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容逃跑

周容逃跑

第二天早上,方弋把方非叫醒一起練武功,大冷天早起果然考驗耐性,不過要是可以練就一身武藝,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方弋和方非練習的是蹲馬步,方非的姿勢很不标準,蹲起來搖搖晃晃的,一會兒摔一下,倒像是“摔起”。

方弋本來還面不改色地蹲着,但是看到方非如此滑稽,她也笑得哆哆嗦嗦,“方非你不要影響我。”

“我在很努力地練習!”

方弋轉身背對方非,擺脫方非的幹擾,繼續沉浸在自己的訓練裏。

方木很無奈的看着姐妹倆,接着走到方非身邊指點她,告訴她該擺出什麽姿勢,然後給她做示範,看到方非學得有模有樣之後,方木去廚房做好飯,自己先吃完就上山去了。

方非第一次訓練,蹲半刻鐘馬步就得歇一會,她坐在地上,“姐,你的腿不酸嗎?”

“我練過很長時間了,所以還好。你第一次練,可以自己掌握時間,要平心靜氣,不要浮躁。”

方非站起來,繼續蹲馬步,這次要比上次多蹲一會兒。她在心裏吶喊,方非加油!

吱呀——

外邊傳來輕微的開門聲,“誰?”

方弋走到門旁邊,發現自家的門并沒有打開,“可能是別人家開門了。”

“誰起這麽大早啊?原來別人也這麽勤快!真是人外有人。”

“是呀,小懶蟲蹲完就過來吃飯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繼續訓練。”

吃飯的過程中,方非就時不時的低頭打盹兒,吃完飯後,她立馬就去補覺了。方非名言:早起就得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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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弋則拿起昨天買的軟鞭把玩了起來,她把鞭子往前一甩,鞭子就順勢而去,在遠處的木塊旁邊停留片刻又被收了回來。方弋注意着每次發力的方向和力度,終于在午飯前用鞭子把木塊卷了起來。

“啊——成功了!”

“啊——我的錢!”

兩個喊聲同時發出,驚醒了睡夢中的方非。方非起身時發現起不來了,她腰酸背痛,只能翻個身趴在床上,然後跪坐起來,慢慢下床出門,“姐,發生什麽事了?剛剛是誰在叫?”

“應該是周嬸子丢錢了。”

“周嬸子丢錢了?真稀罕!我去看看。”方非猛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你真是喜歡看熱鬧,別讓人擠着你。”

“我會小心的!”

周家門口又圍了一群人,周家和戲臺子一樣,經常有人來看戲,方非也是個來看戲的。

“聽說周容跑了”,李嬸子和旁邊的人分享自己知道的事情。

聽到周母叫喊,李嬸子立馬丢下手裏的菜盆子跑了過來,生怕錯過什麽事。這就是速度,獨屬于吃瓜人的技能。

“而且啊——”,李嬸子拖長聲音,咧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眉毛高高揚起,“你們猜怎麽着?”

“怎麽着?”

“咋地?”

“哎呀,你別賣官司了,快點說”,張嬸子不耐煩地催促道。

“周容,她把周家的錢全都拿走了!哈哈哈,周家櫃子裏藏的錢也沒保住,直接被開了鎖。聽說李家昨天給的十兩銀子也被拿走了”,李嬸子兩手一拍,大笑了起來。

“啊?這麽絕!”

“這孩子平時看着文文弱弱,沒想到也是個心狠的,這讓周大壯三口怎麽過啊?”

“怎麽過?哼,該怎麽過就怎麽過,這就是他們的報應。”

“可不是,這人心啊,傷不得。跑了好,跑了好啊。”

“那也不能把錢全拿走啊。”

“那也怪他們先無情無義。”

周圍的人議論不斷,各執己見,吵得不亦樂乎。

周母則在院子裏哭得昏天黑地,生無可戀。她打了個哭嗝,起身拿起柴房的斧子,沖進了之前周容住的地方,噼裏啪啦的聲音傳了出來,引得大家一片唏噓。

“人都跑了,砍這些東西有什麽用?白白給浪費了。”

“浪費什麽?你以為她給周容住的和用的是什麽好東西嗎?床就是兩個樹墩子,砍了剛好當柴火用。”

“說的也是,都是自己的娃,怎麽能區別對待呢?還好周容清醒。”

“丢了西瓜,撿了芝麻。也活該他們丢錢。”

周家找了一天沒找到周容,周母氣得躺在床上“哎喲哎喲”地叫喚着,時不時罵罵咧咧地詛咒周容這個極其惡毒的人遭到報應。

周偉一想到那些本來屬于自己的錢居然被不值錢的丫頭拿走了,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他愁眉苦臉地皺着眉頭,使勁兒揪着自己的頭發。

周父氣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聽到周母的嘆氣聲更加火大了,“都給我閉嘴”。吓得周母渾身一哆嗦,不再發出聲音。

方非倒是高興得很,“周容姐幹得漂亮,她昨天剛學會開鎖,今天就學以致用了。利索,爽快!哈哈哈哈。”

“你啊,出門可別這麽得瑟,小心周嬸子找你麻煩。”

“周嬸子?她恐怕沒空理我呢。這麽多錢沒了,她可要消停一會兒了。”

“好了,說不過你。你在家裏待着,我去挑些水,娘她們回來還要洗漱。”

方木一行人下山的時候,方予好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她指着那個方向,“娘,你剛剛看到那邊有人經過了嗎?”

方木颠了一下背上的徐婷,順着方予手指的方向看去,“沒看到有人經過。”

徐婷不好意思地說,“方木姨,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我經常抗獵物下山,這點重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好,你想走路不急這一會兒,過幾日我們去京城可有的走了。”

方木說完便繼續往山下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穩重,并不會讓人覺得颠簸。

方予轉頭看了一下剛才的方向,随即跟着方木一起下山了。

在她們的身影消失之後,有個人從那個方向探出頭來,正是逃跑的周容。

方木一行人回來時天已經黑了,她把徐婷放在了早上收拾好的房間裏,“徐姑娘,這是剛收拾好的房間,你這幾天就住在這裏。”

徐婷躺進溫暖的被窩裏,感謝方木,“謝謝方木姨,勞煩您費心了。”

方弋端進來一份飯,“徐婷姐,這是你的晚飯。”

“你就在這裏吃吧,一會兒我讓弋弋來收拾碗筷。”

方木回到飯桌上,一家四口開始吃飯,“姐,你吃這個炒土豆,可好吃了。”

“非非怎麽只給大姐夾菜啊”,方弋揶揄。

方非夾了一塊土豆給方弋,“你也吃。我不是好久沒見大姐了嘛,大姐,我可想你了。”

“多想我?”

“嗯~要是能早點見到你,讓我做什麽都行”,方非谄媚地說。

“好啊,那去京城的時候,你幫我背着行李。”

“啊?!”

大家一起笑出了聲,飯桌上的氣氛很和諧。

“對了,你們一定不知道,周容姐跑了!”

方木驚訝,“昨天我們才見過她呢。”

方弋接着說,“她應該是今天早上跑的,當時我們在蹲馬步,我聽到外邊有開門聲。不過快到中午的時候,周嬸子發現錢丢了,她們才知道周容姐跑了。”

方予微微一驚,若有所思。

“錢丢了才發現女兒丢了”,方木挑眉。

方非把碗放下,眉飛色舞地說,“可不是,不過周容姐做得可解氣了,她把家裏的錢全拿走了!想想就覺得很爽。”

方木看着小女兒興奮的臉龐,“你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娘,今天我在山上看到的那個人,可能就是周容姐”,方予聽了她們說的話,越發覺得自己想得沒錯。

“周容姐上山了?也有這種可能,周家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或許覺得一個女孩不會往山上跑。”

方予回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方非興致勃勃的說,“娘?我們要不要去山上找一找周容姐?”

“不可,她既然決定上山,一定是計劃好的。我們貿然去尋她,會打亂她的計劃,也容易被周家注意到,這幾天還是按部就班地做事。”

“好吧。周容姐會藏在哪裏呢?她會不會沒飯吃啊?”

方弋覺得妹妹在杞人憂天,“周容姐一把子力氣,腦子也好,怎麽會沒飯吃?你還是乖乖吃飯,攢夠力氣給大姐扛包吧。”

方非愁眉苦臉地端起飯碗。

其她三個人笑作一團。

徐婷聽着傳過來的笑聲,感覺有點落寞,她的家又在哪裏呢?想到此處一時間心頭泛酸,忍不住落下眼淚。她躺進被窩裏,任由眼淚落進枕頭,哭着哭着就睡了過去。

“徐婷姐”,方弋敲了敲門,沒人回答。她進屋摸了摸徐婷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方弋看着徐婷臉上的淚痕默默嘆了口氣,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就出去了。

三天後,周家又發生了件大事——周家兒子周偉去酒樓吃飯欠了二十兩銀子,追債的人到了周家要不到錢就開始砸東西,周父吓得蜷縮在一旁不敢吱聲,周母哭天喊地拯救還沒有被砸的東西。

追債的人砸完東西,吊兒郎當對着周父說,“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怎麽還錢呢?”

周母感覺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們家裏沒錢了,沒錢了!你把東西都砸了,你讓我們怎麽過?”

“你們怎麽過我不關心,錢今天必須還。”

周父顫顫巍巍地說,“你們行行好,家裏的錢被偷了,真的沒錢了!”

“沒錢?沒錢會去酒樓吃飯?你把我們當傻子呢?”

周父一巴掌拍在了周偉的頭上,“混賬東西!你哪來的臉去酒樓吃飯的?”

周偉不服氣,但現在這個情況需要有人來解決,因此他也不敢反駁。

周母看着破敗的家心如死灰,“那你想怎麽辦?”

“要麽還錢,要麽……”,她掃視了周偉,輕蔑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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