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戒指上鑲嵌有鑽石，在戒指的邊緣，刻有一只類似鳥的圖案。
他拿起其中的女戒，牽起她的手，把她手上那只戒指取下來，把這只新的戴上去，剛剛好适配。
她晃了晃手，還挺好看的，唇角微微翹起。
牛奶喝完，她将杯子放下，擡眼看見陸汀沉伸出手到自己眼底下，他又瞅了眼戒指盒：“給我換上。”
無奈，楚雀兒只得撈起戒指盒，将他手上的取下換上新的，一氣呵成，毫不懸乎，大功告成本之後，她擡頭：“好了。”
晚間，夏日夕陽橘黃。
楚雀兒踏着晚霞歸家，洗完澡，她一股腦躺在床上，手機進來一條消息。
她點開，發現是蘇鑒發來的劇本，他還真去找了。
[蘇鑒：雀兒，這是選好的劇本。]
她沒回他信息，點開劇本，津津樂道地看翻看起來。陸汀沉敲響她的房門，站在門口往裏望：“雀兒，我買了小龍蝦，下去吃點？”
她翻起身：“好，這就來。”
客廳，餐桌前。陸汀沉正在剝蝦殼，楚雀兒一手拿着手機在那看，一手戴着手套吃他剝好的蝦肉。
見碗中快滿了，她連連擺手道：“不用了，夠了，你吃吧。”
陸汀沉停下動作，将手剝好的一只放進自己嘴裏，瞄了一眼她的手機：“你在看什麽？”
“哦，”她将手機屏幕轉問他，“蘇鑒選的劇本，這個還挺有趣的。”
他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幾秒，“他要搞投資賺錢，等過幾天那個投資商見面會到了，有的他忙的了。”
楚雀兒沒再吃蝦肉，停住手，轉回手機屏幕繼續看，“我都不知道他是搞投資的。”
陸汀沉幫忙解釋說：“他公司主營的其實很少有這些娛樂投資，這次算是歪打正着吧。 ”
“對了，”他有意觀察她的表情，“蘇鑒跟宋錦翎徹底沒可能了，他倆的未來堪憂。”
楚雀兒微怔，有些不自然：“是麽？他還沒把人追回來嗎？”
“唉，還沒呢，也不知道他這人以前怎麽把人追到手的。”
她輕呵一聲：“蘇鑒他挺沒用的。”
陸汀沉将她沒吃完的蝦肉拿過來吃，試探道：“那你要出手幫一下嗎？他那麽沒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抱得美人歸。”
她思索片刻，截斬釘截鐵道：“不幫！他又沒求我，我幹嘛上趕着瞎摻和，人家不同意跟他在一起，他怎麽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陸汀沉：“……”
蘇鑒，自求多福吧你。
實際上楚雀兒就是口是心非。
她面上是這麽說，背地裏卻偷偷陽奉陰違。
她磕的CP可以Be，但被她逮上了，那就不一定了。
她那點守護愛情的精神還是在的。
楚雀兒晚上躲在被窩裏給楊幸桐發消息：
[楚雀兒：桐桐，你知道宋錦翎明天去哪嗎？]
明天正好是周末，宋錦翎要是不上加班的話，她得打聽她的去向。
她又發道：[或者，你有沒有她朋友的聯系方式，打聽一下。]
[楊幸桐：你找她有事？急嗎？]
[楚雀兒：不急，明天可能得去找她一趟。]
[楊幸桐：行，我打聽到告訴你。]
她熄了手機的屏幕的光，車動作輕柔地放好，蓋好被子睡覺。
次日，周末。
楚雀兒從楊幸桐發來的消息得知，宋錦翎今天要去一個小面館幫忙，那是她姑姑開的。
她整理好着裝，跟陸汀沉說了聲自己出去玩，起先他是想親自陪着一起去的，還是她百般推辭他才放棄的。
小面館。
“錦翎，你歇會吧，我來。”
“沒事，姑姑，我可以。”
“你好，吃點什麽？”姑姑迎上來問。
楚雀兒伸長脖子往裏頭張望了幾下，看見宋錦翎正在收拾各個餐桌上的碗，她将目光放到眼前中年婦女身上，微笑：“那就…給我來一碗海鮮面吧。”
“好嘞，稍候。”
姑姑進廚區忙活去了。
她找到支付碼，掃碼付款，而後，便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來，靜候着，她平靜地看着宋錦翎收拾。
不多時，她聽見不遠處傳出聲音。
姑姑将面放到窗口，對宋錦翎說：“将這碗面給那位女娃子送過去，你也去休息一會兒。”
“好。”
宋錦翎将面送到楚雀兒的面前，才知道來人是她，臉上那點和顏悅色瞬間消了大半。
楚雀兒對她态度的轉變渾然不覺，還一臉笑盈盈地沖她擺手：“宋姐姐，你好呀！宋姐姐坐。”
宋錦翎對她的示好不以為意，不耐煩道：“你找我有事？”
她點了點頭：“當然，你先坐，我們慢慢聊。”
宋錦翎在她對面坐下，面色平靜：“說吧。”
楚雀兒拿起勺舀了口面湯喝，又吸溜完一口面，咽下去才開口說話：“宋姐姐，你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她端坐着，眼睛注視宋錦翎，安靜等待。
宋錦翎沉默半了會，不知如何答她。
怎麽會沒有意見，你以前的所作所為我如今都歷歷在目，她心說。
她終于開口：“算是有吧。”
她長嘆一口氣，對上楚雀兒的目光，她沒躲，楚雀兒微微點頭，腹诽道：這原主以前做過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人家對你有意見很正常。
宋錦翎回歸正題：“你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麽事？”
楚雀兒正經起來，她放下手中的餐具，輕咳兩聲，正色道：“你跟蘇鑒最近怎麽樣？”
宋錦翎微怔，她眨了兩幾下眼，眼神有些閃躲，“也就那樣吧。”
她求證道：“你跟他是沒可能重新在一起了麽？”
宋錦翎“嗯”了聲，正視她：”楚雀兒，你如果你是來說客的，我奉勸你吃飽了就離開，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玩…”也不是會再愚蠢地演下去了。
楚雀兒一本正經的樣子，鄭重道：“宋錦翎，我承認，我以前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不求你的原諒，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放心，我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亂攪和你跟蘇鑒的事了，所以你能不能試着重新接受一下蘇鑒，你們對彼此都還有感情，不是嗎？”
她這番話讓宋錦翎又聽了不知道說什麽好，大小姐如今改性了是麽，從組合情侶到拆散別人，又到給別人牽紅線，她可真會搞笑。
這讓宋錦翎覺得好笑，憑什麽！
憑什麽她三言兩語自己就得回去陪着演繼續演。
憑什麽她一句自我剝白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憑那些傷痛沒落在她身上是麽？她也是人，言語的傷害如鋒利的刀劍一點一點刺進她內心的柔軟。
就算是戲，傷痛也真真落在她身上，她也會疼。
真是搞笑，這麽諷刺的話，她是如何說出口的。
宋錦翎輕笑，“楚雀兒，有些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你有好的出身，好的家世，羨慕你的家人朋友對你一心一意…”
楚雀兒感受到她的低情緒，開玩笑道，“我有什麽好羨慕的，我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算了，”她垂下眼睫，“你這種泡在蜜罐裏長大的人又怎麽會懂呢…”
“楚雀兒，抛開從前不管，以後，未來，我宋錦翎，實在不想再跟你們這些人有什麽交集了。所以，你現在是來求和也好，當說客也罷，我一個字都不會當真。我跟蘇鑒的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如果不是……”為了以前那點情誼，她也不會再次陷進去。
她微頓，嘆了口氣，繼續道：“算了，糾纏了這麽久我也累了，你回去告訴蘇鑒，不要再企圖找什麽人來求和了，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我們放過彼此，也放過自己。”
楚雀兒：”……”
她是真沒想到宋錦翎這會說出這些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随後，宋錦翎便起身走開，在楚雀兒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眶調出紅暈，指夾刺入掌心，留下痕跡。
楚雀兒沒多留，吃完面便離開了。
所以，她這次來不僅沒把事辦成功，還得到一個确切的消息：她磕的CP真的Be了。
“零件”夫婦徹底成為泡沫！
＊
六月，夏季的風變得燥熱，考場上的學子正在奮筆疾書。
考場外，等着自家弟弟出來的楚雀兒坐在車內，吹着涼爽的空調，一手拿着飲料，一手玩着手機，關鍵身上穿的還是大紅色旗袍，襯的人皮膚異常顯白。
車窗降下去，她眼看着不遠處的校門打開，一大批考生湧出，她遙望其中，并未看見楚雁，反而是瞧見了他的心上人。
自那次在學校見過照片，她便對少女有一點印象。
少女穿着校服，身子板正，高馬尾垂在腦後晃啊晃，她的行為步幅不算大，白皙的臉蛋，狐貍眼，她走到表姐跟前打了聲招呼，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麽，随後便跟着表姐上了車。
楚雀兒一直凝望那遠個方向，盡管人已經沒影，可她還是有些詫異的。
那女孩跟宋錦翎認識，宋錦翎前腳剛不想跟他們再有瓜葛，後腳楚雁就看上人家的朋友或家人，這緣分，想斷也斷不了。
在她愣神的間隙，楚雁已經到車前，見她似是有些怔愣，出聲招呼道：“姐？喂，看什麽呢？”
楚雀兒回過神，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少年穿着幹淨的白色T恤配黑色三分褲，一雙腿長得勻稱，頭發烏黑，雙眼皮下是一雙丹鳳眼。
楚雁上了副駕駛，司機啓動車子往楚家去。
楚家，楚父正坐在客廳，戴着一副眼鏡看報紙，他還是改不掉看紙質報紙的習慣。
陸汀沉坐在一旁倒茶，”爸，喝茶。”
楚父将報紙折疊好放下，伸手端起茶杯，先是将茶杯端至鼻孔口，微微眯眼聞了下茶香，清新醒神，從中他就得出了一個結論：茶好，泡茶的手藝也好。
他剛喝沒幾口，大門外就傳來清脆響亮的聲音，他放下茶杯注意力放在門口，與此同時，楚雁把腳邁入大門，暢快道：“終于解放了！”
陸汀沉也一直關注着門口，楚雀兒走的比較悠閑，沒有一路蹦蹦跳跳的楚雁快，也就慢他幾步才入門，見到她的身影後他的目光就沒轉移過，一直留在她身上。
楚父起身，邊往餐桌那邊走邊招呼阿姨道：“張媽，孩子們回來了，上菜吃飯吧。”
楚雁将透明筆袋随便去在沙發上，大步跟上去，進去洗了手出來，他去深呼一口氣：“可餓死我了。”
吃飯途中，幾人将話題轉到楚雁身上，莫名奇妙被cue的他只微微擡眼，并未說什麽。
楚父關心起他的高考狀況：“考得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