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聰明小貓
聰明小貓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悲傷的。
小貓第二天仍然是一覺睡到中午，根本沒有機會看見裴立開電腦。
這怎麽能行？
小貓在裴立的桌上優雅地走來走去，毛茸茸的尾巴不時掃過鍵盤和裴立的手臂。
既然沒有機會，只能創造機會了。
小貓找一個合适的地方站定，撅起屁股，塌下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毛茸茸的爪子正好觸在了電源鍵上，電腦頓時黑屏。
“歲歲，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貓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打什麽壞主意，裴立伸手拍一下它的屁股，把它撈起來放在地上，“出去玩兒去。”
“喵喵。”小貓原地跳起，熟練地爬到裴立腿上，翻滾着賣萌，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喵喵。”
我怎麽會是故意的呢？看着我的眼睛，我只是一只天真無辜的可愛小貓啊，小貓怎麽會故意使壞呢？
小貓江歲時扒拉裴立的衣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接下來乖乖的。
裴立撓撓它的下巴，沒再提要它出去，算是默認了它繼續待在這裏。
裴立摁下電源鍵，輸入開機密碼。
江歲時屏氣凝神，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裴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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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時在心裏默背了好幾遍。
好，趁晚上大家都睡覺了，沒有人的時候，他就偷偷溜過來，借用一下裴立的電腦。
夜深人靜。
卧室的門打開了一條門縫，一只小貓頭貓貓祟祟探了出來，很好，沒有人。
小貓的肉墊緩緩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是一個合格的小貓探子。
一步，兩步，三步，出了房間了。
“喵！”
一只手突然從身後把它撈起來，小貓雙腿淩空，喵喵叫着掙紮起來。
“歲歲，你去哪？”裴立把它撈回房間，把房門關上，“乖乖睡覺。”
江歲時不滿地控訴他，“喵喵，喵喵。”
裴立一指頭把它放倒，“睡覺。”
小貓不滿地嘟嘟囔囔，卻很快敵不過生物本能，打起了小呼嚕。
第二天醒過來，再接再厲。
裴立去公司了，家裏沒人管他了，這裏現在就是他的天下。
裴立已經叮囑過管家，不用把小貓關進籠子裏，小貓昂首挺胸，大搖大擺走向書房。
二樓現在沒有人，但是書房門是關着的。
江歲時犯愁，這門把手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也太高了，門上也沒個能攀爬借力的地方。
我可以的。
小貓向後退了幾步，一個飛跳，整只貓拍在身上，緩緩滑落。
頭暈。
小貓暈頭轉向轉了兩圈。
差一點點，再試一次。
小貓再向後退了幾步，助跑之後一個飛跳，兩只毛爪子抱住了門把手，整只貓挂在門把手上，門把手緩緩下壓。
開了！
小貓一下跳下來，小小的身影靈活鑽進去。
摁下電源鍵，艱難地用毛爪子輸入密碼。
輸入，江歲時，車禍，浏覽器開始加載。
小貓的心跳得飛快，閉上眼睛不敢看。
他死了嗎？
小貓做了一會心裏建設，才再度睜開眼睛。
的确有一些關于他車禍的報導，但是一條條翻下去，也沒寫清楚他到底是死是活，只有一張現場照片，地上好大一攤血。
他有可能還活着嗎？
江歲時懷抱着一絲希冀。
如果他還活着的話，他的身體現在在哪呢？
“歲歲。”
是管家的聲音，江歲時迅速把電腦關掉，若無其事地跳下桌子。
“你怎麽跑到書房來了？”管家驚訝，這麽小的小貓，竟然已經學會開門了？
“喵。”小貓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快出來。”管家把它帶出去，把書房門重新關上。
裴立一到家，一團白色的東西從櫃子上撲下來，裴立伸手把它接住。
小貓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喵。”
裴立捏捏它的爪子，“今天給你洗個澡吧。”
小貓剛接回來的時候，渾身灰撲撲的，白色小貓都快變成灰色小貓，不過那時候它剛來，怕它害怕應激，也沒敢給它洗澡，只用濕毛巾清理了一下。
“喵。”江歲時很贊同，他也覺得身上有點髒兮兮的不舒服，他作為一個小貓，又沒辦法自己洗澡。
“喵。”現在就去吧，小貓用肉墊拍拍裴立的手背，催促他道。
裴立在浴缸裏放上一層淺淺的溫水，試探着把小貓放進去。
小貓站在水裏，水淹過它的小短腿，卡在它的小肚子上。
小貓乖乖站在水裏，一點都不驚慌。
裴立撓撓它的下巴，他們家歲歲膽子還挺大。
裴立用手托着小貓的頭，另一只手拿着淋浴噴頭，用溫水慢慢把小貓身上打濕，給它身上打上泡沫，一點一點搓洗幹淨。
不錯，鏟屎官伺候得挺好，小貓閉着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想不到裴立看着有點不近人情的冷硬，實際上很會照顧小貓嘛，不愧是他選中的鏟屎官，雖然他當時只是覺得裴立比較有錢。
裴立有點好笑，這小貓，還挺享受。
給它把身上的泡沫沖幹淨，最後再洗臉，盡量不把水弄到它的眼睛裏，細致地把臉上的毛毛洗幹淨。
“好了。”裴立把水關掉，小貓甩甩腦袋，水珠濺了裴立一身。
裴立捏捏它的耳朵，把小貓撈出來，用一塊幹淨浴巾把它裹住，把身上的水分吸了吸，再用吹風機給它吹。
風吹在身上，溫度正好，小貓又開始昏昏欲睡。
“等會再睡。”裴立一手扶着它，不叫它倒下去。
濕漉漉的小貓慢慢蓬松起來，像一顆軟綿綿的棉花糖。
小貓是個長毛貓，雖然現在還好，也能看出來脖子和臉頰上的毛毛有些長長的，現在洗幹淨了，柔軟蓬松，帶着沐浴露的香味。
小貓的眼睛是異瞳，一只綠色，一只紫色，幹幹淨淨站在這裏，真像個小王子似的。
裴立撓撓它的下巴，“好了，去玩吧。”
小貓優雅地走過來，用腦袋蹭蹭他的下巴，“喵喵。”
謝謝鏟屎官。
裴立發現他們家的小貓，聰明的時候真聰明，傻的時候真傻。
“歲歲，你會舔毛嗎？”裴立捏捏小貓爪子，小貓用一雙無辜的圓溜溜的眼睛看他，“喵。”
他好像真沒見過歲歲舔毛。
一天下來，毛亂糟糟的。
裴立只得拿了小梳子來給它梳。
是因為沒有貓媽媽教導的緣故嗎？
裴立拿出平板，播放小貓舔毛的視頻，“歲歲，看。”
“喵。”小貓把頭扭過去，不看。
他才不想學舔毛。
自此，只要毛毛亂了，便叼着它的小梳子來了，讓裴立給它梳。
也不知道是該說它聰明還是笨。
叫它的時候，有時候明明聽見了，就是不動彈，聽見零食袋子聲音倒是跑得比誰都快。
還不肯在自己的小碗架子邊吃飯。
“喵。”小貓一個沖刺，跳上裴立的腿，再跳到餐桌上，“喵喵喵。”
我也要在桌子上吃飯。
“在你自己桌上吃。”裴立捏捏它的小肚子。
“喵！”那哪裏是桌子，我也要在這張桌子上吃。
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堅持什麽？
但是在持續不斷的喵喵抗議聲中，裴立還是把它的碗拿了過來，讓人給它拿了一把超高椅子，讓它坐在椅子上吃，“但是你只能吃你自己的飯。”
“喵。”小貓不耐煩，我知道。
人類的菜加了太多鹽和調味料，小貓吃多了會增加腎髒的負擔。
他自己的菜也不錯，雖然清淡，但是是廚師給他特制的小貓飯。他現在兩個多月，除了羊奶，也可以吃一些固體食物了。
小貓叼起自己碗裏的一顆大蝦，咬得咔咔作響。
“喵。”吃完飯帶我出去玩吧。
別墅裏他已經全部探索了一遍，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也都聞了一遍，想出去玩了。
裴立顯然聽不懂它的喵喵語，看它一眼，“食不言寝不語，吃飯的時候不要喵喵叫。”
“喵喵喵喵喵。”江歲時無語地看他一眼，和一只小貓說什麽食不言寝不語，小貓才聽不懂呢。
裴立看着這小貓的眼神，總覺得小貓有時候好像真能聽得懂人的話似的，專門和人對着幹。
“喵喵。”小貓露出一個無辜表情。
“喵。”裴立放下筷子，小貓便跳起來，推着他長外走。
奈何就它那點力道，裴立壓根沒感覺到它想幹嘛，“歲歲，別跟在我後面，一會踩到你了。”
“喵。”小貓急得把他拖鞋抓了個洞。
“喵。”小貓飛快跑開，在它的玩具箱子裏掏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嘴巴裏叼了根牽引繩。
裴立拿着牽引繩，表情有些微妙，“你想出去？”
“喵。”小貓端正坐姿，一臉乖巧。
“張叔。”裴立問管家，“你們帶歲歲出去過嗎？”
“沒有啊。”管家搖頭，“它一直在家呢。”
那歲歲怎麽認得牽引繩，知道牽引繩是要帶它出門用的？裴立忍不住閃過一絲疑惑，小貓也太聰明了點。
“喵。”小貓露出無辜的表情。
可能是以前流浪的時候見別的小貓戴過吧，裴立也沒細想，把牽引繩給小貓戴上，“走吧，帶你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