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是廢物
真是廢物
“下人找了一天，最後是岑桑的祖母找到的。”左莘悄悄說，“她去祠堂為岑壯祈福，結果被吓暈了。”
“啊？”方木張大嘴，瞳孔顫抖，“那……老太太沒事兒吧？”
“應該沒事兒，岑桑去看過了。”左莘吃膩了肉，夾了一些白菜。
“那就好。”方木松了一口氣，要是把老太太吓死了那就罪過了！平白牽連了無辜的人。
“老太太出事之後，岑桑立刻去看望了。但是……”左莘抿唇，“她回來後有些異常，有種喪失活力的感覺，像行屍走肉！”
方木看了一眼岑桑，她正和方弋說說笑笑地烤着肉，“既然她今日在這裏，那說明老太太沒事。所以問題應該在其他人身上。”
“就她這種沒骨氣的，也就只能暗自悲傷咯。”左莘在岑府這幾天，明顯地感受到了岑桑地位的低下。若換作是她，早就把家裏攪得雞犬不寧了。她不爽，誰也別想好過！可是岑桑只會一臉委屈或者假裝沒事，一點都不反抗。
不過，就算她現在反抗，也沒人把她當盤菜吧！畢竟窩囊廢當久了，發怒也成不了氣候。
“或許是因為岑桑重感情吧！”方木覺得岑桑很有韌勁，受了這麽多氣還能如此正常，情緒已經算是很穩定了。
左莘嚼着羊肉，滿臉不相信，“方木嬸，你真是個大好人！那你說，你覺得牧雲對她有什麽感情？”
“呃……吃點菜，別光吃肉！”方木給左莘夾了一筷子蔬菜，這小妞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方木又看向岑桑，岑桑是個好姑娘，可是好姑娘不一定惹人喜愛。尤其是……可以說是當局者迷，但是外人能看透的她自己肯定也知道啊。既然她沒有做出反抗，外人說再多有什麽用呢？
“人啊，最終只能依靠自己！”方木語氣沉重。
“人确實要依靠自己。就怕自己能力不足還想去給太子當媽呢！”左莘撇着嘴，翻了一個超級大的白眼。
方非坐在方弋身邊吃着烤肉，見左莘和方木一直在說話，“左莘姐和娘聊啥呢？怎麽一直在說？”
“娘肯定要問一下左莘姐這幾天過得好不好，吃得飽不飽，穿的暖不暖啊！”方弋把手中的烤肉翻了個面，又加了點鹽巴，“這都是常規詢問，你想聽就去聽聽呗，省得在這裏好奇。”
方弋揮揮手，示意方非離開。這小妞在這兒吃了這麽多肉，也該去走兩步運動運動了。
“不要，肉串馬上就烤熟了。”肉串在眼前，方非才不會挪屁股呢！
徐冰文聽了方非的話，真是好笑得很，“你不是每天吃肉嗎？怎麽還這麽饞？”
“此言差矣，昨日之肉非今日之肉，今日之肉非明日之肉。不能因為昨日吃過肉今日就不吃肉了！這是對肉的不尊重！”方非嚴肅地說。
“呵。”徐冰文起身走進廚房，她把廚房熬好的大米粥盛出來放在院子裏，大家吃完肉剛好解膩。
“文文給我來一碗！”方非吃着肉串，隔空對徐冰文喊道。
“給，你別吃撐了晚上睡不着！”徐冰文把粥放在方非身旁的桌子上，對她囑咐道。
“再吃兩串就飽了。”方非摸摸肚子，是有些撐了。
“飽了？那你不吃蛋糕了嗎？”徐冰文配着肉串喝着粥，語氣平淡地說出了讓人紮心的話。
方非愣了一下，接着看向放蛋糕的地方，“啊——還有蛋糕！”方非欲哭無淚，“我不吃了，我也不喝粥了，我要吃蛋糕！”
徐冰文看着她這沒出息的樣子，搖搖頭，“你啊，吃貨！”
徐理見方非如此可愛，便去把蛋糕切了切，“大家吃蛋糕了！”
“徐理姨，你還沒許願呢！”方非看着已經切好的蛋糕。糟糕，忘記提前說了！
“我的願望就是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學業有成，財源廣進！”徐理笑得開懷。之前的痛苦煙消雲散，如今只有幸福和快樂！
岑桑吃完蛋糕之後回到岑府，剛一進門她就覺得氣氛不對。
“府裏出什麽事兒了？”
“大公子……”小厮正要回答，突然被一聲咳嗽聲打斷了。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岑鏈冷冷地看着岑桑。
“出了點事兒，讓爹爹擔心了。”岑桑低眉順眼地說。她心裏忐忑，爹怎麽會在門口等她？究竟出什麽事兒了！
“是嗎？”岑鏈走到她身旁，“家裏出了這麽多事兒，你怎麽還有心情在外邊溜達。”
“今日有同窗身體不适，我就送她回家了……”岑桑下意識編了一個謊話，她知道如果說真話就會有麻煩，不必要的麻煩！
“嗯——”岑鏈不知信了沒，他沒再說話。
“父親是要出去嗎？”岑桑找借口告辭，“那女兒就先回去了！”
“等等。”岑鏈喊住走了幾步的岑桑，“聽說你有朋友醫術高明？你現在帶我去見見她。”
“現在會不會有點晚？”岑桑頓住，她不明白岑鏈到底想幹什麽啊，“是祖母病情嚴重了嗎？”
岑鏈臉上很不耐煩，似乎不願多說，“這你不用管，你帶路。”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一點也不擔心岑桑不跟出來。
當然了，岑桑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馬車很快就到了方家，岑桑下去敲門，她希望裏邊沒有人。
“當當當——”
敲了好幾聲，沒一個人出來。
“父親，沒有人。”岑桑走回馬車旁說道。
“怎麽會沒人？她們能去哪兒？”岑鏈焦急地跳下車，自己拍起了門。
“有人嗎？開開門！”岑鏈大喊大叫，一點也沒有平時端莊的樣子。
“他爹的！”岑鏈狠狠地踹了門一腳，朝門口吐了口唾沫。
“她們平時還去哪兒？”岑鏈一副找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樣子。
“女兒不知……”岑桑低着頭，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女兒和她們只是在課堂上偶爾說幾句話而已。”
“你真是個廢物！”岑鏈當着馬夫的面如此說道。
岑桑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看向岑鏈，“爹……你怎麽！”
“養你這麽久，出了事兒也用不上，你有什麽好委屈的？”岑鏈上了馬車，直接讓馬夫走人，完全不等岑桑，“露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給誰看？晦氣！”
岑桑站在路邊，看着馬車裏去。她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凝固了，很冷，心寒！
“呵，呵呵，呵啊哈哈。嗯~廢物？晦氣！說得好，說得真好！”岑桑的臉上滑下淚水，她立馬伸手擦幹淨了。
就這麽哭着笑着走回了岑府，岑桑怕門衛看到她哭得紅腫的眼睛，頭也不敢擡地走進去了。
“大小姐這是哭了？”左邊的門衛偷偷和對面的人說。
“肯定啊，老爺叫大小姐一起出門，回來的時候卻沒帶大小姐，想也知道兩人吵架了！”對面的人臉上充滿了戲谑，“大小姐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的，就你這新來的才會覺得稀奇。”
“那可是大小姐！”左邊的門衛腦子嗡嗡的，有錢人家裏的孩子不都過的很好嗎？怎麽大小姐看起來這麽悲慘。
“對啊，大小姐！僅僅只是個大小姐而已！”對面的人言語中盡是輕蔑。
左邊的門衛慢慢張大嘴巴，眼神裏有些震驚，他左手拍右手，“我懂了，大小姐不是親生的！”
“哼，你當這是話本子？事實上，大小姐就是親生的，你沒見她和夫人長得極其相似嗎？”對面那個人把扣着腳的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接着露出嫌棄的表情。
“那怎麽會......”左邊的門衛頭有些懵，他怎麽捋不清楚呢！
“哎！我說你是不是傻？就是夫人和老爺不喜歡大小姐，這有什麽不理解的？我告訴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原因，不要問為什麽！”對面的人把布鞋穿上，空氣中的腳臭味兒淡了很多。
“你還是太年輕，總喜歡刨根問底，這世上的事兒，全憑緣分。有大少爺在前，大小姐成不了氣候的。與其想東想西，不如想想怎麽奉承大少爺，到時候他當了家，說不定會在府裏封你一官半職呢！”對面的人起身回屋睡覺去了。
“小姐！你怎麽才回來？”行空見岑桑安全回來，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剛才我回來了，但是在門口被爹叫了出去，耽擱了些時間。”岑桑坐下來，忍住哭腔說了起來，“今日我不在，府中有什麽消息嗎？”
“大少爺醒了，只是……他好像傻了！”行空偷摸地看了看外邊，附在岑桑耳邊說。
“什麽？”岑桑手顫抖着，岑壯居然傻了？天啊！
“小姐，你剛剛哭過嗎？”行空看着岑桑通紅的眼睛，“我去弄點熱水。”
“岑壯傻了！”岑桑輕聲呢喃，“呵，傻的好啊。”
岑桑笑着喝了幾口熱水，任由行空用熱毛巾給她敷眼睛。
“小姐，你開心嗎？”行空輕聲說，她害怕隔牆有耳。如今大少爺又出事兒了，夫人和老爺的心情不好，萬一她們被逮住了，那可是要被當衆懲戒的！
“好得不得了！”岑桑也用氣音回她。
“我們這算幸災樂禍嗎？”行空笑得渾身顫抖。
“我們這是要苦盡甘來了！”岑桑覺得自己現在心情愉悅，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小姐，我希望大少爺永遠傻下去。”行空大膽地說，“說不定夫人就會更疼小姐的！”
“母親她……”岑桑心中一喜，轉念又覺得不可能。
“小姐，你別喪氣啊！這就是我們的運氣啊！”行空見不得小姐傷心，連忙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