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治病
治病
“嗯。”是啊,時代不一樣了,沒法比較,嚴慧芳很滿意丈夫的回答。
帶着孩子們去百貨公司,買到他們心儀的小玩具和牛奶糖,回到縣上已經淩晨三點。
張大爺借給張應安一個熱水壺,洗漱之後,四個人窩在一米二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張應安帶着兩個孩子去還水壺,張大爺又送給他一捆報紙。
“讓你媳婦也跟你看看報紙,這是黨報和參考消息,搞不好還有考試的題目。”
“謝謝叔。”
“不用謝,我家小孫子今年初三,正趕上80年的高考,他學習可用功了,期中考試全縣第一名。”張大爺笑哈哈的走了,回頭又給兩個孩子送來一個巴掌大的鐵皮綠青蛙。
趙應安送走張大爺回來滋滋的上緊發條,小青蛙會在地上嘚嘚的跳,會跳的青蛙一下子成了兩個孩子的新寵。
“媽媽,快看,小青蛙會跳!”妞妞趁爸爸不在,雞賊來叫嚴慧芳起床。
趙應安食堂買饅頭鹹菜回來,就見一大兩小三個孩子在一起玩,石頭和妞妞哇哇驚呼,妻子調皮搶着給青蛙上發條。
趙應安看他們玩了一會兒,直到嚴慧芳發現丈夫回來,不好意思的對他說:“嘿,沒想到小青蛙這麽好玩!應安,等我們以後賺了錢,開家玩具廠,孩子們的錢可好賺了。”
生怕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嚴慧芳趕緊問兩個孩子,“石頭,妞妞,有這樣好的玩具,你們願意買嗎?”
“願意!”石頭搶答。
“媽媽,我也願意!”妞妞深怕媽媽不相信自己,比劃着自己想要個大大的玩具。
嚴慧芳得意給丈夫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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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吃了早飯,我們該回家了。”趙應安笑着說,放下飯盒,給兩個孩子洗手,把饅頭遞給妻子,看着兩個孩子喝粥,一邊說:“到時候我們拿一套被褥,借個熱水壺,要考兩天,要不要從家裏拿個土爐子熬粥。”
“都聽你的。”嚴慧芳喂他一口饅頭,一口鹹菜,趙應安低頭看眼兩個和粥作鬥争的孩子,嘴角抑不住的上揚。
等兩個孩子吃完,趙應安也被妻子喂飽,心情格外好的背着兩個孩子回家。
晚上,趙應安把水果糖和奶糖分給侄子,也給李菊和趙根子一人五顆。
“爹娘,預考住的地方我都聯系好了,這幾天慧慧就在家裏複習,勞煩你們幫忙看孩子。”
接了糖,趙根子吸一口旱煙,沒說話,李菊剝開糖紙吃了一顆,笑着說:“老頭子,一股濃濃的牛奶味,這城裏的東西味兒真好。快你吃一個,試試!”
趙根子給自己留了一個,剩下的都給她,“味太甜膩了。我吃不慣。”
“你吃不慣我吃!”李菊把糖都裝在自己斜襟的口袋裏。
“快去把孩子抱過來吧。”李菊沒好氣的跟等着的小兒子說,“好像我們每天沒有幫忙看似的。”
“謝謝爹娘。”趙應安麻利的跑了。
嚴慧芳抱着書躺着看,見他來來回回把兩個孩子都抱走了,不知道要幹什麽!
突然眼皮一跳,這個人,他不會是——
腰酸背痛,睡到日上三竿,嚴慧芳氣的捶床,就不應該相信他那張嘴。
什麽試試,就貼貼,親親。
趙應安端着一碗大肉菜面進來,看着妻子懶懶的樣子,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你總算是睡了一個好覺吧!半夜叫都叫不醒。你好好複習,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趙應安意有所指的說,靠着床一把将她從被子裏抓出來摟在懷裏。
吓得嚴慧芳差點尖叫。
“為什麽不給我穿衣服,孩子們看見怎麽辦?”嚴慧芳歪一眼他,看着近在嘴邊的面條,不滿的說。
“他們可聽話了,現在爹娘床上睡午覺呢。”趙應安手伸進被子裏,摸摸她滑溜溜的肉,得意地說。
“別鬧。”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趙應安商量的說,一口接一口給她喂飯,喂着喂着手就不規矩起來。
嚴慧芳被他抱起來又落進他懷裏,起起伏伏,像個貪玩的小狗,怎麽也不夠!
老三這個家夥!
黃英打豬草回來聽到嚴慧芳支支吾吾似老鼠叫,暗暗地罵一句不要皮臉!莫怪老兩口帶着孩子下地去。
“應安,夠了,你聽話。”嚴慧芳拿他沒辦法,只能哄,用氣音在他耳畔小聲說:“我聽見大嫂回來了。她會聽見的。”
“她聽見就聽見,找我大哥去。”趙應安手下不停,又拆開一個新的計生用品。
“應安,你是要弄死我嗎?”嚴慧芳氣喘籲籲,一雙柔荑勾住他的脖頸。
“我可舍不得。你最近不是天天失眠,我在給你治病。”趙應安低笑,狡辯。
“哪有人這樣治病的?”嚴慧芳噘着嘴。
“孤陰不長,孤陽不消,陰陽調和,順應天理。如果讓我發現你晚上還睡不着的話,你可以想象一下後果——”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慧慧,你看,我們兩個多契合,等你出去讀書,可別忘了我啊。”趙應安呼吸急促的說。
“噗嗤”笑出聲,嚴慧芳學他,大着膽子,聲音細細的說:“像你這樣的男狐貍,遇到一個就夠夠的了。”
見他先驚訝,接着眉眼彎彎笑開了花,整張臉好看的不得了,她忍着羞,貼上他的耳朵,小聲說:“哥哥,快放過我吧!”
下一秒被他像珍寶一樣抱在懷裏,嚴慧芳輕撫他的眉眼,哭道:“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所以,你不必害怕,大膽的往前走。我會一直都在,會一直陪着你。”趙應安小心翼翼抹了她的眼淚,親親她的臉頰和額頭,愛不釋手。
“乖,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放你去知青點。”
“你陪我睡。”嚴慧芳被自己的大膽吓住,震驚的捂住嘴,想說,話不是她說的!
男人低低地笑傳來,女人羞紅了臉身體卷成了一只紅彤彤的小蝦。
“你睡,我再不去地裏,我爹能拿鋤頭來敲門。”趙應安輕撫自己女人的頭發,愛戀的親親她,跳下床,穿衣服出門。
嚴慧芳捂着被子等臉上的紅暈消了,小憩了一會兒,起床換衣服,把門窗都打開,倒水在院子裏洗衣服。
黃英鬼鬼祟祟的回來,果然發現小媳婦皮膚白裏透紅,眼睛水潤,腰肢軟的像個花妖。
“他三嬸,老三說你生病了,我看你比我健康!”
“別信,他胡說八道的。”
“哈哈哈,他三嬸,你可真有意思。”黃英笑得肆無忌憚,眼淚都出來了。
“大嫂養的豬,有二百斤了嗎?”這個人,背着一背簍豬草也要看熱鬧。
“應該差不多。娘說得等臘月才能賣。盛子永興他們要讀書,今年兩頭都賣了換錢。”
“他們有機會考大學,小學把基礎打好以後初高中更容易,學習是個連續的過程,一點不能松懈。”
“嗯。你洗着,我再去打背簍豬草,你這麽一說我渾身都是勁,等你空閑,你出個題目,考考他們。”
“好。”嚴慧芳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她有心,正不知道怎麽報答家裏。
話說出去,黃英就後悔了,讀書,花的都是錢!
“兔崽子,累死老娘了!”黃英自言自語往後院放背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