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17 第 15 章
◎感動就像砧板上曾經活過的魚◎
15.「感動就像砧板上曾經活過的魚」
我真的很想夏洛克告訴我,他當時叫我什麽。
于是我在按播放鍵的時候,順其自然,自然而然,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福爾摩斯先生,你剛才是不是在喊我中文名?”
我知道,現在是在破案的關鍵時期。
兇手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我們不能被反客為主。
我這個時候問這種話就很壞節奏,所以我盡量裝作不經意,用可有可無,雲淡風輕的态度說了這麽一句。
如果夏洛克沒有聽清,都可以直接就這麽忽略不計。
我說出這句話時,腦袋裏面閃過兩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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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麥考夫說我不讓夏洛克喊我蘭尼」。
當時我覺得解釋這個無關緊要的場景很奇怪。
我沒有第一時間直接反駁麥考夫。
因為某種程度上确實算是我跟夏洛克說的,可也不算完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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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跟夏洛克不熟,他愛怎麽叫我都可以。
只要他讓我知道他在叫我,我其實随時換個英文名也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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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華生讓我教他中文」。
這個場景發生在早餐時間。
我先前說過我是亞洲胃,也不想麻煩房東赫德森太太專門為了滿足我,給我做華夏早餐。
再加上,我來英國之前,聽說倫敦是美食荒漠,只盛産炸魚薯條和仰望星空派,我就在國內自己先學做飯了。
我自己已經默認,做早餐已經算是我來英必做的事情。
我第一天和大家一起吃早飯,也不想要弄得我與大家格格不入。因此,我做了煎土豆餅和煎雞蛋餅。這種很容易混入赫德森太太的英國早餐餐單裏面。
赫德森太太是個很可愛的太太。
她怕她自己沒說話,就相當于冷落我,全程都在給我找話題,一會兒說她在唐人街買東西的事情,一會兒問我華夏人是不是有騎着熊貓上學的,又要我教她中文,還問我中文名怎麽念。
華生難得早起了。
聽說他起床時間并不固定,有時候會晚起。
在原著裏面也有這樣的描述。
夏洛克倒是會按時按點起床,生活模式十分自律。
這裏插一句,他這種嚴謹的人在推理面前,就會顯得嚣張得意又自我,像個小孩子一樣,真的很反差。就像成熟的社會人一遇到自己的童年玩伴,只要開口,就會原形畢露。
華生順勢加入話題,說道:“蘭尼,你希望大家喊你中文名,還是英文名?”
“當然是中文名,但是叫不來也沒有關系。”
我是這麽想的。
我覺得沒必要改自己的名字。就像是印度、斯裏蘭卡、非洲、越南、日本和韓國學生到英國,他們雖然也有給自己取英文名,但也有只用自己的名字的情況。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華生很熱心。
他會為了滿足別人的希望而努力,于是他立刻讓我教他怎麽念。
念了好幾次都學得不對。
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怎麽處理。
反正我後面只要他的音發得接近了,我就點頭說他說對了。
我倒不是說我對華生不耐煩了,只是覺得看到對方努力了,卻還要反複否定對方,讓我覺得我在做殘忍的事。
另一個讓我想結束的原因是,夏洛克。
他醒了之後,就自己坐在桌子旁邊喝嘿咖啡邊看報紙。
我确實覺得華生跟我熱火朝天地學中文,想要被忽略是辦不到的。
可夏洛克一直都沒有說。
過了好一會兒,夏洛克開口說道:“John(約翰),你每次都念得不一樣。”
華生下意識一愣。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敷衍人一樣,非常尴尬慚愧,就叫停了。
華生倒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只覺得自己學得不到位,約我下次再教他。他現在記得第一個字和“赫(her)”發音很像,而且我還認可了,所以他只要叫“赫”什麽什麽,我都默認他在叫我,都會回應。
這兩個畫面幾乎是在我腦袋裏面一竄而過。
我此刻還有種錯覺。
在我教華生的時候,夏洛克其實在旁邊默默地學。
回到現在的蘇格蘭場。
我發問的聲音很輕,也很清。
說話間,我直接用眼睛去看夏洛克的表情。
可是夏洛克就是沒有看我。
他的目光移到錄像機顯示的紅色電子數字時間上。投影的藍光将他的身影拉長,投出一身疏離冷淡。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那就是如果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華生,那他是不是會一輩子都這麽把所有人群隔離在外,就如同現在一樣。
“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沒有不在場。自首的話,對誰都好,願意指控的,也可以站出來了。”
從奧德利大院到蘇格蘭場往返至少也要三十多分鐘。
這段時間不在場的人應該很容易分辨。
然而,周圍的警官都沒有動,甚至也沒有互相看,十分有默契地保持沉默。這讓我幻視在課堂上老師對學生提問時,所有學生都不動如山的場景。
我認為,這倒不是所謂的官官相護。
只是他們已經在這個職場相處太久了。
他們有着自己的集體意識和榮譽感。
除非真到了血海深仇,他們才有可能互相指認對方。他們要是指認失敗,以後他們在這個職場擡頭不見低頭見,多尴尬。
人心是很複雜的。
我很理解。
夏洛克的“仁慈”就到此為止。
我收到他的眼神指示,開始播放錄像。
視頻直接開播高潮部分。
行兇者戴着頭套,手上戴着手套,過程快準狠。
幾乎不到三十秒,他就完成了殺人過程。
這比電影拍攝的暴力美學要弱很多,沒有所謂的血水四濺。因為中間死者逃跑的時候,碰滅了電燈,因此整個謀殺過程,只有刀刀入肉的聲音。這已經足夠給人形成整個形象的畫面,在黑暗中死者如何掙紮逃命,最後又是如何失去生機,任人宰割。
我下意識地看向夏洛克,腦袋裏面重播着夏洛克從我來做筆錄時,讓我帶信,到回到警局的全部過程。我在算他走的每一步路,布的每一個局。
多諾萬警官抓到能嘲諷夏洛克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棄。
“夏洛克,看來你太過高估你的能力,自己都沒有檢查一下,就這麽放上來,沒有想到會翻車吧?”
雷斯垂德也焦急地看向夏洛克,“夏洛克,怎麽辦?”
夏洛克目光直直地望着視頻,似乎很震驚。
我瞬間一凜。
各位,讓個路,影帝夏洛克要飙戲了。
原著和電視劇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都有通過演技來達到自己目的的情節。
在原著裏面,華生還說過當福爾摩斯成為偵探時,舞臺上少了一位絕佳的演員。
這人怎麽不幹脆六角形全能戰士呢?
雖然他應該就是了。
我突然在想。
其實,我這個時候很想坐在觀衆席。
可現在我站在夏洛克旁邊,突然跑到警察堆裏面看戲,就太突兀了。
夏洛克在衆多噓聲中,認真嚴肅地跟我說,蘭尼,你再仔細看看。
我很配合地再次從頭到尾播放一次。
別說沒有看到臉,兇手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身形更是被意外的滅燈給掩蓋。
這就是個失敗的證據。
第二次結束之後,我自己主動說道:“我們一定會有漏的細節。我們再看一遍。”
雷斯垂德已經看不進我們的“垂死掙紮”,說道:“夏洛克,蘭尼,你們推理出錯了。”
夏洛克依舊不依不饒,說道:“就算沒有視頻為證據,兇手今天必然去過奧德利大院。”
喬森臉上全是嘲諷,說道:“證據呢?你不要說什麽鞋子沾到了奧德利大院的泥土什麽的?或者,有什麽證人看到兇手在那裏出入?”
夏洛克目光如炬,盯準喬森說道:“那你今天有去過奧德利大院嗎?”
被逮着發問的喬森臉色繃緊,說道:“你現在是逮着誰對你不滿,你就開始誣陷別人嗎?”
夏洛克面色平常道:“你下午三點到四點間在哪裏,這裏誰能給你作證呢?”
這個時候,警局連續的消極反應開始出現積極的作用。
夏洛克先前一而再地要求回應,警局都并沒有認真參與。而喬森被質疑的時候,警局的人也沒有主動參與進來。也不知道是覺得沒必要理會夏洛克,還是認為喬森可以自己處理。結果喬森往周圍一看,沒有人幫他,他硬着頭皮,說道:“我沒有去過奧德利大院。”
“不,你應該說的是,你下午三點和四點間不在奧德利大院。”
夏洛克有條不紊地糾正對方。
喬森皺着眉頭,說道:“你神經病嗎?我沒有去過,那下午三點和四點間自然也不在奧德利大院。”
“說話總是要嚴謹一點。”
夏洛克說話總有非常能夠惹人火大的挑釁意味。
哪怕他本人都是那種平平淡淡的态度,但表現出來就是一種把人踩在腳底的不屑與輕蔑。
喬森像是要和夏洛克犟一樣,站在人前朝着周圍同事,說道:“我一整天都沒有去過奧德利大院。我一直都在警局裏面!”
他這話一落,我就知道——喬森要完了。
夏洛克的邏輯要比喬森強太多了。
我在心裏想着。
這裏首先有一個必須要清楚的事情,也就是雷斯垂德好奇的事情——「夏洛克怎麽知道羅德的屋子裏面有監控攝像頭」。基于攝像內容物完全無效的情況下,夏洛克又比在座的所有人智商還高,賣蠢也暫時排不上隊,那麽只能得到一個事實——
「監控攝像頭是夏洛克自己放的。」
夏洛克恐怕在給我信之前,就已經布好局了。
現在仔細想想,雷斯垂德來找我們的時候,夏洛克第一時間去開門。這件事可不像是他平時會做的。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別人求着上門。
夏洛克繼續問他道:“你自己會開車嗎?”
喬森很不耐了。
多諾萬警官這個時候就為喬森出頭,嘲諷意味十足,“夏洛克,你現在跟見人就咬的狗有什麽區別?狗急跳牆也要有個限度。”
哦,這裏先說明一點。
大家說話沒有那麽多成語俗語,都是我自己聽後,在進行翻譯的。
其中對于有些說辭,我并不是直譯的。
反正在我腦子裏面,他們就是這麽說話的。
不要多問。
夏洛克說道:“我問的是,他會不會開車?”
“這裏哪個警官不會開車?”
多諾萬警官嫌夏洛克腦子有病,都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夏洛克低頭笑了起來。
當然這不是為了那種油膩的裝逼。
他只是低頭拿出了一個錢包。
夏洛克展示錢包給衆人看,說道:“話說,我在奧德利大院裏面抓到了一群小小偷,他們說錢包是他們撿到的。”
夏洛克用食指和中指抻開錢包,在錢包裏面赫然就放着喬森警官的駕駛證。
一看清那是什麽東西,喬森臉色大變,怒斥道:“一定是你從我身上偷的。”
夏洛克直接說明白,“蘇格蘭場的監控器現在随時可以調查。在進入這個警局之前,我都沒有碰到你。”
喬森抓不住夏洛克的錯處,就把目光對準我,暴喝道:“是你!是你撞上我的時候,偷我的錢包,對不對?”
就算無語,這種時候,還要認真解釋,真的是麻煩。
我說道:“我為什麽要偷你錢包?”
“因為你和福爾摩斯就是一夥的,想要陷害我。”
喬森眼神變得淩厲,氣勢洶洶地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氣場也跟着鋪天蓋地壓了過來。我還沒有反應,夏洛克先在旁邊開口,“到我後面去。”
我直接一個大步,退走到夏洛克後面。
夏洛克面不改色地說道:“所以,你已經承認這是你的錢包。”
“這是你偷的。”
喬森咬定這就是誣陷。
喬森身上有警槍。
雷斯垂德怕出現危險,又橫在我們之前,擋住了夏洛克。
這要是兩個警員打起來,對整個蘇格蘭場來說也不好看,其他警察已經開始行動起來。可是正是因為喬森無賴般的作态,大部分警員無意識站在我們這一邊,幫忙攔住了喬森。
雷斯垂德對夏洛克,道:“夏洛克,你需要有更多的證據證明。”
“我當然有更多的證據。”夏洛克說道,“請從正門進來吧。”
這句話落下來後,警員們都朝着正門位置看了過去。
沉默間,正門有一個流浪漢打扮的年輕人,而他手上握着一條銀色的細項鏈。所有警員驚疑不定地來回看着夏洛克和喬森。
我就算不看對方的臉,也猜得出,那個人應該就是羅德了。
然而,最讓我驚訝的是,我之前見過他。
他還搶了我五英鎊。
他看到我的時候,也忍不住一愣。不過他沒有忘記正事。
羅德目光緊緊地盯着喬森,說道:“我就是證人。”
整個故事來龍去脈就這麽全盤托出。
我猜中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羅德補充了另一半。
我之前猜到夏洛克布局。
在安放了攝像頭的情況下,羅德應該沒有死,而是夏洛克從哪裏搞來一具屍體頂包。羅德應該可以作為證人來指證兇手,但沒有想到的是,夏洛克還多做了一步。
兇手在行兇後離開時,一定會用其他可以遮掩身份的交通工具。于是,在喬森以為自己殺死羅德離開後,夏洛克和羅德追蹤了那輛車,并且順利到了兇手的“安全屋”。
屋外停着兩輛替換的車,夏洛克在一輛車的縫隙裏面找到了羅德丢失的銀項鏈。而屋內全是兇手使用酷刑和謀殺受害者的利器。
不同型號的刀具。
血跡斑斑的鐵鋸。
捆綁用的粗麻繩。
替換用的塑膠手套。
還用電擊器,以及浸泡着剩餘屍體碎塊的膠桶。
喬森見到這鐵證如山,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我不知道其他警員怎麽想的,而我下意識看向夏洛克·福爾摩斯。
之所以在蘇格蘭場公布案情,可能是為了牽制喬森的動作,讓羅德更多喘息的空間,不讓喬森發現羅德并沒有死。再來,蘇格蘭場全是警察,可以第一時間制住喬森,讓他沒有辦法躲進人群裏面抓到人質實現自救。
還有,大概就是不想讓蘇格蘭場出現醜聞。
于他們這些警察,可能想的更多更細。
而我更集中于一點。
他在給雷斯垂德信上寫的“懸賞金”,是只要我參與,就可以直接白領500英鎊嗎?
因為我都看見他那麽多操作了,裏面根本沒有我表現的餘地。
就算再陰謀論一點,夏洛克到底還能把我引入什麽局裏面?哪怕我答應去查羅德,也就是我成了當時代替雷斯垂德發現“屍體”的人而已。
不管如何,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了。
包括喬森,包括羅德,這些事情的掃尾都交給警察去做了。
離開蘇格蘭場的時候,天已經開始變黑了。
街燈一盞一盞,連綿整個市區。
我不是文青,夏洛克更不是感性動物。兩個人都沒有對這一點提出什麽言論。可這麽安靜地回去,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
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個時候,羅德從警局追了出來。
他朝着夏洛克再次道謝,這次他總算可以回家了。父親的遺物就挂在他的脖子上。聽說是因為他覺得蘇格蘭場在立他一開始來倫敦受害的案件時并不積極,羅德就多了一個心眼,并沒有說自己的項鏈掉在了兇手的車裏面。也為了給自己在倫敦多一個安全保障,因為失物案,他可以時不時和警察有聯系。沒想到,最後這條項鏈還成了證明兇手的證據之一。
說完這些之後,他朝着我的方向說道:“沒想到居然會這麽有緣,這簡直就像宿命一樣。”
“我也沒有想到。”我頓了頓,說道,“我還記得你想搶我的手機。”
羅德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其實當時是想幫你聯系家裏而已。”
我當場一愣。
不對。
“你還搶了我五英鎊。”
羅德可以解釋電話,但這個确實就繞不過去了。
不過,羅德把五英鎊還給我。
其實我也不用了。現在他更需要這筆錢。
畢竟,在他的眼裏,好像是因為我為了追五英鎊才找到了救濟站,意外卷入救濟站的爆炸中,又遇到了夏洛克,而夏洛克又解決了羅德的麻煩,幫助他找到了父親的遺物。
“我現在是物歸原主。”
羅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洛克,面露笑容。
“上帝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夏洛克不置可否。
我總覺得有點唏噓。
見他走後,我把錢放在手機殼裏面。
夏洛克的聲音适時地響起,“你正好缺錢,這可以用。”
我覺得夏洛克這一點就不懂了,“這張紙幣承載那麽多,已經有那麽多意義了。怎麽可以拿去用呢?我打算給華生先生也看看。”
夏洛克平素不愛笑,就算笑,要麽是冷笑,要麽是嘲諷的假笑。
現在聽完我的話,他臉上露出笑容,意外有些人情味。
他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也沒有繼續聊下去。
話說,我是在快回到公寓的時候,才慢慢品味過來的。
夏洛克除了那些古怪的癖好之外,其實人還挺好的。
不管是對羅德,還是對我,他都沒有想過要求任何回報,也沒有高調地标榜自己。相反的,他對人的好,是平淡的,是潤物無聲的。
猛然間,我有一種被夏洛克聖光籠罩的錯覺。
想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似乎我到現在還沒有對夏洛克道謝過。
221B公寓暖黃色的燈光照在我們身上,這個平和溫馨的氛圍剛剛好。
我正打算開口,房東赫德森太太正好因為看到我們回來,順勢給我們開了門,朝着我說道:“蘭尼,醫院有給你的郵件。”
我在住院的時候,夏洛克安排我去醫院做身體檢查的CT和核磁共振。
那信件裏面應該是那些照片。
想想,夏洛克對我真的不錯。
聽說做核磁共振很貴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夏洛克清冷低沉的聲音先一步響了起來。
“腦部MRI軸向切片圖這麽快到了嗎?”
你說腦部什麽?
夏洛克,你說什麽?
我有點懵。
夏洛克一改自矜的姿态,大步流星地跨進屋內,接過了赫德森太太遞過來的信件袋,對着我,邀請似的問道:“你想不想現在看一下你的拍片結果?”
我發現啊——
對夏洛克的感動真的像砧板上曾經活過的魚。
才蹦跶兩下,自己就會沒勁了。
“不想。”
【作者有話說】
一口氣完結案子。
問更新頻率,大部分情況是跟讀者的評論相挂鈎。
讀者評論積極,我會寫得比較快,也會寫得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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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國的莫裏亞蒂三兄弟都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