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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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陸汀沉在一旁收拾,楚雀兒躺下沙發上,盯着他淡淡開口:“陸汀沉,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嗯……”他收拾之餘擡頭看她,“什麽消息?”

“就是我要去出差……下午就出發。”

他收拾完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的頭枕在自己身上,“去哪?”

她仰頭,“江都,去一周,你別太想我。”

他歪頭,“所以,你是來給我告別的?”

她爬起來,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努着嘴,“我這不是怕你想我,來提前跟你說嘛……”

“幾點走?”

她去撥弄他手腕上的表,看了一眼,已經十二點了,她底氣不足,但還是開口,“一點,還有一個鐘。”

他沒說話,抱着她手加了幾分力道,她感受到了,繼續補充道:“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車也停在了樓下,到時間就走。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陸汀沉的手輕撫上她的發頂,聲音沉了沉,“你現在才跟我報備,你想讓我說什麽?我老婆要去出差一周,我能說什麽。”

她聽出了其中的不悅,右手解開他襯衫上最上面的一顆紐扣,手指點了點他裸.露出的肌膚,聲音軟了軟,“你往好處想,我不在的這一周,你可以出去喝酒快活,不好嗎?”

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他似是要咬碎牙,“你希望我出去浪?”

她立刻反應過來,完了,他更不開心了。

她立馬否認:“當然不是!”

“我只是……其實……我們…哎呀,你別氣了好不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我得出去工作賺錢呀,然後才可以拿錢來養你嘛,你說是不是?”

他嗤笑一聲,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好了,不逗你了,你的工作,我當然幹涉不了。就是要有一周要見不到摸不到自家老婆,我這顆心,總是會想你的。”

楚雀兒松了一口氣,他沒氣就好。

她爽快起身,“既然這樣,我們也別墨跡了,趕緊完事,你好在我離開的時候回味回味,不至于太寂寞。”

陸汀沉:???

在他的不解之餘,楚雀兒嘻嘻出聲,在他的側臉啵唧一口,眼睛彎得像月牙,“老公,這次不親,就要再等一個星期哦。”

陸汀沉哪裏還不明白,她來這裏告知她行蹤,剛才又對他那樣,也是考慮過他這個老公的,怕他想她念她,所以提前送上門來讓他飽餐一頓。

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上去。

倆人自是沉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看着被她的唇色沾染到的唇瓣,楚雀兒露出一抹笑,她那白嫩細長的手指對着他的唇蹭了蹭,叮囑他:“別太想我。”

話閉,她幹脆利落起身,拿出口紅補了下唇上被蹭掉的部分,她沖他擺了擺手,“老公,拜拜~”

江都,楚雀兒到達場地後就先去跟負責人見面,這次的工作安排拍的是外景,所以就沒在工作室內的拍攝棚裏拍。

跟人聊完,她就回了酒店,在酒店走廊,她看見一個女生匆忙地往外跑,身上穿的衣物是名牌,但她的神色卻是慌張的,那女生不小心撞了一下她,她聽到了來自那女生敷衍式的道歉:“不好意思。”

草草說完之後,那女生就離去了。

她自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也不會在意這麽一件小事,只是莫名覺得有股熟悉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算了,管她呢。

回到房間,她洗漱完就給陸汀沉打電話,那邊可以說是立馬就接了,“雀兒,好想你。”

楚雀兒聽到那熟悉又略夾帶點低沉的嗓音,不免笑出聲,她的雙手在敲鍵盤,手機就放在一旁開了免提,她給他提醒:“陸汀沉,我怎麽感覺,你比我更像小嬌妻。”

“是嗎?”他輕咳幾聲,接受她的評價,“我是小嬌妻的話,那你楚大攝影師就是霸道有錢的金主,這樣一想,我還是賺了。”

她自是對他的這番說辭感到無語,她聽出他聲音的異常,比今天下午出發之前更啞了,還咳嗽,她關心道:“那小陸,你說實話,是不是生病了?”

他片刻才出聲回答:“沒有,你好好工作。”

楚雀兒放下心,“行,你在家乖乖的,那我挂了。”

“嗯……”

陸汀沉放下手機,閉眼,擡手捏了捏眉心,他感冒發燒的事還是別讓她知道了,雖說不是什麽大病,但也不至于去煩她,讓她安心工作就行,他可是要當二十四孝好老公的人,怎麽可以因為這些小事去叨擾老婆大人。

丁助理敲門進來,他看着陸總帶病上崗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誰家好總裁在董事會的施威下還堅持帶病工作啊。

是他家的總裁,一個愛給老婆抱抱但老婆不在身邊的陸汀沉。

丁助理猶豫着開口,“陸總,盛總那邊松口了,約您後日見面。”

陸汀沉總算是不再緊繃,他松了松領帶,将目光轉向外頭的霓虹,淡淡應聲:“好,下班吧。”

丁助理站着還沒走,“陸總,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他擺了擺手,拒絕道:“沒事不用,你先回去吧。”

丁助理識趣地走了,既然老板不答應,他也沒辦法。誰讓他家總裁是個愛逞強的人呢,唉!

陸汀沉拖着病體回到家,阿姨還沒回去,見到他那異常的臉色,差一點被吓一跳,“先生,不舒服嗎?”

他擡起眼睫,看了一眼阿姨,“沒事,你先回去吧,我睡一覺就好了。”

阿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他如此,又放心不下,只得叮囑道:“先生,我煲了粥,先生記得喝點。”

他疲憊的倒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倦怠的聲音響起:“好。”

城市的夜晚喧嚣不斷,別墅內只有細微的貓叫聲,以及翻找物品窸窣聲。

陸汀沉拿出藥箱,找到退燒藥,吃了些粥之後才按時按量把藥給吃了,他疲憊地扶在欄杆上,動作緩慢的往樓梯上層走。

門一關,被子一蓋,呼吸間是自家老婆大人餘留在床上的味道,他抱着另一個枕頭陷入深深的沉睡。

一大早醒來,他就去了浴室沖澡,昨晚的熱度已經退下去了,今天他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好青年,老婆的親親老公。

*

洗手間內。

楚雀兒又看到昨天出現在酒店走廊的女生了,這次她看清了那個女生的面貌,很眼熟,仔細一想,這個人很像她一個大學同學,只是倆人如今沒聯系,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

她關掉水龍頭,抽了張紙巾擦幹手上的水珠,側過頭試探着問:“你是向絨嗎?”

向絨先是皺眉,“你是……?”

楚雀兒得到肯定是回答,熱切地進行自我介紹:“我是楚雀兒啊,我們還是大學同學呢,你沒忘吧?”

然後在她的一聲自我介紹中舒展了眉心,向絨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記得。雀兒,好久不見。”

楚雀兒開開心心的握上她的手。

說起來,她們的以前的關系還是挺不錯的,倆人都是在國外留學,難得在國外碰上投機的國人,倆人惺惺相惜,只是後來回了國,就慢慢斷了聯系,如今還真是相見恨晚。

倆人一并出了衛生間,咖啡廳內,有幾個人笑着跟楚雀兒打招呼,那是剛才的工作人員,工作結束,幾人約着一起來這裏買咖啡解渴。

楚雀兒沖他們招手,算是回應他們,她拉着久別重逢的好友去點了兩杯咖啡,尋到位子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跟好友說話。

“絨絨,我這麽叫你,你不介意吧?”

向絨的桃花眼含着笑意,她擺了擺手,“不介意。”

楚雀兒小心着問:“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向絨沉思片刻才答:“算還不錯吧。”

她眉頭微皺,斂下眼睑,嘆出一口氣,又換上喜笑顏開的笑臉跟楚雀兒說話:“雀兒,我看到你朋友圈了,恭喜啊,結婚後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那種婚姻就是墳墓的感覺?”

楚雀兒将服務員送過來的咖啡推向她,“感覺還不錯,主要是選對了人,我家那位……就是一個粘人精。”

向絨噗嗤一聲,“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這三字,還是來形容男生。不過看你這氣色,他應當是把你伺候好了。”

楚雀兒聽見這話,耳根悄悄的紅了半邊天,這大白天的開什麽車。

她想起昨晚那個場面,不免心中起疑,“絨絨,昨天晚上我好像在谷華酒店看到你了,那個人還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是你嗎?”

向絨臉色微僵,她想起昨晚的不愉快就想找個洞鑽進去,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言說。

她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抿了抿唇,擡眼看看楚雀兒,又深深嘆出一口氣,她單手撐着下巴,沮喪道:“雀兒,不瞞你說,昨天晚上撞你的那個人是我。”

楚雀兒看她一臉苦色,緩緩開口:“沒什麽,就是想确認一下,我怕我認錯人。至于你為什麽會那樣,等到你想傾訴的時候再來找我也不遲。”

向絨讪笑,這其實也什麽不能說的,就是有點難以啓齒,而且回國後的這幾年,那些虛僞的姐妹情早就不複存在了,難得有一個人願意如此真誠的待自己。

她張口舔了舔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她四顧周圍,“雀兒,我們回去說。”

楚雀兒喝了口咖啡起身,“好。”

于是,倆人就一路回了酒店。

回到房間後,楚雀兒什麽都不管就倒在了舒服柔軟的大床上,“呼~”

向絨躺在一旁,給她講述自己的遭遇。

“兩年前,我被逐出了向家,因為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找回了自己的親骨肉。對于我這個冒牌貨,他們毫不猶豫地舍掉了。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富貴圈裏,我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恥辱,所以他們就跟我斷絕關系。”

“同樣的,他們收回了屬于他們女兒的一切,我的那些東西也都不再屬于我。他們道貌岸然地扮演着好父母,給了我一筆遣散費,說什麽算是盡了這麽多年的情分,不想落人口舌。我成了沒有人疼但有錢的小美人,在我拿着錢在外面潇灑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找上了我。”

“先聲明啊,他不是什麽老男人,三十不到呢,不過也快了。”

“他這個人啊,在圈裏名聲不太好,跟小說裏的那些霸道總裁一個樣,是總裁,也霸道。他說他會給我錢花,讓我住他的房子,使喚他家的傭人,只要我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即可。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花費大價錢,就為了養一只什麽都沒有的金絲雀,還是我這種愛玩又嬌縱的,你說他圖什麽呀?”

“他倒是言出必行,但霸總的規矩也不少,什麽約法三章、不能越界睡他……呵呵,我去他大爺的。不過,這些我都遵守了,作為一只金絲雀,我跟他除了最後一步,什麽都玩過了。”

她越說越悔恨:“但就在昨天,我們越過了那道紅線,把最後一步給做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是圖他的錢,雖然說他身材也不賴,但是我也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答應別人的事,我哪一件不是貫徹落實到底。我的性子你也知道,要不是酒後亂性,我會……”

她又為人家開脫起來:“哎呀,他昨天也喝醉了,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人應該都沒錯吧,畢竟誰能逃過美色的誘惑呢。”

向絨爬起來盤腿坐好,“我就是在糾結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把我趕出門。”

楚雀兒聽她說了這麽多,可算是知道她這兩年是怎麽過的了。她換了個姿勢側躺着,擡眼看她,“絨絨,你有沒有對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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