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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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嗎?
她會對那個人動心?
怎麽可能!
他那麽霸道,還古板禁欲,但又挺吸引人的……
可是為什麽她一想到他,心髒就會莫名的加快跳動……
“雀兒,我不确定。”
向絨癟了癟嘴,她又趴回床上,晃着腿。
“向絨,謝謝你信任我,你能跟我說這些,我很開心,至少你還能對我這個舊友敞開心扉。”
向絨默了默沒說話,可能是壓抑久了。
她:“也謝謝你能靜下來聽我說這麽多。”
楚雀兒像是想到什麽,剛要開口,電話聲響起,她只好先接電話。
她溫柔入骨的聲音響起,聽了不乏讓人沉醉,“喂~你想我啦?”
“嗯嗯,我也想你。”
“啊??你現在在哪?”
“別!可是我……現在不方便,等過些時候我再去找你好嗎?”
“聽話!”
她挂了電話,扭頭看見向絨一臉的意味深長,“哦~你老公?”
她眼睛裏閃着的光快要閃瞎向絨的眼:“是,他也來這出差。”
向絨爬起身,邊穿鞋邊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楚雀兒伸出手想挽留她,“诶……?”
她的話還沒問呢,這麽着急走幹嘛,反正陸汀沉又不會來找她。
向絨沖她笑笑,“沒事,明兒你有空了再來找你玩,先去陪你那個粘人精老公吧。”
陸汀沉放下筆記本電腦,接住過來投懷送抱的小貓貓,他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溫柔:“老婆,累嗎?”
楚雀兒搖頭,“不累啊。我剛才遇見了一位故友,都怪你,不然我們可以聊好久的。”
他那時實在不知道她有客,主動低頭認錯:“那既是我惹了禍,你要怎麽罰我呢?”
“這個啊……”她不假思索起來,“你先松開我。”
陸汀沉松開抱着她的手,她後退幾步,她伸出手指着他,“讓我想想……”
見她想了半晌還沒下文,他上前又把她環抱在懷裏,“小貓貓想不到懲罰,那我自罰可好?”
她仰頭,輕哼一聲,“算了,我又不是真的氣你。”
他盯着手腕上的表,“嗯,我已經有28小時四十六分七秒沒有見到老婆了。”
楚雀兒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表,主動握上他的手,“好了,知道你粘人。”
他垂下頭,将下巴落在她頭上,“你要補償我。”
她轉身,踮起腳吻上他的唇,“這樣夠嗎?”
陸汀沉唇角勾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他扶着她的細腰,加深這個吻。
次日,酒樓內的包廂中,陸汀沉與一位年紀相仿的合作方正坐在彼此的正對面,喝着酒,談着商業上的合作。
陸汀沉舉起酒杯,聲音響亮:“盛總,既然如此,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被稱為盛總的這個人叫盛景晝,是陸汀沉這次項目的合作夥伴,他眼皮微掀,露出一抹淡然的笑,也舉起酒杯,“陸總,合作愉快。”
雙方簽完合同,便沒多留,一前一後出了包廂。
盛景晝後一步出包廂,在酒樓門口看見陸汀沉與一位女生在車門口相擁,而那輛車內還有一位女子,她坐在副駕駛上,見到外頭這如膠似漆的倆人彎眉笑笑,索性動作迅速地下車,又上了車後座。
楚雀兒沒去坐副駕駛,她同向絨一并坐在了後座,而陸汀沉則是當了司機,他看起來倒是很樂意效勞。
車輛離開,盛景晝望着那車離開的方向攥緊了拳,她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楚雀兒忙完工作,說要帶向絨來見見自家的粘人精老公,向絨當然沒有拒絕,她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能把楚雀兒拐回家。
車內,楚雀兒靠在後座上說個不停。
“絨絨,你看我家這位好看嗎?”
陸汀沉勾唇,她說,他是她家那位,好開心!
“絨絨,我們等會兒是去吃粵菜川菜湘菜還是西餐?”
她将手機上的圖片給向絨看:“诶你說,我這張圖片拍得好不好看?”
被無視且毫無插話機會的便宜司機兼老公:“………”
她怎麽一路都在跟別人說話,這麽就不見她關心關心他這個無人問津的可憐人。
陸汀沉一路都沒打擾她們的談話,她開心就好。
他們選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吃飯,點完餐,楚雀兒故意咳嗽兩聲,引得二人注目,“現在,由我楚雀兒正是為你們介紹。”
她擡手握住陸汀沉的手舉起來越過桌面,好讓向絨看到,“這位呢,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老公,他叫陸汀沉,跟我一起長大,算是有點青梅竹馬的緣分吧。”
陸汀沉低頭看她,眼神裏帶着寵溺。分明就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哪裏止“有點緣分”,分明就是天大的緣分!
向絨輕笑一聲,陸汀沉無奈,面對這樣的介紹,他無言以對,也只能以笑捧場,他沖對面的人點頭,“你好。”
向絨回之以同樣的動作與話術:“你好。”
眼見楚雀兒要松開陸汀沉的手,眼神看向向絨,她伸出那只未曾握人手的左手,想去抓絨絨的手,被陸汀沉扯了回來,向絨見這架勢,心裏有了一番盤算。
不就是愛吃醋嗎,男人!
她沖楚雀兒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了,然後微笑着進行自我介紹:“我是向絨,雀兒的朋友,很高興她能跟你這樣一位度過美好餘生,你可別讓我失望。”
陸汀沉:“我必然會好好待她,愛她如命,盡我所能給她想要的,最好的。”
楚雀兒感受到來自另一只手對自己右手的力道有所增強,他在宣示主權,或者說,是一種強烈且珍重的宣誓。
她心裏感覺暖暖的,她知道他喜歡她,她亦是如此。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向絨就此與他們夫妻二人分開。陸汀沉拉着楚雀兒的手腕,看着向絨離去。
在他們看不見的拐角,向絨被一輛豪車攔了去路,且還被強勢帶上了車。
恩愛夫妻甜甜蜜蜜地回了酒店。
夏天的傍晚格外吸引人,那橘紅色的天邊,有雲,有太陽。
陸汀沉洗完澡出來,他身上穿着白色真絲睡衣,頭發上的水珠還未擦幹,在去找老婆大人的半道上,看見老婆風風火火地從自己身旁越過,而後不過五秒,老婆又折返回來。
“我去找絨絨,你晚上先睡,不用管我,我可能就不回來陪你了。”
陸汀沉一聽是這話,瞬間不開心了,憑什麽?
那是他老婆!
他扯住楚雀兒手腕,咬着下唇裝可憐:“你要抛棄我嗎?”
楚雀兒微微皺眉,掰開他的手指,正經道:“你先正常點,絨絨她有事找我,你別亂撒嬌。”
他收回剛才的賣慘臉色,“很急嗎?要不要我送你去?”
她斟酌一二,還是拒絕了:“你自己呆着吧,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秘密。”
說完話,她就邁開步伐出去了。
陸汀沉搖了搖頭,唉!
向絨抱着枕頭一個勁的哭,聽見敲門聲,她想起自己給人打了電話,才随意擦了擦眼淚,起身去開門。
見到楚雀兒匆忙又着急的樣子,她的臉上還有關切之色,她忍不住抱着人又哭了起來。
“雀兒……”
楚雀兒關上門,擡手輕輕撫上她的背,溫柔低聲安慰道:“沒事,我在。”
哭得差不多了,向絨才松開她,她抽噎着,委屈巴巴的。
楚雀兒給她倒了一杯水,聲音溫潤,如山間清泉:“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麽如此傷心嗎?”
向絨擡起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看她,垂頭喝了兩口水,算是潤嗓,她緩緩開口,回憶起今日之事。
“盛景晝那個混蛋,他居然強吻我!”
“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以前他都很有禮貌的,這次不知道怎麽了跟發瘋似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越說越恨,連表情都表現出憤懑,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我掙脫他之後,又在他的手腕上大咬了一口。”
她奮起高昂,一拍桌子,滿腔憤怒都發散出來:“誰知道……他…他這個衣冠禽獸居然要對我行不軌之事!”
楚雀兒:???!!
這麽刺激!
“還好沒被他得逞,他難道忘了之前的承諾了嗎,狗男人都一個性子!”
向絨放下水杯,後面的話越說越委屈:“雀兒,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堅守本心,把那道紅線深深刻進心裏,也無時無刻不在警告自己:他盛景晝不是我能肖想的人,他終歸是會有屬于自己的幸福的。”
“與他的一時貪歡,不過是過雨雲煙……”
她仰起頭,試圖不讓不争氣的眼淚再次劃過臉頰。
楚雀兒将腿上的一包紙巾抽出幾張,替她擦拭那眼角的淚珠,“好了,看你這樣,肯定是對他情根深種,可又礙于身份的束縛,不敢光明正大地言明自己的感情。”
向絨接過紙巾,嘴硬道:“我才沒有!他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
“好,他不值得……”楚雀兒說,“那絨絨要不要考慮離開他,去尋找獨屬于你自己的那份真心?”
她猶豫着沒回答,看她遲疑,楚雀兒就知道答案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正所謂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過驚豔的人……讓凡塵的人窺見了仙姿,哪會再為他人着迷。
當你産生了那份熾熱的愛意,并深陷其中的時候,你就已經無法擺脫了。
愛一個人可以是利刃,也可以是溫暖且柔軟的綢帳。
二人沉默半晌,向絨破涕為笑,“我也太不争氣了,為了一個男人哭得要死要活,去他的狗男人!”
楚雀兒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強撐,須臾的縫隙,有些事情哪有那麽容易想清楚。
她沒有破壞氣氛,或許這樣也不錯,不用再為那個狗屁男人流淚。
她也笑了笑,擡手敲了下向絨的腦袋,開玩笑道:“你真是……看看,眼睛都要哭腫了,還有你這張絕美的臉,再哭,可就不美了。”
向絨還是在意自己的臉的,她被吓了一跳,趕緊跑去衛生間照鏡子,看見自己臉上那些淚痕,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果斷用冷水洗了把臉,長舒一口氣,自己一定不能被愛情所擾!
可是哭都已經哭完了……
楚雀兒看她回到床邊,她臉上那點傷心勁一下子就全都煙消雲散了,好夢幻!
她問:“想清楚了?”
她又給剛從衛生間出來調整好情緒的某人灌輸心靈雞湯:“我們是新時代女性,愛情就是我們事業和人生路上絆腳石,遠離男人,巅峰之路就在腳下,抛開愛情,攀上頂峰不在話下!”
好勵志。
向絨被她的話給激勵到了,在那個瞬間,她力量十足,精神仿佛更好了。
而此刻,另一個人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