，反正她的就是紫薇的，紫薇的就是她的，這比賽壓根沒得壓力嘛。
禮儀檢驗正式開始。
候在一旁的容嬷嬷上前，大聲宣布：“第一項，行禮。”
心中放下擔憂，小燕子将這幾日學到的通通以最完美的結果展現。
她并不認同吃人的古代，但有限力量下，能學一點是一點，她沒有改變時代的力量和意識，但做出适當的小小的适應動作從而讓自己過得更好，這不算什麽。
至于皇帝會不會因為她和紫薇的“同質化”對她們失去“新鮮感”和疼愛……
謝邀，皇後和令妃的寵愛顯然更為實在。
檢驗的項目無非就是日常用到的那幾項，下蹲得标不标準，走得好不好看，手帕甩得合不合适，敬語有沒有說到位，一通流程走下來，也蠻累的。
小燕子本着就做這一次的想法，盡量每次都好好做，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好。
至于每個項目之後的投票環節，爾康這人虎得要命，五輪下來一心一意只投給紫薇，這明顯的舉動都給另外三人整急眼了，所幸人多力量大，最後的結果便是，每一局都平票。
爾康雷打不動地投給紫薇，剩下三人渾水摸魚力争做到平票的同時沒有那麽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