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他們在走廊裏拐了幾個彎,期間躲躲藏藏不斷遇到“死神”,讓池愈之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死神”有好幾個。
很快,他們找到陳嚴彙合,四人剛想走,頭頂上的監控叫住了他們:“已逃出房間的玩家請在原地等待其他玩家。”
說着,池愈之一屁股坐到了夏聞別身後的桌子上,把玩着夏聞別的頭發。
夏聞別捂着頭轉過身:“幹什麽?”
池愈之問道:“你找到鑰匙了嗎?”
夏聞別點點頭:“嗯,找到了。
”
池愈之往夏聞別的頭rua了一把:“真聰明。”
夏聞別反問:“你沒找到嗎?”
池愈之聳了聳肩:“沒有呢。”
陳嚴聽聞轉過頭問道:“啊?那你咋出來的?”
池愈之指了指自己:“我?”
随後自信的笑了一下,笑嘻嘻道:“‘死神’親自給我開的門。”
夏聞別好奇心一下子被點燃了:“啊?你賄賂人家了?”
話音剛落,氣氛凝固了一瞬,池愈之瞪大了眼:“我是這樣的人麽?”
夏聞別誠實的回答:“是。”
池愈之撇了撇嘴:“不信。”說完,他又轉向一邊問陳嚴:“我是這種人嗎?”
陳嚴一秒都不帶猶豫:“是。”
池愈之:“....”
池愈之轉身面向牆壁,嘴裏嘤嘤嘤小聲喊着。
不一會,夏聞別聽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池愈之的背:“閉嘴,辣耳朵。”
池愈之轉了過來,語氣裏帶着委屈:“你們污蔑人還不讓人哭了?”
夏聞別又打了他一下,咬牙道:“閉嘴。”
池愈之哼了一聲,湊到夏聞別身邊,低頭對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輕聲道:“你親我一口我就閉嘴。”
夏聞別的耳朵被吹的很癢,往後躲了一下:“滾開。”
池愈之厚臉皮的湊了過去:“我不。”
夏聞別轉過頭和池愈之對視,咬牙道:“滾。”
池愈之不死心:“哎呀,親我一口,一口就行。”
陳嚴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問道:“你倆幹嘛呢?”
聽聞,于淳立馬把陳嚴拉了回來,喊道:“你就別管人家啦。”
夏聞別立馬推開了池愈之,池愈之也有些不悅的直起身子,但還是解釋道:“聞別臉上有東西,我幫他拿一下。”
幾分鐘後,就有幾個人零零散散的了走過來。
陳嚴忽然問道:“所以你是怎麽出來的?”
池愈之破罐子破摔:“我給錢了。”
夏聞別聽聞在一旁笑出聲。
池愈之語氣生氣的問:“你笑了?”
夏聞別急忙擺手:“不,沒有。”
池愈之從桌子上跳下:“你就是在笑。”
夏聞別也學着他說話:“是,我笑了。”
聽到夏聞別的回答,不知為何,池愈之的心跳慢了半拍,眼前的人仿佛身處陽光中,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很難讓人不注意。
少年的心動如同驕陽下的每一株草,除不完,也燒不盡。
夏聞別在池愈之眼前揮了揮手:“發什麽呆?”
“沒有。”池愈之眼底的笑意就像夏至蟬鳴的演奏,持久的,深情的:“我忽然覺得我男朋友真帥。”
夏聞別臉頰泛紅,立馬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看向這邊,才小聲說道:“有病啊?公共場合別說那麽大聲。”
池愈之抓着夏聞別的手,鼻尖若有若無的蹭着。
吓得夏聞別立馬把手縮了回來:“滾,別碰我,癢死了。”
池愈之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不一會,人都到齊了,頭頂的廣播道:“玩家已到齊,請幸運玩家拿出房間裏的紙條,與同夥一同尋找真相。”
人群中有人喊道:“什麽紙條?哪有紙條。”
其中有個女生手拿着一張紙條,道:“我這裏有一張。”
于淳也跟随其後:“我也有。”
片刻,一個壯碩的男人也拿出了紙條,拍到了桌上。
夏聞別也從口袋中掏出紙條。
衆人将四張紙條擺在一起。
“竹筍仿佛得到了升華,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比房子還高的竹子。”
“一場偉大的盛典,即将在不久後舉行。”
“神啊,我以血肉之軀祭奠你,願你保佑我們。”
“高爐火花燃燃,人們便将燒到最後養料滋養大地。”
“這什麽意思?”其中有人喊道。
陳嚴将這些紙條讀了一遍又一遍:“這其中有什麽聯系麽?”
這時,廣播再次響起:“請各位玩家走過面前的門,在村民家裏尋找真相,期間如被‘死神’抓到,則視為個人游戲失敗,其他人将繼續尋找真相。”
池愈之牽起夏聞別的手,十指相扣:“走吧,我們去找真相。”
夏聞別嗯了一聲。
陳嚴的聲音從身後傳出:“池哥,夏聞別,我們一起嗎?”
池愈之回道:“不了,給你們一些私人空間。”說着,他便帶着夏聞別走進門裏。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一戶人家門前,池愈之小心翼翼的推開木門,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池愈之拿着手電筒往裏照了照,看清楚整體樣貌後呢喃了一句:“好破。”
夏聞別松開手,從池愈之旁邊走了進去,池愈之輕笑一聲,嗲着聲音喊道:“寶寶慢點,人家好怕。”
夏聞別立馬回頭打斷他,警告道:“好好說話。”
池愈之無奈,喃喃道:“哦...好。”
夏聞別将周圍看了看,整間房子都是由竹子做的,唯獨門是由木頭做的。
牆上挂着一個很大的紅色六角星,六角星兩旁擺放着白蠟燭,像是在祭拜什麽。
在這的不遠處有一個嬰兒搖椅,夏聞別湊近一看,搖椅裏不是嬰兒,而是一個很大的竹筍。
池愈之仔細打量着這個竹筍,發出靈魂拷問:“為什麽嬰兒車裏要放竹筍。”
夏聞別想到紙條上的內容:“會不會竹筍代指嬰兒?”
池愈之回頭跟看傻子一樣看着他:“然後嬰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得比房子還高?”
夏聞別想了想:“确實...”
他們又來到了另一棟房子,陳嚴和于淳在裏面靜靜的觀察着嬰兒車。
夏聞別和池愈之的出現把他們吓了一跳。
夏聞別又仔細的看了看這間房子,和上一個房子差不多,一樣的六角星,一樣的白蠟燭,不同的是嬰兒搖椅變成了嬰兒車,而嬰兒車裏沒有竹筍。
正當他們苦惱時,夏聞別走到門口觀察起木門,他将木門左右看了看,門後刻着桃木兩個字。
“桃木...”
這時,池愈之走了過來:“看什麽呢?”
夏聞別問道:“桃木做門,寓意着什麽?”
池愈之反問:“你怎麽知道這門是桃木?”
夏聞別将門合上,指了指刻在門背後上的字。
池愈之看了一眼,沉默片刻:“桃木用來辟邪。”
夏聞別想了想:“也對,畢竟有死神游蕩嘛。”
兩人沿着房屋一間一間的看,在村莊最後看見了一棟很小的屋子,兩人推開門進去看了一眼。
屋子裏擺放着一個正在燃燒的黑色爐子,爐子一旁堆放着幾具被燒的只剩下骨頭的屍體。
夏聞別往後退了幾步:“這什麽東西?”
池愈之安慰了幾句:“別怕,男朋友保護你。”
夏聞別假裝嫌棄的說道:“咦...惡心。”
池愈之在爐子面前站了一會,轉頭對夏聞別說:“我們要不要去挖竹筍?”
“挖竹筍?”夏聞別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你确定?”
池愈之拉着他的手:“走吧。”
他們幾步路就來到了竹林裏,已經有兩個人已經将竹筍挖出。
池愈之走向前去,問道:“什麽東西?”
強壯的男人将一具滿是血的嬰兒屍體給池愈之看,雖然是道具,但未免有點吓人。
夏聞別問道:“你們在哪挖的?”
另一個男人指了指地上的竹筍坑,随即兩個男人将嬰兒拿了回去。
看到這,池愈之笑着問夏聞別:“我想,游戲可能快到末尾了,你推理出什麽了嗎?”
夏聞別沉思了一會,道:“我在想他們祭拜的是哪位神。”
池愈之笑着摸了一下夏聞別蓬松的頭:“那不算神。”
夏聞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們祭拜的...不會是死神吧?”
池愈之:“bingo~”随即他又補充道:“我想,桃木做的門不是用來避死神的,而是避死去的冤魂。”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坑:“坑裏的嬰兒就是最好的例子,将死去的嬰兒當做竹筍的肥料,竹筍自然長得很快。”
池愈之又自顧自的推理起來:“紙條上說‘已血肉之軀祭奠你’而他們不可能用自己的身體去祭奠吧?那麽從外面來的人和剛出生的嬰兒不就可以代替了嗎。”
夏聞別将紙條裏的內容和房屋裏燃燒的黑爐聯系起來:“他們将在高爐裏焚燒屍體,屍體留下來的骨灰拿去當竹子的肥料?”
池愈之又問道:“那你知道你拿出的那張紙條代表什麽嗎?”
夏聞別搖了搖頭。
池愈之:“只有在盛典才會使用高爐,而竹子的肥料是嬰兒和外來人,嬰兒都是直接才用活埋的形式,在高爐裏焚燒的,也只有身為外地人的我們。”
夏聞別只覺一陣毛骨悚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池愈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就放心交給你的男朋友,我們只要在盛典開始前逃出這個村莊就好啦。”
說着,池愈之就想往回走,不料迎面撞上“死神”,“死神”發現他們,快速向他們跑來。
“倒黴。”說着,池愈之立馬抓起夏聞別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跑,穿過竹林時,竹子像有生命一樣不斷晃動着,周圍也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啼哭聲。
兩人跑到一個房子裏,啪的一下關上了門,随即兩人快速躲進一旁的櫃子裏。
此時,兩人的呼吸在封閉櫃子裏很明顯,“死神”一把打開了門,走了出來,鐮刀不斷在地面摩擦着,随後,腳步聲停在了櫃子前。
夏聞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池愈之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笑着在他面前擺了個噓的手勢。
不一會,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死神”立馬追了出去。
兩人推開櫃子,确認“死神”走遠後,立馬關掉木門。
池愈之語氣中帶着自信:“你看,桃木門防不了死神,證明我們的猜想是對的。”
随即,他又走到嬰兒搖椅前,驚喜道:“挺巧,竹筍在這間房子裏。”
夏聞別看了看竹筍,問道:“竹筍裏有東西嗎?”
池愈之沒回話,三兩下打開了竹筍,裏面赫然躺着一把鑰匙。池愈之将鑰匙拿了出來,遞到夏聞別面前:“哝,輕輕松松。”
不久,廣播聲音響起,“恭喜兩名玩家獲得隐藏結局,請各位玩家繼續尋找真相。”
陳嚴還在爐子周圍觀察,聽到這嘴裏喃喃道:“WC,誰出去了?”
于淳在一旁道:“隐藏結局?那還有好結局和壞結局?”
陳嚴:“被抓到可能就是壞結局吧。”
池愈之拉着夏聞別走出了村莊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工作人員。
他們走到工作人員面前拿走了手機,走之前工作人員還不忘誇獎一句:“很厲害啊。”
走出幕布,一個工作人員拿着兩條手鏈遞到他們面前,笑道:“這是二位觸發隐藏結局的獎勵,請收好。”
手鏈由不同種類不同顏色珠子串在一起,有一種很雜的美感。
池愈之接過手鏈親手給夏聞別戴上,然後三兩下給自己戴上,笑着說:“情侶手鏈,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