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名聲壓人

名聲壓人

行空把飯放在桌子上。

左莘坐在岑桑的床前給她把脈,“氣極攻心,這是吵架把自己氣暈了?喲,還被扇了巴掌?沒出息!”

行空解釋道,“小姐沒有防備才會挨打的,而且是小姐氣走夫人的。”

左莘點頭,“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行空氣得跺腳,左莘姑娘太會氣人了。

左莘來到桌子前,寫下藥方,“你去把這個藥熬出來,對了,再炖只雞,炒幾個肉菜。”

行空給岑桑掖好被子,走到桌子前接過藥方,一臉糾結地問,“小姐能吃嗎?生病了不應該吃些清淡的嗎?”

左莘愣了一下,“她不吃,我還吃呢!”

行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意思很明顯。

“這些才多少飯啊,不夠吃!”左莘抱怨道,“你們岑府是沒錢了嗎!扣扣嗖嗖的。”

“好了,知道了。”行空走了出去。

左莘端起碗趁熱吃,今天煮的鍋子加的料很足,方予特意熬制了幾個時辰的骨頭湯。要不是行空去喊人,她現在還能吃上拽面呢!不得不說方予手藝太好了。

左莘吃完飯後還不覺得飽,要是在家裏她能吃兩碗半,不過好歹墊了墊肚子,一會兒還能吃。

左莘在屋子裏轉着,發現屋子比之前樸素多了。

也是,岑壯剛死,府裏估計不太平。岑桑這麽謹小慎微,想必也是多年訓練出來的,畢竟不讨喜的人還沒點眼力勁兒的話,那下場就有點慘了。

岑桑悠悠醒來,她慢慢坐起身來,見屋裏有人,以為是行空,又覺得身形不像。

“左莘?你怎麽在這裏!”岑桑以為自己在做夢,難道左莘還沒離開岑家?難道岑壯沒死?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嗎!

左莘回頭,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你猜我為什麽在這裏。”

岑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漸漸清醒過來,“是行空去找你的嗎?”

肯定是行空去找了她,如果不請其她醫師的話,也就只能去找左莘了。

“謝謝你來救我。”左莘說完就感覺頭有些暈,又躺了下去,“我沒事,就是剛才眼前一黑,可能是最近吃得少。”

“吃得少?”左莘挑眉,滿臉不相信,“看來岑家确實是不行了,連飯都吃不起了。”

“是我吃得少。”岑桑見左莘故意曲解,有些惱怒。

“哦!什麽飯吃得少了?那個飯的名字不會叫’愛’吧?”左莘毫不留情地說。

岑桑握緊雙拳,咬牙切齒地說,“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哼,我還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麽辦?”左莘躺在躺椅上,悠閑地搖來搖去。

岑桑渾身沒力氣,下不來床,也趕不走左莘,還被她氣得發抖。她越想越窩囊,直接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什麽都罵,想到什麽罵什麽。

她罵左莘氣她。

她罵欺負過自己的人。

她罵跳河後冰冷的水。

……

左莘掏了掏耳朵,“你就這點本事?罵了這麽久,都沒找到源頭?”

左莘聽她嚎了半天沒出來重點,倒是她耳朵裏的耳屎要被震出來了。

“啊——”岑桑還在哭嚎。

行空一進院子就聽到了岑桑的哭聲,心頭咯噔一下,擡腿就往屋裏沖,“小姐,你怎麽了?”

行空不知所措地看向左莘,她感覺雖然小姐在哭,但是她也沒有很難過。

“讓她哭,你先把藥晾涼。”左莘來到桌子前,看着下人們把飯菜擺好。

一盤魚,一盤牛肉,一盆雞湯,三盤素菜。

“不錯,不錯。”左莘端起小碗,颠了颠,有些不滿意,“給我拿個大碗,小碗吃起來不得勁兒。”

“給我也拿個大碗。”岑桑不嚎了,她被行空扶着來到桌子邊,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左莘舀了一碗雞湯放在岑桑手邊,“別噎着了。”

三人你争我搶的把桌子上的飯菜吃完了。

“啊——得勁兒,舒服!”岑桑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

撤了桌子上的東西,擺上甜點,依舊是享受的時刻。

“小姐,把藥喝了。”行空端過來藥,放在岑桑面前。

“我現在喝不下去了。”

岑桑摸着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嗝,今天吃得真飽。娘總說女兒家的不要吃太多,吃胖了走出去丢人,到了年齡嫁不出去……但是她卻讓岑壯吃飽喝足。

以前的岑桑為了保持美妙的身形,一日三餐都要定時定量,經常半夜餓得睡不着。明明是個人,卻活得不像人。

以後她要吃飽喝足,不會為了得到別人的贊美而委屈自己了。

左莘離開後,岑桑喝完了藥躺在床上消化今天發生的事情。

娘肯定會給她使絆子的,岑桑不想放棄現在擁有的東西,既然岑壯已經死了,那麽岑家的一切将來都是她一個人的,她提前管理正是情理之中。任何人都別想從她手中奪走財産,今時不同往日了。

“岑家現在是我的。”

之後的日子裏,岑桑照常按部就班的生活,牧雲每次見面都要刺她兩句,岑桑不為所動。

在牧雲動手之前,岑鏈居然先出事兒了。

岑鏈喪子之後心灰意冷,再也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他整日混跡于賭場,接連被別人算計了好幾次,終于鬧大了!

一個名叫屎蛋的男人帶頭押着岑鏈來到岑府,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錢。

岑鏈醉得像一灘爛泥,被人一把摔在了地上。

岑桑看着這個男人,突然覺得他很普通。

“十萬兩黃金。” 屎蛋把紙拍在桌子上,胸有成竹地說,“我看岑府家大業大,一定不會賴賬的吧?”

“十萬兩黃金!”牧雲聽到之後就暈了過去,岑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

“你們別和我演戲,這對你們岑府來說就是灑灑水而已。今日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若是賴賬,我就把他的手砍下來帶走!” 屎蛋表情猙獰,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的手下拿起一把大刀,拉直岑鏈的手作勢要砍下來。

“慢着!”老太太調整好心情,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你說十萬兩黃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我兒子輸的呢?”

“我賭場的人都能證明!” 屎蛋腳踩在凳子上,嚣張得很。

“你……你這就是胡攪蠻纏!”老太太眼見屎蛋不講道理,一時身形恍惚。

“給錢還是砍手?痛快點!” 屎蛋挑釁地看向老太太。

岑家如今唯一的男人就是岑鏈了,料想她們不會放棄他。屎蛋眼看十萬兩黃金即将到手,他兇狠的表情要裝不下去了。

“砍手。”岑桑開口。

“十萬兩黃金,我們拿不出來。既然如此,你就把他的手砍了吧,這樣以後也斷了他賭博的心思。”

屎蛋嘴角一歪,心想壞事兒了,他更想要十萬兩黃金,“你這小妞兒心真毒,這可是你親爹!這樣,你們給十萬兩白銀也行,就當我可憐你們老弱病殘了!”

“要錢沒有,你要砍他的手就砍,不砍就走。”岑桑寸步不讓。

“小妞,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我告訴你,手砍斷了就不會再長了!你要是為了十萬兩黃金放棄你爹的手,這事兒傳出去會怎樣,你可想清楚了!”屎蛋覺得自己這番說辭真是精妙絕倫,一般女子重視自己的名聲,名聲不好就無法嫁給好人家。拿名聲壓她簡直就是完美的辦法!

“要砍就快點,不砍就滾出去!”岑桑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更不把名聲放在眼裏。如今她已是岑府的獨生女,将來會擁有大把的財産和田地。名聲?誰敢在她面前放肆!

“你!”屎蛋被怼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怎麽辦。若是他真的砍了岑鏈的手,勢必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目前形勢不利啊!

“來人,把他們趕出去!”岑桑喊道。

“不用你趕,我們自己會走!”屎蛋沒想到自己算計了這麽久,什麽也沒得到。只好狠狠地踢了岑鏈一腳,大步走了出去。

“把她們擡回房間,收拾收拾。”岑桑吩咐下人把牧雲和岑鏈帶回去。

老太太看着岑桑處理好了這一切,心中不禁感嘆,“你做得很好,剛剛是祖母心亂了。”

“祖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桑桑理解。”岑桑扶着老太太回房休息。

“以後你每日抽空來我這裏,我教你一些本領。府裏之後就靠你了!”老太太拍拍岑桑的手,給她吃了定心丸。

“好,多謝祖母栽培。桑桑一定竭盡所能,讓岑府蒸蒸日上。”岑桑低頭,掩蓋住眼裏的野心。

牧雲醒來之後見岑鏈身體完整,她松了一口氣,接着又提起心來,“難道真的給了他十萬兩黃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家裏沒有這麽多現成的金子。”

她連忙穿上鞋子,跑去了老太太的屋裏,不料卻聽到了老太太要将岑家交給岑桑!

“不,我不同意!”牧雲沖進去,“娘,我不同意你這麽做,你将壯兒置于何地?”

“壯兒已經去世了,我們總歸要朝前看。你啊,就不要鑽牛角尖了!”老太太安慰道。

“娘,就算壯兒去世了,這府裏的一切也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牧雲狠狠地盯着岑桑,眼神裏盡是惡毒,“我早就知道你打岑府的主意,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露出了狐貍尾巴!你竟然仗着老太太寵愛你,就想哄騙老太太,簡直是不知廉恥!”

“娘,我沒有哄騙什麽。如今岑府只有我一個孩子,所有的財産都是我的。”岑桑毫不退讓,“希望娘你能早日清醒。”

“你放屁!”牧雲面目猙獰地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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