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這次他沒有使用之前的卡點上手發球，而是卡點跳發球。

看到他的動作後，山形隼人眉頭緊皺，下意識向前跨了一步。

可惡，是什麽球？

不管了！他絕對要接好！

“我來！”

這一聲帶着滿滿的自信和堅定。

飛躍到半空中的灰發少年內心火熱，似乎某些東西正在瘋狂燃燒着他的卡路裏，讓他感到了些許的饑餓。

晚餐吃什麽呢？

他們贏得比賽老師肯定會加餐吧？

哈——

他們必須要贏啊！

少年的身軀微微後仰，如同一把拉滿的弓，下一秒，只見他收縮着身體，将宛若利箭的排球發射出去。

灰色的發絲在空氣中飄散着，宮治半阖着眼，亢奮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球，是他本場最好的一球。

請接下吧。

藍黃色的排球瘋狂旋轉着，帶着刺耳的噪音沖向了球網。

光是看着就感覺這球不好接的山形隼人眼神銳利，只見他收攏了步伐後，目光緊盯着已經過網的排球。

下一秒，呼嘯而來的排球幾乎要沖到了他的面前。

咬緊牙關的山形立刻就知道他預估錯誤了。

一狠心，表現得從容不迫的自由人幹脆雙膝跪地，雙臂擡至胸口腰身後壓，屈指對準排球幹脆一托。

弧線不算很好，畢竟這球宮治用上渾身的力道，山形上手接球無法處理太多。

朝着後二附近飛去。

一直都關注山形動作的白布賢二郎面色沉了沉，心态一下就控制不住了。

關鍵一球……啧！

“交給我！！”骨子裏有股狠勁在這一瞬間激發出來白布立刻改變了跑位的方向，朝着後二沖去。

網對面的白發少年見到這幕後，咧嘴一笑。

好阿治！

這下徹底封死了若利在二號位上步的機會。

他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後，目光緊跟着對面拿到身影。

甚至有閑心地用并攏的兩指壓在了手腕內側。

咚咚咚。

一輝搞不清是脈搏順着指尖傳遞過來，還是手腕內側的筋脈在跳動。

他只覺得，皮膚好燙，血管好像要從皮膚沖出來了一樣。

怎麽回事？

是什麽東西在他的體內開party嗎？真是狂歡啊。

他都激動不已了。

不需要音樂，沸騰着的熱血和亢奮已經讓他無比振奮了。

無法抑制住眼中的狂放，白發少年深深看了一眼出現在四號位準備起跳的牛島，激動得聲音出現了顫抖。

“左翼！”

依舊保持着理智的一輝提醒了隊友一句後，身形一晃，如同一道吹過來的風暴般，交叉着步伐朝着标志杆奔去。

聽到他的提示後，尾白阿蘭沒有絲毫猶豫，馬不停蹄地跟上了一輝的步伐。

撤到後三的銀島結沒有選擇去攔網，而是選擇防守另一條路線。

不光是他，打定主意要拿下這球的赤木幹脆沖到了後二。

以防意外出現。

稻荷崎效率極高的展現出了他們的防守。

沒有一個人會出現失誤。

因為———

他們只想勝！！

此刻已經來到了标志杆附近的白發少年目光銳利似箭，凝視着對面的牛島若利。

心髒跳得不行，混亂沒有章法，順着一路蔓延到了太陽穴，渾身的血液好似在這分鐘被什麽東西點燃。

燒得一輝喉嚨生疼。

可是他卻覺得這是一件相當美妙的事。

垂在身側的手指神經質地抖動了一下，舔了舔幹澀的下唇，一輝語調帶着明顯的笑意。

這不是無意義的笑，而是胸有成竹的笑。

“阿蘭，我數一二三，再跳哦。”

來到他身邊的尾白阿蘭沒有去看他，而是目光堅定地盯着牛島那已經起跳的身姿。

微微屈膝，開始擡臂的一輝啞着嗓子道：“一、二、三！”

三一落下，一輝的大腿上爆出引人注目的肌肉，下一瞬，兩人的動作像是制作精細的動畫一般，同時起跳。

稻荷崎雙人攔網！

對面的牛島已經完成了拉臂蓄力。

目光灼熱，好像要把他貫穿的一輝壓低了眉眼，眼尾折射出一道冷光來。

他看到了哦。

想要靠滞空蓄更多的力，好彌補這球一傳的失誤。

哈哈哈哈，癡人說夢！！

手臂下壓，壓迫感十足的白發少年眼中的精光大盛，眼底的風暴傾瀉而出。

他聽到了，心跳聲在空氣中溢散，如同3D音箱般在耳邊環繞。

他感受到了，內心正在雀躍，每一個細胞在為這場盛大的party尖叫着，興奮着，舞動着。

那雙透金色的眼眸滲出了因為興奮而産生的一絲絲一縷縷的血絲。

恍若血液在眼中流淌着。

來吧來吧。

沉浸在這一擊。

讓他感受感受。

讓他收獲更多吧。

牛島若利！！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一輝那亢奮至極的情緒，還是說他也是興奮。

開始揮臂的牛島眼眸微微睜大，瞬間下定決心。

只見他的臉頰鼓起，手臂在空氣中劃出陣陣破空聲，好似驚雷落地。

産生的風吹動了一輝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雙充斥着無法言語的眼眸。

來了來了！

全神貫注地盯着他的手臂，白發少年發覺他的大腦非常冷靜，但興奮又在翻湧着。

讓他找不到形容詞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全場的畫面在他的眼中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看到了。

若利揮臂的動作，肌肉力量的游走，甚至可以看到他手臂上浮現的汗毛。

一切的一切，他看得無比清晰。

一輝想。

他大概永遠不會忘記此刻的感受，這般的場景。

這樣的暢快和明了。

就像是一直無法察覺到的、蒙在眼上的一層紗。

被風吹落一樣。

視線無比開闊，心情無比的舒坦。

渾身像是泡進了溫暖的水中。

惬意、享受、輕松。

沒有慌張。

因為他知道，撥動水面漣漪的那個人是他。

沒有擔心。

因為他知道，攔死這球得到暢快的人是他。

沒有無力。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他才是俯瞰衆生的唯一！

所以——

來吧！！！

下一瞬，牛島的手掌準确無誤地扣在了在最高擊球點的排球。

巨大的轟鳴聲在兩人的耳邊回蕩着。

似巨石從山頂飛速滾落，又似從天而降的小行星砸進地面。

無法控制地睜大眼眸，瞳孔瘋狂顫抖着的一輝自然而然地将左臂朝着标志杆那邊移動了一下。

在他的感受中，他移臂的動作十分緩慢。

而在觀衆的眼中，他的動作是無法用肉眼觀測的快。

眨眼之間，那顆充斥着瘋狂和強勢的排球狠狠砸在他的左掌之中。

砰！！

是肉/體與堅硬的物品碰撞的聲響。

此刻的氣氛已經緊張到凝滞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但一旁的尾白阿蘭卻忍不住露出牙酸的表情。

天吶，這球的力道，是不是又強了？！

牛島這人，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第三場的結尾了，居然還有餘力？

他是吃了菠菜嗎？！

還是被加了狂暴的buff？

沒人可以聽到阿蘭瘋狂的吐槽。

炙熱的灼燒感從手掌一路沖擊到了一輝的大腦中，刺激得他想要抖一抖身子。

露出來的手臂上浮現出了肉眼可見、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皮膚開始泛起不正常的紅。

繃緊腹部肌肉的一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目光似箭地凝視着對面的牛島。

打貼線球居然上那麽大的力道。

是打定主意想打手出界是吧？

哈？

別小看他啊。

牛島這一擊徹底激發了一輝骨子裏的潛藏的兇狠和不服輸。

他不會敗！

他一定會勝！！

誰都不能從他手中搶走屬于他的勝利！

英雄的光輝是嗎？

他來阻擋！他來擊敗！

白皙的脖頸蔓延出幾條暴起的青筋和血管，如同牆體上不斷攀延着的藤蔓。

帶着一絲詭魅和韌勁。

幾乎都要忘記呼吸的一輝左臂內側的筋脈鼓動着，似有生命般和心髒融為一體。

指尖不正常地顫抖着，肌肉和骨骼都在發出悲鳴。

但這些都被一輝無視了，腎上腺素正在急速飙升，恍若踩到底的油門已經來到了臨界值。

下一秒，他聽到了什麽碎裂的聲音。

就像是油門爆表，轟地一聲在他的大腦炸開。

這分鐘，一輝覺得不管是誰的球，他都可以完美攔死！

眼神一凜的他瞬間露出了一個純粹的笑來。

什麽都包含着，又什麽都沒有。

只是一個單純的、迎接勝利的笑。

他的臉頰泛紅，眼中的紅血絲在燈光下發出了詭異的光。

那顆在他的掌心中不斷旋轉着的排球像是放棄了一樣，逐漸停下了無意義的旋轉。

發出了一聲發自內心的喟嘆，白發少年眼中彙集着世界上最為耀眼的燈光。

只見他手臂再次發力，下一瞬，那顆排球從他的掌心中彈出。

咻地一下，藍黃色的排球呈現了完美的抛物線形态，優雅地跨越了白鳥澤的前排。

頃刻間，落在了白鳥澤五號位的對角線上。

咚——

是球輕巧落地的聲音。

但觀衆卻覺得這球重如千斤。

狠狠砸在他們的心髒上。

全場寂靜。

直到代表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

才将衆人從沉默中驚醒。

攔網得分！！

26：24。

【哇，好刺激的一球，我剛剛都不敢呼吸了！第二輪比賽！獲勝隊伍是——稻荷崎高校！請各位觀衆為他們獻上最為激烈的掌聲！！！】

【青根選手再次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他可以做到！他可以攔死全力一擊的牛島選手！！哇！真的是見證了一顆在排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啊啊啊啊！好球！輝醬！！”嗖地一下站起來的及川徹激動地揮舞着雙臂，恨不得沖到球場上去抱着自家争氣的貓轉圈圈。

“好好好！！最後一球攔得太漂亮了！！一輝你最棒！！”和幼馴染一起站起來的岩泉一內心充斥着來自老父親的自豪，笑得牙不見眼。

他們怎能不激動？

是個人都知道一輝的體力來到了極限，牛島的那顆扣球，光是起跳的姿态就足夠令人心生退意。

扣出的力道可以說是三場比賽中，最強勁的一擊。

弧線根本看不清楚，力道大到他們感覺哪怕是打手出界手臂都要抽筋的程度。

但是！他們的貓做得非常完美！

為他的隊伍帶來的勝利！

“好！一輝爸爸就知道你可以做好！不愧是我讓我自豪的兒子！”作為真·老父親，青根信二嗓音雄厚，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的滿意和激動。

身邊的青根茜開心鼓掌，和一輝相似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狀，“小輝就是最棒的，媽媽為你感到驕傲。”

看到自家哥哥帥氣無比地攔死了牛島，高伸站了起來，原本不善言辭的他此刻像是被演講家附體一般。

一堆好話不斷吐出。

“尼桑世界最棒！是完美無缺的天才！帥得人神共憤！是最強的副攻手！”

坐在他身邊的二口堅治嗷一聲跳了起來，瘋狂鼓掌，語無倫次道：“青根你大哥好強！我的天，我剛剛看到他攔網都不敢呼吸，太可怕了牛島，但你大哥，啊！就是太強了，爽死我了！”

此刻稻荷崎的吹奏部響起了激昂的弦樂和激動的歡呼聲。

與他們的熱情融為一體。

“啊啊啊啊！！我找不到詞來形容我的心情了！”“你怎麽可以那麽帥！！”“啊啊啊！你真的，我哭死，說到做到真男人！！”“哦哦哦，真男人一輝！！”

“誰懂啊，剛剛那個攔網！我的心潮澎湃！”“一輝你小子不要太帥啊！”“真是給我們漲臉！”“好小子！就是争氣！”“哈哈哈哈，我們贏了！贏了贏了！”

稻荷崎應援隊和吹奏部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自豪和喜悅。

帶動了整個體育館的氣氛。

其他觀衆也忍不住為他們的叫好。

“好球！好攔網！”

“太爽了，這球攔得！”

“看得我熱血沸騰啊，恨不得上場去攔網牛若！”

“哈哈哈哈，你就算了吧，那球被牛島扣得連弧線都看不到，怎麽攔？”

“啧，确實，但你也太打擊人了，不過剛剛那球，真的吓人，我都看得心慌。”

“是啊，青根是真的牛，他不光推測到了路線，而且在一瞬間延展了攔網範圍，否則這球真的是刁鑽的貼線炮彈扣球。”

“你們不覺得青根最牛的是，他之前明明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甚至出現超負荷，結果上場跟沒事人一樣，迅速敏捷地攔死了牛島嗎？”

“是啊，這個忍耐和狠勁，很少有人可以抵抗并且控制生理機能的，大腦知道要這樣做，但卻無法操控已經超負荷的身體。”

“他是真的厲害，不光控制住了，面對牛島那鋒利的扣球不退縮甚至主動去面對，控制住每一寸肌肉，真的強，而且那個落點。”

“嗯，是他故意的，畢竟他攔死牛島好幾次了，山形肯定會防備一手，所以他控球到後排，又有點壓線，誰都救不起來。”

“超負荷的人還可以做到這個控球，是我最佩服的一點，真牛啊，這個狠勁和韌性，稻荷崎這群一年級，在這三年絕對要一飛沖天了。”

“一下子就期待住了。”

在觀衆議論紛紛的時候。

落地腳步踉跄了好幾下的白發少年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淩亂，垂在身側的左臂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但這一切都沒有被他放在心裏。

半垂着羽睫的一輝一邊快速呼吸一邊發出了暢快的笑來。

被紅血絲纏繞，宛若被蛛絲束縛着的金眸小幅度地晃動。

他攔死了……

哈哈哈哈。

這場比賽，終究是他勝利了！

是他！

心髒瘋狂跳動着，形容不出此刻心情的白發少年微微擡起左手，凝視着那泛紅的掌心以及細微顫抖着的指尖。

咚咚咚咚咚——

指尖的跳動是和心跳在同一個頻率的。

他開心嗎？

自然是開心的。

興奮、尚未消散的瘋狂都在告訴他。

比賽很暢快，比賽很有趣。

周遭是衆人對他的歡呼和掌聲。

他期待這個場面嗎？

這就是他想要的東西嗎？

“啊啊啊啊啊！！”一聲包含激動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滿臉激動的宮侑一個箭步沖到了一輝的面前，幹脆張開懷抱抱住了他的腰身，将人舉了起來。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讓我失望的！攔得好啊！我們贏啦！！”

歡呼着的金毛狐貍抱着思緒被打亂的貓貓在原地轉圈圈。

此刻宮治等人也沖了過來。

和宮侑一般抱住了拿下勝利的一輝，贊美的話語接連不斷。

“哈哈哈哈！我光是看着都要爽死了！”

“好一輝！最後的攔網太帥了！我們贏啦！！”

“啊啊啊！你是我的攔網之神啊！”

“好攔網！我已經可以想象出牛島失敗的表情了！！哈哈哈哈哈！爽！”

“贏了贏了！我們可以去第三輪啦！！”

垂眸看着隊友們因為欣喜和興奮激動的臉，白發少年忍不住咧嘴一笑。

此刻他的心跳聲和周圍的歡呼重疊在了一塊。

啊啊啊……

這是怎樣的感受？

他無法形容。

所有人都因為他在尖叫，他的隊友因為他在歡呼。

一股代表着喜悅的熱流從靈魂深處流淌出來。

舒服得讓他眯起了眼睛。

現在要怎麽做來着？

哦～

想起來了。

被隊友們圍簇在中間，天花板上的燈光統一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見白發少年緩緩擡起那只還在顫抖的左臂。

如同舞臺中央的王者，所有人的視線都彙集到他的身上。

下一秒，他猛地握拳。

為他歡呼吧！為他尖叫吧！

他是勝利者！！

場面沉默了一瞬後，尖叫聲在像是油鍋落入一滴水般，徹底炸開。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怎麽那麽帥！！”“只是一個握拳的動作！我怎麽想哭啊！”“我的心髒在狂跳啊，天吶！激動死我了！”“青根！！”“青根！”“青根！！”

聆聽着衆人只為了他而發出的贊美，白發少年眯眼笑了笑。

像是一只吃到罐罐的貓咪。

渾身散發着惬意和幸福。

他好像……

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

擡眸看着洋洋灑灑落下的燈光，一輝發出一陣暢快又暗藏明悟的笑來。

他想要一直站在球場上啊！

就是這麽簡單！

哪裏需要深思熟慮，這就是他想要的。

真是夠笨啊。

一件笨蛋都可以發現的事。

他到現在才發現。

就算被老爹神經質地協迫着打排球，他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嗎？

明明他不是一個長情的人。

明明訓練對他來說事一件辛苦的事。

他卻一直都在堅持。

後頸濕漉漉的感覺他不喜歡。

但現在，他很喜歡。

這就夠了。

喜歡就足夠了！

“我們贏啦！！”終于回應隊友的白發少年音色清冽帶着堅定不移的信念。

他會贏，會一直贏下去。

直到膩了為止。

“哈哈哈，那是當然的！我們會一直贏下去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大聲說着野心勃勃的話，宮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忍不住跟着他笑了起來的一輝眼中的光芒不斷閃爍着。

“必須的啊！”他的聲音響亮，穿透力十足。

惹着狐貍們跟着一起鬼叫。

“哦哦哦！一輝燃起來！我們也不能輸啊！”

“比熱血我不會輸的！稻荷崎必勝！！”

“哈哈哈哈，那我也要努力了，必勝！”

“對！大家的後背我會守護好的！稻荷崎一直贏下去吧！”

球場的狐貍們在慶祝，場外的黑須法宗早就激動地站起來，不斷鼓掌叫好。

“好好好，一輝真的帶給我太過的驚喜了，這小子！我是真沒看錯他！”

比不得黑須沉穩的大見太郎已經笑得看不見眼睛了，“哈哈哈哈，攔得漂亮！一輝好樣的！這組我們穩贏啊！”

稻荷崎在的這組，名副其實的強者只有白鳥澤。

他們在第二輪擊敗了牛島若利後，其他的隊伍不是不強，只是不夠強。

他們有自信，可以直接沖到四分之一決賽。

更高的排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身邊的大耳練和北信介都是一副自豪的模樣不斷鼓掌着。

此刻他們的想法完美重合。

好一輝！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真男人】這個詞，已經穩穩按在了貓貓頭上了。

而在稻荷崎慶祝的時候，白鳥澤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

已經無法保持冷靜自持的心态，牛島垂眸凝視着自己的左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其實，他在聯訓的時候，是真的覺得一輝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了。

滿腔的期待在看到他的狀态和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瞬間，像是一桶冰水從頭頂澆下。

只剩下失望。

所以他才說出那句【你已經不配成為我的對手了】。

但是……

他心中還是殘留着對一輝的期待的。

這次是抱着看看一輝能表現得怎麽樣，是否成長的心态。

但他的表現很好，除了不盡人意的體力外，攔網是他沒有想到的優秀。

逼得他不得不針對其他人，甚至自願成為誘餌。

“你變強了啊，一輝。”

聞言，已經被狐貍們放下來，正在和他們說話的一輝立刻轉頭看向了球網對面的牛島。

對着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眼中的認真形成實質的白發少年回答道。

“若利，你夠強，所以我想擊敗你。”

頓了頓，他轉身直面着神色茫然的牛島，将握成拳的左手伸到了網前，說道。

“若利，我認定的對手，下次，再比賽吧，你不會一蹶不振，所以，下次用更強的姿态面對我吧。”

眼中的迷茫立刻消散的牛島面色認真，擡手擱着球網和他碰了碰拳。

看到這幕的及川徹撇了撇嘴，但什麽都沒說。

他和牛若的恩怨是他們的，不是輝醬的。

看到白鳥澤輸了，他今晚可以做個好夢就行了。

“啊，那是自然的，下次，你攔不住我，輸的人會是你。”

牛島是一個一直都向前看的性格，哪怕短暫地被一輝打擊到了，他也會很快堅定新的目标。

他堅韌不拔，毅力是組成牛島若利這個人格的堅實基礎。

排球沒有絕對的輸和絕對的贏，但他堅信，他下次絕對會贏。

收起臉上的笑意，一輝嫌棄地擺了擺手，吐槽道：“贏的人絕對～是我，你不要做夢啦。”

說完後，一輝轉身舉起手臂，帶着笑意的聲音傳過來。

“我們在頂峰相見吧，若利。”

凝望着他的背影，牛島若利“啊。”了一聲，深呼吸後轉身對着隊友們說道。

“下次，我們會贏，昂首挺胸的走吧。”

本來還在傷心的白鳥澤衆人看着王牌那張洋溢着自信的臉，頓時覺得。

有他在，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

他們要追随着他，一路向前。

途中的挫折不足為懼，因為他們的王牌會擊碎一切的阻礙。

“是！！”

只是一場的失利而已，他們會變得更強，迎接他們的勝利！

開開心心沖到黑須法宗面前的貓貓手舞足蹈地說道：“老師老師！下場還是讓我上吧！”

笑着注視着他的黑須在一輝期待的目光下，默默搖頭。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