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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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鑒:簡而言之就是只要是你給的,他全盤接受。]

[楚雀兒: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我當然知道他喜歡我了。那在喜歡我之前,他的其他喜好呢了。]

[蘇鑒:浪費生命算嗎?在你失憶之前,他一直在嘗試各種極限運動,不要命地玩,你失憶之後就沒再接觸了。]

這個吧,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她可以帶他去重新體驗一下,但絕對不會參與其中,因為她惜命。

這種安全系數低的活動,還是先別玩了。

她放棄了蘇鑒這條線,自己摸索。

唉呀,好煩吶。

有些物質上的,他不缺,那精神上的…要不再主動一下?

驚喜,字面意思理解,既驚又喜。

讓他開心快樂準沒毛病。

猜人的心思,太難了。

他們約的是晚餐,還有時間準備。

她還特地上網搜了一下,“如何給老公驚喜”,回答五花八門的,她有把握,但不多。

夕陽臨近,楚雀兒從商場買好衣服出來,在路口等車。

眼前車輛疾駛,行人匆忙,小學生背着雙肩包正過馬路。

晚風依舊悶熱,但總體還是可以的。風拂過,落下樹葉,塵土揚起又落下。

她無聊便左右望望,不巧,瞧見右邊不遠處正駛來一輛貨車,紅燈之下,它沒有要減速的跡象。再觀斑馬線中央的小孩,渾然不覺,危險即将來臨。

千鈞一發之際,楚雀兒的心緊了一下,她丢掉手中的購物袋,顧不上其他,沖到斑馬線中央抱起小學生往側邊倒,恰恰避開了貨車的撞擊但那車也不好過,撞入了花圃。

車主也是被吓到了,他控制不了,剎車好像失靈了,他在最後的盡力控制方向盤,扭轉了災難。

楚雀兒抱緊小學生,頭重重的磕在了硬硬的公路上,她只覺腦袋快要炸了。小學生壓在她身上,倒是沒有受傷,頂多是被吓到了,便就恐慌地哭了起來。

行人見此情景,紛紛上前圍觀,有人幫忙扶起小朋友來安慰,有人報警,有人言語關切,還有人目睹全程,好心地将楚雀兒的東西送還給她。

交警和民警不久後便趕到,控制住路段,将人群驅散,把三人帶回了警局。在此之前,楚雀兒的頭磕出了血,去醫院簡單包紮了下。

派出所。

簡單說明事故原委,警方很快判定,這次是意外事故。但因給他人造成傷害較小,只讓車主道歉賠償,金額不大。

小學生被他家長領了回去。

楚雀兒坐在燈光下的椅子上,腦子嗡嗡的,額頭處還纏了幾層紗布,警方通過她的手機給陸汀沉打電話。

陸汀沉正準備着答應楚雀兒的晚餐,接到那通電話,心都快吓出來了。關鍵是,她怎麽還受傷了。

一天不在眼下看着就出了這麽大的事,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他可經不起吓!

他将食材和菜置于不顧,着急忙慌的趕去派出所。楚雀兒面帶疲憊,擡頭與陸汀沉對視,他眉眼間盡是心疼。走完程序,倆人出了派出所。

楚雀兒腳步虛浮無力,這次事故的後勁她還沒緩過來,她緊緊地抓住陸汀沉的胳膊,勉強站穩。

生死關頭之際,她都沒怕過,可如今再想起來,太令人恐懼了。

陸汀沉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将她打橫抱起放在車內的副駕駛上。她就證怔的由他動作,神游方外的魂似是還沒歸位。

回到家,他還是将她抱在懷裏,往卧室去。

将她放在床上,他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灰塵,溫柔說:“是你自己洗澡還是我幫你?”

楚雀兒終于回神,連忙道:“我自己洗。”

說罷,便尋了衣物進了浴室。

聽着浴室的水聲,陸汀沉坐在床邊捏了捏眉心,她一定是吓壞了。她洗完澡出來,沒看見陸汀沉。

餐桌前,陸汀沉正擺弄着飯菜,他聽見聲響,擡頭,沖樓梯上的她招手,聲音溫柔又讓人安心:“下來吃飯。”

吃着可口的飯菜,她忽的覺得腳邊有什麽毛絨絨的活物在蹭她,低頭一看,是“走地雀”。

“喵~”

陸汀沉也注意到了貓,沒管它,轉而道:“它許是聞到味了,你先吃,我去給它倒貓糧。”

“不用,”她放下筷子,俯身抱起貓,撓了撓它的頭,“我沒胃口,我去吧。”

他沒說什麽,眼看着她起身,輕柔地撫摸小花貓,給它倒貓糧吃。倆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攏擾。

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她情緒不高,縱使想出言安慰,卻也無可奈何,她想自己靜靜就讓由着她。

飯後,他給她熱了杯熱牛奶送到她面前。

楚雀兒躺在沙發上,“走地雀”就窩在她肚子上,一人一貓,很是和諧。他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就在一旁靜靜的陪着她。

她起身,貓也移了位,喝了口牛奶後,杯子仍被她握在手心。她看向他,開口說道:“陸汀沉,我恢複記憶了。”

他微愣,心情一上一下的,眼睫微顫,讀不懂其中的情緒:“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麽?”

一股心酸湧上心頭,她矢口否認:“不是。”

她回憶起那出英勇事跡,心頭顫了顫,“在我沖出去的那一刻,我沒有怕。可是我現在好怕啊,如果說,萬一我出事了,你怎麽辦?我爸跟我弟又會如何,我不敢想。”

說着,她眼角不自覺沁出淚,他不忍心她落淚,便挪了位子,到她身旁落座,他擡手,輕輕抹去她的淚花。

“沒事了,我們都好好的,別怕。”

他:“下次別這麽沖動,先保證能讓自己平安再來考慮救人的事,我不是說反對這種行為,只是我怕……我不敢拿生命去做賭。”

她點頭,看樣子似是好多了,又仰頭喝了幾口牛奶,奶漬沾到唇邊,他也是擡手替她抹去。

她放下杯子,看着他正而八經道:“陸汀沉,我很堅強的…”

陸汀沉:“嗯…”

“所以,你能不能低下頭,讓我摸一摸?”

他絕對沒想到還有這波福利,笑的都合不攏嘴了,“卻之不恭,求之不得。”

她能分出心來娛樂也好,至少不會沉浸在悲傷中。

他的頭發烏黑亮麗,摸起來很舒服,很好玩。

陸汀沉是蹲在地上給她摸頭的,感受到她手的一通亂操作,他輕笑,帶些寵溺:“你這是給我當狗了,再揉下去,你老公可就要掉發了。”

她沒停手,繼續使勁揉揉,似是報複,“怎麽,不樂意了?你可不就是狗麽,趁我失憶,對我騙身騙心,陸汀沉,你好壞啊。”

他适時服軟:“我錯了,小貓貓,都怪我對你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

楚雀兒收回手,饒有興趣的低頭打量他,她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啧啧,長成這樣子…”

陸汀沉的心一上一下的,就怕她下一秒對他棄如蔽履。

“甚合我心,那樣罰你,晚上給我暖床吧。”

這哪是懲罰,簡直就是莫大的恩賜。

他乖乖應答:“小的領旨。”

陸汀沉如願給她暖床,将實實在在的楚雀兒抱在懷裏,他才心安。

“要是我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這次還把腦子給摔傻了,你就得對我負一輩子的責。”

他的心緊了一下,捂住她的嘴,“別亂說!”

她的頭枕在他胳膊上,憶起往事,覺得奇怪,便發問:“陸汀沉,我是不是還失過第二次憶啊?年會以前的記憶現在的我有,但年會後的我好像沒有那段記憶,我還誤以為自己是穿書的。”

他的手捏着她的一縷青絲在那玩,思考片刻,憶起來:“年會開場之前你受了刺激,可能是你太傷心了,就一個人躲起來,我們沒去打擾,再見時你便變了性子。”

她睜大眼睛,仰頭:“我受什麽刺激了?”

說到這,她也憶起來了。

原有的劇情線是,楚雀兒纏着蘇鑒要給他當女伴,楚雀兒不僅不滿足,還到宋錦翎面前炫耀,明裏暗裏對她冷嘲熱諷。

這些,宋錦翎都忍了,畢竟只是演戲而已。

可楚雀兒卻是被放縱地天不怕地不怕,拎起人家的舊事,在那詛咒人家,說她父母車禍沒救活就是因為她這個災星害的,宋錦翎忍無可忍了,對她吼了一聲,又順帶扇了她一巴掌。

蘇鑒在一旁聽的神經都要崩裂了,楚雀兒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忍了痛去向他求安慰,他又有些平衡不了,就沖她吼了聲:“夠了,你別鬧了!。”

畢竟她揭的是人家的陳年舊痛,傷疤再次被劃開,是人都會痛的。楚雀兒一個人哭着跑開,他們沒去管。

如今想起來,楚雀兒不由滋坐起滿腔的愧疚感,她自責道:“我當時做的也太過分了,我還是人嘛,宋錦翎扇我一巴掌都是輕的。”

陸汀沉給她掖好被子,輕聲安撫:“好了,別想了,睡醒之後要你贖的罪多的是,不差這一件,先休息吧。”

次日,陸汀沉陪同楚雀兒去醫院檢查,确定并無大礙才放下心。

屋外,走地雀窩在自己的小窩裏睡的正酣。

這幾天楚雀兒都閉門不出,一直在翻看自己寫的小說,看看哪些跟自己的記憶重合,一一列出清單。

罪這個東西,能贖一點是一點。

她恢複記憶的消息傳的慢,主要是陸汀沉怕她剛恢複,又受了傷,太多人來吵的話會很煩,受不了,索性就沒跟多少人講。

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無外乎楚父,陸母。蘇鑒還不知道,他要是得知的話,就更煩了。

說不定會有一大堆的補品送到家裏,讓楚雀兒大補特補。

陸汀沉如今沒在家陪着楚雀兒,也不在刺芒,而是在公司。

他不管權,只是過來當個翻譯,他精通幾國語言,比公司養的翻譯好用的很。

陸母有個跨國會議要談,網上見面聊的話她看人有點不是清晰,她一直調侃自己老了,想給兒子讓位。

陸汀沉說多精明一個人,做好本職工作之後一分鐘都不願聽她多說,他才不想像蘇鑒那樣一天到晚呆在公司,每天就是工作長,工作短,到頭來錢是賺了不少,人也給搞垮了。

奈何他還是個有家室的人,哪裏像蘇鑒,無牽無挂,孑然一身。會議途中,他見到了一個老熟人,是個德國人,外國佬跟他一起玩過一段時間極限運動,見到他手上的戒指,外國佬異常驚訝,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嗯?陸,你結婚了?”

陸汀沉給了肯定的回答,并接受了他的祝福。

會議結束,他扭頭就想走,卻不還是被陸母叫,陸母看着他不耐煩又有可奈何的表情,無語了。

不是,她有那麽令人厭煩麽。

怎麽他每次都是這種死表情。

說實話,陸汀沉已經對陸母的唠叨免疫了,只是每次都很煩,不想再聽了。他甚至能預判到她下一句要說啥,無非就是那幾句:

“汀沉,媽老了。”

“兒子,你得為你的後半生着想。”

“小子,別閑着了,幫幫媽吧,我該放權讓位了。”

然而,陸母這次卻換了說辭:“兒子,你要擔起一個家,陸氏是你最好的選擇,你總不能讓雀兒跟着你受苦吧!”

他這次無疑是有些動搖的,他的存款有很多,随便霍霍都沒問題,但是小貓貓她絕對不可以苦,她連苦瓜都吃不進去。

他鄭重地回答:“媽,我會考慮的。”

陸母欣慰笑笑,這個法子果然有用。

于是,二十五歲的陸汀沉做了個重大的決定,他要進陸氏賺錢,拿賺來的錢養他家的貓。

前幾年的“流浪”也玩夠了,現如今他也收了玩鬧的心,是時候幹點正事了。

他家的兩只貓,可不是那麽好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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