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媽媽在一起的第二天
和媽媽在一起的第二天
晚飯的香味從樓下飄上來，十二噠噠噠下樓，然後自動坐在椅子上，她的腳離地面還有一點距離，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曜日，吃飯了！”
皓月站在樓梯口喊完就準備走到十二身邊坐下，沒想到一個人的動作比她還快。
她看着陳笙微笑的表情，選擇收回自己的拳頭，坐在另一邊。
等曜日下樓，十二已經嘗了一回西紅柿炒雞蛋，她把擋臉的頭發夾在耳後，眯起眼睛：“這個好好吃。”
皓月也跟着夾了一塊：“房子的手藝還不錯嘛。”
“這個是房子做的？”十二一臉不可思議。
房子真的好厲害哦。
陳笙從兜裏拿出黑色發卡幫她把碎發別上，淡淡道：“你有想吃的就給我說，房子會做。”
“肉！我想吃很多很多的肉。”十二開心地笑起來，接着又嘟起嘴，“每次莫莉都會給我吃蔬菜，可是我不喜歡吃，特別是茄子，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難吃的東西。”
雖然陳笙很想答應她，但這種挑食的習慣不好需要改正，更不能縱容，莫莉做的沒錯，她眼神看向皓月。
結果她正和碗裏的一塊肉作鬥争，注意到她的視線表示無能為力，她也不喜歡吃蔬菜。
曜日……曜日正忙着幹飯，沒空搭理她。
還好十二說完也沒有讓她必須回答，很快就把話抛在腦後了。
陳笙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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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換上睡衣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翻身看向門口打了個哈欠。
陳笙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十二的一個嗯聲進了門，接着有些笨拙地給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十二困倦的臉，小聲道：“晚安。”
十二看着她轉身的動作，揪着她的衣服，疑惑地問：“你不親親我嗎？之前莫莉都會的。”
其實她更想和陳笙一起睡，但有個詞叫循序漸進，還是不要太快了。
等到陳笙有些涼涼的嘴唇碰在她的額頭，十二才滿意地閉眼：“笙笙也晚安哦。”
陳笙關門時從縫隙間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團，臉上浮現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十二進入領域，在睡前她想再看看玫瑰，順便和淨說說話，免得他太無聊了，一落地就見淨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嗎？”十二緊張地問。
“是這花的事，但更是你的事。”淨一屁股坐在她面前，認真地道，“它這幾天一直在沉睡，我以為是想要快點長大在積蓄能量，直到今天它的本體偶爾開始出現我才覺得不對勁，它根本就不是玫瑰，只是年幼時外表像玫瑰而已。”
十二看着被厚厚的綠光包裹起來，花苞緊皺着的玫瑰上方出現的虛影。
花瓣和芭蕉葉一樣大，層層疊疊的像是海浪，顏色紅的發黑，而花蕊卻是純白如雪，妖豔而又聖潔。
十二慢慢攥起拳頭，眼睛直直地盯着看：“那它是什麽？”
淨扳過她的臉，不讓她繼續盯着那朵花，接着一字一句道：“它被天眼評定為S級詭異，其名為，惡之花。”
“才……才S級而已。”十二磕磕絆絆地替它解釋。
淨知道她不願相信，但事關重大，仍是戳破了她的幻想：“世界上存在的詭異數都數不清楚，但又有幾個能沖到雙S，惡之花算是真正的衆詭之上。”
“最重要的是，惡之花以最純粹的情緒為食，你之前養它是不是沒有費多大力氣，但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你的情緒已經被它吃了不少。”
淨說對了，她養玫瑰确實沒有費很多力，但玫瑰仍然長得很好，她椅為玫瑰本來就生命力旺盛，卻沒想到……
十二難過地低頭，悶聲道：“情緒而已，玫瑰喜歡我肯定給它呀。”
“等你的情緒全部被吃光，你會活不下去的。”淨見她不願下手，直接站起來，手中刀光乍現。
十二蹭的跑過去，張開雙臂擋在玫瑰面前，哀求道：“哥哥我求求你，別傷害玫瑰，我和它在一起這麽久，也不沒事嗎？至少等玫瑰醒了聽聽它怎麽說吧。”
不管它是不是惡之花，在十二心裏，它永遠都是玫瑰，不會傷害她的玫瑰。
淨看着十二紅紅的眼眶，終是放下手裏的刀：“我會一直看着它的，在此之前，你必須要快速提升你的實力，這樣才不至于毫無反抗之力，那麽，你能做到嗎？”
十二現在還不懂怎麽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頂多算是個有異能的普通人。
十二肯定地點頭：“我能。”
玫瑰陪伴她這麽久，也該輪到她做點什麽了。
“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你都要進入領域，我會負責指導，先說好……”
“不抛棄，不放棄。”
十二喊出這句話，眼裏滿是堅毅。
淨笑着搭在她的肩上：“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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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二就回了孤兒院，然後又跟着皓月上街買東西。
也就是這一天，她吃到了人生中最好吃的東西。
方便面！
她們原本在看床上用品店，準備給曜日買新枕頭。
“整整十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面牆的枕頭，曜日有一句神奇發言，他說睡眠好不好不在于床，而在于枕頭，你說神不神奇，這是正常腦袋能說出的話嗎？”
皓月邊說邊從多個角度觀察着手上的一只黑色斑點的枕頭，曜日這人還龜毛得很，柔軟度、高度、面料……都必須要恰到好處。
十二聽着她的話，認真地挑選着其他的枕頭，經過兩位導師的細細斟酌，終于為一只粉紅色雲朵枕頭轉身。
出了店，兩人肚子都有些餓了，但離中午還有一些時間。
有一股異常美味的香氣從旁邊挂着彩色小燈的美食街裏傳出來。
十二眼睛一亮，指着道：“我們去那裏吧，那是這裏最香的地方。”
皓月也越聞越想吃，兩人就一起進去了。
于是她就眼睜睜看着十二進了一家店，擡頭一看店鋪名字，皓月兩眼一黑。
方便面高手。
她伸出爾康手：“等等十二，哎，我們不能去。”
十二在菜單上打好勾勾遞給皓月，看着她不算很好的臉色，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我們就吃這一次，下次就不來了。”
這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問題是方便面是垃圾食品，她自己吃就算了，十二還這麽小，要是被陳笙知道了，這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皓月帶上痛苦面具：“我們少吃一點，不然午飯肯定要露餡。”
“嗯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十二還是答應了，她手裏拿着筷子只等面來，像一個等待開飯的小狗狗。
“面來了！”一個大肚腩圍着圍裙的大叔端着大碗走過來。
十二和皓月喝了一口湯，齊齊發出滿足地喟嘆，等她們吃了六分飽就晃晃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嗡嗡嗡。
開了靜音的手機不停振動。
被子蒙着頭，深埋床上的人伸出一只白皙有力的手，然後一把抓過：“喂？”
手機那頭的人講着什麽，陳笙迷迷糊糊聽着，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開學考試怎麽提前了？”
“最近鬼怪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紅旗班的孩子雖然小但是作為未來的希望更應該早點接觸這些，就算有一天人類和詭異正式開戰，他們也不至于連自保都做不到。”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過來。
陳笙眉頭皺起，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老頭，基地出什麽事了？”
那頭罵了一句沒大沒小，才嘆息地說道：“編號3在界外受了重傷，人現在還昏迷不醒，所以不僅十二要來，你也要來。”
“明白。”這一刻陳笙的神情肅穆，回答得也幹脆，她挂了電話又躺回床上。
才休息沒多久，又要開始了。
火辣辣的太陽底下，穿着老頭背心，腳踩拖鞋的男人坐在涼亭裏喝着果汁。
旁邊拿着蒲扇搖晃與之年齡相近，胡子拉碴的男人笑着道：“老原你說得跟我們馬上要亡了似的。”
原建國眉毛一挑：“我說的是事實，只是稍微誇張了一點，不這麽說你覺得陳笙能來？還有這考試提前的注意不是你出的嗎？別把鍋甩給我。”
顧全打着哈哈：“這不都是為了他們好嗎？再說這有難同當，整屆新生我都一視同仁好吧。”
“行吧行吧，希望能有幾個潛力股，不要全軍覆沒了。”原建國放下果汁。
顧全哎了一聲：“老原，你孫女是真的假的？”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他真的是驚掉了大牙，他覺得自己生個孩子都比陳笙生孩子來的現實。
“你這問的什麽話？”原建國伸完腰，一腳踢在他椅子上，“當然是真的，就是陳笙那小兔崽子一直不讓我見她，說怕吓到她，老子這麽和藹一人，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公。”
顧全動作迅速地穩住椅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敷衍的附和。
原建國看他這幅樣子有些腳癢，但礙于踢的太遠，腿不夠長就放棄了：“等開學考試，我一樣能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