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兩方都開始發動全面的進攻，相互拉扯較量着。
其中牛島若利的表現最為亮眼，為衆人展示了什麽叫全國級別的主攻手。
白鳥澤也十分配合自家的王牌，每一個動作都在為他鋪路。
反觀稻荷崎這邊，與白鳥澤一枝獨秀的情況不同，他們是百花齊放。
作為隊伍裏的司令塔，宮侑在每一球中充分考慮到了誰才适合來打這球。
無論這球給誰，他們之間和配合和默契都完美。
沒有一個人在沉默，比賽中他們揮灑着汗水和熱情。
節奏越發快起來，記分板上的比分來到了16：15。
稻荷崎暫時領先一分。
此刻白鳥澤申請了第一次的暫停權。
兩隊都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因為輪次在替補位的一輝凝望着網對面的牛島若利，眸光微閃。
“啧，好累啊，感覺半場比連打三場還累。”面色泛紅，呼吸有些急促的宮侑走了過來。
看了他一眼的一輝聳了聳肩，眼底帶着難以察覺的疲倦，語氣淡淡道：“節奏加快了，沒辦法。”
在他面前站定的金毛狐貍深呼吸了一下後，勉強保持着語氣的鎮定，“先去休息一下，渴死我了。”
“嗯。”
看到學生們回來的黑須法宗端坐在椅子上，抱着雙臂道：“辛苦了，先補充一下水分吧。”
大家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了，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紛紛拿毛巾的拿毛巾，拿水瓶的拿水瓶。
垂眸思考了片刻後，皺眉緊鎖的黑須看向了面前的一輝，問道：“感覺如何？”
正在拿毛巾呼嚕臉的貓貓聞言，挑起一邊眉毛，“還可以？嘛，畢竟我是副攻手，在場的時間不比阿治他們。”
“嗯，節奏快起來了，但……”點了點頭的黑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牛島一直在發力，這對我們不利啊，不能攔網的話，就需要進攻了。”
關于攔網，黑須有自己的考量。
角名本場的重心是偏向進攻的，也不是不讓他去攔網。
不攔網的副攻手還叫什麽副攻手。
只是牛島來勢洶洶，在他們無法攔死他的情況下，有效的進攻比起無效且費神的攔網劃算太多。
但也不能放任牛島不管。
稻荷崎前期的比分十分好看，可是在牛島的猛攻下，這點優勢幾乎要消失殆盡了。
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現象。
知道老師的意思，從北信介手中接過水瓶，并對着他甜甜一笑的貓貓沒有着急着喝水。
而是沉思了片刻後，分析道：“現在的情況是若利在發力，白鳥澤全員輔助，而且以若利的體力來看，就算每球都扣，他還可以打一局之多。”
“所以，消耗他的體力不是一件劃算的事，不過，之前的消耗也不是不起作用，他的腦袋。”
用指尖敲了敲太陽穴的白發少年揚起一個笑來，“稍稍有點遲鈍了哦。”
不過……
他和若利比起來，好像更嚴重一點呢……
不是一個好現象。
贊同他的觀點，黑須嘆息一聲，“攔網是個問題，一輝估算你自己可以攔死全力以赴的牛島幾次？”
直視着他的一輝舔了舔幹澀的唇，捏着水杯回答道：“嗯……兩球至少，但我覺得不是現在。”
他的體力和腦子都需要休息一下。
高強度的比賽加上對面有意讓他多起跳且幹擾思維。
有點辛苦。
灌了幾大口水的宮侑接過話茬道：“牛島不亂，白鳥澤就不會亂，所以，一輝你看着在前排的時候，攔他一次，不需要攔死，一觸就可以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牛島不光是白鳥澤核心人物，也是定海神針。
不管他們怎麽去針對其他人，只要牛島一直穩定輸出，其他人最多只是慌亂一會，很快又穩定下來。
也不是說他們之前的針對無效，在針對中白鳥澤還是出現了不少的破綻。
他們從中得到了不少得分機會。
只是，現在不太适合用了而已。
聞言，黑須贊同地點了點頭，“阿侑說得沒什麽問題，中後期了，我們還是要領先兩分才好。”
現在每一球都是關鍵。
稻荷崎想要領先兩分掌握主動權，白鳥澤想要再進一分，拉平比分反敗為勝。
就看下一球的情況了。
聽完他們的話後，白發少年打開瓶蓋，随意喝了一口水後，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我看看。”
這次貓貓沒有輕而易舉答應宮侑，而是不斷在反駁着。
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感受着肺部的壓迫感和脈搏不規則的跳動。
一輝在心中啧了一聲。
先找點機會吧……
這樣想着，他轉動着眼珠，将嘴裏的水咽下後，對着不遠處的角名招了招手。
“倫太郎，過來一下。”
正在擦汗的角名動作一頓，不過他沒有問什麽，快步走了過來。
又灌了一口水，感覺喉嚨的灼燒感減緩了許多的一輝壓低聲音道：“下球，你針對一下若利，他不出意外的話，還是會先在後二助跑，你的弧線短一點，平行一點，OK嗎？”
心領神會的角名側看了他一眼後，低聲“嗯”了一下。
在心中開始盤算一會的發球要怎麽做。
見他思考的神情，貓貓眉眼帶笑，“先試着打亂一下白鳥澤的站位，攔網我看着辦，但個人覺得不是好機會，二十分之後才是關鍵。”
牛島在之前的比賽中，在一輝的攔網下打手出界好幾次。
從中他也發現，自己的手臂出現了乏力現象。
他是真的需要時間來緩和一下。
對于他們的打算，本來還想說什麽的宮侑思考了片刻後，覺得也不錯。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和白鳥澤拉開比分。
攔網是一個、進攻又是一個。
還有就是一輝所說的，打亂對面的站位。
都是機會。
“那你看情況而定，抓着關鍵去攔網。”不是很放心的金毛狐貍還是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故意拉長語調的一輝微微一眯眼，想起了之前的細節。
“阿侑，你發現了嗎？對面那若有似無的針對。”
聞言，宮侑“哈？”了一聲，本想說對面不是一直在針對你的時候，靈光一閃。
只見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是說？”
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謎語，但懶得搭理的藏狐噸噸噸喝着水。
沒人附和的貓貓和狐貍對視了一眼後，還是一輝先開口道：“不出意外的話，後排的要注意了。”
慎重地點了點頭，宮侑握着水杯的手緊了緊，“雖然對面的發球實力比較一般，但還是要小心一點。”
得到提醒的金毛狐貍揚聲道：“大家，都過來一下。”
聞言，距離他們不遠的衆人紛紛走了過來。
壓低聲音的宮侑開始分析起之前的細節，認真的交代着接下來事。
哼笑一聲的一輝将手中水瓶抛起，目光沉沉。
對面也不會坐以待斃。
也是到了他該發力的時候了。
感受着心髒不規則跳動帶來的刺激，白發少年彎了彎眼睛。
他可是一直保持着激情的啊。
在稻荷崎商量的時候，白鳥澤自然也沒有閑着。
特意卡在中期靠近後期，才使用暫停權的鹫匠鍛治用指腹摸索着膝蓋，半晌後，才擡眼看向面前的學生們。
“快節奏不是壞事，但也非好事，你們沒發現自己的節奏有點被稻荷崎影響到了嗎？如果我不暫停的話，你們什麽時候才能發現？”
聞言，衆人皆是一愣。
腦子轉得很快的白布賢二郎臉色一沉，“難怪了…總覺得節奏方面很緊繃，是稻荷崎的引導嗎？”
雖然在不是很了解排球的觀衆看來，這場比賽雙方咬得都很死，節奏很快看得很爽快。
但其實白鳥澤這邊是跟着稻荷崎的節奏加快了自身的節奏的。
當時可能沒有人意識到，因為他們有點迫切了。
迫切地想得分，迫切地想反敗為勝。
沉浸在比賽，沉浸在情緒中，加上每一球時間太過短暫。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去思考。
就像是在暴風雨的海面上行駛的船只。
随風逐流着。
滿腦子只有如何度過這次的暴風雨，唯一的目标是抵達終點。
過程的細節卻在緊張中遺忘，或者說是沒有精力去細想。
“嗯，節奏快，有好有壞，但你們不能丢掉理智，冷靜一點，多多思考，不要被對面掌握了情緒。”
鹫匠沒有怪罪學生的意思，在他看來，稻荷崎做得十分隐蔽。
在比賽中每個人的情緒都會被拔高許多，很多球不是冷靜型的選手來接的話，基本過不了腦子，全憑反射神經。
拍了拍腿，鹫匠鍛治語氣認真了許多，“節奏你們自己調整好，快節奏可以，不過要看當時的情況，最好不要和稻荷崎拉長戰線，冷靜中速戰速決。”
鹫匠說的話稍微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沒有一個人反駁。
“是！”
“嗯，若利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聞言，正在擦汗的牛島若利将毛巾攥在手中，語氣平靜，“不錯，全面發力可以打完這場。”
滿意地點了點頭，鹫匠鍛治看着這位他最喜愛的學生，欣慰道：“有你在，我放心，但不要太發力，現在你轉到後排，稍微注意點。”
“隼人。”
“是！”
“輔助好若利，知道了嗎？”
“是！”
思忖了片刻後，鹫匠的眼神染上了幾分銳利，“青根，讓他再多多起跳吧，給若利也好，給別人也好，賢二郎，務必讓他分不出心神來。”
看了一眼老師後，白布賢二郎了然道：“好，我知道了。”
“嗯，暫時就這些，好好調整一下，讓大腦冷靜下來。”
“是！”
時間一晃而過。
暫停的時間已到。
将手中的毛巾随意扔給後勤隊友的一輝揚起一個燦爛的笑來。
“走咯，奪走我們的勝利去。”
斜看向他的宮侑無語地扯了扯嘴角，但也沒有反駁，“走吧。”
在雙方球員上場的瞬間，兩邊的應援隊發出了陣陣的吶喊。
“沖啊！沖啊！稻高！”“上啊！上啊！稻高！”
“白鳥澤！勇往直前！”“白鳥澤！直沖高峰！”
交響樂與鼓點聲相互交織，又難以融合。
刺激着觀衆們的感官。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誰先達到二十分，誰就占據了上風。
邁着歡快的步伐走到前排的一輝撚了撚指尖，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狀态很好。
比賽開始！
“發個好球！”“角名，來個好球！”“倫太郎，記得我說的話吧？”“加油加油！”
站在底線外的角名對于一輝的提示只是揚了揚眉，只見他深深看了一眼對面後，在哨聲響起的瞬間。
單手将球抛于空中，目光淩厲，引臂一揮——
咻地一聲，被擊打的排球帶着風響，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我來！”山形隼人已經不會被稻荷崎那千奇百怪的發球搞到心态了。
此刻的他內心平靜之餘又帶着尚未消散的亢奮。
在球過網的時候，一號位的牛島看準時機，轉動着步伐朝着延長線奔去。
而在他剛剛邁出幾步的時候，那顆本該朝着後三飛躍的排球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驟然朝着一號位沖去。
“若利！”
看到這幕的山形牙都要咬碎了。
這個弧線，他要怎麽接？
可惡！
居然是精準控球的針對！
不需要山形提醒，已經看到了排球朝着自己飛來的牛島瞳孔一縮。
無他，這球的弧線相當惡心人。
弧線很平，是一個非常讨厭人的追胸球。
這類球不管是用上手接，還是下手接，都不好接。
而且，現在牛島所在的位置并不算好，他是側對着排球的。
意味着他不光要在短短的一兩秒內改變位置，還需要做出接球姿勢。
當稻荷崎以為他沒有辦法的時候。
腦子飛速運轉着，眼神一凜牛島停下腳步，只見他快速地轉動着腳踝，改變了位置，正對着飛馳而來的排球後。
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下，挺起胸膛，下一秒，旋轉着的排球狠狠砸在他的左胸上。
【哇！牛島選手好快的反應！】
【是的，這個方法很不錯，完美處理了。】
“哈？”看到這幕的一輝瞪大了雙眼。
狐貍們也是驚掉下巴的表情。
而做出這個臨時壯舉的牛島本人面色不改。
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左胸十分有靈性地出現了一圈波浪。
可見這球接起來相當不容易了。
弧線不是很好，畢竟不是常規的接球動作，力道和旋轉沒有減緩太多。
直接朝着四號位飛去。
看到這幕的白布瞳孔微微縮緊，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改變了位置後朝着四號位暴沖過去。
“哈哈哈哈哈，有趣！”忍不住發出一陣暢快的笑來，白發少年凝視着在前排奔跑的白布，眼含打量。
給牛若的幾率小了很多。
畢竟，他接球了，需要時間來調整位置上步。
嘛，雖然這個接球需要打上“”就是了。
不過還真的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笑雖笑，但一輝卻沒有錯過分毫的細節。
在看到白布沖到了接近四號位的時候，單腳起跳的瞬間，他微微提高了音量，嗓音不複之前的清冽，帶着淡淡的沙啞，“中路！”
喊出這句話的一輝朝着三號位跑去。
在他的提醒下，從剛剛的震撼中醒來的宮治微微一眯眼，毫不猶豫地跟上了一輝的步伐。
與此同時，處于半空中的白布将上半身向後傾倒，高舉着雙臂屈指對準排球快速一托。
而他托出球的瞬間，便聽到了一輝的提示。
忍不住輕啧一聲的白布此刻是真的有點煩青根了。
這個觀察力和敏銳程度，完全就是二傳手的克星。
得想個辦法克制一下。
體力方面入手應該不錯。
在後三上步的天童覺一躍而起，面對着的就是稻荷崎的雙人攔網。
四只手臂恍若豎立在面前、一望無際的高牆。
令人望而生畏，無法前進。
而在起跳的瞬間，垂下眼睫的白發少年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糟糕了，腿軟了。
本來有些興奮上頭的天童見到這個情況後，瞬間冷靜下來。
他的視線不斷在兩人的身上巡視着，試圖找到突破口。
知道他的意圖，一輝的眉眼一沉，太陽穴不斷跳動着，疼痛感開始蔓延。
對面的身高不錯，擊球點也高，加上那個新二傳處理的球線好。
啧。
其實到了這個時期，一輝的體力已經差不多要見底了。
不管之前怎麽去訓練，但體力這個東西不是游戲，可以灌一瓶紅藥就滿血的。
他基本沒有怎麽去休息，哪怕是在換位下場的時候，他也在不斷用腦分析着局勢。
這就導致，這次他的起跳沒有之前高了。
一輝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問題。
該怎麽辦？
真的是……
關鍵時候出問題，這可不是他的美學啊。
對面的天童也察覺到了一輝和宮治的起跳高度不同的問題，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
拉臂結束後，幹脆利落地引臂一揮——
在手臂揮到接近排球的瞬間，他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指尖對準排球的底部輕輕一擦。
看到他的動作後，一輝狠狠皺了皺眉。
果然，他沒有猜錯。
但是啊……
要以體力來衡量他的話，可是失算了哦。
在球飛來的剎那，白發少年将下壓的雙臂突然擡高，下一瞬，藍黃色的排球砸在他的指尖上。
基本沒有停留地彈了出去。
“一觸！”
提醒了一句的一輝眼眸含光，直視着對面的天童，無聲做着口型。
【別小看我啊。】
不會唇語，但莫名理解他的意思，天童覺微微睜大了雙眼。
還有潛力沒有發揮出來嗎？
有意思了啊。
沒想到一輝沒有攔死的赤木路成有些驚訝，但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緒，一個箭步上前的同時前足在地板上一蹬，俯身一躍。
好在天童是吊球，被一輝一觸後力道減少了許多，只是下沉的速度略快。
伸長着手臂的赤木眼神冷靜，在球路之下翻轉着手臂，用手腕将球墊了起來。
弧線相當不錯。
朝着二號位飛去。
本來撤到後二附近的宮侑見狀十分幹脆地朝着前排跑去，他不斷用餘光掃視着自家的站位。
目光沉了沉。
一輝的失誤？
不對，是他的起跳高度的問題。
啧，極限了？
如果是就糟糕了啊。
思考并沒有讓宮侑停下腳步，只見他來到了二號位後，靈巧地轉動着腳踝，由正對着球網變為了側對着後，微微屈膝一躍。
冷着一張俊臉的宮侑幹脆利落地屈指将球傳了出去。
在後三上步的銀島結仿佛是和他約定好了一般，出現在了半空中。
這下輪到白鳥澤慌張了起來。
“中路中路！”
稻荷崎的一傳二傳一氣呵成，甚至在前排人沒有落地的時候，便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
沒辦法的白布和大平快速來到了三號位，起跳攔網。
而在他們起跳的時候，早已經完成拉臂蓄力的銀島結一臉亢奮地引臂一揮——
咻地一聲，裹挾着勁風與破空聲的排球瘋狂旋轉突進着，絲滑地從兩人手臂之間的空隙中穿過。
攔網失敗的白布眉頭一緊。
被稻荷崎高強度整合搞得心煩的山形在後二直接側着卧倒，努力伸長着右臂。
下一秒，排球狠狠砸在他的大臂內側，不等山形做出任何的反應。
排球沒有絲毫的留念，直接高高彈起。
咚——
扣球得分！
17：15。
稻荷崎再次領先兩分！
【哇，這球看得我好緊張，差點忘記了呼吸。】
【是啊，我都不敢移開視線，生怕錯過細節，雙方的節奏都很快，不管是牛島選手臨時的接球手法，還是白布選手的高速傳球，天童選手的假動作吊球，都是一氣呵成的。】
【稻荷崎的反應也旗鼓相當啊，青根選手發現了自己的起跳點矮了，但他沒有被當前的形勢影響到了分毫，甚至在察覺到天童選手的打算後，幹脆又決絕地擡臂一觸。】
看臺上，無意間接過了解說員話的及川徹十指交叉，将下巴放在手背上，語氣平靜，“輝醬知道自己的體力影響搭到了起跳高度，但他也利用這個問題，讓天童選擇了不打暴扣，而是吊球。”
“嗯，要是天童堅定打暴扣的話，一輝是攔不住的，不過，一輝應該在起跳後的一系列動作，都是假動作。”岩泉一冷靜地分析着，說出的話更是一針見血。
哼笑一聲的及川徹眼中帶着笑意，“是，他在起跳的時候發覺了自己的高度不夠，所以在攔網的時候壓臂，那個姿勢就是表明他要攔暴扣。”
“他是真聰明，會利用現有的環境為自己制造機會。”姿态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及川徹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繼續說道：“混淆了天童的認知，把必然會被突破的暴扣變為了一觸的吊球。”
一輝所做的一切隐蔽性都很好，看比賽的大概只有小部分人看出了。
“雖然處理得很好，但一輝的體力不支也是事實了。”一輝的表現讓岩泉一驚喜之餘又不可避免得感到了擔憂。
眉眼一沉的及川徹語氣低了許多，“啊，白鳥澤也會在這上面做文章了，輝醬接下來不會輕松。”
在他們讨論的時候，落地後腳步略微踉跄的白發少年呼吸有些急促。
他不是易汗體質，甚至因為身體的問題，哪怕是頂着炎炎夏日也只是薄汗的程度。
但感覺後頸落下汗珠的一輝眼神晦暗。
極限了？
不，不是。
他還可以繼續。
沒有和隊友慶祝，記挂着一輝剛剛起跳高度的宮侑快步走了過來。
只見他目光銳利地直視着眼前面色泛着微紅，胸膛急速起伏着的白發少年，冷聲道。
“你，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