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聚餐快到尾聲的時候,丁适歡喝了太多飲料跑出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在過道裏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和程茉說的8點半之前必須回家,打算回去就跟他們提出先行離開。

她低着頭匆匆的往前跑,餘光看到前面一個包廂門打開出來了個人也沒在意,路過的時候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丁适歡一愣,回頭就撞上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千,千帆?!”

徐千帆一只手虛虛的握着她的胳膊,笑道:“我剛剛就覺得眼熟,還真是你啊

丁适歡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她宕機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楞在那裏沒反應過來。

“怎麽傻了?”徐千帆手掌在她眼前擺了擺,聲音帶着濃濃的愉悅。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丁适歡呆呆的看他,“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不是突然回來的,回來了有兩天了,是這邊青大有個科研課題,我們團隊受邀來的。”

“本來想回來就告訴你的,又想着你現在課程緊不想打擾你分神,就想着等忙完了再告訴你。”

徐千帆松開攥她胳膊的手,眼裏是怎麽也止不住的笑意:“你怎麽有時間來這裏吃飯了?”

“啊,今天同學聚餐。”丁适歡說完才想起來,她好像已經出來很久了。

“同學過生日,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告訴我呀。”丁适歡露出清淺的笑意。

“好。”

Advertisement

一回頭卻看到不遠處站着的譚池,正一動不動,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站在那裏,走廊裏燈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站在這裏站了了多久。

丁适歡跟他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聽到譚池帶笑的聲音響起,“我說呢,這麽久沒回來,原來是遇上老熟人了。”

走過去的腳步漸漸變慢,丁适歡莫名有些不安。

譚池沒看她,而是隔着丁适歡看向她身後的徐千帆。

徐千帆眉頭輕蹙,他對上譚池的目光,雖然光線昏暗,但依舊感受到了譚池身上不善的敵意。

走廊裏鋪着一層隔音地墊,譚池一步一步走過來,丁适歡看着他的晦暗的神情,沒忍住後退了一步,緊接着譚池就停在了她身前。

擡起手握住丁适歡的胳膊往他身後一拽,然後正面對着徐千帆,面帶挑釁的看着他,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丁适歡被他拽的一個踉跄,徐千帆眉頭緊緊皺起,看出丁适歡的不适,他忍不住開口道:“你放開她!”

這話一出,空氣中立刻彌漫着一股火藥味。

譚池勾起唇角,眼中閃過一絲陰骛,他甚至是笑着出了一句:“哦?你說放就放?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哥哥。”徐千帆冷道。

“他說她是你哥哥?”譚池回過頭看丁适歡,“我怎麽不記得你有這麽個哥哥?”

丁适歡胳膊被抓的很疼,而且她不想讓徐千帆知道譚池和她的事情。

這會兒也顧不得害怕譚池了,丁适歡表情難看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問什麽問。”

譚池表情一冷,聲音也沉了下來:“我想聽你自己說。”

剛才在包廂裏的那一瞬間悸動瞬間煙消雲散,丁适歡無奈的看着譚池,他總是這樣,霸道起來六親不認,毫無道理可講。

有時候丁适歡是想跟他好好溝通一下的,可譚池總是在下一刻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歡歡,我送你回家。”徐千帆走了過來,無視譚池,牽住了丁适歡的另一只手。

譚池表情一沉,整個人瞬間變得暴戾,他咬牙道:“你找死!”

徐千帆眉頭都沒皺一下,正面對着譚池,沒有一絲後退的模樣。

兩只胳膊都被人拽着,丁适歡夾在中間苦不堪言,她是知道譚池脾氣的,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一犯病說也說不通,打也打不過。

怕徐千帆吃虧,丁适歡只能輕輕抽出自己被徐千帆抓住的胳膊,“千帆,我沒事的,你先走吧。”

徐千帆臉色不太好看,他猶豫的看着丁适歡:“不行,我送你回家。”

餘光看到一旁譚池表情一沉,像是又要找事,丁适歡趕緊說:“沒關系的,我們今天是來同學聚會的,我提前走也不好。”

她都這麽說了,徐千帆也不好再堅持,“好,你回家後告訴我一聲,我過去找你。”

徐千帆說這話的時候看都沒看譚池,丁适歡聽得出來他話裏話外有故意的成分,拐着彎兒的告訴譚池,徐千帆和她的關系比他想象裏還要親近。

“……”

“到時候再說吧,我先走啦。”沒等譚池發火丁适歡就打着哈哈随意應付了一句,連忙拽着譚池走了。

丁适歡扯着譚池的胳膊走了一路,快到包廂門口的時候才降慢了速度,松開手沉默的走在前面。

走廊裏很安靜,隔音效果做的很好,幾乎聽不到包廂裏傳來的聲音,丁适歡擡手想推門的時候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了門把手。

該來的還是要來。

丁适歡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回過頭看向譚池。

“又怎麽啦?”

譚池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你不準去他家,也不許讓他去找你。”

“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丁适歡試圖講理,“你不能連我這點自由都幹涉。”

譚池固執的堵在她跟前不許她走,像是不聽到讓他滿意的答案絕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丁适歡自己心裏知道,她對徐千帆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感情了,現在她是真心只把他當哥哥看的。

但她不知道,徐千帆在譚池那裏不一樣,他屬于是沒情敵都要假想出個情敵來找茬的人,更何況是徐千帆。

丁适歡和他一起長大,從小青梅竹馬,他了解丁适歡的一切,他們曾經相約去旅行,丁适歡為他笑為他哭。

譚池努力那麽久都得不到的東西,徐千帆輕而易舉就擁有,這讓他怎麽可能沒有危機感?

“你雖然沒有立場管我,但我還是要解釋一句,”丁适歡低着頭輕輕用腳尖踢地面,“我和千帆沒什麽,從來都只是兄妹,千帆也并不喜歡我。”

半晌,譚池才低聲問:“真的?你沒有喜歡他嗎?”

“……喜歡過的。”

譚池表情一變,眉頭狠狠皺起。

“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在我心裏只是哥哥。”丁适歡認真道,“我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千帆就像親哥哥一樣帶着我玩,照顧我。”

“即使現在不喜歡了,他在我心裏也是很重要的人。”

丁适歡說完回過頭,透過窗戶的花紋看了一眼包廂內,裏面的氣氛依然處于白熱化。

譚池很少有耐性,但他不想在今天和丁适歡鬧別扭,于是就站在這裏靜靜的聽丁适歡聊徐千帆。

丁适歡說的很坦蕩,即使譚池心裏卻對于她喜歡過徐千帆這件事依然覺得擰巴,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他別開目光,生硬道:“愛吃蛋糕嗎?”

“啊?”丁适歡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把話題偏的這麽遠,但是也老老實實的說,“愛吃。”

譚池揚起嘴角,伸手想去牽她,被丁适歡下意識躲開。

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譚池垂下目光,低聲道:“該切蛋糕了,進去吧。”

“哦。”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包廂,裏面還在繼續剛才的游戲,氣氛還很歡騰,以至于兩個人進去也沒幾個人發現。

只有坐的近的幾個人注意到了,譚池剛一坐下,坐他隔壁的路遠就大大咧咧道:“池哥一個廁所上這麽久啊,是不是碰上什麽豔遇啦?”

丁适歡拿起桌上的飲料小口喝了起來,恍若未聞。

譚池看了她幾眼才移開目光,擡眼涼涼的掃了一眼路遠。

路遠:“……?”

一旁的汪旗看不下去這二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了,輕踹了他凳子一腳:“關你什麽事,話這麽多。”

“問問而已嘛。”路遠一臉懵逼的小聲吐槽道。

考慮到還有女生在,太晚回去不好,于是譚池拒絕了後面去酒吧玩的提議。

“那切蛋糕吧,切蛋糕切蛋糕!”

蛋糕一早就拿來了,放在飯店的冰箱裏保存着,俞向平站起來出去拿了回來。

蛋糕是汪旗買的,款式很簡單但尺寸很大,上面寫着“心想事成”四個大字讓譚池挺滿意。

上面插了十八根蠟燭,蠟燭全部被點亮後一群人唱起了生日歌,連丁适歡也忍不住笑着一邊拍手一邊小聲唱了起來。

譚池在搖曳的燭光中看她,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直到汪旗小聲提醒他:“許願呀。”

譚池這才收回目光閉上眼睛,雙手合成一起,表情也顯得無比虔誠。

他過去的生日從未這樣過過,大都是吃完飯切切蛋糕就了事,因為他覺得這種許願很小兒科,而且他向來認為想要的東西必須靠自己努力得到,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實在大不了了,他靠他的家世背景都比靠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願望有用。

然而這次他卻想信一次,十八歲的成人禮,他只有一個願望,只是想要一個人。

如有神明在上,請讓丁适歡喜歡我吧。

從今以後,我願做您忠實的信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