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得到提示，可以說在看到牛島若利那個極其強勢的起跳，早已預料到是什麽情況的宮治沒有絲毫猶豫，加快步伐沖到了标志杆附近。
來到網前的兩人動作默契，卡在一個時間點同時起跳。
雙人攔網！
對面的牛島目光淩厲，只見他如同一把拉滿的弓，柔韌的腰腹微微後傾，矯健無比，後拉的左臂上爆發出令人側目的青筋與一塊一塊的肌肉。
他維持着這個動作了好幾秒，就像是匠人精心雕刻的雕像。
可以屹立不倒幾萬年那般。
這般的姿态，看得一輝将眉頭擰起，眼底是揮之不散的煩躁。
糟糕了，若利這次的蓄力和滞空都加強了。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白發少年的表情卻沒有分毫的害怕與退縮，反倒是洋溢着期待和興奮。
來針對他了？
那就試試吧。
他絕對——可以攔死！！
躍躍欲試的一輝沒有被亢奮沖昏頭腦，那雙閃爍着精光的眼眸不斷打量觀摩着牛島的行為。
蓄力拉滿，弧線是朝着那邊呢？
快點揮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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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裏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完成拉臂蓄力的牛島鼓起臉頰，眼神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手臂在空氣中劃出殘影，帶起一陣狂風來。
吹得對面的一輝不由自主地半眯起眼睛。
彭！
手掌擊打在排球上的聲音堪稱刺耳。
出現扁平狀态的排球周圍萦繞着一層層的氣旋，朝着前方突進着。
然而，在下一秒，白發少年猛地瞪大了雙眼，失聲喊道：“阿治！小心！”
裹挾着勁風的排球帶着強烈的進攻與目的性，驟然從兩人身體中間拐了彎，朝着靠近三號位的宮治那邊飛去。
聽到他的聲音，一眼望去便看到朝着自己飛來的排球，宮治狠狠皺了皺眉頭。
現在換針對他了是吧？！！
臭着臉的灰發少年剛準備擡臂嘗試着接着這球的瞬間，已經看不清楚顏色的排球從他的指尖之上擦了過去。
下一秒。
砰——！！
狠狠砸在了稻荷崎的三米線附近。
重重落地的排球周圍環繞着肉眼可見的氣旋，似乎是被強力膠水粘在地板上了，久久沒有回彈起來。
這一聲落地不像是砸在了地上，而是砸在了觀衆們的心上。
扣球得分！
8：7。
終于揚眉吐氣的白鳥澤應援隊發出了激烈的吶喊。
“好球啊啊啊啊！！”“爽了！！再來一球牛島！！”“嗷嗷！不愧是我們的王牌！！”“好啊啊！！！給我狠狠的上！”
鼓點與歡呼聲相輔相成。
為白鳥澤的氣勢增添了沸騰着的熱烈。
【不愧是牛島選手！一記強勢的暴扣！完美突破了稻荷崎的攔網！】
【哇，剛剛那球的力道和控球，堪稱完美！白鳥澤是否可以延續這個勢頭，反敗為勝呢？】
“…我覺得我永遠理解不了左利手的旋轉和力道了。”
“啧，不是，牛若不是你說的那種類型，有他這個力道的選手沒有左利手，是左利手的選手卻沒有他這個力道。”
“是啊是啊，牛島真的是一位很特殊的選手了，看到了嗎？那個扣球？暴扣已經配不上他了，我感覺可以說是重扣，或者是炮彈。”
“而且他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八號作為突破口，大概是知道八號可以做到攔網或者一觸吧？”
“那是肯定的，白鳥澤連失的兩球都是因為八號，他瘋了才會繼續針對。”
“真聰明啊。”
聽不見觀衆們的議論，也不想去聽的一輝在落地後，目光沉沉地看向網對面正在和隊友慶祝的牛島。
被擺了一道啊。
“喂，若利。”
少年的聲音不似以往的清冽，帶着沙礫的啞意。
聞言，轉過頭剛好和他對視上的牛島一臉平靜。
看到他眼神的瞬間，一輝将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對着他扯了扯唇角，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你想勝？”
雖然是疑問句，但從他口中吐出卻是肯定句。
微微颔首，牛島沉聲道：“站在這裏，就是為了贏。”
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他的白發少年轉身朝着宮侑那邊走去。
在牛島看不見的地方，他眼中劃過一絲暗光。
為了勝利，可以暫時遺忘他這個對手。
為了勝利，可以不去針對找尋适合的突破口。
不愧是你啊，若利。
一直都那麽堅定，一直都在向前走。
真的是……
用舌頭頂了頂腮幫，白發少年冷笑一聲。
讓人想要打敗你，邁過你，超越你。
“若利不會再和我争鬥了，接下來的攔網，我會适當在起跳的時候，去分析準确的路線，但很難。”
直視着宮侑那張俊臉，一輝淡淡的說道。
知道他的意思，垮着臉的宮侑煩躁地咂了咂舌，“逼太緊了啊，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他們預估的是一輝牽制住牛島，再發起猛攻一舉拿下這局的。
沒想到的是，鹫匠鍛治十分幹脆的在前期選擇使用暫停權，扭轉了白鳥澤的頹勢，改變了牛島的想法。
所以這次的扣球，牛島的目标從來不是一輝，也不是宮治，而是漂亮的得分。
被當成突破口的宮治表情也不好，語氣夾雜着不易察覺的躁意，“他們很快從一輝的攔網中恢複了，不是個好兆頭。”
抓了一把頭發，白發少年話鋒一轉，“不用慌張，你們知道的，白鳥澤除去若利之外的，不足為懼。”
“阿侑你把球多給阿蘭和阿治，注意我的動作，等倫太郎上場，你知道的。”
白鳥澤的實力一輝比在隊友們都要清楚。
不是說除了牛島以外的選手實力不行，而是用綜合實力對比的話。
他們确實弱稻荷崎一線。
這是不可質疑的現實。
也是他們的優勢所在。
稻荷崎不是白鳥澤那般圍繞着王牌進攻防守的隊伍。
他們是全員實力超前，每個人都有自己進攻得分的手段。
除去自由人之外，哪怕是作為二傳手的宮侑，他也有幾個得分的辦法。
一個人的進攻，如何比得上全員的進攻？
心領神會的宮侑瞬間冷靜下來。
不是他不夠沉穩，而是白鳥澤的轉變來得太快太急。
打亂他的計劃，這難免會讓他心生焦急。
深深吐出一口氣後，眼神清明的金發少年語氣平靜，“嗯，我知道了，這局，我們必勝的。”
說出這句話的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來，是那種發自靈魂的堅定。
看得一輝神情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下一秒，他嬉皮笑臉地攬住了金毛狐貍的肩膀，賤嗖嗖地說道：“要加油哦～未來的全國第一二傳手。”
被他調侃的宮侑耳尖一紅，但卻沒有選擇反駁。
而是高傲地揚起下巴，俊美的眉眼滿滿都是對自己的信心，“那是當然的。”
莫名覺得他這樣子很可愛的貓貓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在狐貍要發飙的時候，轉移了話題。
“阿治小心一點，還有阿蘭，若利不會選擇在我這裏突破了，現在不是解決私人恩怨的時候，他眼裏只有勝利。”
聞言，尾白阿蘭和宮治齊齊點頭。
“OK，我會注意。”“嗯，真是個麻煩的對手。”
“好了，準備好吧，該進攻了。”
“行。”“來吧。”“哈哈哈，好。”
比賽開始！
終于得到發球權的白鳥澤自然是打算一鼓作氣扭轉局勢的。
川西太一發了一個漂亮的跳發球。
球速很快。
“我來！”沒有被牛島扣球影響到的赤木路成鬥志昂揚的提醒了隊友後，目光黏在飛過球網的排球同時朝着前方跨步。
只見他停下腳步穩定身形後，朝着右側墊步，作出了下手接球的動作。
下一秒，排球準确無誤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覺得從開局自己的狀态一直都很好的赤木忍不住笑了笑。
很好，隊友的後背他會守護好。
處理了一下旋轉和力道後，他游刃有餘地将球墊到了前排。
弧線非常的好，是一個完美的A傳球。
在二號位沒怎麽動的宮侑餘光撇見這球後，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好一傳！”誇了一句的他快速掃視着隊友以及對方的站位，心中有了一個明确的目标。
只見他微微屈膝，雙腿發力躍于空中，高舉着雙臂。
撤到後排的一輝眯眼看着他的動作，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OKOK，知道啦。
得到暗示的白發少年壓低了身體，前足緊貼地板，下一瞬，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朝着前方突進着。
姿态強勢，宛若開始捕獵的大型野獸。
瞬間占據了大部分人的心神。
白鳥澤也不例外。
看到他的強勢上步後，下意識喊道：“中路！！”
然而，因為輪轉來到前排的天童覺卻沒有立刻跟上隊友的步伐，而是在後三眯了眯眼睛。
不對勁。
這個八號的實力他可是在聯訓見識過的。
絕佳的誘餌，強勢但迷惑性十足。
心下一動的他立刻喊道：“不對！左翼！”
說出這句話的天童沒有絲毫的停頓，交叉着步伐沖向了标志杆的位置。
而被他突然提醒的大平獅音微微瞪大了雙眼。
只見他快速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從宮侑手中飛出，近在咫尺的排球後，皺了皺轉動着腳步跟上了天童。
天童的直覺。
是他們部裏最強。
所以——他信任他的判斷！！
已經飛躍在半空中的白發少年見到這個場景，眉心不自覺擰起，煩躁從眼中蔓延開來。
啧，他差點忘記那個天童覺了。
直覺系加狀态滿開的完美預測攔網。
不行，這球不能給阿蘭了。
餘光撇見本來沒有動作，但聽到天童提示朝着标志杆準備攔網的牛島。
一輝快速擡眸凝望着馬上飛到頭頂的排球。
在一瞬間做下了一個決定。
微微睜大了雙眸，不可言喻的亢奮直沖大腦，令少年此刻看上去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既然如此……
玩一玩吧。
只見他準備虛晃一槍的手臂猛地後拉，青色的經脈與血管浮現在皮膚之上，一輝忍不住咧嘴一笑。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
一個二個的，都是聰明人。
你們想贏？
我也很想贏啊！！
在二號位起跳攔網的天童覺不經意間瞥見了白發少年的動作，難以置信地喊道：“——什麽？！！”
他們對面的尾白阿蘭已經起跳，正在拉臂蓄力。
擡頭仰望着這一球，一輝鼓起臉頰，快速揮臂，半截指頭剛好可以覆蓋在排球的一般。
感應着這個觸感，他壓低了眉眼，落下的光線在他的眼尾折射出了一道冷光。
似鋒芒、又似一道閃電。
只見他收緊身體，手臂上再次爆發出力量，五指微彎，準确無誤地扣到球後，狠狠一擊。
咻地一聲，瘋狂旋轉着排球好似從高臺投射而下的炮彈，又像是巨石滾落山頂。
揚起一陣勁風，尾部帶着一縷縷白色的氣體，眨眼之間飛過了白鳥澤的三米線，朝着後排突進着。
在山形隼人反應過來準備去接球的剎那，排球幹脆地無視了他的動作，從另一邊飛躍，狠狠砸在了底線上。
砰地一聲響。
落在地板上的排球周圍散發着陣陣白氣，高高彈起。
第二裁判快步走到球落的位置，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幹脆利落地将手指的旗幟下壓。
接受他的訊號，第一裁判宣布了本次的扣球結果。
扣球得分！！
9：7。
稻荷崎再次領先兩分！！
【哇，十分驚險的貼線球啊，我看好像差一點點，就會被判定出界了。】
【是啊，本來這球看上去就是給尾白選手的高球，青根選手強行截球，本身就很困難，但運氣非常好的控制在了界內！再次領先兩分！！】
“好球！”“你怎麽連截球都是那麽帥！一輝！！”“啊啊啊啊！好好好！”“又領先兩分了！這局我們必勝啊！！”“給我狠狠上啊！”
稻荷崎應援隊因為一輝的行為再次沸騰起來。
“輝醬這小子，真是聰明又果斷。”靠在椅子上的及川徹動作散漫。
坐姿端正了許多的岩泉一笑着說道：“他是看到了天童去攔網尾白，知道他的誘餌動作失敗了，與其被對方三人攔網，不如自己來截球。”
聽到幼馴染的分析，及川徹撇撇嘴道：“他就是在賭啦，賭他的手夠長，只要一半的手指可以碰到球，那麽……”
“就可以試着扣球，畢竟一輝是會精準控球的，剛剛那球因為弧線高的緣故，他有點掌控不住，所以落點才有點壓線，但他賭贏了，不能說是賭，是他自己計算到的。”
接過及川徹未盡之言的岩泉一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只見他露出沉思的神情，半晌才繼續說道：“是因為和牛若比賽的緣故嗎？怎麽感覺一輝熱情高漲啊，一般這種情況他可不會去截球，畢竟失敗率很高，又要耗費大量的計算和體力。”
聞言，及川徹哼笑一笑，抱着手臂施施然道：“他啊，已經沉浸在這場比賽中，牛若想贏，他比他還想贏。”
“誰讓輝醬沒有得到首發位置，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憋着氣呢。”
要說誰最了解青根一輝？
及川徹敢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善于觀察的他和一輝從小相識，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這只貓驕傲得不行。
他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只會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棒。
但是現實卻給予了他打擊。
初中被逐出首位位置，是他的本心本意，所以他并不在意，也不會耿耿于懷。
但高中呢？
努力了，但回報很低。
他想用實力來證明，他很強，他站在這裏不是靠撒嬌賣萌得到的。
而是他的實力，他的敏銳，他的果決。
青根一輝是天才，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有他在，隊伍可以起死回生。
他是關鍵，他是焦點。
他和該被衆星捧月。
“還是需要打擊，只是，一輝依舊欠缺一個東西，一個可以讓他脫胎換骨的東西。”岩泉一意有所指地說道。
側眸看了一眼幼馴染變得有些激動的表情，及川徹勾了勾唇，“嗯，他們的教練知道的，這場比賽就是給他的試煉，就看輝醬能不能自己察覺到了。”
“是啊，該長大了啊，一輝。”
将小時候遺忘在箱子中的寶物取出來吧。
那是你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
別忘記他。
在球場上的貓貓并不知道自家的鏟屎官在為他着急。
扣了個爽的他有些愉悅地聆聽着觀衆們對他的歡呼和掌聲。
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開始松動了。
但他沒有察覺到。
“啊啊啊！好！”一個箭步沖上來的宮侑狠狠抱住了一輝，恨不得把他舉起來歡呼。
剛剛那球在脫手的時候，他便聽到了天童覺的提示，那時候他就覺得這球怕是不行了。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被完美預測到了弧線。
加上白鳥澤又是三人攔網。
就算尾白實力再強，也有點難以招架。
最差是被攔死，好一點是一觸。
但都不是他們的優勢，而是劣勢。
攔死，失分。
一觸，牛島上的幾率很大。
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眉眼閃耀着自信的光芒，白發少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十分坦誠的承認了自己的優秀。
“那是當然的啦！也不看看我是誰！”
對于他的自賣自誇，金毛狐貍難得沒有去反駁。
因為在他看來，貓貓的這次截球做得非常好。
是無可挑剔的好。
扣了個空的尾白阿蘭滿心歡喜的走過來，對着貓貓豎起大拇指道。
“漂亮的判斷，對面的五號是真的敏銳，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阿侑的意圖。”
頓了頓，他的語氣稍微有些低沉，“天童的狀态看上去很好，阿侑你要注意了。”
收回手臂的宮侑舔了舔幹澀的下唇，眼中盡是興趣，“你說得對，他很聰明很敏銳，但是那又如何呢？我會比他更聰明更敏銳啊！”
轉動了一下因為爆發稍微有些不舒服的肩頸，一輝笑眯眯地說道：“別擔心，他比我還要吃狀态，一旦失誤，想要回到原本的狀态需要不少的時間。”
偏頭看向他的金毛狐貍露出一個了然的笑來。
“啊，你說得對，這個優勢我們要握住了。”
“沒事，我還有一球，混淆一下他的視聽。”眼中閃爍着惡劣的光芒，白發少年擡眸睨了一眼對面的情況後，嘴角微微上揚。
“OKOK。”
在他們讨論的時候，将球場一切盡收眼底的黑須法宗推了推眼鏡，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笑來。
一輝的表現，已經超過他的預期。
比賽，很快樂吧？
你能在這場比賽中看清楚內心的渴望嗎？
你能找到丢失的東西嗎？
你能喚醒沉睡在箱子裏的寶物嗎？
一輝，別讓我失望啊。
這是給你的機會，是給你的試煉。
大步向前走吧。
走向一條充斥着鮮花和掌聲的道路。
快點從鈎織出來的虛幻中清醒過來吧。
你是天才，不是嗎？
一輝是屬于說道做到的類型，在下一球中漂亮的一觸了大平獅音後，誘導了一次狀态明顯下降了許多的天童失誤攔網。
助力尾巴阿蘭成功空網扣球。
比分10：7。
稻荷崎漂亮的壓制了白鳥澤三分之差。
全場歡呼。
呼吸有些淩亂的白發少年抱着球走到了底線外。
耳邊充斥着稻荷崎衆人對他的期盼和鼓舞。
只見他微微擡眸，那雙本就绮麗的眼眸此刻流光溢彩。
似世界上所有的陽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發個好球吧。
他不會輸。
他不可能輸。
所以，若利，你必然會看着我贏啊。
哨聲響起。
白發少年單手将球抛于空中，修長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手掌準确無誤地擊打在了排球上。
看着晃晃悠悠飛出去的球，一輝咧嘴一笑。
他的手感很好。
接下來就看對面自由人接不接得住，能不能接好了。
沒有停留，白發少年轉身朝着替補位走去，他的語調上揚。
歡快無比。
“好好表現哦，倫醬，優勢，我打出來了。”
站在前排的角名在心中“嗯”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這個局面百分之八十全靠一輝。
站在替補位的他比誰都看得清楚。
他的表現有多棒。
微微收斂了眼中的笑意，角名發覺，他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了。
在看到一輝攔死牛島的時候，他可是相當熱血沸騰啊。
所以，他也來玩玩吧。
總不會太差。
他也有自己的自信在啊。
藍黃色的排球在過網的時候出現了劇烈的晃動。
這讓本來在分析這球的山形隼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等等等等！
上手飄球？！
心下一驚的他趕忙朝前爆沖着。
在過網後，排球開始驟然下沉。
“不會吧！”失聲将心中的想法喊出來的山形一咬牙，幹脆接着奔跑的沖勁，前足在地板上狠狠一蹬，魚躍在半空中。
只見他努力伸長着手臂，在即将觸碰到排球的剎那翻轉着手臂。
然而好像做了無用功，預測出錯的山形只能眼睜睜看着排球砸在他的指腹上後，高高彈起。
這下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失誤了呢。
弧線很差，幹脆斜側朝着白鳥澤二號位飛去。
看到這幕的貓貓彎起了眼眸。
笑死，真當他不會發球嗎？
上手飄，他可是阿侑的老師。
這球，他們穩……
猛地看向了在二號位無助跑幹脆起跳的牛島，白發少年咬了咬口腔的軟肉。
眉眼壓低，帶着幾分不爽。
這都要去扣球嗎？
有點意思啊，若利。
察覺到這球弧線是朝着自己這邊飛來，且高度還可以的牛島思考了一瞬後，選擇了扣球。
“右翼！”沒想到他會如此果決的角名皺起眉頭，交叉着步伐沖到了标志杆附近。
啧，這麽瘋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