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目睹了稻荷崎的動作後，白布賢二郎眼神冷靜，屈指幹脆利落地将球傳了出去。
已經在攔網牛島的一輝在看到弧線後，眼眸微微睜大，從喉嚨中發出一道氣音：“哈？！”
這是一個相當漂亮的背傳球。
給到了在四號位完成助跑，已經起跳的大平獅音。
其實背傳也好，給大平也好，都不是一輝驚訝的點。
而是——
牛島作為誘餌的問題。
要知道，之前的比賽中，牛島每次的起跳要球，從未落空過。
他不需要害怕別人的視線和防備，他是絕對的得分機器。
一輝就沒想過牛島會成為誘餌。
“啧，被戲耍了一番啊。”同樣看到這球落點的宮治目光沉沉，和身邊一臉驚訝的一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過神來的一輝臭着一張小貓臉，語氣增添了幾分煩躁，“真的是被耍了，居然讓若利做誘餌，還真的是——”
深呼吸了一下，盡量保持着冷靜的一輝扯了扯嘴角，眼神銳利：“好手段啊。”
在他們攔網牛島的時候，也是沒想到這球會給大平的尾白阿蘭心下一驚，連忙朝着二號位沖去。
但大平已經完成了拉臂蓄力，他趕到的時候，只有排球從頭頂飛過掀起的一陣風。
砰——
扣球得分！
18：16。
【哇，這次的假動作做得相當漂亮！牛島選手作為誘導，完美引導了宮治選手與青根選手攔網，導致稻荷崎前排只有尾白選手能攔網，但還是慢了一步！】
【是的，本次的兩翼誘導策略很完美，完全不給稻荷崎反應的時間。】
“好好好！我看青根還攔什麽攔！！”“就是！把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哈哈哈！”“做得好啊！若利！大平！”“再來一球！給我反轉局勢啊！”
白鳥澤的應援隊瘋狂吶喊着，像是要把之前的憋屈盡數吐出一般。
和一輝一樣瞪圓眼睛的及川徹喃喃道：“不是吧？輝醬居然把牛若逼到當誘餌了？”
青葉城西作為白鳥澤的來對手，尤其是在初中就和白鳥澤較量的及川徹，十分了解牛島若利。
他基本不會去做誘餌。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只要他起跳要球，二傳手給球，那麽，百分百會得分。
牛島若利就是有這個自信。
白鳥澤的方針就是如此。
從牛島初中入學大展身手後，鹫匠鍛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便圍繞着他制定了全新的打法。
所以，不熟悉或者熟悉白鳥澤的，都知道牛島是隊伍的核心。
圍繞着王牌的超進攻打法。
抱着手臂的岩泉一眼風一掃，淡淡道：“一輝威脅到了白鳥澤的勝利了，所以牛若做出這個選擇也無可厚非。”
在已知的情報中，一輝可以做到攔死牛島。
而且現在的比分對白鳥澤來說，已經是大威脅了，後期的比分不像前期，可以努努力拉平。
因為稻荷崎不會允許到手的優勢被奪走的，一定會咬死現在的比分。
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
讓強勢的牛島作為誘導，利用之前産生的習慣性和威懾力，引導對面攔網。
一輝因為一直攔網他的緣故，會不自覺将牛島的威脅放置在第一位。
其他人看到他的動作後，也會因為信任跟随攔網。
所以，這次是稻荷崎輸了。
嘁了一聲的及川徹和幼馴染一樣抱臂，吐槽道：“真的是逼急了，否則牛若不會這樣的，希望輝醬頭腦冷靜下來。”
“嗯，看看吧。”
被将了一軍的白發少年落地後，呼吸漸重，只見他半阖着眼眸，倦怠從眼底蔓延。
該死的，若利居然這樣玩。
他的體力基本已經見底了，這次的起跳也是用盡全力。
結果面對的卻是作為誘餌的牛島若利。
這令他感到煩躁。
身體已經開始使不上力了，手臂也是……
感覺指尖不受控制地在顫抖，一輝用舌尖狠狠掃了一下上颚。
“沒事吧？”走到他面前的宮治語氣關切。
在他看來，一輝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勉強維持着還算正常的呼吸聲，一輝擡眸微微搖頭，“不太好，但還能撐。”
心跳過于快了，甚至出現淩亂的現象。
一輝沒有嘴硬的想法，有什麽問題他會直接說出來。
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比賽。
看着他泛紅的臉頰以及眼底揮散不去的疲憊，宮治将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了。
真是到極限了。
宮侑也走了過來，只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胸腔急速起伏着的貓貓後，皺眉道：“要不你先下場休息一下？讓大耳桑來。”
聞言，額頭落下一滴汗液，感到不适的一輝擡手随意抹掉後，臭着臉回答：“不用，我在場的話，若利不會這麽強勢，要是換阿練桑來的話，若利百分百要發力。”
他當然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宮侑所說的那般。
下場休息一下，讓大耳練換他。
但是，不行。
他在場才能限制一點若利。
知道他的意思，但實在擔心貓貓狀态的宮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有些混亂地說道。
“我懂，可是你已經超負荷了吧？起跳也勉強，攔網也是，現在才十八分，二十都沒到，你能堅持住嗎？”
一旁的宮治也在勸解，“一輝，适當休息一下吧，你的狀态明顯不對，不要勉強自己。”
見到他們都在圍着貓貓安撫，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後，紛紛加入了勸解中。
“阿侑阿治說得沒錯，你體力消耗得太嚴重了，休息一下，等到二十分後再上場吧？”
“是啊是啊，一輝你呼吸聲好大，面色也不對勁。”
“聽話，讓教練換人吧。”
隊友們的聲音像是蒙上了一層紗，令一輝聽得有些不太真切。
他耳膜一直都響徹着咚咚咚的心跳聲，沒有規律沒有章法。
心髒像是被馬車的車輪在石子路上來回碾壓。
讓他無比煩躁。
只見他捂着耳朵，微微提高了音量，“不行！”
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太大，再次深呼吸了一下的白發少年松開手，擡頭直視着面前的宮侑，耐心解釋道。
“我在場，是對白鳥澤最大的威脅，若利沒有我在的話，他會去全面發力的，我必須要等到倫太郎上場，知道了嗎？”
面對着他那雙不再清澈，眼底浮現出疲憊和執拗的金眸，有些啞然的宮侑張了張嘴。
最終敗下陣來，懊惱又帶着警告道：“行，給你機會，撐到角名來吧，OK？”
他發覺自己好像沒有立場去要求一輝放棄。
因為，一輝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他在的話，牛島百分百會發力。
而大耳練并不算熟悉牛島的扣球，阿治和阿蘭君都無法攔死牛島，甚至一觸都少。
那他們的前排基本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火力全開的怪童。
一輝打出來的優勢将會蕩然無存。
見宮侑放任自流後，狐貍們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他們也知道，一輝要是下場，結果是什麽樣。
局勢上他們希望一輝在場。
而私心上，他們還是想要他休息。
畢竟，他現在看起來相當不對勁。
呼吸聲粗重無法控制，臉頰泛紅，眼神疲憊。
細心的宮治甚至發現了他手臂正在不自然小幅度地顫抖着。
擡起手背随意抹了一把臉的白發少年揚起一個笑來，保持着語氣上的輕快。
“不要擔心我，我說能行就能行，相信我。”
強調了一句的一輝伸出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唇後，話鋒一轉，“現在白鳥澤的方針你們看出來了吧？若利作為誘餌，但要小心，他不一定一直是誘餌，看我的手勢，OK？”
“嗯，知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阿治會觀察的。”忍不住擔心他的宮侑還是提了一嘴。
被點名的灰毛狐貍認真點頭。
輕笑一聲的白發少年眼眸彎彎，“嗯～相信你們的哦。”
“好了，回到位置去吧。”
慢吞吞走到前排的一輝單手撫上了左胸口，不知道是脈搏跳到了掌心還是心髒跳動得太過劇烈。
他感覺掌心都在震動。
只見他半垂着眼睫，眼底的疲憊不斷蔓延。
真是的……
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若利因為連續要球導致腦子遲鈍呢。
看來遲鈍的人是他啊。
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大腦比平時的反應要慢上一些的白發少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沒事，他還可以堅持。
比賽還沒有結束。
他的勝利還沒有握住。
所以，他不會輸。
比賽再次開始。
“發個好球！”“來個好球！”“加油！”
站在底線外的大平獅音不斷用手掌摩挲着手中的排球，試圖找到更好的手感。
哨聲響起的剎那，他的眼神變得十分認真。
若利為了隊伍付出了那麽多，他也不會拖後腿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青根處于體力透支的狀态，這是他們扭轉局勢的重要點。
一定要把握住了。
心下有了決斷的大平單手将球抛于空中，微微俯下身子，上步助跑。
球速不算快的一個跳發球。
看到這球的赤木皺着眉頭，“我來！”
這個跳發球，怎麽感覺有些綿軟無力？
在赤木思考的時候，藍黃色的排球在飛到球網的剎那，砸在了網沿上，順着稻荷崎的球網開始墜落。
“哈？！！”眼睛一瞪的赤木下意識朝前爆沖而去。
而朝着前排跑位的宮侑看到這球後，眼神晦澀。
該死的，居然是擦網球！
他來不及啊！
排球是順着四號位和三號位的中間位置墜落的，而宮侑已經朝着二號位跑位了。
完全是兩個方向。
而赤木路成也完全來不及，球落的速度太快了，等他從後排沖到前排的時候，球都落地了。
在衆人以為這球要失分的時候。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入水的魚兒一般，強勢闖進了他們的視線中。
目光從未離開排球的白發少年看出這球的不對勁，在後三的他在球差點過網的時候便習慣行向前邁了一步。
當他發現這是擦網球并且沿網墜落的剎那，沒有任何猶豫地俯身一躍。
只見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的排球，将右臂伸長的同時翻轉。
真的是！
故意的吧！
氣得牙癢癢的一輝預估好了位置後，幹脆用手腕将球墊了起來。
而他整個人因為魚躍太快太急的緣故，朝着網前沖去。
看到這球居然是被一輝救起來的宮侑先是一愣，然後發出了歡快的笑聲來，“做得好！阿治！！”
弧線不是很好，直接從一輝的頭頂朝着二號位飛去。
知道他的意思，轉身朝着标志杆奔去的宮治面色沉沉，任誰看都知道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一輝的接球技術只能說馬馬虎虎，這次的魚躍他沖得有點過了。
一時半夥估計起不來。
那麽，三號位算是廢了。
沒辦法進攻。
依舊保持着頭腦的冷靜，一邊擡頭估算着排球的落點，一邊調整位置的灰發少年立刻有了決斷。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
他也是很火大的啊！！
而另一邊的一輝勉強用手掌撐了一下地板借此緩沖一下。
但當他的手掌剛接觸到地板的時候，手腕不受控制地開始發軟發抖。
甚至有點支撐不住。
咬了咬下唇的白發少年鬓角落下了一滴汗。
滴落在了地上，如同鏡面一般，照出了他此刻有些發白的臉色。
該死的，原來接若利的球，對他來說，負擔那麽重的嗎？
連魚躍都做不好了。
無暇去擔心一輝的宮侑快速掃視了一下雙方的站位後，對着後排的銀島結喊道：“阿銀！”
得到命令正在助跑的銀島結突然改變了上步的位置，減緩奔跑朝着後三奔去。
此刻在白鳥澤的眼中，威脅只有銀島了。
轉到前排的小松見狀一邊朝着三號位跑去一邊喊道：“中路中路！”
而撤到後四附近的天童覺卻認為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球必然是銀島結的。
畢竟，現在傳球的人不是作為二傳手的宮侑。
而是作為主攻手的宮治。
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背傳球。
那就跟着小松前輩吧～
相當随心所欲的天童朝着前排跑去。
與此同時，背對着球網的宮治尋找好了起跳機會後，屈膝一躍。
就像天童想的那般，他是無視野傳球。
但——
仰望着似乎一望無際的天花板，灰發少年彎着眼笑了笑。
他的傳球技術。
不輸給任何人！
瞧好了吧！
白鳥澤！
這個位置，這個角度，這個感覺。
———分毫不差！！
只見他壓低了手腕，靈活地對準開始墜落的排球屈指一托。
而在他傳球的瞬間，白鳥澤完成了雙人攔網，銀島結也在後三一躍而起。
排球快速飛出，帶着一陣陣的聲響，高高地從銀島結頭上飛過。
“哈？！！”一臉驚訝的天童立刻扭頭看向了二號位。
不是吧？！
稻荷崎這麽玩？！
在他吃驚的時候，二號位原本空無一人的網上出現了一抹金色。
如太陽般耀眼。
飛躍到半空中的宮侑露出一個狂氣的笑來，只見他猛地将右臂後拉，簡單蓄力後，引臂一揮——
手掌準确無誤地擊打在了來到最高擊球點的排球上。
用力扣下去的宮侑眉眼染上了豪氣。
分毫不差！！
咻地一聲，瘋狂旋轉着的排球精準地砸在了白鳥澤的三米線上。
砰——！！
扣球得分！
19：16.
稻荷崎再次領先三分！
并且就差一分首先進入本局的二十分關鍵點！
【哇，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打法啊，居然是讓作為二傳手的宮侑選手來扣球！意外的大膽！】
【是的，大家都被銀島選手的上步欺騙了，原來他誘導，宮侑選手才是發起進攻的人！宮治選手的背傳球非常的漂亮！】
“啊啊啊！好球阿侑！！”“你小子真的是帶刀二傳啊！”“哈哈哈哈，誰能想到主攻手是誘導，二傳手才是扣球主力呢？太爽了！”“好好好！我們沖啊！”
稻荷崎應援隊開心得不行。
主要是這球自家的選手們都處理得太好。
“哇哦～”怪叫了一聲的及川徹勾了勾唇，“白鳥澤是打算針對輝醬的，沿網的三號位球實在太明顯，畢竟輝醬一般不接球，加上他的體力消耗過快，很有可能接不住或者反應不過來。”
“嗯，誰也沒想到一輝反應很快，而且魚躍救起了球，不過他也是因為身高和手長，要不然這球是真難救。”
眉頭舒展開來的岩泉一在心中誇了誇自家的貓。
側眸看了一眼幼馴染後，及川徹語氣驟然變得低沉。
“白鳥澤是故意的，輝醬的體力是他們的突破口，接下來會困難許多，我看他連魚躍都沒做好。”
眼神一暗的岩泉一咂了咂舌，有些不爽地說道：“的确是這樣了，不過現在的情況，該到暫停的時候。”
不知道是自帶預言家的屬性，在岩泉一話音剛落的時候，稻荷崎使用了本場的第一次暫停權。
“哈哈哈，岩醬你真的是預言家吧。”抱着肚子開始狂笑的及川徹在幼馴染那可以吃人的眼神中，立刻收起了笑意。
冷哼一聲的岩泉一靠向了椅子，“先看看他們打算怎麽辦吧。”
“也是。”
“辛苦了，我有點話想說所以才用暫停權的。”站在學生們面前的黑須法宗面色平靜。
只見他看向了垂着腦袋，呼吸不穩的白發少年，沉聲道：“一輝，體力見底了吧？”
聞言，大約猜到什麽的一輝猛地擡起頭來，目光似不解似煩悶。
對于他這種不配合不說話的姿态，黑須見怪不怪繼續道：“你暫時休息一下，讓阿練替你。”
“哈？為什麽？現在我在前排，若利才有壓制吧？”有點激動的一輝語調上揚，認真的反駁着。
凝視着他那張透着蒼白的臉以及無法掩蓋的疲憊，黑須一字一頓道：“超負荷的你，在場有什麽用？現在比分是我們占優勢，就算牛島發力，也追不上來。”
當黑須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一輝的瞳孔猛地一縮。
原本就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如同白紙般，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只剩下嗡鳴聲。
超負荷，确實影響到了很多。
此刻的一輝本能地調理着呼吸，卻做不到平常的冷靜和敏銳了。
他太累了，累到不想思考不想辯論。
甚至站在這裏沒有東倒西歪。
全憑毅力。
見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顧不上喝水休息的宮侑立刻出聲道：“老師！一輝一直都很努力！沒必要這樣說他吧。”
其實其他人也覺得黑須說的那句【超負荷的你在球場上有什麽用】太過分了一點。
貓貓超負荷是因為攔網，而他的攔網幫隊伍牽制甚至壓制了最強的牛島若利。
所以他們的比分才那麽好看。
相對大家也打得比較輕松。
他不是無用的人。
他幫助了太多了。
“我贊同阿侑，一輝沒有失誤過。”捏緊杯子的宮治緊盯着黑須法宗。
在替補位看得更為清楚的角名語氣淡淡，但又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還有兩球一輝就換位了，為什麽不等到那個時候呢？一輝自己也覺得沒問題的。”
其他人也紛紛為貓貓發聲。
“就是就是，老師你說話也太過分了吧！一輝一直都在攔網啊！他剛剛也是拼盡全力救球的！我才不會因為他超負荷就放棄他！覺得他沒用的！”
氣憤不已的銀島結倔強地盯着黑須。
尾白阿蘭盡量用着平和的語氣說道：“一輝很好，老師。”
“他沒錯，老師。”作為二年級赤木路成和阿蘭一樣，言語不會太過激，但也明确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太陽穴不斷跳動着，感覺聽得不太真切的貓貓不适地皺了皺眉。
大家，都在說什麽呢？
啊，好煩，他到底是為什麽要站在這裏？
呼吸好疼，喉嚨要燒起來了。
肺部像是溺水一樣，是不是要炸了？
他該不會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因為過呼吸到肺炸開的人吧？
那不是太搞笑了？
有點丢臉诶。
已經開始胡思亂想的一輝覺得腦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突然變成衆矢之的的黑須法宗：……
他這個總教練當得可太沒有地位了吧？
全員反駁他。
無奈地摸了摸腦袋，黑須嘆息一聲，“是我言語過激了，我道歉，但是，一輝你剛剛連魚躍都沒做好，手臂已經完全無力了，所以，為什麽還要堅持在前排？”
“我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白鳥澤不會不知道，下一球如果真的給到牛島的話，你怎麽攔網？起跳都困難了吧？”
在黑須看來，一輝所說的他在前排對牛島有壓制這個理論。
是不成立的。
畢竟，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他的無力。
牛島一要球，以目前連思考都費勁的他，想要漂亮得攔網是不可能的事。
怕是連起跳都吃力。
不如現在乘機好好休息一下，恢複體力，等到二十分之後的關鍵再上場。
耳邊一陣嗡鳴，下一秒聽到了黑須苦口婆心的話後，一輝緩緩地擡起頭來。
那雙透金色的眼眸中充斥着迷茫之色，“是這樣……嗎？”
貓貓是真的懵，靈活的大腦像是出現bug一般，卡得一頓一頓的。
對于教練的話，狐貍們認真聽完後發現完全正确。
一輝現在的狀态非常的不對勁，不對勁到誰都看得出來。
他在前排的話，會從盾變為弱點的。
這下狐貍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他們擔心一輝。
示意後勤的學生拿來一張毛巾的黑須走到了貓貓的面前，将幹燥的毛巾搭在他的頭頂後，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語氣帶着柔和，“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趁着這個時候恢複一下體力，我保證，後面絕對會讓你上場的。”
“可以嗎？一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