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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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是假的,我也接受不了,她心說。

宋錦翎轉身離去,蘇鑒愣在了原地。他盯着手中的花,一朵朵白玫瑰開得那麽絢麗潔白,他搖頭笑笑,似帶些自嘲。

蘇鑒,你活該!

作為旁觀者的幾人下巴都驚掉了,特別是楚雀兒。

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下了樓,看看一樓那間緊閉的房門,又看看蘇鑒,滿臉不惑,她對蘇鑒說:“哥,沒事的。錦翎她可能就是一時沒想好,會好的。你別氣餒,我幫你去看看她。”

說着,她就要回身往宋錦翎房門口走,蘇鑒叫住她:“雀兒,回來。”

“可是…”她有些為難,又不知如何去向,“哥,錦翎她……”她面帶愁色,糾結着。

蘇鑒有些失魂:“我讓你回來,你以後不要再摻和我們的事了,我跟她…已經徹底結束了。”

這是他第二次這麽坦誠地說出這話。

他妥協了,可楚雀兒沒有。她磕的CP怎麽可以Be!

何況他們還是男女主,注定是要修成正果的,怎麽可以因為這些小挫磨就放棄對方。

絕對不可以!

她不聽勸,仍大步流星地邁向那邊,才走了兩三步,她就被他扯了回去,他大吼道:“我都跟你說了,我跟宋錦翎已經結束了,你以後不要再摻和我們了,我跟她,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有糾葛了,之前的那些都是演戲演給你看的。”

蘇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連真心話都說了出來,而楚雀兒卻對其中語言反應不過來。

她以為,他是厭了她,可是她幹什麽了?她招誰惹誰了,他憑什麽對她大吼大叫。

她揮開他的手,氣上心頭怒目道:“行啊,你既然說了,我必定做到,我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她想就此離開,終是氣不過,又回來踩了他一腳,有意加重力道:“我還不是為你好,你憑什麽吼我,我做錯什麽了?”

說着,一股委屈勁上頭,她的眼眶泣出淚來,将落不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好!我以後再也不幹涉你倆了,你咋地咋地。”

話畢,她就哭着上了樓,進屋反鎖門。

蘇鑒被吓住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如此傷心了,還是因為他。他與不遠處的陸汀沉對視,臉上盡顯苦悶。

這麽一鬧,他們也沒了繼續呆下去的興致,第二日早早就回去了。路上,你看我不順眼,我對你愛搭不理都是常态,一般都是蘇鑒挨眼刀子,有時也會遷怒旁人,池魚遭殃。

楚雀兒氣不過,回去當晚就去找了楊幸桐,跟她訴苦,倆人還喝酒,對瓶吹。酒至濃處,楚雀兒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楊幸桐還存有幾分理智,她接起電話:“喂,雀兒在我這,你要來接她麽?”

不多時,陸汀沉敲響楊幸桐的家門,他進去看見一片狼藉,就知道這人有多瘋了。

楊幸桐進了屋給二人留下獨立空間。

陸汀沉湊近去抱起楚雀兒,怎料她突然手腳亂晃,鬧騰起來。他就只好松開手,讓她重躺回沙發。

陸汀沉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家,楚雀兒剛倒在床上,她又倏地坐起來,一臉哭喪樣。

“嗚嗚…我再也不要磕他們CP了,他們一點都不好磕。”

她迷糊着,看見陸汀沉就上手扒他:“嗯”陸汀沉,大反派,你怎麽在這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吓人,我不玩了。”

楚雀兒笑咪咪看他:“我撮合你跟宋錦翎好不好?唔,不可以,你結婚了。”

陸汀沉擡手摸了一下她的臉,紅彤彤的,又熱乎乎的。

她癟下臉:“你怎麽就結婚了呢,還是跟我。你在小說裏都沒有對象的,你心裏一定還有宋錦翎對不對。”

她撐起手想起身,又跌下去,陸汀沉下意識去護住她,她抓住他的手,嗓子軟了軟:“走,我們去離婚,這樣你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陸汀沉:“……”喝醉後說的話,不要輕易相信。

他蹲在床邊,擡眼看她。

她眼皮略掀,看見他俊俏的臉近在咫尺,便上手捏他臉,摸他頭:“嗯,手感好好啊,大狗狗,好多毛。”

她又捧着他的臉,皺眉道:“你是誰啊?你走開!”随即放下手撓了撓頭發。

陸汀沉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溫潤好聽:“我是陸汀沉,你老公。”

楚雀兒張開雙手,轉眼又笑嘻嘻的,“大反派,你來啦!你不知道,其實你一點都沒有書裏寫的那麽可怕,你看,你會臉紅……”她的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陸汀沉将被子蓋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紅臉微微揚唇。

楚雀兒的手不安分,拍開被子,有些怒意,“我不要跟蘇鑒那個陰險小人玩了,我要他破産,流落街頭,曝屍荒野,我要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手腳亂晃,“我叫他罵我!嗚嗚嗚……我做錯什麽了,我不就是愛磕了點,有錯麽,還是為了成全他們的愛情。死蘇鑒,王八蛋,姓蘇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陸汀沉聽到她的哭聲心都碎了,只能順着她哄:“好,都聽你的。”

第二天,大雨滂沱,電閃雷鳴,清晨也如同昏夜。

楚雀兒聽着雷雨聲醒來,她摸了頭,有些疼,昨晚她喝酒了沒錯,可後面再發生了什麽,她一概記不清了。

昨日還在楊幸桐家,今朝怎的就躺在自己床上了,誰送她回來的她也不清楚。

下了樓,正好撞見陸汀沉拿着杯子向她走來,

他将杯子遞給她:“蜂蜜水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

這是知道她昨晚喝了酒,難不成是大反派送自己回來的?

她二話不說接過就飲了個徹底,“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他拿回杯子,轉過身往桌臺那邊去,“嗯,總不能讓你擾了別人的好夢,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接你回來啦。”

她不甚在意地“哦”了聲,到沙發上坐下,盤起腿,悶悶不樂起來。陸汀沉又端了碗粥過來,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他觀她面色不佳,一語中地:“還在生蘇鑒的氣?”

楚雀兒撇了撇嘴,嘴硬道:“我才沒有,他那麽讨厭,才不值得我浪費表情。”

聽到這話,陸汀沉有些想笑,還說不生氣,這臉上都寫得明明白白,他将粥推過去:“喝點粥,少跟那玩意生氣,不值當。”

她有些炸毛:“都說了我沒有”

他順着她說沒有,又規勸道:“先喝粥。”

她終于是放下腳,捧起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喝完粥,她又說起工作來:“我最近想去投一下工作簡歷,你覺得怎麽樣?”

陸汀沉對對此不解:“你怎麽又想起工作來了?”

她嘆了一聲,癱開雙手:“我當然要說話算話,不圍着他倆轉,既然這樣,總得給自已找點活幹。”

她望着窗外,雨勢小了些,“雖說在家什麽都不幹是挺不錯的,但我若是閑得發黴了,可不就浪費了這大好青春,別人都不靠譜,只有錢不會背叛你。”

他對此無話可說,想了想才跟她說:“你喜歡攝影嗎?我有個朋友開了間工作室正好缺人,你想的話可以去試試。”

楚雀兒思慮了下,覺得攝影也還不錯,應該不會太累,就是給人拍拍照而已。

她一口應下:“好啊,什麽時候能入職?”

陸汀沉:“……”倒也不必如此心急。

于是,楚雀兒就真的沒有去搭理男女主,開始準備自己的事業。

這CP,這糖,她不要了,不磕了。

沒了這對,還有千千萬萬的CP在等着她,到時候數不盡的糖磕到她忘我,誰還會記得以前的敗績。

連續兩天的雨,終于在第三天得已平息,空氣中仍透着濕潤的氣息。

陸汀沉送楚雀兒去攝影工作室報道,他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不吃苦瓜工作室”,工作室門口的牌子上明晃晃地閃着這幾個字,這間工作室總共占地還挺大的,地段也好。

上午太陽光照下來,予人暖意又有些溫熱。

楚雀兒穿着牛仔背帶裙,擡頭盯着門牌上的字,“這裏老板的口味跟我還挺像嘛,我也不喜歡吃苦瓜。”

陸汀沉苦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就是這的老板,這名字也是你取的。這話他當然沒說,只敢在心裏嘀咕。

他們進去後有人來迎,是一位小年輕,身上透着清純的男大學生味。他眼裏透着清澈,歡喜地說:“你們來啦,裏面請。”

楚雀兒跟着他進去,還時不時偷看這位大男生,這人長得好帥啊,有點像奶狗弟弟。

陸汀沉注意到她時不時往別人身上投去炙熱的目光,登時就不爽了,他垂着的手拉過楚雀兒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她對他的動作感到疑惑,扭頭看他,又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

陸汀沉感受着掌心的溫度,瞪了一眼前頭的人,有這麽好看麽?

裴釉将她引至一個工位,位置寬大,設施齊全,桌上還放有零食和飲料,這是讓楚雀兒有點受寵若驚:“這都是給我的嗎?你們也太熱情了吧。”

裴釉連連擺手:“不用客氣,你盡管享受。我們工作室人很好相處的。”

楚雀兒點頭,她又環視了一圈,各做各的事,井口井有條,挺好的。

她想到門口的那個牌,發出疑問:“方便問一下,我們工作室的人都不吃苦瓜麽?”

裝釉笑笑,“當然不是,這只是你……”

他微頓,想到什麽,改口:“是我們老板不喜歡吃苦瓜。偷偷告訴你,我們這些愛吃苦瓜的,吃苦瓜時可得避着點老板。畢竟,我們老板可是連苦瓜味都不喜歡聞。”

楚雀兒又問:“我們老板是誰呀?”

這話讓他一時語塞,陸汀沉出言為她解答:“老板出差去了,還沒回。”

“哦。”

她在這裏工作,适應得還不錯,也學習到了很多的知識。

*

“讓我看看,買哪個好呢。”楚雀兒趴在床上捧着手機看,她正在挑選相機,畢竟幹攝影師這行,沒個相機怎麽行。

陸汀沉從門口進來,在她身旁的床沿處站定,俯身下來,随意看了兩眼她的手機,出聲:“”買相機啊,我有好貨,你要不要啊?”

她翻了個身,看見是他,松了口氣:“你怎麽神出鬼沒的,走路連個聲都沒有,想吓死誰啊,我嗎?”

他無語住了,明明是你自己太入神了,還好意思反過來說我,這話他沒說,咽回肚子裏了。

“行,下次我走路出聲,絕不吓着你。”他直起身,居高臨下看地。

楚雀兒爬起來,随便弄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床上,擡頭:“你說的好貨在哪?”

陸汀沉失笑,她倒也不用如此急不可耐。

“東西不在這,過幾天拿給你。”

她也不強硬要求:“行。我等着。”

話畢,她便又躺回床上,點開手機不理會他,餘光見他仍不走,疑惑道:“你怎麽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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