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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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芒手辦店。
“要不,我們去玩一下? ”
“就當是給畢業生的一場畢業旅行了。”
“別啊,我要去畢業旅行也是跟我同學去。”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于岩跟潘賀拍手叫好,兩人同時扭頭看向一旁專心刷視頻的楚雀兒,于岩開口問:“嫂子,你覺得這次我們去哪兒玩好呢?”
她一臉蒙:“啊?”
潘賀解釋:“我們打算給楚雁辦一場畢業旅行,你想去哪兒?”
她若有所思,又擡頭看看斜靠着桌面,一臉生無可戀的少年,将選擇權放在他手上:“雁,你想去啊?”
楚雁表情淡淡地瞄她一眼,“我哪都不想去。”
見到他這樣,楚雀兒自覺省略他的話,興致頗為濃厚地跟餘下倆人商讨起來:“海邊?嗯,不好,上次就搞砸了。”
潘賀靈光乍現,提議道:“要不我們去爬山吧?”
于岩拍了拍他的手,扯下他來,低聲說:“你忘了嫂子怎麽失憶的了,還敢提這個。”
他才反應過來,想改口卻已為時已晚,她滿口答應:“行,那就去爬山。”
她垂下頭,饒有志趣地刷微信通訊錄,還不忘跟他們說:“人多熱鬧,我再叫幾個人。雁,你有沒有什麽朋友……”
她似有所指地提醒少年:“例如,白月光什麽的,一起叫上。”
她一臉“我懂”的樣子,笑意盎然:“你都快成年了,我是不會管你談戀愛的,放心,我會幫你的。”
她一說這個,楚雁就有精神了,如果能叫上她一起的,那就太好了。
他立馬摸出手機來。
他記得,沈穗的朋友是自己某個好兄弟的女朋友,先別明裏暗裏講清楚,把人給帶出來,就是莫大的幸運了。
說幹就幹,他立馬去給那位兄弟打電話。
于岩扶額,完蛋了,陸汀沉會打死他倆的。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
潘賀則是被楚雁有喜歡的女孩子給驚喜到了,他望着少年離開的背影,微微嘆氣,年輕就是好,做什麽都是純粹的,愛情也是。
楚雀兒先給最新心中預留的top位的人發微信:
[潼潼,最近怎麽樣啊?有本沒有空出去玩啊?]
[肖潼:還行,不忙,怎麽,打算出去玩?帶我帶我!]
[楚雀兒:那我們就一起去蹭我弟的畢業旅行吧。]
[肖潼:楚雁這麽快就高中畢業了,那去哪兒玩啊?]
[楚雀兒:爬山,你看行不行?]
楚雀兒過了一分鐘才回她:
[肖潼:楚兒,要不咱換個活動?爬山也太累了。]
[楚雀兒:沒事,你要是累了,咱可以坐纜車上去,主要還是山上空氣好,去嘛,求你了。]
[肖潼:你再容我考慮一下,等會兒回複你。]
[楚雀兒:行。]
正遠在公司,剛處理完事情準備走的陸汀沉接到來自肖潼的電話,他接通:“喂,找我有事?”
肖潼:“陸汀沉,你知不知道雀兒要去爬山?”
他加快腳:“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跟你說的?出發了沒?”
她答:“就剛才,想約我一起去。應該還沒走,應該過幾天才去。”
他放緩腳步,松了口氣,“那就行。這樣,你先答應她。”
“啊?”肖潼有些震驚,“你就不怕她萬一……”
陸汀沉走入電梯,摁樓層:“沒有萬一,我會勸她,實在不行,也就讓她放縱一回,反正在我們這麽多人陪着,總歸不會再出事。”
她無奈:“那行吧。”心道:她都放縱多少回了。
助理敲門進來,将一疊資料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潼姐,這是起訴的相關資料。”
肖潼看了一眼,“行,你出去吧。”
她靠在沙發上敲手機鍵盤。
[肖潼:雀兒,我答應跟你一起去爬山。]
[楚雀兒:太好了,你也可以叫上其他朋友,比如上次我給你推的孟律師。]
[肖潼:啊?我跟他不熟……]
楚雀兒奮力坐起,皺眉,一個電話給她打過去,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沒跟孟青照聊?”
肖潼平靜地給她表明:“聊了兩句,他給我介紹了另一個律師後就沒聯系過了。”
楚雀兒心中疑惑,怎麽回事,小說中不是寫他們有感情線的嘛,怎麽這麽不現實啊!
難道是她沒按照劇情走,産生蝴蝶效應了。
她不知道,只有她出場劇情他們才會走劇情。
她不由産生自我懷疑,一直沒出聲,肖潼以為信號不好,一直在“喂喂喂……”。
她反應過來,回神,“我在。”
肖潼松了一口氣,“雀兒,你怎麽會把我跟孟律師想到一塊?”
楚雀兒脫口而出:“當然是小說中……”有寫你跟孟青照的感情線。
她還是很磕這對副cp的,cp名就叫“青潼”。
跟“青銅”同音。
她在盡力找補:“我……我就是覺得你跟他會聊的來,沒想到你們都這麽忙哈。”
她發出尴尬的笑聲。
肖潼這才想起,小說中寫了的,她一時給忘了,但是這個不重要。
她轉移話題:“好了,不說他了,就我一個人去,到時候哪天出發、去爬哪座山,你可得告訴我。”
楚雀兒:“那當然!”
電話挂斷。
楚雀兒伸出手指數。“我,陸汀沉,潘賀和于岩,肖潼和雁,還有白月光…”她盯着折下來的七根手指,點頭,滿意笑笑:“七個人,夠了。”
至于那個姓蘇的,哼,才不要叫他,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就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對宋錦翎做了什麽,導致倆人鬧掰,她磕的印P就是被他搞Be的,可能一會有些原主的功勞,難道他蘇鑒就沒有錯了?
陸汀沉回到刺芒,店內的兩個難兄難弟正愁着,眼見着他走進來,更慌了。
楚雁擡手拿了個手辦,沖陸汀沉揚手:“哥,這個我喜歡。”
他想都沒想:“送你了。”
他正四處張望,想知道楚雀兒在哪,見四周沒有,便往潘賀他們那邊走去,他倆見瞧他這氣勢,頗有些興師問罪,要将他們立斬于劍下的急迫感。這樣想着,倆人更瑟瑟發抖了。
于岩嘴快,先他一步開口,“阿沉,你聽我解釋。”
陸汀沉不明所以:“解釋什麽?算了,等一下再說,我問你們,雀兒呢?”
于岩大有逃過一劫的快感,“嫂子嫌我們太吵了,上二樓去了。”
他轉向往樓梯那邊去。
于岩在後面緊緊抓住潘賀的手又松開,“你說,他等會兒下來找我們算賬會不會更可怕。”
潘賀嫌棄地擦了擦他的手,“我都沒怕,放心,阿沉不會對我們太狠的,他有分寸。”
于岩雙手抱頭:“雀兒是他的底線,底線懂麽?我們出的這個主意無疑是将人家的底線推向深淵。”
潘賀擺擺手:“哪兒有那麽嚴重。”
于岩搖搖頭,“你是不會懂的……”
二樓,寬大的沙發上,楚雀兒躺在上面,懷中還抱了個抱枕,正睡的香甜。
陸汀沉觀此,不由連腳步都放輕了,他行至她身前,蹲下。
她的睫毛密且長,睡夢中動了動眼珠子,睫毛微動,白皙柔嫩的肌膚,她的呼吸聲平均勻綿長。
他擡手,想觸摸她的臉,卻停在半空中,猶豫半半晌,無奈,還是放下來了。
他不想吵醒她,索性就坐在了地毯了,在身邊陪着她。
楚雀兒,你怎麽就這麽愛太折騰呢?
似是睡夢中有什麽,楚雀兒哼唧了一聲,撒開手,懷中的抱枕掉落在地,她像是有感應般,身手在半空中摸索,想拿回抱枕,不料,手摸到了不一樣的觸感,是陸汀沉的頭。
他湊過去幫她撿起抱枕,回身之際,頭上感受到一股不重不輕的力壓上去,自己的頭發被那只手胡摸摸着,他失笑。
保持着這個動作實在是不舒服,他只能坐直,躲開她的手,讓她的手抓了個空。楚雀兒不快活了,手垂下來,人也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側眸:“嗯,你在這幹嘛?”
陸汀沉起身,将手的抱枕放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口渴嗎?”
她撐起身子,适應了下光線,“還行。”
他順勢在她身側空出來的位子上坐下,轉過她的背,讓她盤腿背對着自己坐,手搭上她的肩膀,“我給你摁一摁。”
她眯着眼,顯然還有些迷糊,下一瞬,痛來襲來,整個人都清醒不少,”痛痛痛痛……”
陸汀沉放輕些力度,“這樣呢?”
“可以。”
按摩完,楚雀兒倒在了沙發上,長腿搭在陸汀沉的大腿上,“呼,有些點酸爽。”
他靠上沙發,側過頭,問:“你想去爬山?”
她答的歡快:“對啊,你要一起麽?去吧,人多熱鬧。”
“你…”他說,“能不能不去爬山?”
楚雀兒皺眉:“為什麽?”
陸汀沉胡編亂造,臉上卻頗為平靜:“我恐高,而且我的腿之前受過傷,不能過度勞累。我想陪你,也想讓你陪着我,所以,不爬山,可以麽?換個活動。”
她全然不覺其中有什麽害處, “沒事,到時候你就坐纜車上去。”
他故作害怕,任性道:“可是我恐高,必會害怕。”
“那要不…別去了。”
陸訂沉歡喜:“好,我們都不去了。”
楚雀兒變了臉色;她把腿放在地上,坐起來:“是你不去,我們該去的還得去,更何況,我還得給楚雁和白月光制造機會呢。”
說到這,他也想到,之前說了讓她幫那小子追女孩子的,他這點假話還是抵不過那小子的幸福。
他嘆了口氣,透着股委屈求全:“行吧,勉為其難就陪你去。”
她歡心雀躍地抱住他:“太好了!”
這一天,陽光明媚。
幾人整裝待發,齊聚刺芒店內,楚雁時不時向外張望。終于,他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沈穗一身白色套裝,短袖長褲,外搭一件防曬衣,頭發紮成丸子頭,頭上壓了一頂白色鴨舌帽。
他那朋友跟也和女朋友一起來了,沈穗身旁那位與她歡心交談的就是了,叫郯姿。
他走向門口,向朋友招手:“齊放!”
幾人進到室內,一一介紹自己。
楚雁作為中間人,主動承擔了這個任務。
“這是我姐,這是我哥,他倆是夫妻。”
三位年輕人微愣,少年又解釋道:“不是親生的,我只是習慣把姐夫叫成哥而已!”
三人了然,恭恭敬敬地對他們喊道:“哥哥姐姐好。”
楚雀兒注視沈穗,少女謙讓有禮,實在很難不讓人心動。
陸汀沉湊近她,目光兩位少女之間來回,“哪個是楚雁的白光?”
她沖沈穗昂首:“這個,漂亮吧,我看準的未來弟媳。”
肖潼姍姍來遲,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楚雀兒見人到齊,扶着陸汀沉起身,昂首闊步向門口走,頗像領頭羊,“走吧。”
她來路過肖潼,挽過她的胳膊,二人一齊出去,後頭的人緊随其後。肖潼自己開車過來,一群人分開,分別上了三輛車。
沈穗跟朋友郯姿上了肖潼的車,難兄難弟搭上齊放跟楚雁,陸汀沉開車,只載了個楚雀兒。
車子紛紛往目的地荷芋鄉境內的芋香山駛進。
夏季的風透着悶熱,一群年輕人的角逐與熱情就此展開。
芋香山底下,車子停下,他們下車,準備出發。
楚雀兒考慮到陸汀沉,認真叮囑:“你的腿要是受不了,就坐纜車上去。”
潘賀與于岩紛紛疑惑,陸汀沉的腿怎麽了?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是陸汀沉撒下的謊話。
陸汀沉看一眼楚雁,“我恐高。要不,還是路上再看看。”
楚雀兒沒勉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