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柳舟看到那根閃着寒光的針，瞳孔不自覺放大，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顫聲問道：“你，你想幹什麽？”

“不懂了吧，我來好好教教你。”林晚臉上綻放出熱情的笑容，“這根銀針，叫見血封喉，在劇毒藥水裏浸染過，只要刺破你身上的任意一處肌膚，你就會七竅流血，痛苦而死。”

柳舟吓得雙腿一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此刻，什麽尊嚴，什麽屈辱，他都顧不得了，先保住命再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姐姐，我錯了。”

柳舟直挺挺跪在地上，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姐姐，你饒我一命吧。你不是還要我做工抵債嗎？我要是死了，誰給你洗衣做飯，誰給你砍柴挑水啊，你說是吧？”

林晚忍不住笑了笑，故意道：“這不是代替你的人來了嗎？元棋，你會洗衣做飯，砍柴挑水嗎？”

元棋看着眼前的場景，也有些害怕，弱弱地說：“我，我什麽都會，姐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柳舟瞪了元棋一眼，想了想，又咬牙道：“就算這些有人能代替我，還有不能代替的呢。”

林晚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問道：“我倒想知道，你這細皮嫩肉的小書生，能有什麽價值？”

柳舟漲紅了臉，鼓足勇氣道：“你不是想得到我嗎？我，我可以，可以……”

雖然生死攸關，但是柳舟還是對那種事難以啓齒，磕巴了半天，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林晚只覺得好笑，存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道：“既然可以，那我就不客氣了。元棋，你先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元棋露出一個了然的眼神，快步走了出去，并關上了房門。

“起來吧，就算是下人，也不用一直跪着。”林晚眉眼彎彎，溫柔的笑。

柳舟站了起來，看着林晚不懷好意的笑容，試圖拖延時間：“青天白日的，是不是不好，要不要等到晚上……”

林晚指着那張床板，輕聲道：“弟弟，去那裏，躺好。”

柳舟見林晚執意如此，內心悲怆萬千，想不到，他堂堂世子，清白了十七年，竟要毀在這個鄉野村姑手上。

可是，命只有一條，他總不能為了清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好在，這個村姑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等他想法子逃出去，只要他不和任何人說起此事，他照樣是清清白白好郎君！

柳舟一臉決絕的走到床邊，然後躺在了床上，心裏莫名多出了一分緊張和刺激感。

雖然這并非他所願，但好歹也是第一次，他還是挺想知道，是不是真像傳說中那麽爽。

眼看林晚一步步走過來，一張俏麗的臉逐漸在他瞳孔中放大，他咽了咽口水，甚至下意識的撅起了嘴，迎接着林晚的下一步動作。

林晚雙手撐在床板上，看着他臉頰已經紅透了，故意板着臉道：“柳舟，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會對你做些什麽？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下人，我是主人，你卑賤如泥，我高貴如雲，雲泥之別，就算你想自薦枕席，我也壓根瞧不上，真是自作多情！”

柳舟一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林晚是在故意戲耍他，可是林晚的話，着實傷人，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保留了清白，到底算是幸運還是恥辱。

他堂堂世子，英俊潇灑，風流倜傥，一表人才，能文能武，竟被一個村姑如此瞧不上！

林晚站起身，冷笑兩聲，随即又道：“這次就放過你，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壞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柳舟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舌頭瞬間疼了幾分，林晚故意冷着臉，開門走了出去。

柳舟長舒一口氣，元棋走了進來，欲言又止，半晌才小聲問道：“舟哥，你是不是不行？”

“什麽？不行？哪不行？”柳舟心有餘悸，一時沒弄明白元棋在說什麽。

元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時間，是不是有點太短了？我看姐姐出門的時候，很不高興。”

柳舟反應過來，立刻出聲反駁：“什麽短了？短什麽了？我和那個惡毒……”

話剛說出口，柳舟想到自己的舌頭，立刻改口道：“我和那個，那個人美心善的姐姐，什麽都沒有發生。”

元棋哦了一聲，小聲嘀咕道：“原來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柳舟忍不住再次為自己正名：“你不要胡說，什麽開始，什麽結束，分明是什麽都沒有。”

緊接着，柳舟便把剛才在屋子裏的事如實說出。

雖然說，被林晚瞧不上有點丢人，但是比起元棋認定他那什麽不行，總是要好多了。

元棋哦了一聲，有些疑惑地問道：“舟哥，依你所言，姐姐是壞人，那阿婆為什麽會救我啊，阿婆沒想讓我做工的，是我自己主動來的。你說，姐姐會不會故意跟你鬧着玩呢？”

柳舟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那可是實打實的毒針，人命關天，豈能兒戲！”

元棋想了想，一臉無所謂道：“反正我也沒有家，出去了也是被賣，我就留在這裏好了。只要認真幹活，順從姐姐，姐姐應該不會殺我的。”

柳舟皺了皺眉，本想再勸兩句，但是轉念一想，元棋都見識過林晚剛才的兇殘模樣了，還不肯走，那他勸也無用，這小子，自求多福吧！

馮桂芳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兩套衣服，一套是黑色的，一套是靛藍色的。

“小舟，小棋，你們身量差不多，這兩套衣服，一人一套。”

元棋眼神都亮起來，開心道：“有新衣服啦，謝謝阿婆。”

柳舟看着那兩套粗布衣衫，內心感慨萬千。原先在府裏，他穿的，那都是上等的绫羅綢緞，如今竟然淪落到要穿粗布衣服當下人，真是可悲可嘆。

元棋拿過兩套衣服，很有禮貌地問道：“舟哥，你先挑，你喜歡哪一套？”

柳舟随意指着那套黑衣服道：“我穿這個。”

元棋嗯了一聲，先拿着靛藍色衣服看了一遍，然後穿在身上，轉了個圈，問道：“舟哥，好不好看？”

不就一件粗布衣服嗎，也值得高興成這樣？

柳舟敷衍道：“好看，真好看。”

元棋開心地笑道：“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從小我就穿別人不要的舊衣服，這還是第一次有新衣服穿呢，阿婆真是個好人。舟哥，你也換上吧，我都不好意思說，你這身襦裙，真的太，太怪了。”

柳舟這才意識到，他身上還穿着馮桂芳的襦裙呢，他趕緊脫下來，換上了黑色衣衫。

嗯……雖然是粗布衣裳，但是絲毫掩飾不住他英俊的臉龐和潇灑的氣質呢！

兩人回到主屋，林晚提醒道：“元棋，大半天了，茶都涼了。”

元棋看着那杯涼了的茶，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這裏面，真的有七七斷魂散嗎？”

林晚笑了笑，摸了摸元棋的腦袋，溫柔道：“你這麽乖，姐姐怎麽會給你下毒呢，喝吧，沒事。你要是不信姐姐，也沒關系，你也可以聽你舟哥的話，趕緊離開，我不會攔你的。”

元棋歪着腦袋想了想，還是把那杯茶喝了下去，仰起頭道：“有毒也沒關系，只要我表現好，姐姐會給我解藥的，對不對？”

林晚笑道：“小棋，你放心，姐姐是好人，不會給你下毒，也就用不着什麽解藥了。”

柳舟看着這一幕，突然有一種沒來由的生氣，想要出聲質問，憑什麽給他下毒，不給元棋下毒？

轉念一想，元棋又沒做錯什麽，難道自己遭遇了威脅，也要元棋和自己有一樣的遭遇嗎？

若要怨恨，只該怨恨自己命不好，碰到林晚這個煞星。

元棋又開口詢問道：“姐姐，你真的養了一條毒蛇和一堆毒蠍子嗎？”

林晚點了點頭，輕聲安慰道：“你不用怕，它們很聽話的，只要你不惹它們，它們不咬人的。”

元棋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得意道：“姐姐，我會捉蠍子。我聽說，蠍子能賣錢，我經常在山上和破舊的房子裏捉蠍子，賣了錢，然後去買些糕點糖餅吃，有一家糖餅可好吃了，很甜。”

林晚眼裏透着興奮的光芒，她沒想到，阿婆撿回來這個少年，還自帶捉蠍子技能！

林晚一臉開心道：“太棒了，我正好需要大量的蠍子，以後你每天不用幹別的，只管捉蠍子和幫我做藥就可以了，我管你吃住，另外給你工錢。那些費力的雜活，就讓柳舟幹。”

柳舟聽到這裏，實在忍無可忍，咬牙道：“姐姐，為什麽他不用幹雜活，會捉蠍子很了不起嗎？”

林晚哦了一聲，看向柳舟，語氣帶着一絲嘲諷：“要不，你去捉蠍子，讓他來做雜活？”

“我，我不會。”柳舟氣鼓鼓的，皺眉道，“你明知道我不會，你這是故意為難人。”

林晚淡淡笑道：“不會可以學啊，讓小棋教一教你，當然，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學。”

柳舟漲紅了臉，逞強道：“我，男子漢大丈夫，蠍子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小棋都不怕，我也不怕。”

“很好，那今晚就開始吧。”林晚眉眼彎彎，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