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稻荷崎展開了雙人攔網。
但打定主意要拿下這球的牛島若利滿心只有近在咫尺的球，只見他将左臂後拉，渾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臉頰鼓起眼神銳利。
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揮臂——
手掌擊打在排球的聲音在角名的耳邊炸開。
只見那顆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排球瘋狂選擇着，從角名的雙臂之間穿過，眨眼之間狠狠在了稻荷崎的後排。
砰——！！
扣球得分！
10：8。
【真是一個優秀又果斷的選擇啊，本來白鳥澤的一傳是被打亂了的，如果不是牛島選手臨時決定起跳的話，結果還不知道是什麽樣。】
【哈哈哈，對，牛島選手将劣勢硬生生扭轉為了優勢，白鳥澤還差兩分就能拉平比分了！到底是稻荷崎繼續保持如今的勢頭還是白鳥澤後來居上呢？觀衆們是不是和我一樣期待？】
耳邊盡是衆人對牛島的歡呼和鼓掌。
白發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只見他緩緩擡起眸子，原本清亮的眼眸似乎正在醞釀着風暴。
他定定遙望着網對面的牛島若利，半晌後，略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你啊。
從來，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但是……
深吸一口氣的一輝揚起一個明媚的笑來，感受着周遭的人聲鼎沸。
他捏緊因為亢奮而有些顫抖的手，心中好似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喚醒。
會贏哦，他會。
與此同時，直面牛島的強勢與決絕，攔網失敗的角名內心沒有任何的失落。
反倒是越發激動起來。
他微微垂眸，凝視着自己的雙手。
暗綠色的狐貍眼中劃過一絲亢奮。
真的是……
一輝太熱血了，搞得他也有點控制不住。
這就是火力全開的牛島嗎？
那他也要努努力了啊。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第一局在尾巴阿蘭的一記暴扣下，拉下了帷幕。
25：23。
稻荷崎的勝利。
期間角名不斷試探着牛島的扣球，從中摸索到了一些不規則的規律。
倒是一觸過兩次。
休息時候。
看着越打氛圍越好，狀态也越好的學生們，黑須法宗有些滿意。
他之前還以為一輝打出的好兆頭在牛島的猛攻下所剩無幾了。
沒想到一直延續到了第一局結束。
看來大家都是鉚足了勁啊。
“做得好，雖然牛島在發力，你們也沒有亂了陣腳，維持着自己的步調，不錯。”
誇了一句的黑須不等其他人發言，利落地話鋒一轉，“不過，下局的話，牛島會百分百發力了，做好準備，你們知道的，我們和白鳥澤的綜合實力對比的話，差不多是五五開。”
五五開指的只是全員加起來的綜合實力。
也就是說，牛島一個人的實力，拉高了白鳥澤的綜合實力。
他一人，可以抵萬鈞。
全國前五的實力，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累得臉頰泛紅的一輝猛灌了一口水，呼吸不穩道：“知道，下局若利不發力，鹫匠老師也不會允許的。”
這局是他在牽制着牛島，所以贏了。
下局，不好說。
一輝知道他自己的體力不能支撐他全心全力打完三局比賽。
瞥了一眼眼神清明但眼底透露出淡淡疲憊的一輝後，黑須點了點頭。
“嗯，所以，他發力，就讓他打吧，合适的時候就牽制一下，不需要像第一局這樣拼。”
頓了頓，他語氣變得十分認真，“你們應該知道，在一條水平線上的隊伍，很難做到兩局連勝的，我們的目标是在第三局。”
黑須不是在打擊學生們的熱情和自信。
而是事實如此。
白鳥澤不是弱校，就算沒有牛島，其他選手也是強者。
在與擁有着全國前五實力，乃至更高的選手所在的隊伍比賽，他們所追求的不是連勝的速戰速決。
因為這不現實。
他們這邊并沒有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在黑須看來，作為王牌的阿蘭，實力是要稍微低于牛島一點的。
一點之差，就是巨大的鴻溝。
所以，他們需要再耐心一點。
尤其是目前為止，可以攔死牛島的一輝體力不支。
第二局要求他全面發力的話，能不能一舉拿下是個問題。
他能不能撐住又是一個問題。
黑須不想去賭。
他要的是稻荷崎的勝利，而不是賭徒的刺激。
知道教練的意思，一輝深深吐出一口氣來，表情有點臭，“我也是這樣想的，連番攔網，我的體力正在大量流失，若利那家夥的球又特別重，下局我打算保存一下體力調理一下。”
深度剖析着自己的劣勢，一輝沒有覺得這是丢臉的事。
他自己什麽個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為，他和黑須法宗一個想法。
那就是——勝！
知道他這局全面發力的角名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脖子後，語氣平靜，“我正在摸索中，說實話，攔死牛島有點困難，他不是常規的左利手。”
角名一直都在耐心觀察着牛島的情況，但他發現。
他不是一輝那種熟悉牛島、并且觀察力拉滿的類型。
想要攔死，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思考。
“所以，我想，下局我來發發力，乘機再試探一下，感覺，有機會。”
他覺得自己有機會攔死一次牛島。
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實力。
聞言，眉開眼笑的貓貓一把攬住了藏狐的肩膀，自信地說道：“我當然相信你，好好看，我給你說，重點放在若利的左臂肩胛和肌肉鼓動上。”
莫名被他安慰到的角名低低“嗯”了一聲。
将他的話記在了心中。
力量的走向嗎？
他知道了。
一直沒說話不斷補充着水分的宮侑随意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眸光微閃。
“我也是這個想法，第二局能拿下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四十，概率太低，對面再傻也知道下局對他們來說是關鍵，我們沒必要硬碰硬。”
他當然是知道牛島的實力。
一輝的體力才訓練了四個月左右的時間，不可能就直接拉滿的。
這無關天賦問題，而是時間。
這局他有多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也是他的激情帶動了大家的情緒。
拿下這局是意料之中。
說白了，他們現在需要一輝來攔網牛島。
但是他自身又如他所說的那般，欠缺了體力和臂力的支撐。
下局是白鳥澤的發力點，不是他們的。
保存一下殺手锏的實力，第三局，才是他們的舞臺。
指腹摩挲着瓶身，金發少年沉思片刻後，擡眸露出一個狂氣的笑來。
“雖然是決定了下局保存實力，但不代表我們要讓他們輕松贏下啊，消耗一下牛島以及天童的體力吧，他們是個麻煩。”
已經确認下局的結局，但宮侑也有自己的傲氣在，他不願意讓對手輕松贏下一局。
身邊的宮治将水瓶放下後，摸了摸還有點濕潤的後頸，露出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笑來。
“當然啊，太輕松，我會不高興的。”
聽完他們的解釋後，有些上頭的銀島結瞬間冷靜下來，附和道：“我體力滿開打三局沒問題！給他們增添一下難度吧。”
“你們，好壞。”吐槽了一句的尾白阿蘭在下一秒露出一個神秘的笑來，繼續說道：“不過，我喜歡，就這樣辦。”
十分贊同金毛狐貍的觀點，貓貓咧嘴一笑，“那就交給你們啦，天童那裏搞他心态就行，大平求穩，就刺激一下他，新二傳讓他養成傳球給若利的習慣吧。”
要說壞，貓貓這番話直接奠定了他稻荷崎最壞的地位。
聞言，狐貍們皆是露出了死魚眼，但卻沒有一個人反駁。
衆所周知，一輝的觀察力是部裏的最強。
他說的信息，基本不會出錯。
“OKOK，你真壞。”豎起大拇指的宮侑笑出了藏在唇下的小虎牙。
傲嬌地哼了哼，貓貓擡起下巴，“我這叫理性分析并針對。”
“啊對對，你說得對。”“你居然觀察那麽仔細，不過這樣也挺有意思。”
“我也覺得那個新二傳有點太注重牛島了，培養習慣嗎？挺好，至少不需要擔心他的臨時變動。”
“OK，讓我來試試。”
“突然覺得有趣多了。”
稻荷崎不是靠蠻力打進全國的，全員都是有着自己的思想，并且善于思考。
比起無可奈何的比賽，還是這種玩智力的更能激起他們的興趣來。
排球比賽，是需要思考和計算的。
看着他們你一眼我一語地開始說着下局的走向，黑須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上揚。
這樣就很好，保持着冷靜，維持着激情。
這場比賽，勝的只有稻荷崎。
因為，他相信他們。
在稻荷崎開始激烈讨論的時候，白鳥澤也沒有閑着。
早就預料到這句的勝負結果，沒有感到意外的鹫匠鍛治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椅子上。
“表現稍稍有點差強人意了，下局該認真起來了，若利。”
前一句是對着衆人說的，第二句是對着牛島說的。
聞言，正在擦汗的牛島動作一頓，認真地回答道：“我知道的，老師。”
十分滿意他的鹫匠微微颔首，指尖在腿上輕點着，思忖片刻後，悠悠開口道。
“青根的體力你們也看出來，他無法做到全場火力全開，所以，不需要将過多的視線和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是屬于腦子跟上甚至快人一步，但身體無法支撐他做到的類型。”
“所以，下局你們全力輔助若利，拿下第二局的勝利，重點注意宮雙子和尾白阿蘭，知道了嗎？”
對于教練的話，沒有一個人會反駁。
“是！”
“隼人，你還是要再穩重一點，對面的發球千奇百怪，心态不要太跳脫。”
被點名的山形隼人立刻站直了身體，一臉嚴肅，“是！我知道！”
只是提醒一句的鹫匠教練沒有責備他的意思，畢竟稻荷崎的發球确實搞人心态。
加上他們的應援隊和吹奏部的聲音容易影響到選手的發揮，這不怪山形。
“嗯，我相信你可以。”随口誇了一句的鹫匠将視線投到了白布和天童的身上。
“賢二郎，你要知道，我是破格把你提升到首發位置的，如果你的表現不夠優秀的話，你知道的。”
白布賢二郎确實是被鹫匠鍛治破給提拔到首發的。
因為前段時間，作為首發的濑見英太在練習賽中不小心拉傷到了肌肉。
狀态欠缺的他自然是不能參加全國比賽。
而不是一輝猜測的那般。
所以綜合下來，他選擇白布為首發上場。
否則，有強勢的濑見在，他很難在一年級就上場，至少要坐半年以上的冷板凳。
畢竟，作為宮城縣的top，白鳥澤是不缺實力強大的選手的。
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但面上不顯的白布認真點頭，“我會盡我所能的，老師。”
只是想讓他再認真一點的鹫匠沒有抓着不放的意思。
“天童，吃狀态也要有個度，你看看你上場失誤攔網了幾次？再冷靜一點，再多觀察一下。”
抱着後頸看着天花板的天童覺随口說道：“是是是，我知道了啦。”
對于他的情況十分了解的鹫匠沉默了片刻後，選擇了放任自流。
沒辦法，天童實力很強，是他們部裏最強的副攻手。
狀态滿開的他預測攔網一攔一個準。
沒有狀态的他……
罷了，不說了。
反正他有自己的節奏，可以調理好的。
多說無益。
“其他人的表現可圈可點，但下局不需要你們保留實力了，必須要給我贏！”說出這句話的鹫匠眼神銳利。
“是！！”
與此同時，在看臺上的及川徹也在和幼馴染分析下局的走向。
“嘛，要是我的話，會保存實力，在第三局發力啦，因為牛若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沒必要和他硬碰硬。”頓了頓，及川徹閑适地靠在椅子上。
目光鎖定在球場上那道白色的身影上，他笑了笑，“輝醬體力不夠，第三局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稻荷崎完全有抗衡甚至壓制白鳥澤的資本在。”
贊同他的言論，摸了摸腦袋的岩泉一暗自點頭。
“嗯，是這麽回事了，不可能出現連勝兩局的場面，兩方姑且是平均的實力。”
“對呀，而且，稻荷崎完全可以在第二局消耗一下牛若的體力，嘛，雖然他的體力可以支撐他火力全開打滿四局以上。”
“但是……”微微眯起眼，帶着兩分銳氣的及川徹翹起唇角，“誰說精神上的消耗不是消耗呢，腦力的流失比體力更嚴重呢。”
“哼，難怪你和一輝玩得最好。”
“哈？岩醬你在說什麽胡話呢？我可是！最善良最溫柔的！”
“照照鏡子吧，你現在雞賊的表情和一輝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岩醬，你說話好毒哦。”
“死遠點。”
“好哦～”
休息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第二局比賽正式開始。
雙方對這場比賽都有了明确的目标。
說發力就發力，沒有一點含糊的牛島若利可謂是火力全開。
壓得稻荷崎影影出現了頹勢之态。
但宮侑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根據一輝的分析一步步去羅織的大網。
在白布等人沒有察覺到的細節中，慢慢推動着進程。
一輝這局選擇了保存體力。
他第一局連番攔網和扣球，确實消耗了不少體力。
以及接牛島扣球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他明顯感受到了手臂傳來的酸痛感。
所以，本場是角名的高光時刻。
雖然他暫時無法做到攔死牛島，但一觸的情況随着他的觀察分析變得越來越多起來。
他自身也有特殊的扣球手段，哪怕是預測攔網做得很好的天童覺。
在狀态一般的時候也無法預估他的扣球走向。
倒是為隊伍拿下不少分數。
結局如他們預測那般，比分以28：26白鳥澤獲勝。
“好好好！平局了！給我上啊！！”“不愧是若利！！”“啊啊啊！扣球的姿态太耀眼了！！”“下局我們必勝啊！！”
周遭響起了白鳥澤應援隊的歡呼聲與觀衆的掌聲。
呼吸有些淩亂的白發少年側眸看了一眼氣息不穩的牛島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來。
做得好，下局，該是收割勝利的時候了。
休息時間。
“嗯，你們都表現得很好，多說無益，下局全面發力吧，一輝牛島拜托你了。”黑須法宗的語氣飽含着對他們的信任。
灌了一大口水，感覺舒服了很多的白發少年笑眯眯回答道：“好哦，倫醬，你呢？”
被貓貓點名的角名累得不輕，呼吸急促，“嗯……有點頭緒了。”
“OKOK，那我們交替來。”
“行。”
稻荷崎這邊不需要多說什麽，畢竟從第二局開始他們就布置了接下來的走向。
白鳥澤亦然。
他們也不需要什麽計謀，只要牛島若利在，勝利盡在眼前。
“若利，還可以嗎？”看着王牌的胸膛不斷起伏的鹫匠鍛治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擦了一下臉的牛島目光清明，“嗯，可以。”
但……
整局他扣球的情況太多了，導致體力流失比一般的比賽要多了一倍。
現在大腦稍稍有點遲鈍。
休息一下吧。
這樣想着，牛島面色不改，接過隊友抵來的水瓶，大口大口喝着。
“好了，繼續乘勝追擊吧，但是不要忘了，用腦子思考，不要莽撞。”
“是！”
休息結束。
代表着勝負的第三局正式開始。
兩方的應援隊較勁般聲嘶力竭地喊着他們的應援隊口號。
“白鳥澤！再取勝！”“白鳥澤！再取勝！”
“稻高！最強！”“稻高！最棒！！”
慢吞吞朝着球場走去的白發少年單手扶上了心髒的位置，感受着掌心下砰砰的跳動，他愉悅地眯起雙眼。
真是……酣暢淋漓的比賽啊。
終于到了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刻了。
若利，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可是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失敗的表情了啊。
“你又嗨起來了？”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身旁的宮侑一言難盡地說道。
側眸看向他的一輝有些痞氣地挑起一邊眉毛，“你難道不嗨嗎？我可是等這個時間，等了挺久呢，耐心早就沒啦。”
聞言，金發少年忍不住露出一個看似狂妄實則自信至極的笑來，“啊，那是當然的，感覺流淌着的血液都燒起來了。”
頓了頓，他擡頭看着天花板，繼續說道：“這可是我們的開場秀啊，當然要完美謝幕啊。”
“所有人的目光，理應落在我們身上。”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們必然是全場的焦點，收獲着一切的掌聲和榮耀。”
對他的話，一輝只是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撚了撚手指。
手感出現了。
“瘋狂一下吧，我們可是天才啊。”
回了一個野性十足的笑，宮侑“啊”了一聲。
因為他們是同樣的天才。
所以擁有着天才的瘋狂和自信。
吐出一口氣的白發少年在心中為自己的登場打着節拍，嘴角上揚的幅度越發大起來。
現在他或許是不夠完美的，但哪又如何呢？
他的同伴，可是和他同等級。
所以，一群天才，可以擊敗一個強大的天才。
他……最終也會成為站在勝利的制高點，俯瞰着全世界。
雙方鬥志昂揚。
沒有誰會有未戰先言敗的心理。
只會堅定的相信自己、隊伍會贏。
比賽開始！
【激動人心的第三局終于是到了，我十分期待他們為我們帶來一場精彩的比賽。】
【白鳥澤vs稻荷崎，到底是哪支隊伍會獲得最後的勝利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在解說員激動的解說下，白鳥澤發出了本局的第一個發球。
“我來！”心态非常好，甚至興奮起來的赤木路成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準确無誤地接住這一發強勁的發球後，處理了一下旋轉和力道，将球墊到了前排。
“好一傳！”誇贊一句的金發二傳手眼觀四路，在心中計算好後側對着球網屈膝一躍。
與此同時，撤到三號位的角名開始上步，四號位的宮治和他幾乎是同步的動作。
兩方都在要球。
姿态強勢又鋒利。
看得川西太一眼皮直跳。
給誰？
氣勢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
還是要看宮侑的動作嗎？
立刻抛掉了預測攔網的選擇，川西開始觀察起宮侑的動作。
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在身上的金發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餘光掃見白鳥澤的站位後，他咧嘴一笑。
怎麽說。
好機會。
“好機會。”替補位上的白發少年和他的心聲重疊在了一起。
在白鳥澤準備觀察的時候，已經做好打算的宮侑毫無征兆地轉了轉右手手腕，微微下壓，對準開始降落的排球輕輕一拍。
“——哈？！！”看到他的動作，川西大腦都宕機了。
沒想到他會這樣玩的山形隼人心下一驚，只見他三步并作兩步，甚至幹脆魚躍。
可惜的是，排球快速順着白鳥澤的球網降落着，直接落在他的指尖之前。
咚地一聲。
二次攻得分！
1：0。
【突然的二次攻？！！宮侑選手好強大的心理素質！！】
【哇，我都看傻眼了，這個情況真的是非常大膽的二次攻啊！】
“好厲害的心理素質，卡準了白鳥澤想要預測攔網，加上兩名主攻都在要球的緊迫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二次攻。”忍不住誇誇的及川徹此刻十分承認宮侑的實力。
這一手，漂亮至極。
岩泉一已經開始跟着觀衆一起鼓掌了，“好好好，對已方和對方的心理把控得相當漂亮！這是這場比賽，最亮眼的二次攻了。”
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一輝臉上堆着笑，“棒哦～阿侑～”
他們在一瞬間就看出了白鳥澤露出來的破綻。
并且，認定這是打二次攻最好的機會。
宮侑沒有分毫猶豫的選擇抓住這個時機。
低頭笑出聲的白發少年那雙绮麗的眼眸似有光芒環繞。
這叫什麽好呢。
心有靈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