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陷害

016 陷害

柳鶴衍眸中含笑,唇色薄紅,“臣許久未與殿下相見了。”

謝晚燭掩唇低低輕咳,那張三分病态的容顏在燭火下愈發嬌豔,他微微一笑,若海棠初放,“我與右相的情誼,不見也若相見。”

柳鶴衍歪頭,柔順的發絲滑落肩頭,肌膚泛着冷玉般的光澤,他輕笑道,“殿下倒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

謝晚燭沒有應聲。

全當聽不出話外之意。

柳鶴衍卻不給他機會,笑意吟吟的追問,“臣與殿下是何情誼?”

謝晚燭抿了下唇,纖長的睫像是展翅欲飛的蝶,脆弱又美好,“自然是莫逆之交。”

聞言,柳鶴衍溫柔一笑,眸光裏的綿綿情意化成了無邊春水,“臣有些貪心,莫逆之交怕是滿足不了臣的胃口。”

擡眸對上柳鶴衍的眸光,謝晚燭心中一冷,面上卻不顯分毫,他握住柳鶴衍的手,輕輕将臉貼了上去。

謝晚燭彎了彎眼,眸中流光溢彩,像是璀璨的星河,“不必阿衍開口,阿衍與旁人自是不同的。”

這話謝晚燭也對林昭言說過,可柳鶴衍與林昭言不同,不會相信這種缥缈虛假的話語。

想到這裏,謝晚燭眼睫輕顫,他低頭吻了吻柳鶴衍的手心,神情乖巧又勾人,“阿衍……是放在這裏的……”

說着,謝晚燭将柳鶴衍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處。

謝晚燭長得本就朝霞月映,此番表明心跡,差點讓柳鶴衍心神蕩漾。

将人拉到懷裏抱住,柳鶴衍唇角釀出幾分笑意來,“希望殿下到時莫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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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林昭言走後,謝晚燭盡管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謝殷他們陷害,差點要被貶為庶人,還是後來柳鶴衍救了他,條件是謝晚燭當上太子之後,要與對方結親。

謝晚燭靠在柳鶴衍的懷中,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泛着陰狠的光。

那次被貶為庶人的陷害事件,後來他才發現,柳鶴衍也參與了,謝殷僞造的證據就是他親手提供的。

呵,表面上幫他,其實害的最狠的就是他了。

等他登上皇位,害過他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

兩年前,林昭言剛帶兵出征時,謝晚燭還沒有像如今心這般狠。

那時謝殷帶着官兵搜查了謝晚燭的住所,搜到了巫蠱娃娃,上面寫着當今聖上的名諱,且身上紮滿了針,一看就是恨之入骨。

謝晚燭百口莫辯,被下了大獄,倘若他不是皇子,直接就會被處死。

謝晚燭本就不受寵,他再怎麽解釋,皇帝都不聽不信。

在牢裏被關了幾日的謝晚燭見到了冒死來劫獄的親信,非九拉着謝晚燭就要走。

謝晚燭不願,若是走了便真是要坐實罪名了。

可非九急的眼裏布滿血絲,“殿下!皇上已經下旨要殺你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其實事實上,到底是自己的親子,皇帝不想背上謀殺親子的罪名,只是想将謝晚燭貶為庶人,流放寒苦之地,而謝晚燭被下旨殺頭是假消息。

心裏還念着那點血緣,謝晚燭不願相信。

非九胸口劇烈的起伏幾下,語氣悲切,“殿下,從小到大皇上把你當人看過嗎?你寒冬臘月為了一塊饅頭挨打時,你為了一塊布料差點被溺死在河裏時,皇上可曾問過一句?你在他眼中連條狗都不如,你為何還不信他會下旨殺你。”

謝晚燭臉色慘白,他不可置信的踉跄了幾步,指尖深深掐入手心,刺痛讓謝晚燭清醒了幾分,“你帶我去邊疆,我要去找阿昭,阿昭會護着我的。”

*

另一邊。

聽到下人的禀告,柳鶴衍畫畫的筆一頓,他意味不明的擡眸,“哦?殿下說要去林昭言那兒?”

看到柳鶴衍唇邊幽暗陰鸷的冷笑,下人抖了下身子,跪倒在地,顫聲道,“殿下确實是這麽說的,他說林将軍會護着他的。”

柳鶴衍眸色晦暗幽冷,曲線姣好的唇形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語調怪異道,“如今林将軍可護不住我們七殿下了……”

随着最後一筆落下,畫上的謝晚燭栩栩如生。

柳鶴衍神情癡迷的将畫紙舉到唇邊,輕輕貼了上去,“殿下,能護住你的,從始至終只有我一人啊。”

下人聞言,将頭壓的更低,恨不得把耳朵都給堵上,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室內光線幽暗,柳鶴衍興許是想到了什麽愉快的事情,他微微偏頭,目光溫溫柔柔望向想把自己埋在地裏的下人身上,“你說在殿下徹底絕望之後,我再出手相助,殿下會愛上我的,對吧?”

下人拼命的點頭,速度快的都快有重影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柳鶴衍眸光一瞬間變得無比炙熱,含着癡纏和愛戀,他緊緊的盯着手中的畫,唇角泛起病态的弧度,“殿下,你只能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誰都不能奪走……”

*

非九和謝晚燭越獄後,一路往北趕了半日的路程,皇子謀害皇帝是醜聞,所以此事被壓了下去,即便是謝晚燭越獄,皇帝也沒大張旗鼓的張貼畫像緝拿人,只是派人秘密的追。

路上零零碎碎有官兵追蹤,好在非九武藝高超,帶謝晚燭都躲了過去。

逃得累了,兩人便在破敗的一處小屋落腳。

非九想脫掉自己的外衣給謝晚燭墊在身下,卻被對方制止了,“都什麽時候了,不必講究這些。”

席地而坐後,謝晚燭回想一路的驚險,有幾分茫然的抓着非九的手臂,語氣低落道,“小九,你說我要是去投靠阿昭,父皇怪罪下來,會不會連累他,我不想連累阿昭……”

謝晚燭目露擔憂,可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倘若不投靠林昭言,他還能去哪裏呢?

非九眸光一閃,裏面劃過掙紮,良久,他才道,“林将軍與殿下情誼深厚,倘若殿下去了軍營,即便不連累将軍,将軍怕是也心系殿下,無心戰争。”

聽到前半句話,謝晚燭耳根紅了下,而後他無措的看向非九,“小九,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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