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公子瞎了

公子瞎了

大牛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地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匕首向仲世昕沖過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方予猶豫要不要再次出手,就看到仲世昕一腳踢在大牛脖子上,大牛連退幾步摔在了牆上,吐出一口鮮血,“你……”

“你什麽你?”仲世昕板着臉坐下來,“誰指使你的?”

“沒人指使我,是我要殺了你。”大牛一手捂着脖子,聲音沙啞地說。

“就憑你?”仲世昕看向桌子上的賬本,嗤笑道,“看來你這幾年貪的不少啊!窮途末路了。”

“要殺要剮随你便,別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大牛吐了一口血沫,“要不是有将軍府給你撐腰,老子才不會在這裏給你看門呢!”

仲世昕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臉上盡是不耐煩,“呵,別把自己說得如此委屈,只不過是一個偷糧的老鼠而已,裝什麽能屈能伸啊?既然你想死,那你就自盡吧。”

大牛一時愣住,他只是說說而已,可不是真的想死,“你讓我自盡我就自盡?我憑什麽聽你的?”

仲世昕翻了個白眼,随意翻看手裏的賬本,“看來你今日原本是勢在必得的,連賬本都不屑于做了。”她甩甩賬本,上下掃了一眼大牛,“只可惜,是個廢物。”

“你說什麽?”大牛擦幹嘴角的血,上前兩步,企圖壓制仲世昕。

仲世昕拿起桌子上的杯蓋,甩向了大牛的臉,杯蓋在大牛臉上“咔嚓”裂開,額頭上的血順着流了下來。

大牛忍無可忍,大喊一聲,握緊拳頭砸向仲世昕。

仲世昕單手成刃,劈向他的手肘處,大牛手麻的咧嘴,仲世昕趁機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大牛再次被打進牆裏,仲世昕沖上前去,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插進了大牛的心髒。

她冷漠地說,“受死吧!”

大牛睜大眼睛,臉上布滿震驚,“你居然……”

“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也想來害我?”仲世昕把匕首拔了出來,轉身往外走,背後的大牛緩緩下落。

“奇怪,剛剛就是這裏啊。”仲世昕來到方予剛剛藏身的地方,“做好事不留名?那可真是無欲無求。”

仲世昕扭頭準備離開,餘光掃過一個紙團,難道是下人沒打掃幹淨嗎?她心裏有些好奇,不對,應該是對方留下的。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紙團,上邊歪歪曲曲地寫了兩個字——小記。

“小記?同謀!”仲世昕若有所思,看來對方對宅子裏的事情很了解啊。她會是誰呢?她為何要告訴她還有小記呢?

月亮被吹來的雲遮住了,月色愈發飄渺了。

方予回到房裏,剛才看到的一幕令她心跳加速,仲世昕的武功居然那麽好,她并不是一個愚蠢的醫師。也對,畢竟她和将軍府有關聯,怎麽會是傻子呢?若是這樣就不容易套話了,看來要想別的辦法。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方予皺着眉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床頂。罷了,先睡覺吧,總會有辦法的。

大家是被雨聲吵醒的,嘩啦啦的大雨像瀑布一樣,“啊~我們不能去騎馬了!”趙寧幻想了好幾日的美夢破裂了。

“天不作美啊!”徐婷想着衣服白帶了,不由嘆了口氣。

“省銀子了。”岑桑輕飄飄地說。

“我還沒騎過馬呢!”方非急得跺腳,她趴在窗邊看着天空,“希望雨能停。希望雨能停。希望雨能停。”

“雨下這麽大,停了也不能騎馬。”岑桑搖搖頭,“今日你就歇了這心思吧。”

方非彎腰垂手走回來,“怎麽那麽倒黴啊?”

“下雨天,躺在床上睡覺是很舒服的。”方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既然不去騎馬,我先回去補覺了。”

“睡睡睡,昨晚睡那麽早,有什麽好補覺的?”方非無處撒氣,只敢對着大姐的背影撒氣。

“坐着無聊,我回去看醫書了,左莘姐,我們一起吧?”方弋邀請左莘一起探讨醫書。

“好。”兩人相攜離去。

雨下了兩天,徐婷感嘆,“這下泡溫泉泡過瘾了。”

“可不是?就像連吃了兩年豬肉,吃膩了。”方榮躺在池邊的搖椅上,“這幾個月我都不想再泡溫泉了。”

左莘從門外走來,聽到她們的話不由失笑,“過會兒要回京了,趁着天還沒黑,快些收拾吧。”

回程路上遇到了仲世昕的馬車,方予上前打招呼,仲世昕有一瞬間迷茫,接着點頭離開。

馬車晃晃悠悠回到了京城,方弋看着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群,“城內城外真是不一樣,城內人多的令人窒息。”

岑桑閉目養神,光是聽着驟然出現的嘈雜人聲就知道進了城,“城內自然比不上城外的鳥語花香,不然有錢人為何去城郊買莊子啊?她們又不傻。”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要不要在城外買個莊子呢?”方非問道。

“若是有大把閑錢自然是買莊子好,若是資金緊張,買點鋪子也不錯。”岑桑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最近我準備開一個玉石鋪,你可以入股我的鋪子,到時候領分紅就好了,保你不虧!”

“找好位置了嗎?我要先看看再決定。”方非老成地說。

“呵,你還懂挺多的。”岑桑寵溺地笑了,“不好騙哦~”

“那當然,你什麽都沒有,僅憑空話就想拿我的錢,我又不傻!”方非一臉得意,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好,等我找到了再請你看。”岑桑看到馬上要路過松金樓,讓方予把馬車停下,“明日見。”

岑桑剛進飯館的包房,就有小厮上報,“大小姐,大少爺他……”小厮唯唯諾諾不敢往下說。

“快說!”岑桑有些不耐煩。

“大少爺瞎了一只眼睛。”小厮說完就跪了下去,生怕岑桑遷怒他。

“什麽?”岑桑嗖得一下站起來,她滿臉不相信,“你說什麽?”

小厮吓得腿哆嗦,頭深深地埋在地上,“大少爺瞎了一只眼。”

岑桑慢慢坐了下來,他居然會瞎了一只眼?他怎麽會瞎了一只眼!

屋裏沒人說話,小厮臉上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詳細說。”

“是。”小厮腦子飛速旋轉,生怕自己漏了什麽,“前天晚上,公子捂着眼睛滿臉是血的回來了……”

“他的眼睛是什麽原因瞎的?”岑桑想起了泡溫泉時發生的事,該不會是……

“據說是被利器劃破了眼珠子。”

“所以,他的眼睛治不好了?”

“是,大夫們束手無策,大少爺在房間裏摔摔打打,不讓任何人探視。夫人聽到消息就暈倒了,醒來之後整日守在大少爺門前哭,府裏現在亂作一團。”小厮擡頭看了一眼岑桑的表情,見她面色如常繼續說道,“芳味樓這兩天有動作,可能會趁火打劫。”

岑桑指節敲擊着桌面,回憶起當晚泡溫泉的事。

“我知道了。”岑桑賞了他一錠銀子,揮揮手。

小厮低眉順眼地退下,走出房門後咬了咬銀子,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臉上的笑容很真切。大小姐就是大方,不枉他冒死進言,有了這錠銀子,今晚又能去玩兩把錢。

方予當時知不知道他是誰呢?岑桑心裏有些懷疑,她想去問又害怕知道結果。

岑桑走到窗前,看着天上冷清的月亮,羨慕起住在寒宮中的仙女,自由自在,無所牽絆。

如今府裏亂作一團,她更不想回去了,回去無非就是聽聽母親為兒子哭喪,聽聽大哥咆哮,祖母哀怨。盡是給自己增添煩惱,不如不回去。

岑桑躺到床上,周圍很安靜,有些懷念前幾日的熱鬧,真可惜,她沒有那樣的家人。

岑桑翻了個身,绻縮着側躺在床上,其實現在也不錯,至少很安寧。一直到半夜三更,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你怎麽眼圈黑黑的?”方弋關心地問,“夜晚沒睡好嗎?”

“昨晚住在飯館,可能是換了地方,一時間沒習慣吧。”岑桑憔悴地回答,她的目光掃過方予,她想知道答案,直覺又告訴她不要問。

“你怎麽一直看方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左莘支着頭,一臉無辜地看岑桑。

“額,我,不是。因為方予好看。”岑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總之就是不能說出自己懷疑她,其它的随口說。

“哦?”左莘意味深長地看着岑桑,“你說的沒錯,有眼光!”

岑桑松了一口氣,還好她們沒有繼續追究,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方弋一頭霧水,說了些什麽啊?奇奇怪怪!

方予知道岑桑在懷疑,只不過她并不會因為偷窺狂是她的哥哥而手下留情,或者産生愧疚。

對于岑桑的糾結,方予更不在意了,情和理的抉擇,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

岑桑雖然逃脫了一晚,卻也不能一直逃避,下學之後,她一臉不悅地回到府中,沒想到剛去給母親問安,就迎來了劈頭蓋臉地指責。

牧雲哭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到健健康康的女兒,又想起了瞎了一只眼的兒子,心中越發悲痛起來,為什麽瞎了眼的不是女兒呢?為什麽她可憐的兒子遭遇了不測呢?

“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麽不死在外邊呢?”牧雲沖上去對着岑桑推打起來,時不時用長指甲劃向岑桑的眼睛,都被岑桑巧妙地躲了過去。

牧雲心中有氣,見女兒躲躲閃閃更加氣憤了。她眼裏充滿了恨意,一巴掌扇在了岑桑的臉上,“你躲什麽?你有一雙完整的眼睛,你是不是很高興?”

岑桑低眉,“女兒不知母親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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