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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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她趕緊接通,邁開腳步,随手晃晃,跟孟青照道別:“孟律師,再見。”

“喂,你在哪?我去找你。”她腳步越走越快。

趕緊走!

陸汀沉還什麽都沒說,就先聽到她的話語,他眉眼一彎,“行啊,來市中心的那個那個商場,上三樓。”

聽到是陸汀沉的聲音,她腳步微滞,又想到孟青照的發問,還是去了他說的那個地方,正好離她不遠。

倆人在一家珠寶店彙合。

楚雀兒掃視一周,目光回到他身上:“幹嘛?

陸汀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極盡慵懶,他向她勾了勾手指,她湊到他面前。

他又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過去坐。

她無奈,走過去,心中罵道:又不說話,裝什麽逼!

她扭頭看他,咬牙切齒:“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一天到晚,就你沒長嘴是吧?”

他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人,才開口:“叫你來是為了量你的指圍。”

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女人,“要是還有別的想要的首飾,都可以找她設計。”

站着的人發出笑聲,她從衣兜裏掏出軟尺,走過去,在楚雀兒身邊,聲音溫潤:“左手伸出來。”

楚雀兒伸出手給人量,擡眸打量這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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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馬尾,俏臉蛋,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褲,她專心專心幹她的事,從不在意一旁人打量的目光。

肖潼好數字,收了軟尺,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肖潼。”

楚雀兒回之以笑臉:“楚雀兒。”

“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嘛。”她打趣道。

陸汀沉看她一眼,提醒說:“行了,聊正事。”

楚雀兒夾在倆人中間,左看看,右瞧瞧,誠然發問:“還有事麽?可以先吃飯麽?”

肖潼拿起身後的包,站起身,爽快道:“當然可以!我們邊吃邊聊。”

随即,三人便就近在商場內找了家餐廳,點了菜後,肖潼拉着楚雀兒的手,眼睛閃亮亮的,打探道:“你跟我說一下呗,怎麽拿下他的?”

陸汀沉沒發聲,他也盯着楚雀兒,等着她會如何捏造。

楚雀兒被兩人盯着得寒毛豎直,她琢磨了下,看看倆人,開口道:“戰術問題,這說來都是淚。”

其實她也不想的。

陸汀沉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也是事實。

肖潼沒懂,她孜孜不倦地問:“能不能展開講講?”

她瞧了眼陸汀沉,有些難為情,這怎麽講啊?

陸汀沉輕咳兩聲:“行了,先吃飯吧。”

他的話一說完,服務員正好端着菜來了。

在他的阻攔之下,他們終是沒繼續那個話題。

吃完飯,肖潼和楚雀兒交換了聯系方式,臨走前,肖潼滿潇灑地拍拍她的肩:“下次再找你玩。”

她仰頭問:“你朋友都這麽熱情的麽?”

陸汀沉俯下身,湊近她,溫聲說:“他們熱不熱情我不知道,但我對你,永遠熱情。”

她眼神閃躲,淡淡應聲:“哦。”

她邁開腳步遠離她,擡手摸自己的臉,有些熱,心髒跳的好像也有些快。

都怪他,亂說什麽話。他不是喜歡女主嘛嘛,對自己這樣算什麽。

陸汀沉慢步跟上她,臉上洋溢着笑意,他心情極好。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他們的婚禮事宜準備起來。

婚禮當天,賓明滿座,歡聲笑語。

偌大的禮堂內,鮮花與場內布置奢華又透着浪漫。兩位新人手挽着手,禮服加身,更顯俏麗優美。

楚雀兒還在場下看到了男女主。

她挽着楚父的手一步一步邁向陸汀沉,燈光下穿在她的白色婚紗襯得她明豔又風情,陸汀沉一身黑色西裝,站在終點看着她一點點向自己靠近。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如今終于成真了。

各項流程走完,楚雀兒回到酒店房間,如釋重負般坐在床邊,“呼——好累!”

她脫了高跟鞋,赤腳踩在地上,反鎖房門,拉上窗簾,換下婚紗,穿上自帶更簡便行動的衣服褲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聽到敲門聲,還有熟悉的少年音。

“姐,開門。”楚雁拉長聲音。

她無奈下床,赤腳過去給他開門,沒好氣道:“幹嘛?”

他低頭看到她赤腳,心下不悅,卻沒說什麽,轉而道:“姐夫讓我找告訴你,他喝醉了,讓你去接他。這話真是他說的,誰幫他他都拒絕,說只要你。”

她只好折回去,穿了平底鞋,跟他去找陸汀沉。

陸汀沉被他的兩位兄弟守着,不讓他再喝,他安靜地靠在椅子上,眯着眼,臉頰通紅,俨然一副醉鬼樣。

“嫂子,你可來了。”

楚雀兒垂眼看了一下陸河沉,揮沖身邊的人揮手:“你們也回去休息吧,他這裏有我就行。”

于岩和潘賀依言離開,楚雁還守在原地。

楚雀兒彎腰,用手指戳了幾下陸汀沉的紅臉,她輕聲喊:““陸汀沉?醒醒。”

他睜開眼,擡眼見到是她,張開雙臂求抱,聲音溫柔,“雀兒,抱抱。”

她無奈給他個很輕的擁抱,然後試圖拉起他來,可惜,醉鬼意識不清,還不聽話。

“陸汀沉,起來,走了。”她拉得有些吃力。

早知道他這樣就不讓他那倆兄弟走了。

實在拉不動,她就放棄了,她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楚雁,向他招手:“雁,過來。”

他過去,以為她是要自己幫忙扶陸汀沉,就往直往陸汀沉身前去,剛要動手攙他,卻被她制止。

她指着周圍的椅子,對他道:“将那些椅子搬過來。”

他不解,但還是依言做了,好幾張椅子緊緊排在一起,與陸汀沉坐的那張相連對立,兩排椅子相對而立,而中間……躺着陸汀沉。

她拍了拍手,輕呼一口氣,“搞定。等會回去給他拿床被子就完事啦。”

楚雁實在沒想到,一臉不可思議,他顫顫巍巍開口:“姐,這樣…不好吧?”

楚雀兒雙手叉腰,正色道:“有什麽不好的,他願意呆在這就讓他呆呗,反正又凍不死,我回去給他拿床被子不就行了。”

語畢,她轉身回去拿被子給人蓋上,楚雁在心裏為陸汀沉默哀,陸哥啊,你自求多福吧。賴上我姐,你算是有“福”了。

她心安理得地回房間睡覺,一點沒再管睡在禮堂椅子上的人。

婚禮當天,這家酒店屬于包場狀态,有些親戚也是在這家酒店休息。

而兩位新人的新婚之夜就這樣安靜的過去了。

次日,陸汀沉醒來覺得腰酸背疼,再看看左右的兩方”城牆”。

他這是進棺材了?

怎麽還有被子。

他撐着手起身,環視四方,好家夥,這不是自己昨日婚禮用的禮堂麽,他的兄弟就這麽不管他了。

還有是哪個玩意兒想的鬼主意,讓他直接睡在這的。這一晚上,空間逼仄,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可折磨死他了!

他的手摸了摸身上蓋的被子,還算有良心,他随意折疊了幾下,破了這四方“圍牆”,站在地上,摸出身上的手機,給于岩來了個清晨叫醒服務。

于岩還有些迷糊:“阿沉,幹嘛?溫香軟玉在懷,你找我有事嗎?”

陸汀沉咬牙切齒:“哪來的溫香軟玉,老子睡在…”他頓住,這實話實說有些丢人,他幹脆避開不談,“昨天誰最後走的,沒有一點兄弟情了是吧,都不管我是吧?”

于岩回想起昨日的情景如實相告:“阿沉,是嫂子讓我們走的,她說有她就行,你怎麽了?”

聽到這,他憋着的氣頓時消了大半,“沒事,挂了。”

他抱着被子回到楚雀兒休息的房間門口,摸了摸衣服口袋,找出房卡開門。

進到門內,他用腳踢門讓它關上。

他抱着被子站在床尾,居高臨下,瞧着楚雀兒在床上睡得正香,他不爽的氣全消了。

她幹的這事,他能把她怎麽樣嘛?

不能!

他将被子攤在床上,躺在她旁邊,拉上被子,繼續睡。

昨晚睡椅子所造成的痛,如今碰到舒服的大床,可算是有所緩解。

不多時,楚雀兒迷迷糊糊地醒來,眯着眼打了個哈欠,她緩慢睜開眼,翻了個身,對上陸汀沉的睡顏,她猛的驚醒,二話不說就動腳将人踢了下去。

這對睡了一晚上硬板凳的陸汀沉很不友好,他連帶着被子一起滾了下去。

她大驚道:“你怎麽在這?”

他動手揉了揉腰,擡頭:“你說呢,把我個人扔在禮堂,這是作為一個新娘子對新郎該做的事嗎?”

她有些理虧,卻還跟他理論:“誰叫你說不動又拉不動的,跟個醉鬼似的,我只好成會你了。”

“我.…”他一時語塞,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醉酒後會是什麽樣子。

“算了,”他爬起來,将被子抛回床上,“作為你丈夫,應該包容你,娶了你,我認了。”

“還給你委屈上了。”她将枕頭丢過去,被他接住。

“你以為我願意。”她撅着嘴說。

他将枕頭放回去,“早上生氣容易長皺紋,別氣了,我不接受離婚。”

她立馬就變了臉色,恢複平靜,不再與他說話。

倆人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酒店,陸汀沉開車,而楚雀兒則是捧着手機坐在副駕駛,她面帶微笑,刷着視頻。

車子在一幢別墅外停下,她下車打量了下,确認道:“我們以後住這?”

陸汀沉“嗯”了聲,下車,走近她,“你看看,要是不喜歡可以換。”

“太麻煩了,”她仰頭望了下,“就這吧。”

她進到裏面逛了逛,還挺大的,逛下來總體感覺不錯,她回到客廳,接過他遞過來的熱牛奶,搖頭張望道:“我睡哪?“

“随便挑,想睡哪間睡哪間,不過換之前通知我一聲,我可不想結婚了還一個人獨守空床。”他答道。

“”怎麽,你想跟我睡啊?”她喝了口牛奶,奶漬沾到唇周,他擡手替她抹去,這動作令她後退,“別動手動腳。”

他挑眉,“我們是夫妻,一起睡怎麽了?”

她思考了下,考慮到房間裏的床應該挺大的,到時候離他遠點就行。

“沒怎麽,”她踱了兩步,“這裏有我的生活用品嗎?”

“當然,早就備好,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換。”

她仰頭将手中的牛奶飲盡,把空杯子給他:“我沒那麽挑。衣帽間在哪?”

他擡了擡下巴,“二樓從左到右數第三間房。”

楚雀兒上到二樓,找到那個房間,推門進去。

房間空間挺大的,各種物件擺放整齊,她拉開衣帽間的門裏頭的衣物、配飾一應俱全。

怎麽說呢,大反派這個人,做事周到妥帖,為人吧,還過的去,跟他結婚好像也不虧,唯獨一點,他不喜歡自己,算了,看開點吧。她也不強求。

她還不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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