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彭地一聲，這顆排球似巨石落地，又好似炮彈炸開，狠狠砸進了白發少年的掌心中。

完美預判到牛島這一球走向的一輝一時間将眼眸睜大，瞳孔晃動着，眼底的風暴正在席卷。

感受着手掌的麻木和疼痛一路蔓延到神經與大腦，他卻沒有像之前一般覺得很麻煩。

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躁動和刺激不斷在翻湧着。

啊啊啊。

痛嗎？

當然是痛的！

但好暢快啊！

他不再是無力的，不再是失敗的！

他可以做到！！！

一切可以做到！因為——他是天才！

他無比信任着自己！！

沒有人可以打敗他！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神經質地鼓動着，如同藏在皮膚下的蛇。

鍛煉出來的肌肉宛若堅硬的岩石，供給青筋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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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都在顫抖。

但這次他沒有無力，手臂穩穩當當豎立在網前，就像一道令人望而卻比的高牆。

無論怎麽向上看，看到的依舊是那雙大掌。

一滴冷汗從少年的鬓角滑落，腎上腺素瘋狂飙升，快要沖破阈值，那雙眼眸只有堅定和決絕。

此刻一輝的腦海中只有一句話。

【他能做到！絕對可以！！】

只見那顆藍黃色的排球不斷在他的掌心中旋轉着，帶着一股要擊敗他飛向自由的執念。

再次加大了對手臂的控制，一輝目不轉睛地盯着似有訝異之色的牛島若利，緩緩露出一個狂妄至極的笑來。

頭頂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将那張自信又暗藏狂放的臉照得有些讓人看不清。

他說了，會攔死。

這是必然的，也是不可扭轉的事實。

所以……

輸給我吧。

你輸定了！！

處理了一下力道和旋轉後，一輝半垂着眼睫，興奮地看着那顆失去控制的排球順着白鳥澤的球網急速下墜着。

哈哈哈哈哈。

他贏了！！

他是贏家！

真的太爽了啊！！

他很久很久沒有找到這個感覺了。

大概是多久？

思緒有些恍惚的白發少年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他到底是為什麽一直打排球？

是喜歡？

是的，是喜歡。

但是喜歡可以讓他堅持這麽久嗎？

他不是長情的人，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什麽讓他堅持下來？明明不喜歡強度的訓練，也不喜歡被約束。

攔網也好、扣球也好。

這些太過觸手可及了。

所以，是因為什麽呢？

他到底在找尋什麽？

等待着什麽？

咚地一聲，是排球落地的聲音，也将一輝從思緒中拉出來。

攔網得分！！

6：6！！

比分拉平！

場面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但解說員卻十分敬業，語氣激昂。

【我的天！居然成功攔死了牛島選手！這位第一次與隊伍登上全國舞臺的青根選手向我們展示他的實力！！】

【是的，看得我熱血沸騰起來了，漂亮的一個攔網！阻擋了牛島選手的進攻。】

【我想很多觀衆都不太熟悉青根一輝選手，他初中是在怒所中學，曾經擔任過首發位置，是一位天賦極強的副攻手。】

【是的，以前我還以為他沉寂下來了，沒想到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在解說員傾情解釋着一輝曾經的戰績時。

坐在看臺上的二口堅治長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啊？！！他攔死了誰？！那個牛若？！！”

激動地站起來的青根高伸瘋狂鼓掌，“好！尼桑最棒！！”

青根夫婦也是和小兒子一般站起來，不斷為他叫好着。

“一輝你小子很棒啊！！”“小輝好厲害！！”

有了他們的發聲，尚處于震驚的衆人回過神來。

稻荷崎應援隊率先反應過來，伴随着吹奏聲響起的是激烈的歡呼。

“啊啊啊啊！太帥了吧！！”“哈哈哈哈！攔死了攔死了！！”“一輝好樣的！！”“啊啊啊！你太棒了！！”

“救命怎麽會有人怎麽帥啊！！”“青根君！看這裏看這裏！”“求求你看看我！啊啊啊！我要瘋了！”

尖叫聲、叫好聲此起彼伏。

一屁股坐回位置上的及川徹一邊笑着一邊鼓掌道：“好好好，不愧是輝醬，這家夥是真的說到做到！牛若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哈哈哈哈哈！帥！”

笑得十分爽朗的岩泉一也在誇獎着，“做得好啊！這個攔網絕了！！牛若被壓制了！給我上啊！”

觀衆們在歡聲中議論起來。

“我的天，那個八號，是攔死了牛島？那個牛若？！”

“是……是啊，攔得死死的，很徹底，我的天！那可是牛島若利啊！！”

“快掐我一把，我真的沒有在做夢嗎？那個八號是一年級吧？開局就攔死了全國五大主攻手之一？？”

牛島若利年少成名，從初中開始便走進了全國人民的眼中。

他是當之無愧的強者，特別的左利手加力量。

讓他在扣殺中無往不利。

很少有人攔死他。

而一輝，看起來輕輕松松的攔死了牛島的一擊。

怎麽不讓人震驚。

牛島的實力可是說是站在全國主攻手的金字塔上的。

攔死他意味着，稻荷崎這邊完全可以做到反撲并且壓制了。

在觀衆們不可置信的議論中，看到一輝攔死牛島的宮侑瞪大了雙眼。

等到少年落地後，他一個爆沖上去，幹脆地抱住了有些迷茫的貓貓，臉上挂着暢快驚喜的笑。

“啊啊啊啊！一輝！！你做到了！！好棒！！”

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回過神來的一輝将之前的思緒壓在心底後，高傲地揚起下巴。

“那是當然的啦！我說我會攔死！絕對不會失誤的！”

做為一起攔網，看到全程的宮治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兄弟一起抱住了得意貓貓。

“爽死了！你看到牛若他震驚了嗎？哈哈哈哈！這次真是的狠狠打臉了！！”

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一輝眼底漫上了喜悅與激動，幹脆抱着他們跳了起來。

“對呀對呀！我超級棒的！看我不把若利打得落花流水！”

“對！超級棒！！！”好像攔網成功的人是自己一般的宮侑難掩亢奮。

他太清楚開局攔死牛島若利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了。

那可是排名比阿蘭君高的全國前五的主攻手啊！

是白鳥澤的核心人物，是他們得分的利器。

一輝能夠攔死他，為他們隊伍帶來了巨大的自信和氣氛上的高漲。

現在宮侑覺得自己強得可怕。

甚至可以一個人單挑牛島了。

副攻手對與隊伍來說，是氣氛帶動的關鍵存在。

不管他們攔網是否成功，起跳的壓迫力和帶動性都是隊伍必不可少的。

一次攔網成功，就會為隊伍增添足夠的動力和凝聚力。

這也是他們激動的一個點。

現在稻荷崎每個人的情緒和狀态都因為一輝這一球，徹底引爆。

“啊啊！好好！一輝你真棒！”

“爽了爽了！你小子說打臉就打臉啊！真男人！”

“太酷了！現在白鳥澤還有誰可以和我們抗衡？沒有！”

尾白他們也跑過來，不斷誇贊着貓貓的攔網，每個人的神情都是自信又激動的。

就連本來端坐在長椅上的黑須法宗也站起來叫好道：“好小子！一輝這次真的是立大功了！”

本來黑須預測的是，一輝在後期攔死一次牛島。

只需要一次，他們的士氣便會大漲。

完全可以支撐他們贏得比賽。

但他沒想，一輝在開局就直接來了這麽一下，直接給全員上了一個【我最強】的buff。

這怎麽能不讓黑須激動呢？

白鳥澤是明顯的圍繞着王牌運作的超進攻隊伍。

王牌被克制，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們的士氣會大幅度下降，動作不會像之前那般靈活，甚至會畏首畏尾起來。

比賽中，最忌諱的就是沒有了氣氛沒有了士氣。

一旦信心不在，那他們距離失敗也沒有多遠了。

“真的是，說到做到啊，這局我們穩了！”臉上的笑意克制不住的大見太郎感嘆一聲。

稍微冷靜下來的黑須做回了長椅上，語氣輕快，“一輝是這樣的性格沒錯了，只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和隊友抱在一起慶祝着的少年。

還差點。

臨門一腳了。

一輝，你自己要争氣啊。

不同于黑須他們的開心，看到自家學生被攔死的鹫匠鍛治目光沉沉。

猶豫了幾番後，最終否決了使用暫停權的打算。

再看看。

“若利……你。”真的沒想到牛島會攔死的大平獅音收斂了一下臉上的震驚之色，猶猶豫豫地說道。

已經恢複平靜的牛島若利目光堅定，“沒事，我沒敗。”

他沒敗，他也不認為被一輝攔死一次，他就敗了。

他只是覺得，現在的青根一輝，稍微有點資格做他的對手了。

僅此而已。

“抱歉，可能是我的托球哪裏出了問題。”頭一次和白鳥澤衆人參加全國性比賽的白布下意識認為這是自己的失誤。

将視線投在他身上的牛島緩緩搖頭，“不，你的托球很好，沒有任何問題，繼續保持就行，一切交給我。”

作為被萬衆矚目的選手，牛島早已習慣背負一切。

他自身也接收并且享受這種感覺。

因為他是自信的、是強大的。

他會一步一步腳印，走向世界的舞臺。

不會有絲毫的迷茫和退縮。

被王牌安慰了一句的白布心底的迷惘驟然消散，只見他狠狠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一直堅信着，牛島桑，會一飛沖天。

他不會敗，白鳥澤不會敗。

聽完他們對話的白鳥澤衆人或多或少感到了些許的安心。

但一輝的攔網還是在他們的心中刻下一個痕跡。

“我會注意好防守，安心吧。”山形隼人一臉認真。

剛剛是一輝故意只處理了一半球線和力道，導致排球下墜速度飛快。

加上攔死牛島的震撼，讓山形反應不過來。

有了這次的經驗，他認為自己不會再失誤。

“嗯，拜托你了。”點了點頭的牛島如同定海神針般讓人心生敬意。

在白鳥澤說話的間隙，松開手臂的金毛狐貍嘴角的笑意依舊不減，“一輝，你預計你還能攔死多少次。”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貓貓摸了摸腦袋，懶洋洋地說道：“嘛，三四次球吧？”

一輝可以在牛島扣球的時候憑借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對他的了解，從而分析出球線來。

但奈何牛島的力道委實太大了，他鍛煉也僅僅只是這幾個月的時間。

做不到一下就成為堅實的牆壁，擋住他所有的扣球。

訓練不是一蹴而就，需要的是日以繼夜的堅持。

從初二開始，一輝就開始減少了鍛煉。

是以，現在他認為自己能攔死牛島的次數最多四五次左右。

多了他的手臂堅持不住。

況且，左利手打出來的弧線也不是他每次看了，都會預判成功的。

要不然，等到一輝自己鍛煉起來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每次攔死牛島？

這是不可能的事。

旋轉也好，力道也好，不能用之前的經驗來衡量。

只能說，一輝在觀察方面天賦卓絕，能看清楚大部分的弧線。

但一些人力不足、反應來不及的情況，看清楚了也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牛島并不是機器，可以做到每次的起跳位置、揮臂姿勢、發力點、扣球方向都一模一樣。

一輝亦然。

“這樣啊，那也夠了，本身我們也不是防守類型，你在關鍵點攔網他就是。”宮侑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幹脆做了決定。

他知道攔網這個東西很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次攔網成功取決于一輝自身的狀态絕佳，加上牛島的扣球被他摸得透徹。

才得到這個結果。

自然不會強硬要求貓貓去攔死牛島。

“嗯，我知道，別擔心，我還有餘力。”難得安慰了一句的白發少年擡眸看了看天花板，語氣平靜。

“現在先趁着白鳥澤沒從剛才的攔網中緩和過來，把比分拉起來吧。”說出了心裏話的宮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了他一眼的宮侑微微颔首，“OK，那就這樣來。”

比賽開始。

依舊是稻荷崎的發球權。

“阿銀！再來一個好球！”“給我上啊阿銀！”“加油加油！”“阿銀打爆對面！”

心中的激動一直沒有平息的銀島結調整了一下呼吸後，眼神銳利。

一輝打下的好基礎，他肯定不會浪費的啊！

哨聲響起，他将球朝着上空一抛，助跑起跳。

一個強有力的跳發球。

球速比上一次要快了不少。

“交給我！”喊了一句的山形隼人向前跨步，目光緊緊鎖定在飛馳而來的排球上，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這球他一定要接好！

預估好球路的自由人朝着右側墊了一步後，快速分開雙腿，重心下沉，做出了标準的下手接球動作。

下一秒，呼嘯而來的排球狠狠砸在他的小臂上。

心下一沉的山形狠狠皺了皺眉頭。

可惡，比上一球力道大，而且落點偏遠了一點啊。

果然，若利的扣球被攔死，讓稻荷崎的士氣和狀态提升了許多。

真麻煩。

暗暗磨了磨後槽牙的山形手臂暴起青筋來，努力處理了一下力道和弧線後，将球墊到了前排。

弧線還算不錯。

跑位到後三的白布擡頭一看，立刻停下了腳步。

餘光不斷掃視着自家和對面的站位，有了一個大概了解的白布賢二郎扭轉腳步，側對着球網，屈膝一躍。

沒有停止對他的觀察，一輝對于他果斷只是挑了挑眉。

雖然沒有上一個二傳手鋒利強勢，但真的挺适合作為若利的輔助的。

夠冷靜夠沉穩，且專心致志為他人。

是他沒有見過的類型。

再看看。

此刻，于二號位延長線助跑結束的牛島若利在地板上狠狠一蹬，一躍而上。

正對着他的白布賢二郎立刻知道他的意圖，只見他微微改變了一下手腕的方向後，屈指快準狠地将球傳了出去。

看到這幕的一輝皺起眉頭，說道：“右翼！”

又給若利？

是不是有點偏執了？

這球給大平桑不是挺好的嘛？

還是說，這個新二傳不會拒絕若利的要求？

啧，這家夥，怎麽又有粉絲了。

雖然思緒一直不間斷，但他的行動卻沒有出現任何的停頓。

與宮治配合默契地展開了雙人攔網。

左臂後拉完成了蓄力的牛島若利目光冷靜地看着對面的白發少年。

一輝，我承認你變強了。

但也僅僅是變強了一點。

攔不住我的。

現在的你。

鼓起臉頰的牛島渾身的肌肉都繃起，在空中顯得矯健又帶着暴力感。

只見他快速揮臂，手臂在空氣中似乎劃出陣陣破空聲，手掌不偏不倚地擊打在了來到最高擊球點上的排球。

轟地一聲，瞬間被打得扁平的排球如同從無盡高空墜落的小行星，帶着一股熱風，瘋狂朝着前方飛去。

對面的一輝猛地睜大了雙眼，一道幽光從他的眼尾劃出。

在空氣中散開。

全力一擊嗎？

哈哈哈哈哈！

好啊！

瘋狂旋轉着的排球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快到令人絕望的沖向了白發少年的手指。

突然擡起手腕，五指張開的一輝眉頭緊皺，眼神鋒利無比。

想突破他的防守？

癡人說夢！

彭——

手掌被排球擊中的聲音尤為刺耳，像是骨頭碎裂一般，令一旁的宮治臉色都變差了。

還是針對一輝，這球是不是力道比上一球強了不少？

他，撐得住嗎？

被親親隊友懷疑撐不住的一輝還真的是有點撐不住了。

手臂上的神經甚至開始沒有規律地跳動着，一輝好像還能聽到肌肉和骨骼傳出來的悲鳴聲。

混雜着不規則的心跳，順着他的血管一路跳躍到了大腦。

疼到麻木的白發少年擡起頭來，那雙閃爍着冷漠的金眸死死盯着對面神色自若的牛島若利。

感受着排球在掌心中不斷旋轉想要逃離禁锢的一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古怪的笑來。

想要打手出界啊？

真的是——

想太多了！

他可是不是一個人哦。

選擇信任隊友的一輝任由手中的排球一路旋轉向上，壓彎了他的指尖後，朝着後排飛去。

對着牛島吐了吐舌的白發少年眼底帶着笑意。

笨～～蛋。

他确實有點不好處理這個力道，但不表達他不能一觸啊。

“一觸。”提醒了隊友一句的一輝帶着諷意地瞟了一眼看似沒有什麽波動的牛島。

真的是太小看他了吧？

他可從沒有一個人打完比賽的想法啊。

隊友是他的依靠，他也是隊友的依靠。

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清楚。

弧線不錯，直沖稻荷崎的後排。

“交給我！”氣勢激昂的赤木路成十分自信地喊了一句後，一邊仰頭看着這球，一邊朝着五號位沖去。

一輝處理了大半的旋轉和力道，但看這個球速。

大概是牛島的全力一擊。

下手接球吧。

有了決斷的赤木來到了球路之前，雙腿分開，重心下沉。

下一秒，飛馳而來的排球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

其中裹挾的力道令赤木不禁感嘆牛島的力道之大。

被一觸的球居然還有餘力。

不愧是牛島若利。

只是，對他來說，這是可以完美解決的問題！

游刃有餘地處理了一下排球，赤木果斷地将球墊到了前排。

一直都在等待這球的宮侑看到弧線很好後，誇贊道：“好球！赤木桑！”

他們這球處理得非常好。

退居到後三位置的尾白阿蘭微微俯下身子，快速助跑起跳。

與此同時，在二號位的宮侑高舉着雙臂，屈指将球傳了出去。

“中路中路！！”

被一輝的一觸和赤木的接球驚到的白鳥澤前排立刻反應過來，組織起了攔網。

大平在奔跑的時候心下暗嘆，還是被影響到了。

青根的攔網，真的厲害。

雖然其中有若利的故意針對，但不表達他存在防水的情況。

甚至比之前的扣球都要認真很多。

天才嗎？

短短的三個多月，就從被打手出界成長為了現在的樣子。

若利啊，你到底激勵出了什麽怪物？

白鳥澤的雙人攔網！

而完成了蓄力的尾白阿蘭卻沒有感到分毫的退縮。

因為他的狀态好得不得了啊！！

只見他猛地揮臂，手臂在空中劃出陣陣殘影，在擊中的排球的剎那，空氣爆出刺耳的破空聲。

已經看不清楚顏色的排球呼嘯着從大平與川西手臂之間穿了過去。

下一秒，狠狠砸在了白鳥澤三米線的位置上。

砰——

扣球得分！！

7：6。

稻荷崎扭轉局勢，領先一分！

“好耶！阿蘭最棒啦！！”早已落地的一輝舉起雙臂，笑彎了眼睛大聲歡呼着。

而稻荷崎的應援隊也不吝啬地送上了最為熱烈的掌聲。

“好球阿蘭！！”“不愧是我們的王牌！！”“好帥啊阿蘭！！”“我的王牌！阿蘭就是那麽棒！！”

【不愧是尾白選手！這個扣球非常漂亮，敏銳地找到了對手的破綻，一舉得分！】

【這次青根選手的一觸也是做得完美！果然，排球比賽之間的信任和羁絆才是最讓人感動的！】

【對！他無條件信任着隊友，赤木選手也沒有讓他失望！這就是！運動精神！】

聆聽着衆人對他的歡呼，尾白臉上染上了興奮之色。

“還是一輝你做得好，一觸漂亮啊！”知道誇貓的阿蘭豎起了大拇指。

甩了甩還在發麻的手臂，一輝笑眯眯地回答道：“因為我信任大家哦，當然啦，接不住我可是會生氣的。”

本來還想說句話的赤木路成：還好他接住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狀态在這幾球變得越來越好的宮侑願意附和他兩句。

也不會沒有眼力見說一輝怎麽不攔死。

畢竟以剛剛的情況能做到一觸，是最好的結果了。

“照着勢頭打吧，我感覺……”

不等宮治說完接下來的話。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場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