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
06【修】
楚雀兒閉上眼,腹诽着,楚雀兒啊楚雀兒,招惹誰不好,你招惹大反派,你要知道,他可是書中最瘋的人啊。
她緩緩睜開眼,“陸汀沉,我說不願意,你會放過我嗎?”
他輕笑:“我不信你的話,你最好乖乖的。”
她輕聲低吟,盡量用不讓他聽見的低聲呢喃抱怨:“你都喜歡上女主了,我跟你結婚有什麽意思。跟一個心不在自己這的人捆綁婚姻,這不是找罪受麽。”
她不知道,陸汀沉耳力極好,她這些話盡數落入他耳中。
陸汀沉:“………”
陸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秘書敲門進來,身後跟着楚雀兒跟和陸汀,秘書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媽。”陸汀沉開口。
坐在辦公椅上的女人容貌昳麗,她擡頭掃了二人一眼,放下文件,站起身,走過去。
媽?
這位女強人是大反派的媽!
“阿姨好。我叫楚雀兒。”楚雀兒規規矩矩地向她問好。
陸母笑臉相迎,“诶,雀兒。”
她沖陸汀沉挑眉,又看了眼楚雀兒,招手笑道:“阿姨先跟他說點事,你先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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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雀兒有些拘束,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陸母扯着自家兒子到另一邊,一副八卦樣:“你今天帶她來找我,肯定有事,說說?”
陸汀沉扭頭看楚雀兒一眼,“我打算跟她結婚。”
陸母滿意地點頭,“嗯,你終于是考慮上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她現在這樣……你可得百分百上心。”
她的眼神中夾雜着某種不知名情緒,她意味深長地望了下不遠處雙手托腮的女孩。
女孩眼睫微垂,百無聊賴地伸出一只手輕輕敲着茶幾,她似有所察地扭頭看向他們,唇角微揚,眉眼一彎。
陸汀沉因她這個笑,心中某處又軟了軟,他薄唇微啓,吐出铿锵有力的幾個字:“我會的。”
陸母擡手拍拍他的肩,輕嘆了聲,“這件事,我會跟楚宵商量的。”
“謝謝媽。”
陸母又打聽道:“她同意嗎?”
他知道自家母上大人問的是什麽,看了眼楚雀兒,眸光微沉,卻是自信滿滿:“她會同意的。”
陸母熱情地過去到楚雀兒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雀兒呀,你們的事,汀沉都跟我說了,你放心,我陸家是絕對不會委屈你的。”
彩禮什麽的,陸家絕對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迎接她。
楚雀兒有些受寵若驚,“阿姨,其實…”
陸母打斷她,“你不用怕,有什麽事我給你做主,這臭小子以後要是欺負你,你大可以打回去,若是怕打不過,找阿姨,阿姨幫你一起打。”
陸汀沉插了句嘴:“媽,我怎麽會欺負她呢。”他寶貝她還來不及呢。
陸母當然知道他的性子,但在未來兒媳婦面前,還是得給足安全感,她警告他:“你最好是!”
轉頭,她又和顏悅色地對楚雀兒說:“雀兒啊,來,阿姨加你微信,咱不用怕他。”
楚雀兒傻愣愣地加了陸母的微信,開局就收到了二十萬元的紅包,陸母拍拍她的手,“一點見面禮,我知道你們家不缺錢,但這是阿姨的一點心意。”
她擡頭去看一旁站着的陸汀沉,他自然看見了自家母上大人的操作,他語氣淡淡,唇角微揚:“收下吧。”
得到他許可,她才點了那收款。
畢竟人家這麽大一筆錢,無緣無故地就到了她賬上,還是心有不安。
出了公司,陸汀沉又載着楚雀兒往醫院的方向去,半路上,他跟她解釋:“媽讓我們去做個婚前檢查。”
她摸了摸包:“可是我都沒帶證件,要不,改天再去。”
反正還沒談妥,還有楚父這一關呢。畢竟結婚不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雖然她還不情願,但她覺得以大反派的實力,這事遲早會成真。
陸汀沉應允,調頭載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下午,冬天的暖陽強烈了一點,在冷風的加持下還是有那麽一點取暖作用的。
他向她伸出手。
追人第一步,制造肢體接觸。
楚雀兒:“……”
她小聲嘀咕:“哪有你這樣的……”
寒風中,楚雀兒猶豫片刻,她轉了轉眼珠子,在陸汀沉的注視下,還是磨蹭着伸出手,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陸汀沉就先下手了,他沒等她慢吞吞地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裏,主動才有好果子吃。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她不敢有太多的動作,直到他把她帶進去他才松手。
陸汀沉看着周圍,溫潤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今天我們在這玩個夠。”
追人第二步,制造浪漫與心動。
他們來的地方是游樂園。
楚雀兒四顧周圍的玩樂設施,她也是好久沒來游樂園玩了。
今日這個游樂園內的人不算多,有攤販擺攤售賣一些東西。陸汀沉又拉起她的手,跑到小攤前,拿起其中的一個玩偶發箍在她頭上比量一下,他看着很是滿意,果斷買了下來。
那是一個有貓耳朵的黑色發箍,戴在她的頭上別有一番趣味。
至少他是這麽想的。
他還給她拍了張戴上發箍後的照片,墨發垂落下來,發箍藏匿其中,那兩只貓耳朵在頭上格外顯眼。
楚雀兒沒跟他客氣,戴在了她的頭上就是她的了。
游樂園的游樂設施不可能個個都玩,她挑了個感興趣的——刺激性強的過山車。
陸汀沉也喜歡玩這種刺激的東西,他陪着她一起上了車。
在寒風緩緩吹來的時候,他們感受到的何止那點傷害,那是強風與臉頰的觸碰,耳邊的呼嘯聲不斷,吶喊聲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一路下來,倆人的臉都通紅,心跳也砰砰砰亂跳,他們開心地沖對方笑笑,那是出自內心的釋放後情緒的真摯的笑容。
倆人在周圍的奶茶店買了杯熱飲喝着,楚雀兒雙手捧着杯子外殼取暖,上去之前不冷,但被寒風吹過一陣之後,無疑是冷到徹骨的。
她含着吸管吸了一口奶茶喝,那股暖流入體,身體瞬間感覺溫暖不少。
陸汀沉還不忘之前說的話,他盯着她手中的奶茶,問到:“你那杯什麽味道?”
楚雀兒看了下貼紙,讀出來:“就簡單的……芋泥波波奶茶,五分糖。”
他看了下手中與她不一樣的,繼續問:“好喝嗎?”
她“嗯”聲,又吸溜一口,滿足的笑笑。
“那你能不能留一點給我,我也想嘗嘗你你那杯的味道。”
楚雀兒:???
絕對不可能,除非她飽了。
然後,點了大杯沒喝完的還真就留給了陸汀沉,楚雀兒怕他嫌棄,從包中摸出一包帕紙想擦一下吸管,剛打開還沒來得及抽出紙巾,就見陸汀沉細長又白嫩的手撈過剩餘不多的奶茶,看樣子毫不嫌棄地吸溜着剩餘的奶茶與其中的料。
楚雀兒的動作頓住,不是,他倆共用一根吸管,雖然她不會再動那只吸管,但對于他這個動作,她無疑是有點蒙。
他忽略她臉上皺眉的表情,這種事在以前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是說是非常尋常,她一般跟他在一起吃吃喝喝,為了不浪費,他理所當然的就“繼承”了她沒吃完沒喝完的東西。
他不會反感,她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感覺。
這種事,對他來說,他老會了。前提是,東西是她楚雀兒給的。
如今的楚雀兒對他的認知顯然會介意這個動作,他看見她垂下眼睫,抿了抿唇,那欲言又止神色毫不留情地被他看到了。
這就不好意思了?現在的她也太好拿捏了!
喝完起身,他那刻意去拉她手的小動作不再刻意,光明正大地拉着她的手腕走了出去。他稍微緊了緊力道,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很快。
心動,一瞬間的事。
他如此簡單的就在其中得逞了,可以說是非常的……爽!
他們又玩了點不那麽刺激比較溫和的項目,在不知不覺間,天邊已經變了顏色。
回到車內,楚雀兒頂着一張凍得通紅的臉,她拿手摸了摸,真涼。
陸汀沉沒着急開車,他還沒系安全帶,湊近她,伸出放在兜裏捂熱的雙手貼在她的臉頰上。
臉上忽的多了一絲暖意,很是舒服。她出乎意料的沒有躲開他,再反應過來時,她想動一下頭,又被他捧着臉建議:“先別動,我給你捂一下。”
楚雀兒張大眼睛,她的呼吸慢慢加重,她看見他精致的五官在自己面前放大,那一眼一鼻,她可以輕松地湊上去就能碰到,但她沒有,在這一瞬的驚詫中,她早就失去了先機。
掌心下的肉被一點點捂熱,還有因為他的靠近而升起來的燥意也表現在了臉上的溫度上。
她動了下臉,眼神看到他又是一躲,“好……好了……”
陸汀沉盯着她笑出聲,卻沒收回覆在她白皙柔嫩臉上的手,他故意放下手指,長指可以摸到她的眼睛,她也因此閉上了眼,她有點慌,結巴了一下:“你你…你想幹…幹什麽?”
他終于是收回了手,一臉平靜的開車送她回家,獨留她一個人內心淩亂。
晚間,黑夜将夕陽淹沒,而城市被燈光包圍。
餐桌前,一老一小正和諧地用餐,楚父突然開口:“雀兒啊,你明天去見個朋友,別總在家呆着,要擴大一下交友圈。”
楚雀兒夾了菜放進碗裏,擡頭看向楚父,問:“男的女的?”
楚父沉默須臾,“去了你就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麽壞處。”
“哦。”她沒再多問。
吃完飯,她想向楚父要那人的微信,但是他拒絕了,說什麽倆人談得歡對口味才要加來深入探讨,她只得到那人的名字——孟青照,聽起來像是個男人的名字。
她上了樓,楚父坐在客廳,低頭點了幾下手機。
次日,萬裏無雲,晴空朗朗。
楚雀兒走進約定好的餐廳,左右張望,前頭有位先生站起來,沖她招手:“楚小姐,這裏。”
她邁着步子過去,走近才發現,這位先生長得也是挺帥的。他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眼鏡,黑色西裝加身,舉止有禮。
孟青照拉開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她微微颔首:“謝謝。”
他坐回原位,腰板挺直,聲音清朗:“楚小姐,你好,我叫孟青照,是楚氏集團的一位法律顧問。”
他向她伸出手,她斟酌了會,也伸手與他交握,三秒不到,二人松開手。
她打量着孟青照,面帶笑意:“孟先生年輕有為,我叫楚雀兒。”
她現在總算知道楚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如此隐拐彎抹腳地騙她來,說是認識朋友,根本意義上不就是相親。
老狐貍!
孟青照回誇她:“楚小姐年輕貌美。”
她對他的話沒什麽感覺,她湊過去,小聲說:“楚老頭給你多少錢,讓你這麽委屈自己。”
他有些有些疑惑:“楚小姐指的是什麽?”
楚雀兒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審視他:“我的名聲,你不可能不知道,楚老頭,也就是我爸,給你多少錢讓你跟我相親?”
“楚小姐,楚總并沒有承諾給我錢,是我自願的。”
她一拍桌面:“你瘋了吧!”
她松開胳膊,不對,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她這樣,太看輕人家孟青照了。
她想起原劇情,對面這人可是位頂尖人才,高材生,在律師界是出了名的,這樣的人成了楚氏集團的特聘律師。她記得,有次宴會,孟大律師攜女伴出席,那位聲稱是他的太太。
造了大孽了,她可不能招上這位,他的真命天女還在等他呢!
思及此,她拿起包,起身,“抱歉,孟先生,剛剛是我語言過激了,我去趟洗手間。”
話畢,她便問了服務員洗手間的方向,往那邊去了。
有幾雙眼睛,早就觀察他們許久了。
于岩、潘賀還有陸汀沉,進來後就不久就望見楚雀兒跟一位男士坐在一起。
他們在自己訂的位子上坐下,于岩潘賀時不時扭頭關注她的動向。陸汀沉那個位子,正好一擡頭就能見到她的笑臉。
潘賀:“楚小姐對面的人,好像是集團的法律顧問,他年紀輕輕就以雷厲手段聞名律師界。”
于岩觀察着陸汀沉的臉色,發現他正幽幽地盯着那二人,他緩緩張口:“楚小姐……她不會是在相親吧?!”
他還真猜對了!
陸汀沉全程沒出聲,可手上握杯子的力卻重了好幾分。
等直到楚雀兒去了洗手間,他也起身往那個方向去。
楚雀兒從女廁出來,見門口倚着牆的人,不是陸汀沉,又是誰。
見她出來,陸汀沉直起身,垂眼打量她。
她臉上化了半妝,塗了口紅,腦後還別了個發飾,穿着喜慶的紅色長裙,外搭一件長袖同色系外套披肩。
見那個人至于打扮得這麽好看麽,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躁意。
他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情緒這麽容易被她牽動。
“喲,相親呢?”他歪頭,有些不懷好意。
楚雀兒情緒淡淡:“認識個朋友,”她又思索片刻,“你看到了?”
陸汀沉從頭到腳打量她:“穿着麽豔,想不見到都難。”
她低頭,就是衣服顏色紅了些,哪豔了。
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聲音微冷:““你現在聲名傳的可是喜歡我,跟別的男人吃飯,算什麽?移情別戀?”
她試圖掙脫他的禁锢,但沒用。
她仰頭,那只被他抓住的手動了動,“我不用你管,喜歡誰,是不是移情別戀,都與你無關。你放開我!”
他輕笑,“楚雀兒,你昨天剛收了我媽的錢,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那我給你轉回去。”說着,她就從包裏摸出手機,但被他搶了過去。她惱羞成怒:“陸汀沉,你發什麽神經,把手機還給我!”
他面色不變,還跟他談起了條件:“你跟我走,我就還給你。”
她沒好氣地瞪他:“去哪?”
“見家長。我們的事,還是早點辦的好,免得你又出去招峰引蝶。”
到了車裏,他如約将手機還給她,還不忘告訴她:“那些錢不用你還,我就是開玩笑。”
她拿回手機,想跟孟青照說一聲她離開了,但是她又沒有他的聯系方只好找楚父要了他的微信,給他發道歉信。
[孟先生你好,我是楚雀兒,很抱歉,我有事先行離開了,還望孟先生見諒。]
而被晾的不止有孟青照,還有于岩跟潘賀。
“不是,阿沉去洗手間去這麽久。”于岩張望四周。
潘賀豎起手機:“我打電話問問。”
半路,陸汀沉的電話鈴聲響起。
“喂,阿沉,你上廁所掉坑裏去了,怎麽還沒出來?”潘賀的聲音響徹車內。
楚雀兒聽到忍不住想笑,他看看她憋笑的樣子,有些尴尬。
“我先走了,這頓飯我請,以後一并報銷。”
話閉,他就挂了電話。
楚氏集團。
楚父見到楚雀兒,上前質問他:“你怎麽在這啊?沒跟小孟吃飯?”
她一聽到這個就有些惱:“爸!”
楚父的臉色算不上好,他還想進一步詢問兩人情況時,陸汀沉從她身後冒了出來,恭敬道:“伯父好。”
楚父突然又笑臉相迎,他着看了楚雀兒一眼,沒再打探,反而是對陸汀沉好言好語:“小陸啊,你來找伯父是有什麽事嗎?”
陸汀沉開門見山:“伯父,我這次來呢,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我跟雀兒的婚姻大事。”
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