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聽到聲響的一輝偏頭望去，面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看來，鹫匠老師着急了啊。”
剛剛響起的是代表着暫停的提示音。
“才開局，就使用暫停權了？”有些意外地挑起一邊眉毛，宮侑半眯着眼看向了白鳥澤。
已經擡步朝着場外走去的宮治語氣平靜，“殺手锏連番失利，着急也是人之常情啊。”
“是這樣沒錯了，走吧，休息一下。”一下子就變得懶散起來的一輝擺了擺手，不是很在意對面的情況。
深深看了一眼白鳥澤那邊後，宮侑哼笑一聲，一言不發地跟上了貓貓的腳步。
已經坐不住，在長椅前來回踱步的鹫匠鍛治背着手，語氣沉沉，“對于若利被攔網，你們有什麽頭緒嗎？”
聞言，白鳥澤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後，還是性格溫和的大平獅音第一個先開口道。
“我們沒有預算到青根的實力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飛速成長，是我的失誤。”
有了他打頭陣，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說起自己的問題來。
越聽眉頭越是皺得更緊的鹫匠幹脆打斷道：“夠了！你們說的都不是重點！”
由于鹫匠鍛治在部內積威甚深，所有人都不敢繼續說話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火氣的小老頭噼裏啪啦就是一頓罵。
“隼人！你看看你的接球！不是一直都在告訴你！冷靜冷靜！看清楚球路再動作嗎？！你是怎麽一回事？！預判失敗的一傳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挨罵的山形隼人默默低下了腦袋，一副虛心接受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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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這樣，鹫匠也罵不下去了，轉而把怒火燒到他身邊的白布賢二郎那。
“賢二郎雖然我告訴過你，優先于若利，但是，你不要這麽死腦筋啊！剛剛那球給獅音才是最優解！你怎麽長了張聰明臉，做事卻那麽笨呢！！”
有張聰明臉，實際上腦子也很好，成績名列前茅的白布：………
但他還能說什麽呢，面對着教練的怒火，他只能老老實實說道：“抱歉，我當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罵了兩個人的鹫匠并不打算就此結束，只見他看向最得意的學生，語重心長道。
“若利，我知道你和青根之間的事，但是，你知道，隊伍的勝利才是最優先，而不是私人恩怨，你的針對，不該對着熟悉你的青根。”
“而是其他的選手，隊伍需要你，需要的你力量，帶領白鳥澤獲勝。”
“你知道嗎？”
确實有些意氣用事，所以才連番針對一輝的牛島若利面色不改，沉聲回答道：“我知道了，會做好的，請安心。”
有了他的保證，鹫匠也放心下來，心中的火氣逐漸消散。
他的語氣變得溫和許多，囑咐道：“不要太過執着于青根了，他的天賦和腦子很強，針對其他人吧，就算若利被青根攔死，你們也不要驚慌，穩定發揮就可以。”
“他不可能做到一直攔網若利的，一個人是有極限的，知道了嗎？”
鹫匠鍛治很早就知道青根一輝了，畢竟他們在一個縣，排球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他其實挺喜歡一輝的身高和天賦，但奈何他的心态有問題。
初中他便沒有選擇邀請一輝。
在初中的全國比賽上他也親眼見過一輝從嶄露頭角到逐漸沉寂的過程。
只能說，天賦強，但自我過頭了。
實力跟不上自己的天賦。
無需過多在意。
聞言，除去牛島以外其他人都有些驚訝于自家教練話中的意思，但還是齊聲回答道。
“是！！”
“嗯，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才剛剛開局。”
“是！！！”
白鳥澤這邊因為牛島接二連三被攔網的焦急逐漸被安撫，氣氛回暖起來。
反觀稻荷崎。
看到學生們回來的黑須法宗推了推眼鏡，語氣很是平淡，“對面着急了，王牌被限制，是他們最難受的地方。”
“但，他們不會沉寂下去的，牛島只是一球被攔死而已，不代表他接下來的每一球都會被攔死，所以，不要以勝利者的姿态面對這場比賽。”
“全神貫注，盡心面對每一球。”
知道老師的意思，大家跟着附和道：“是。”“嗯，我知道。”“好的。”“沒問題啊！”
思考了一下後，黑須擡眸看着面前的白發少年，指尖在腿上輕點着，斟酌道：“一輝，你還能攔死牛島幾次？兩次有嗎？”
擡眸回望過去的一輝聳了聳肩，“兩次肯定沒問題，但若利的力氣太大，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嬌弱的小男孩。”
聽到他的話後，狐貍們齊齊翻了個白眼。
被噎了一下的黑須法宗無奈搖頭道：“那就兩次吧，這局不需要你去費精力攔死牛島的，正常行動就好，在關鍵時候用。”
黑須說了之前一輝和宮侑讨論的結果。
對此，貓貓沒有意外地颔首道：“OK，我知道。”
“嗯，你剛剛的表現很好，但要節省一點體力，不要上頭，知道了嗎？”
清楚自己的體力還沒有達标的一輝撇撇嘴，“嗯嗯，知道啦。”
基本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黑須掃視着衆人，鼓勵道：“你們都表現得很好，繼續保持，争取漂亮拿下這局，一輝攔網的成功還殘存在對手的心中，乘勝追擊就好。”
“是！！”
短暫的暫停時間很快過去。
“走吧。”
擡眸看着天花板的吊燈，白發少年被光線刺得有些不适地眯起眼來。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呢？
希望這場比賽能告訴他答案。
比賽繼續開始。
兩岸的應援聲不絕于耳。
“上啊上啊！稻高！勇往直前！稻高！！”
“白鳥澤！再取勝！白鳥澤！再取勝！！”
“發個好球！”“再來一球啊！阿銀！”“給我上！”
依舊是銀島結發球。
哨聲響起後，他眼中難掩興奮之色。
就算被對面用暫停權打斷了狀态也沒有關系。
因為他，一直都保持着熱愛啊！！
只見他單手将球抛于空中，微微俯下身子，雙臂如同翅膀一般自然在身後展開，助跑起跳。
咻地一聲，帶着破空聲的藍黃色排球頃刻間朝着球網飛去。
屏息凝神的山形隼人目光黏在飛馳而來的排球上，全神貫注地分析着這球的落點。
他不會再失誤了！！
在排球飛過球網的剎那，山形一個箭步上前後，動作敏捷地朝着左側墊了兩步，絲滑地做出了一個穩定性極強的下手接球動作。
下一秒，呼嘯而來的排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忍不住咧嘴一下的山形完全不在乎其中攜帶的巨力，處理了一下旋轉和力道後，将球墊到了前排。
弧線非常的好。
給到了已經跑位到二號位的白布賢二郎這邊。
餘光撇見這球的白布眼底閃過一絲驚喜，誇贊道：“好一傳！”
挪動着步伐，開始尋找合适進攻點的白布後退一步後，側對着球網屈膝一躍。
往對面的一輝注意到他的位置，眼眸微眯。
擋住了若利的進攻啊。
看來這球不會刻意給他了。
是鹫匠老師嗎？
啧，被點醒了啊，有點煩人。
與此同時，繞到後三的川西太一已經開始上步，連帶着四號位的大平也快要完成助跑。
兩個攻手同時起跳要球。
無疑是給一輝的判斷帶來了不确定性。
但他卻不覺得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事。
在觀察了兩人一秒，又看了一眼白布的動作，他基本不需要思考，揚聲道：“左翼！！”
被他提醒的宮治眸光微閃，動作快速又敏捷地朝着标志杆附近沖去。
尾白阿蘭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見到這幕的白發少年舔了舔唇，沒有選擇去攔網，而是撤到了接近後二的位置。
他可不能去攔網了。
否則前排将會面臨無攻手可用的危險局面。
啧，阿治和阿蘭都有點上頭了啊。
這球應該是他和其中一人去攔網的。
算了，節約一點體力也好。
在一輝話音剛落的剎那，白布賢二郎屈指将球傳了出去。
沒有任何的意外。
是四號位高球。
而聽到他提示的白布眼神暗了一瞬。
對面的八號，預測攔網做得挺厲害啊。
他的動作已經很隐蔽了，居然還是被發現。
麻煩人物。
得想辦法抑制一下了。
完成助跑的大平一躍而上，面對的就是稻荷崎嚴絲合縫的雙人攔網。
心髒一緊的他沒有停頓地将右臂後拉，略黑的膚色上爆出肉眼可見的青筋來。
看到他的動作後，宮治皺起眉頭。
打手出界嗎？
啧，他着急了一點。
撤到他們身後的一輝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不是。
但他可以。
鼓起臉頰的大平獅音沒有去看對面的表情，而是全神貫注地開始揮臂。
手臂揚起一陣風來，下一秒他的手掌狠狠擊打在了來到最高擊球點的排球上。
只聽彭地一聲，瘋狂選擇着的排球呼嘯着從宮治和标志杆中間驚險萬分地飛過。
瞪大雙眼的灰發少年眼眸似乎被一層陰翳遮住。
居然是貼線球？
好好好，玩這麽刺激是吧？！
當衆人都以為這一球要就此結束的時候，一道黑白色的身影瞬間閃到了球路之前。
凝視着似乎近在咫尺的排球，一輝咧嘴一笑。
預判大成功诶～
不愧是他。
只見他快速重心下沉，作出了下手接球動作的同時将雙臂微微擡高，準确無誤地接住了排球。
感受着擊打在皮膚上的頓挫感和痛感，莫名興奮起來的白發少年眼中的風暴已經形成。
他可不僅僅只是會攔網啊。
接球？
這只是想不想的問題而已！
游刃有餘地處理了一下弧線和力道後，一輝動作輕松地将球墊到了四號位。
“阿侑！”
沒想到一輝居然會去救球，而且救得相當不錯的宮侑發出一聲暢快的笑來，從三號位朝着四號位狂奔而去。
“OKOK！”
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一輝感覺從比賽開始的那一個瞬間，他的心髒就在不受控制的亂跳。
情緒不斷上漲，包括一向平穩的腎上腺素也在飙升。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去接球救球的。
這次他感覺接得很爽。
甚至……
仰頭看了一眼球網，他輕笑一聲。
不管了，先爽了再說啊！！
沒有猶豫，收攏了步伐的白發少年改變了腳步的方向，朝着三號位跑去。
與此同時，飛奔至四號位接近标志杆的宮侑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腳步聲。
眼中散發出絲絲光芒的他背對着一輝，單腳起跳。
你是感受到了什麽嗎？
這麽熱血？
讓我也有點按耐不住了啊。
吹拂過來的風揚起發絲，卻将宮侑心中的火苗吹得更加旺盛。
這個位置，這個角度，這個感覺！
———分毫不差！！！
少年後壓着柔韌的腰身，如同從海平面跳躍出來的鯨魚。
漂亮又強悍。
只見他仰頭半眯着眼，面上的興奮不斷加深，壓下手腕屈指對準排球一托。
上啊！一輝！
在他的身後，白發少年恍若開始捕獵的豹子，整個人都要沖出球網，從頭頂落下的燈光眷念地在他周圍環繞着。
這般強勢的存在感，占據了觀衆們的心神。
“快！中路！！”
白鳥澤這邊都要瘋了，從一輝救到球開始，到宮侑傳球，僅僅只是耗費了幾秒的時間。
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快到都沒有人反應過來！
川西和牛島快速跑到了三號位，剛剛準備起跳的時候。
已經完成拉臂蓄力的白發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眸，裏面蘊含着驚人的激動與亢奮。
別想攔住了他啊！！
他不是那種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攔住的家夥！！
好好看着他吧！
視線都彙集過來！
為他的勝利期待吧！雀躍吧！歡呼吧！
因為他——是全場的焦點！
露出來的手臂上浮現了縱橫交錯的青筋與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上恍若一副詭魅的畫作。
揮出手臂的剎那，空氣似乎爆開，發出陣陣聲響。
直視着對面的牛島若利，白發少年臉上的笑意既自信又帶着諷意。
這次換你來攔我了。
但，你必定會輸！！
心中的某個地方似乎出現了變化，一輝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就是——得分！！
只見他在揮臂到一半的時候，毫無征兆地甩動着小臂，在川西驚愕的目光下，那只右臂好似成年的鱷魚，一口咬住了名為排球的獵物，又像是咬住了他的喉嚨。
不斷翻滾着身體，帶着殺意和狠勁。
空氣在這一秒炸開，帶起一陣陣肉眼可見的氣旋與轟鳴聲，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排球瘋狂旋轉飛躍着。
飛馳而來的排球直沖川西太一的面前，驚得他下意識瞪大了雙眸，表情空白什麽都做不到。
但球卻沒有狠狠擊打在他的面門，而是在接近他的瞬間，詭異地朝着上面飛去。
将他額前的劉海吹起，露出了那雙帶着驚懼的眼眸。
在觀衆的視角中，他們只看到了排球弧線非常奇怪地在即将砸中白鳥澤副攻手的時刻，像是被認為操控那般開始上升，優雅又攜帶着瘋狂地饒過他的身後，不斷地升高跳躍着。
咚地一聲。
那顆藍黃色的排球落在了一臉愕然的山形隼人腳邊，不斷滾落着。
扣球得分！
8：6。
稻荷崎領先兩分！！
“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寂靜。
跟随着稻荷崎應援隊一起過來的幾名女孩子瘋狂尖叫着，從她們變紅的臉頰不難看出這是有多激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球啊！！”“啊啊啊！我要為你尖叫啊一輝！！”“怎麽會有人什麽帥啊！！”“天吶，你太棒了！！”
回過神來的應援隊聲嘶力竭地他們的副攻手喝彩着。
【好神奇的扣球！弧線是不是拐彎了？哇！青根選手居然還有這種殺手锏！】
【是的，非常奇異的扣球，但是十分厲害！白鳥澤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觀衆們因為他的扣球激動地開始讨論着。
“我的天，你看到了嗎？那個弧線和旋轉？”
“看到了看到了，怎麽感覺跟佐久早聖臣的異曲同工啊？”
“不不不，不是佐久早的那種，他是甩小臂啊！你沒看到他的甩臂動作嗎？”
“哈？你管這叫甩小臂？我看你的失心瘋了，我就會甩小臂！怎麽從來沒有打出這個弧線和轉彎的球？！”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不管了！帥就完事！青根！牛啊！”
“也是，是真的厲害，無解啊。”
周圍響徹了觀衆的議論和歡呼。
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的及川徹表情帶着些許嚴肅，“輝醬，是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這麽興奮？不像他了啊。”身邊的岩泉一眼神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有欣慰也有迷茫。
仔細觀察着被隊友抱住，笑容明媚的好友，及川徹淡淡一笑。
“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吧，這樣也好。”
無意去說一輝的心理路程。
但及川徹知道。
他們這只對萬事都是保持着無所謂心态的貓咪。
怕是在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悄悄成長了。
不過……
又看了一眼遠在球場的一輝後，及川徹哼笑一聲。
笨蛋就是笨蛋。
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估計還在思考自己是怎麽一回事呢。
沒理解幼馴染的謎語，但岩泉一也有自己的理解。
一輝，終于是長大了。
他也放心不少。
看了一眼在慶祝的稻荷崎，大平獅音發覺他在一輝這裏受到的驚訝未免太多了。
忍不住對着牛島問道：“那個，若利啊，他，是喜歡藏拙的人嗎？”
在聯訓的時候完全沒有見到過他扣這種球啊！！
這是怎麽回事？
回望着他的牛島若利呼吸平穩，“不，他一直都會，只是實力不足以支撐而已。”
露出豆豆眼的大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什麽叫他一直都會，是因為實力不足打不出來。
他實力不足？！怎麽會這種球技的？！
這不是互相矛盾嗎？
欲言又止的大平不斷打着腹稿，猶猶豫豫地問道：“是不是，嗯…因為他曾經的體力和臂力高于現在，才可以成功，後面懈怠了，成功率就很低？”
聞言，牛島微微颔首，已讀亂回道：“一輝能成為我認可的對手，不僅僅是他的攔網。”
一句話又把靠譜的大平說沉默了。
行吧，他們家的王牌偶爾會電波系一點，他已經很了解了。
摸了摸腦袋，大平嘆息一聲，“先不說這個了，等天童上場再說，太一，你看清楚了？”
一臉茫然的川西太一默默搖了搖頭。
他剛剛還以為青根要把他打毀容，只剩下驚恐和緊張了。
弧線完全沒有注意。
就知道是這樣的大平也不墨跡，“你別慌，青根不會打暴力球的，剛剛是在控球看起來有點危險而已。”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管這些，比分不好看了，先拉分，他的扣球我們再研究研究。”
白鳥澤除去熟悉一輝的牛島若利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這個超奇怪甩小臂。
一時半會也找不出對策來。
與其去糾結他的扣球，不如先把比分拉起來。
否則優勢要朝着稻荷崎一邊倒了。
對他們非常的不利。
“若利，麻煩你發發力了。”認真注視着王牌的大平語氣鄭重。
回以一個堅定的目光，牛島若利颔首道：“放心交給我吧。”
“好！大家打起精神來！我們回擊過去！”
“是！”
白鳥澤只要牛島沒有倒下，他們的信心就不會消散。
現在又是每個人都打起精神來了。
和狐貍們慶祝了一下的一輝感知到了對面的氣氛後，眉頭微皺。
不得不說，有核心人物在的隊伍，或許有弊端，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若利啊，你還能撐着這支隊伍走多久走多遠呢？
或許大家都是愛戴着你、擁簇着你、信賴着你的。
但是，這條路你走得開心嗎？
凝視着往對面看着不太真切的牛島，白發少年莫名笑了笑。
那雙如溪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漣漪。
你是開心的。
我知道。
所以才要打敗你啊。
誰讓我們是對手呢。
我們是對手，所以，不留餘地的擊敗對方吧。
踩着失敗者的身體向上走吧。
人聲鼎沸的賽場，他好像挺喜歡的。
他想再多享受一下這個快樂。
不對，不是想。
是他要。
比賽繼續開始。
由于是稻荷崎連續得分，發球權與發球權依舊不變。
在隊友一聲聲的鼓舞下，銀島結狀态極好的發了一個高速跳發球。
排球呼嘯着飛躍過了球網。
“讓我來！”提醒了一句的山形隼人十分穩健地快步來到了球路之前，作出了标準的下手接球動作。
他的預判很成功，處理了一下旋轉和力道後，冷靜下來的自由人将球墊到了前排。
弧線很好。
跑位到了三號位接近二號位的白布賢二郎語調微微上揚，“好球！山形桑！”
誇了一句的白布用餘光掃視着自家的站位以及對方的後，側對着球網屈膝一躍。
與此同時，在二號位延長線完成助跑的牛島若利腿部的肌肉流暢緊實，一瞬間的爆發将他帶上了空中。
直面着王牌強勢的身姿，白布心神晃動。
下一秒，他堅定不移地屈指将球傳了他。
請一直這樣耀眼吧，牛島桑。
“右翼！”
感知到了牛島那堅定得分的情緒，眉頭狠狠一皺的白發少年一邊提醒着隊友，一邊交叉着步伐朝标志杆奔去。
風吹開了他額前的劉海，露出了那雙蘊含着躁動的金眸。
啧，這次的扣球。
絕對不簡單。
要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