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理智逐漸回籠的一輝閉了閉眼，思考了一下利弊後，氣息不穩，但吐出的字卻十分清晰。
“嗯，我知道了。”
他的體力确實是一個大麻煩。
之前想的那些也是基于他還可以繼續起跳的前提下。
而現在他的表現，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他的虛弱來。
攔網？
不被對手利用都算好了。
一輝可以猜測到，如果他堅持一直在球場的話，對面會引誘他起跳多少次。
他也清楚黑須的意思。
成為弱點的選手不應該站在球場上。
就如同他看着實力不行的對手在場那般。
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身為弱者的他在這裏能做到什麽？】
這句話放在他的身上也适用。
他一直都會冷靜的審視着他人，也會慎重的審視着自己。
現在的他和那些【弱者】并無差別。
不是一輝不夠自信，而是他足夠冷靜。
他只會分析着一切利弊。
不能拖隊伍的後腿，如今的他大腦混亂，已經做不好預測攔網了。
得休息休息。
一輝需要思考，在二十四分之前，他可以恢複多少？
有點意外一輝會這麽輕而易舉答應的宮侑瞥了他一眼後，啧了一聲。
“既然一輝都答應了，那我也贊同。”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之後，選擇了尊重一輝的選擇。
“行，一輝乘機休息一下。”
“對對對，放心好了，我們肯定會穩住這個比分的。”
“嗯，安心好了。”
“一輝好好休息，我們等着你。”
這次終于可以聽清楚隊友的話，半阖着眼的白發少年眼底劃過一絲感動。
果然，他還是喜歡稻荷崎。
喜歡他的隊友們。
将頭頂的毛巾扯下的一輝對着他們揚唇一笑，透金色的眼眸此刻只有滿滿的信任。
“那就拜托你們了，我很快就恢複的。”
看着他那張透着疲憊但依舊明媚的臉，狐貍們相視一笑。
此刻，大耳練走到了一輝的身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說道：“放心，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好好休息，我等着你。”
擡眸直視着他的貓貓彎了彎眼睛，帶着幾分可愛，“好～加油哦～”
看着他這麽可愛的模樣，手癢癢的金毛狐貍忍不住掐了他的臉頰一下，嘟嚷着。
“你真的是菜，以後給我好好鍛煉啊！笨蛋。”
因為太累，已經鬧騰不起來的一輝又笑了笑，語調軟綿綿，“知道啦～”
一下子被他這個語氣激得頭發發麻的宮侑嘶了一聲，裝作一副嫌棄的模樣。
“別撒嬌啊，你惡不惡心啊！算了算了，好好坐着冷板凳看我們比賽吧。”
“哦。”
“啧，你什麽态度啊？”
“好哦～加油侑君～”
“……抱歉，我錯了。”
“嘻嘻。”
見他們還是平常那副互相嫌棄的态度，狐貍們也放心下來。
至少一輝還有精力去惡心人。
那沒事了。
一直沒說話的黑須法宗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剛剛說話是嚴厲了一點，但這是因為關心則亂一下子沒找到更委婉的表達方式而已。
一輝表現得非常好，好到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他的本意是讓一輝察覺到內心的想法。
而不是讓他不管不顧超負荷去比賽。
超負荷不是一件好事，牛島的球有多重他在場外都看得心驚肉跳。
一輝手臂的訓練進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後的那球攔死屬于是一輝的大爆發。
如果讓他這般發狂去攔網的話，很難說會不會受傷。
手臂對于排球運動員來說，就像雙腿對足球運動員那般重要。
傷到哪裏，就完蛋了。
尤其是他還是未成年，在生長期。
如果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勢那麽，一輝未來的生涯都都毀了。
不是說牛島會故意去傷害一輝，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的扣球太重太急，加上一輝的手臂支撐力本身就存在不足。
萬一他攔網的姿勢出問題，或者是接球點不對傷到了手腕呢？
黑須不敢賭，也不想去賭。
現在的局勢他已經非常滿意。
也做出了承諾，如果一輝好了一點，他還是會讓他上場的。
能夠克制王牌的副攻手，是隊伍裏的寶貝。
他甚至想過如何讓這個不屑于掩飾骨子裏傲氣的孩子答應下場的要求。
但他沒想到一輝會這麽快答應。
他還是小看他了。
真是……
“阿練拜托你了，牛島的球不需要太過費心力，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聽到教練的叮囑，大耳練微微颔首，穩重地說道：“我知道的，請放心好了。”
“嗯。”信任自家的主将，黑須沒有多言的意思，而是看向了其他人，說道：“你們的表現都很好，繼續保持，不要慌了陣腳，該穩則穩，該上就上。”
“是！”
見事情已經解決，黑須對着大見使了一個眼色。
心領神會的大見太郎大步流星地朝着第一裁判的方向走去。
他們換人需要告知裁判。
耐心聽完大見的要求後，裁判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呼出一口氣的一輝幹脆來到長椅前一屁股坐下後，接過了角名遞過來的水。
對着他笑得軟和的貓貓眼眸逐漸恢複清澈。
這分鐘覺得他還挺可愛的藏狐忍不住勾了勾唇，老父親心理爆發，安撫道：“老老實實休息，有你發光發熱的機會。”
“知道啦～”懶洋洋拉長語調的一輝灌了一大口水。
瞬間感覺喉嚨的灼燒感變少了許多。
察覺到稻荷崎想要換人的舉動，微微一眯眼的鹫匠鍛治斬釘截鐵道。
“青根要被換下場了，若利你做好準備。”
聞言，白鳥澤衆人皆是一愣後，旋即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也是，青根的狀态已經進入了低谷，在他們看來，不說攔網若利了，就連攔網他們的困難。
不換下場的話，基本也是做不到什麽了。
不如讓他下場，換一位來。
擦了擦臉的牛島立即看了一眼稻荷崎的方向，眼神一凜。
一輝的體力是個大問題。
他本來還想再次打手出界他的。
沒想到……
但，他還會再次回來的。
因為，他們之間的勝負還沒有定下。
“嗯，我知道了。”收回視線的牛島微微颔首。
就算一輝在場，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發力肯定是會發力的。
不知道為何，聽到一輝下場後，除去牛島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沒辦法，青根給他們的壓迫感實在太強。
預測攔網簡直就像是開了上帝視角。
不管是作為誘導還是扣球，他都沒有失誤過。
像是一個不會出錯的機器人。
和他對賽壓力挺大的。
“賢二郎，接下來就看你了，認真專注冷靜，知道了嗎？”看向白布的鹫匠語氣平靜。
毫不逃避地與之對視，白布賢二郎認真回答道：“我會的，請放心。”
“嗯，比分該追回來了，現在我不是很滿意，你們也是吧？”
“是！會的！”
暫停的時間很快過去。
拉伸了一下手臂，揚起一抹自信的笑來，宮侑動力滿滿地說道：“走咯，去享受最後的比賽吧。”
坐在長椅上的白發少年微微擡眸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上揚。
嗯，他會回來的。
不光是金毛狐貍動力滿滿，其他狐貍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态。
“一輝你就老老實實看着我們的英姿！為我們歡呼吧！”
“哈哈哈哈，這是不是對他有點殘忍了诶，不過記得尖叫。”
“噗，你們別逗他了，萬一他開始哭了怎麽辦？”
“冷板凳挺好，讓腦袋冷靜下來吧，看我們怎麽打白鳥澤的。”
“我要上了！火力全開！”
聽着隊友們的調笑和暗藏的鋒芒，一輝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
帶着笑意和沙啞的聲音響起，“好～我會為你們歡呼的！給我上！”
稻荷崎黑色的隊服在一輝的眼中閃耀着光芒。
每片衣角都在述說着他們的自信與驕傲。
低頭看了看和他們相同的隊服，白發少年眼中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真好啊……
他還是喜歡和他們一起站在球場上。
所以……
等他一下吧。
或者一直向前走吧。
他很快會追上去的。
觀衆們看到稻荷崎換人後，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
“青根是怎麽了？關鍵點被換下去了？”
“你是笨蛋嗎？沒看到青根的狀态很差嗎？體力耗盡了吧。”
“啊……那牛島不是沒有牽制了？接下來是他的個人秀？”
“不一定，稻荷崎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感覺有得打了。”
及川徹對于稻荷崎的選擇沒有任何的意外，“嘛，輝醬下場是意料之中的事啦，他那個随時會斷電的狀态，勉強在場上也是徒勞的。”
“嗯，一輝體力到極限了，讓他休息才是最好的選擇，看來稻荷崎打算賭局點或者是關鍵點。”岩泉一抱着手臂，眉眼微沉。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他們還是忍不住擔心自家的貓。
在大局和理智上，一輝被換下場是明智的選擇。
在私情和感情上，一輝被換下場讓他們不開心。
“啧，休息一下也好，免得他被打手出界刺激得開始發瘋。”嘴上吐槽，可及川徹眼中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
現在稻荷崎沒有人克制牛若，該怎麽辦？
摸了摸後頸的岩泉一輕啧一聲，“對轟吧，我看他們的王牌還有餘力的，宮治也可以。”
“嗯，看看吧。”
另一邊的青根高伸眉頭皺起，不斷看向坐在黑須法宗身邊的兄弟。
“沒事的，相信他。”坐在小兒子身邊的青根信二篤定道。
他這個大兒子，是他見過最有天賦也是最有毅力的人。
一輝嘴上雖然會嚷嚷着不想不願意，但只要他下定決心。
骨子裏的狠勁和瘋狂會帶徹底綻放。
是難得的說到做到的堅定人格。
他是一塊将自己的美麗掩藏起來的寶石。
一旦他願意展現出來，那麽他會是全場的焦點。
所以青根信二才想打磨他，只是他以前太過執着，導致有些魔怔了。
鞭策過頭，迎來反抗。
但，現在不會了。
他相信自己的兒子。
“對哦，一輝還會回來的，這是他等了很久的比賽，他不會失信自己的。”青根茜嘴角噙着溫柔的笑，不急不緩地安撫着小兒子。
手掌在膝蓋上搓了搓，狠狠點頭的高伸眼神變得堅定。
尼桑，是所有人都承認的天才。
哪怕是再不認同他的人，也不會否定他的天賦。
天才——合該被萬衆矚目。
天才——就該站在球場上。
二口堅治不太明白青根家為何如此信任一輝，但他莫名也覺得。
青根的大哥，會收獲更多的掌聲和歡呼。
大概是他散發出的那種自信到令人羨慕的氣質影響到了他的判斷吧。
畢竟，能攔死牛島幾次的副攻手。
他只看到青根一輝一人。
【稻荷崎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換人？意外的展開。現在上場的是三年級的主将兼副攻手——大耳練！他一直都是作為首發登場的，看來稻荷崎是打算讓青根選手休息啊。】
【是這樣的沒錯了，青根選手的體力不足，讓大耳選手上場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現在我十分期待他們的表現了！】
比賽開始。
端坐在一輝身邊的黑須法宗目不斜視地說道：“一輝，你在這場比賽中，感受到了什麽嗎？”
正在不斷調整着呼吸，試圖快速恢複體力的一輝聞言，有些不解地擡起頭來。
他頭上頂着有些濕潤、可以降溫的毛巾，一只眼被遮掩住，但露出的左眼中染上了幾分茫然。
側眸看着他的黑須無奈搖頭，“你啊，太沉浸在比賽中，連之前喜歡偷懶的習慣都忘了。”
不知道老師到底想要說什麽，覺得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貓貓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他這樣，黑須發覺問了當沒問。
還是讓一輝好好休息吧，之後再說。
“沒事，你好好休息，讓發熱的大腦恢複冷靜吧。”
本就是這樣打算的貓貓“嗯”了一聲。
累雖然累，但一輝的腦袋已經逐漸恢複清明，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分析。
十球內，他的體力大概可以恢複到10%—20%左右。
比分就算來到了兩方24的話，最多也是30%。
攔網的話……
動了動放在腿上的手，他的眼神晦澀。
最多一次了。
要用在關鍵點上。
夠用了。
現在他需要放空大腦。
什麽都不要想，他的舞臺就在眼前了。
而在他休息的時間內，白鳥澤沒有了限制，牛島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扣球機器。
直接把比分拉到了23：23。
稻荷崎也是沒有辦法，對轟之下還是欠缺了可以牽制牛島的人。
側對着球網、站在後三位置的白布賢二郎內心一片火熱。
他就知道牛島桑絕對不會食言。
再來一球！
只見他壓下腰身，手臂擡高，對準開始降落的排球屈指一托。
與此同時，繞到後二的牛島若利俯下身子，渾身萦繞着強勢的氣息，上步起跳。
看到這幕的角名倫太郎瞳孔一縮，喊道：“左翼左翼！”
一邊朝着标志杆跑去，一邊在心中暗罵的角名有些心煩意亂。
牛島一直在發力，他卻連一觸都難。
力道太強了，而且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牛島在一輝下場後，扣出的球弧線怪到捉摸不透。
該死的！
作為攔網陪跑人的宮治臉也很臭。
牛島這家夥不是在他這裏突破就是打手出界。
真當他脾氣很好是吧？
“倫太郎！記得我的話嗎？！”
已經恢複正常呼吸，眼神清明的白發少年對着球場喊了一句。
此刻來到了起跳位置的角名動作一頓，那雙暗綠色的狐貍眼中染上了震驚和一閃而過的了然。
啧，他怎麽就忘了呢！
傻了吧？！
“阿治，看他的力量走向。”含糊其辭地提醒了一句後，角名深吸一口氣，屈膝一躍。
不明所以的宮治眸子沉了沉。
一輝之前是說過關于牛島攔網的細節。
但是，對他來說，有點繞口了。
先把位置卡死吧。
沒有太多頭緒的灰發少年并不打算坐以待斃。
雙人攔網！
對面的牛島看着稻荷崎嚴絲合縫的攔網，眼神銳利。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
沒有人！
內心堅定的想法影響到他的動作，只見他将左臂後拉，起起伏伏的肌肉與暴起的青筋正在蔓延。
鼓起臉頰的牛島直視着角名的手掌，下一秒，猛地揮臂，甚至帶出了陣陣的殘影。
不斷在心中安撫着自己要冷靜的角名視線一直在牛島的肩胛和手臂上觀察着。
一輝說的話，他想起來了。
肌肉鼓動的位置，肩胛移動的方向。
力量的游走。
驟然瞪大了雙眼的角名發現他看得十分清楚。
大腦不受控制地開始模拟起未來的走向。
弧線是這邊。
力道比上一球要強。
他該這樣做。
原來，在一輝眼中的世界是這樣啊。
信息、現實、未來。
都在他的眼中。
他可以掌控！
莫名升起一陣豪氣的角名眼神如同等待狩獵的野獸，泛着淡淡的冷光。
與此同時，揮臂結束的牛島手掌狠狠擊打在了排球上。
原本圓潤的排球頓時變得扁平，周圍出現一圈圈的氣旋，巨大的轟鳴聲在兩人的耳邊炸開。
此刻的角名沒有絲毫的退縮，甚至亢奮過頭導致他忍不住想要一展宏圖。
排球恍若從高空中投擲而下的炮彈，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
但角名卻覺得他看得十分清楚。
只見他将腰身微微朝着左側一壓，視線轉換，雙臂移動。
下一秒，呼嘯而來的排球狠狠砸在他的右手的關節上。
看到這幕的貓貓舉起手歡呼起來：“好耶！”
一輝的聲音準确無誤地落入了角名的耳中。
他不禁在心中吐槽。
他還沒攔死了，一輝這家夥怎麽提前歡呼慶祝了。
不過！
這球太也太重了吧？
是什麽鉛球嗎？
用輕松的心态面對着這球的角名感受着手臂傳來的顫抖和疼痛。
咬緊了牙關的他加大了對手臂的控制，一道道青筋恍若青蛇一般，在他的皮下瘋狂游走着。
無暇去理會牛島那略微驚訝的目光，角名渾身繃緊，盡力處理着掌中排球的力道和旋轉。
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他睜大了狐貍眼，眼中鋒利一覽無餘。
他做到了！！
失去力道的排球從他的掌心順着白鳥澤的球網緩緩落下。
“啊！！”喊了一聲的山形隼人牙都快咬碎了，只見他爆沖的同時借助沖勁附身一躍。
但還是慢了一步。
咚——
攔網得分！！
排球在山形的指尖前滾動着。
24：23。
稻荷崎率先進入局點！！
這是本場比賽除去一輝之外的副攻手攔死牛島若利了。
全場沸騰。
【我太驚訝了！角名選手的攔網！太漂亮了！抱歉我有點組織不好語言。】
【對！這是一個很完美的攔網，宮治選手先是封死了打斜線的路線！讓牛島選手不得不選擇打貼線球！然後角名選手利用了腰腹柔韌的特質攔住了牛島選手的球！這就是配合！這就是默契！】
稻荷崎的應援隊一個二個跟瘋了一樣，聲嘶力竭地送上了自己最為激烈的歡呼。
“啊啊啊啊啊！攔得好！！”“我的天啊！你太帥了！！”“啊啊啊！進局點了！給我上啊！”“稻高必勝！！”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貓貓海豹式鼓掌，淬着星光的眼眸彎了彎，“漂亮～我就知道倫醬你可以！哈哈哈，若利你傻眼了吧！”
說着說着，他甚至叉腰狂笑起來。
令一旁的黑須和大見齊刷刷留下了兩滴冷汗。
他們真不想承認這個幼稚鬼是他們自豪的學生啊……
不光一輝激動，在球場的狐貍們一個接一個沖到了角名的面前，不是和他擊掌就是圍着他歡呼轉圈圈。
搞得好像他們大獲全勝一般。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可以！爽死我了！”超大聲誇誇的金毛狐貍因為激動臉頰泛紅。
圍着他鼓掌的銀島結語氣輕快，“局點了局點了！我們必勝啊！”
被牛島針對過頭，這次終于可以吐出內心郁氣的宮治眉眼舒展，“攔得好！我看他還敢嚣張！”
手臂不受控制地在顫抖，但角名卻十分開心。
這次真的是揚眉吐氣了。
咧嘴一笑的他那還有之前的冷靜自持，“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一輝提醒我後，那時候就感覺看什麽都很清晰很慢，就攔住了。”
說到一輝，宮侑立刻轉頭看向了在長椅前手舞足蹈的笨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後。
他吐槽道：“我也聽到了，這家夥說話神叨叨的，虧你能理解，不過看他這樣，體力應該恢複了。”
現在稻荷崎得分，可以轉輪，角名所在位置是二號位，下球就要轉到後排一號位去。
而在五號位的赤木也要轉到前排，自由人是不會在前排的。
所以，需要讓副攻手上。
“嗯，局點的關鍵分，老師應該會讓一輝回來。”宮治越說越自信。
現在勝利的天平已經朝着他們這邊傾斜了。
恢複體力的一輝将會是他們拿下勝利的最佳籌碼。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端坐在長椅上的黑須法宗語氣帶着詢問，“一輝，你準備好了嗎？”
聞言，正在蹦蹦跳跳的白發少年動作一頓，只見他扭頭直視着教練，語調上揚。
“啊，那是當然的，我得去迎接我的勝利啊。”
說出這句話的少年臉上帶着強烈的自信，從天花板落下的燈光似乎格外眷顧他。
為他渡上了一層耀眼的金光。
忍不住笑了笑的黑須法宗一拍大腿，“那就去吧，去拿走你的勝利，為隊伍再添一道榮光吧。”
轉身面對着球場的一輝難忍激動之情，只見他攥緊垂在身側手，沒有絲毫猶豫地大步朝前走去。
而他的隊友們就在前方，滿懷期待的等着他的回歸。
“我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