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p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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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為心愛之人挑選糕點的林昭言怎麽也想不到,謝晚燭支開他是為了讨好溫子衿。
溫子衿壓着人親了會兒,那張矜貴慵懶的面容上浮起雲霞般的豔麗紅暈,他低頭将額頭抵在謝晚燭的脖頸處,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獸,不安的縮着身體。
溫子衿向來處變不驚的,他像這般姿态,倒是平生第一次。
他的語氣很低,像是被攥緊了心髒,壓抑得幾乎喘不上氣時發出的聲音,下一瞬又似乎是沒有什麽,輕描淡寫的開口,“臣真的很嫉妒,嫉妒他們都與陛下有了夫.妻.之實,陛下……”
似乎是哽咽了瞬,又似乎只是頓了下,溫子衿啞着嗓音道,“陛下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陛下的眼中只有利用和背叛……”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溫子衿眼眸低垂,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着,滿肩都是檐下細碎垂落的光影,俊美的面龐清冷如山巅白雪,神姿高徹。
他突然暴戾起來,猛地掐住謝晚燭的脖子,眼神狠厲陰毒,“每次只有拿了什麽威脅陛下或是陛下有事所求,陛下才會勉強親近臣,才會主動獻媚……”
溫子衿嗫嚅着唇,眸光很冷,“每次都是?!”
謝晚燭被掐的輕咳了幾聲,見謝晚燭不舒服,溫子衿下意識的松開了些力道,然後察覺到自己動作的溫子衿脆弱的閉了下眼,放開人,顫抖着将自己的身體縮到了謝晚燭的懷裏。
溫子衿高大的身形有一瞬間的單薄,他脆弱的抱着人,眼睛埋在淩亂的烏發裏,眼眶紅了瞬,又很快恢複如常,“小燭,我也不想逼你的,是你的心太狠了,從未将我放在心上過,一抓到機會就想置我于死地……”
說着,溫子衿将頭埋的更低,他睜大了眼睛,飛地眨了好幾下,将淚水逼退了回去,“小燭,別再想着跑了,先前我每次都恐吓你再跑、再不聽話就把你關起來,可每次小燭你一哭我又舍不得了,舍不得你在除了床上的其他地方哭……”
原本被溫子衿說的心裏有一點點觸動的謝晚燭:“……”
真是死性不改……
溫子衿往日的高冷矜貴不複存在,他如此卑微的低頭,不住的哀求,只為了求得心上人的一絲垂憐。
謝晚燭輕斂了下眼睫,壓下眼中的毫無波瀾,再擡眼,他眸光顫顫的低頭,唇瓣輕輕的貼到了溫子衿的額頭,語氣很柔,“子衿,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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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衿瞳孔輕縮,他緩緩的擡頭。
謝晚燭抿了下唇,粲然一笑,眸光清澈深情,像是在看心愛之人那般,“子衿,在相國寺的那幾日,我是對你動過心的。”
謝晚燭說的相國寺是兩年前,溫子衿将人帶到身邊單獨教導,兩人相處的那幾日。
雖然心裏毫無波瀾,可謝晚燭越說眼底的深情越濃,好似真的愛上了溫子衿一般,“可後來子衿步步緊逼,才消磨了我心底的那些愛意。”
說着,謝晚燭主動親了親對方的唇瓣,眸光潋滟,“子衿,我總覺得喜歡上一個人不是一件難事,只要子衿反水,幫我除掉他們,我就跟子衿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謝晚燭不遺餘力的在為溫子衿畫大餅,“等到除掉他們,要是子衿還不放心的話,我就把權力全部放到子衿手裏,子衿當皇帝,我當皇後好不好?”
明明先前溫子衿幾人知道林昭言被謝晚燭幾句話迷惑住時,都紛紛嗤之以鼻,可現在溫子衿顯然的動搖了。
他的目光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可眼底情緒翻滾不斷。
即使溫子衿知道謝晚燭極大概率是在騙他,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想去賭一賭,萬一這次謝晚燭說的是真的呢。
見溫子衿神色動搖,謝晚燭眸光閃了閃,唇角勾起一個漂亮又魅惑感十足的笑,嬌豔的小臉宛若芙蓉,讓人忍不住的憐惜,想要呵護在懷裏,他輕輕道,“子衿,我會試着愛上你的。”
“就我們兩個,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不好嗎?”
……
良久,溫子衿眸光低垂,輕遮住眼底複雜的情緒,他聽到自己沙啞至極的聲音,“好。”
聞言,謝晚燭莞爾一笑,他貼着溫子衿的額頭,黏黏糊糊的道,“我以後會越來越喜歡子衿的,最愛子衿了……”
溫子衿被謝晚燭的甜言蜜語迷的心口顫了顫,像是被喂了迷.魂.藥,呼吸都跟着顫抖了幾分,倏然微風拂過耳側,讓溫子衿的大腦清醒了些,他嗓音低啞的開口,“小燭,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信你了,若是你再騙我,我真的會将你關到金絲籠裏,日日夜夜的與你**,連吃飯都在床上**……”
被溫子衿的威脅氣的,謝晚燭呼吸快了一瞬,随後他揚起個笑臉,輕柔道,“不會的,子衿,我發誓。”
只是後來兩人都沒想到溫子衿一語成谶,謝晚燭真的被關到了金絲籠裏日夜**。
……
*
林昭言回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謝晚燭紅腫的唇瓣,他別過頭去,假裝沒看到,騙自己就當是沒發生過了。
他假裝不知道謝晚燭支開他,是為了和溫子衿親近。
……
眼眶紅了瞬,很快又恢複如常,林昭言強顏歡笑的擡腳跑了過去,“小燭,桂花糕買回來了,你趁熱吃,不然就要冷了。”
*
被自己的話怼回來,顏遇抱着胳膊斜倚着烏木桌,眯了眯眼道,“誰知道你為何獨獨要污蔑我和右相?”
見顏遇被薛珩繞了進去,柳鶴衍擡手擋在了顏遇面前,示意他不要說了,讓他來。
柳鶴衍倒是沒有着急反駁,而是先将五旬老婦扶了起來,神情溫潤可親,“夫人,事情的經過不若你說與大家聽?”
柳鶴衍很清楚扒着互相污蔑的事情肯定說不過薛珩,薛珩這個人極會演戲,又會扮可憐博同情,怕是就算他們占了上風,也很快會被薛珩哭一哭鬧一鬧的,讓百姓們又站在他那邊,不如一直抓着老婦的這件事,死咬薛珩做的壞事。
得到柳鶴衍的示意,假扮為老婦的心腹很是上道的哭了出來。
可心腹化的妝是五旬老婦,再加上易容的時候為了逼真沒有管妝容好看不好看,只要像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就行,現在心腹一哭,鼻涕眼淚混在了一起,再加之她滿臉的皺紋,整張臉幾乎不能看了。
原本用心傾聽的衆百姓,都默默的移開了目光,只豎起一雙耳朵。
心腹還以為是自己的演技太過逼真了,百姓們感同身受,心疼他,不忍心看他講述故事,才移開的目光。
醞釀完情緒,心腹哽咽着開口,“我叫張淑芬,是個寡婦,那夜我一人在河中洗澡,可能是夜色太黑,情.色太濃,在夜深人靜之時,薛公子奸笑着朝我走來……”
顏遇:“……”
這個故事講的好爛啊,人物事件地點沒一個是能看的。
原本捂住臉假裝哭泣的薛珩:“……”
太差勁了,連編故事的基本點都不知道。編故事一定要刺激,一定要倫理,這樣就算講的不真實,但勁爆的話觀衆還是願意相信的。
跟他根本沒法比!
站在心腹身旁溫聲安慰人的柳鶴衍:“……”
顏遇真是個蠢貨,又找了個蠢貨來陷害人,能陷害成功才出鬼了!!
可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就算柳鶴衍想去換個人來污蔑薛珩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頭皮,僵着笑容的繼續陷害下去,“夫人不必害怕,有什麽委屈直說便是。”
心腹還覺得自己陷害的很好,想要做出個我見猶憐的捂唇表情,結果做出來後,險些将一旁圍觀的人給看吐了。
簡直是太惡心了,原本有些相信心腹僞裝的老婦被薛珩偷看的人,立馬轉換了陣營,相信薛珩是無辜的了。
見狀,顏遇咬着牙站到了心腹身後,在衆人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擰了下心腹背後的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tm的戲能不能不要那麽多,不要做那麽多多餘的動作,陷害人就行了!!!”
心腹聞言委屈的癟了下嘴,易容上去的整張臉像是皺在了一起,加上鼻涕淚水什麽的,惡心的顏遇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看到顏遇的動作,薛珩眸光亮了下,他嬌弱的開口,“夫人這……是不是在騷.擾攝政王殿下?”
顏遇下意識的就想反駁,顏遇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若不是夫人在騷擾攝政王殿下,你們二位離得那麽近,那就是攝政王殿下在騷擾夫人了?不然為何殿下突然站得離夫人那麽近?你們能說什麽悄悄話呢?”
場上情勢越來越偏向薛珩。
柳鶴衍被這兩個豬隊友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了,現在他一點也不想摻和了,讓薛珩和顏遇鬥去吧。
想到此,柳鶴衍假裝不适的扶了下額頭,他身後的随從很有眼力見的道,“大人,您昨夜批了一夜的奏折,是不是太累了!”
話落,人群中傳來嘩然聲,百姓們對柳鶴衍贊不絕口,然後柳鶴衍無情的離開了顏遇陣營,留顏遇和心腹兩人面對不利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