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條龍龍!
第32章三十二條龍龍!
“老師, 您找我。”
辦公室的門開開合合,一身黑衣的季時青踩着步子,乖順的在老師面前低頭。
正在看資料的系主任推了推面上的眼鏡,目露贊賞:“小時青來了, 保衛部的工作做得不錯, 樹精都被清剿了。”
“剩下的就是偵查部的任務了。”敖子君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禮盒, 推到季時青的面前, 言笑晏晏的開口:“生日快樂, 好好去玩吧。”
“謝謝龍叔。”
季時青低頭感謝,他擡起頭,面上流露出幾分遲疑,在敖子君鼓勵的目光下猶豫的開口。
“樹精……不是我們這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還有之前的……”
敖子君擡手,無奈的搖搖頭:“好了, 別想那麽多,這些事就交給大人來做吧。”
“真是的,你本來就不該做這些事, 保衛部多危險,你家大人怎麽想的,明明……”敖子君喃喃自語,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的閉上嘴, 點了點禮盒。
“記得把生日禮物帶走。”
“……嗯。”
季時青拿起生日禮物, 轉身走出辦公室,一個女人從他身邊掠過,他無意識回頭, 聞到了清冽的青草香。
女人腳步輕快,頭發上還挂着亂七八糟的草葉, 自顧自的歪歪扭扭往前走。
“啊……”周姨?
季時青還沒來得及叫人,周吾利落的關上辦公室的門,順着這擦肩而過的動作季時青隐約看見她懷裏的文件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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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族……神降……情況?”
季時青晃了晃腦袋,轉身往外走去,少年腳步輕盈,踩在走廊的瓷磚上,斑駁搖曳的樹影照着前路,只看一片光陰明滅幾乎将他吞噬。
辦公室裏,周吾将手裏抱着的《各種族神話神明蘇醒進度與神降可能性調查報告》放在桌上,她語氣輕快,高興得不得了:“重大突破!”
“我們調查了最近的靈氣濃度,高得不得了,很多早已變成化石的靈物都開始複蘇,北歐的諸神似乎有蘇醒的跡象……包括埃及尼羅河,印度……”
周吾俯身,拍打着報告,語句天馬行空,簡直滔滔不絕。
最後她俯身按住桌子歪頭,得出結論:“神明,要發動關于信仰的神戰了。”
“不久的将來,神明降世,滅世預言應運而生,神降天罰,再創人類,華夏,是最後一片樂土蕪湖~”
她突然開口:“下學期,我想去教我家小苓寶。”
敖子君:?
他正要開口,周吾又突然說:“聽說學院出現樹精,說不定就是種子突然發芽的結果,有些獨角獸會吃它們的果實,他們有種特殊的保鮮措施。”
周吾再次滔滔不絕起來,好像中途插的那句話只是随口說說。
……還是神降調查更重要吧。
敖子君試圖跟上她的思路,而被call到的符苓,此刻正坐在姥爺的院子,看着尼德那伽和姥爺幹活。
姥爺是文物修複師,性子上來了,休假也要修文物。
本來就是返聘小老頭,目前只做一點小事,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做就是一天,結果今天突然通知來了件寶貝,姥爺怎麽都要去看。
他收拾了一箱東西,扶着自己的自行車就要走。
符苓坐在溜輪子的椅子上,長腿做漿在院子裏滑來滑去,叼着奶酪棒含含糊糊的勸:“姥爺,這麽熱別去了呗。”
“不行,不行。”姥爺倔強的搖搖頭,麻利的給自己的工具箱捆上繩子。
尼德那伽就在旁邊幫忙扶着,他手掌有力,抓着繩子一坤一勾,扯到架子上,輕輕松松挂了勾。
眼見姥爺一定要去,符苓打了個響指,舉起手自告奮勇:“我去季時青家借車。”
他也要一起去。
姥爺問他:“你去幹嘛?”
“去玩呗,總不能指望我做事吧?”符苓腦袋一歪,奶酪棒在空中一晃,他利落的站起身招呼尼德那伽一起:“走,我們去隔壁借車。”
他上學不騎車,但不代表季時青上學不騎車,幾千塊的山地車,季時青天天騎五公裏來回。
符苓走到隔壁,都不用打招呼,熟稔的取了牆上的鑰匙,朝裏面喊了一聲:“季爺爺,我把時青的車騎走了啊。”
季時青濕着頭發從西廂房探出頭:“符苓哥,你去哪?”
他滿身大汗,說話還帶着呼吸聲,露在外面的胳膊青一道紫一道的。
符苓懵了懵:“你不是回學校了嗎?”
“等等,你身上的傷怎麽回事?”
他丢下車,三兩步抓住了季時青的手,季時青習以為常:“在上課,我們訓練難免受傷。”
季時青撈起衣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精瘦稚嫩的少年居然有整齊的六塊腹肌。
宅男本男,文弱小少爺符苓:……
遭受了暴擊.jpg
符苓不想和他說話了,一甩手轉身去扶車子:“我陪姥爺上工,你車我騎走了。”
他扭頭往西廂房看了看,猶豫了一下說:“要不你和家裏人說一下,和我一起出去?”
季時青顯然有些意動,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暗淡:“我要上課。”
“嘁。”符苓輕啧一聲,懶得管他。
他騎上車,車輪子轱辘轱辘的碾在青石板上,轉進院子還沒停穩就跟姥爺告狀:“姥爺,季時青怎麽上課還受傷啊。”
山地車“叮叮”得響,符苓敲着鈴铛,一下一下撥弄出聲音。
姥爺眯起眼睛,面上有點不悅:“別管他們這事,老季家就不會養孩子,好好個小孩子逼得那麽緊,能怎麽樣,封建迷信。”
“诶——”符苓拉長語氣,不高興的撇了下嘴。
“少說兩句,人家沒提你是吧,你養出來的女兒好哪去了?一天到晚不知道跑哪裏了。”
姥姥拎着一水瓶出來,狠狠擰了一下姥爺的胳膊,低聲訓斥兩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符苓。
符苓趴在車頭,用手托腮,百無聊賴的撥弄着鈴铛。
說起養孩子,要不怎麽說姥爺和季家是親戚呢。
符苓扁着嘴巴,敲鈴铛跟姥姥要水喝:“姥姥,我要喝可樂。”
“姥姥讓保姆買。”姥姥慈愛的摸摸他的腦袋。
“我等下出去自己買。”符苓直接說。
他踏上腳踏,利落的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偏頭拍了拍不存在後座示意:“走,尼德。”
尼德那伽看着他拍的車輪子,陷入了沉思。
“坐哪?”
“對诶——坐哪?”符苓拖長語氣,狡黠的眨了眨眼,語氣歡快:“那這樣,就只能我一個人去了!”
“尼德你就在家陪姥姥吧。”
尼德那伽:!!!
突然被丢下,尼德那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金眸浮光流動,不可置信的重複:“不去?”
“不去。”符苓學着他的語氣,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去!”尼德那伽深受打擊。
符苓惡趣味的笑出聲,“叮叮”撥弄着鈴铛,笑得停不下來。
“跟你開玩笑的啦。”
他跳下車子,指揮着尼德那伽去後院,推出一輛不那麽新的自行車。
“姥爺之前就換車了,走啦,我帶着你沿着故宮轉一圈,那裏紅牆綠瓦,可漂亮了。”
符苓輕快描述,語氣輕快得像是乘着秋風,在空中盤旋飛舞。
他撥弄着鈴铛,“叮叮當當”得踩着腳踏,風吹動青年的衣擺,吹鼓起森*晚*整*理張揚的弧度。
山地車轱辘轱辘的騎出院子,碾在青石板上,漢白玉石磚續上了青石板的末路,自行車沿着暗紅色的城牆,碾過的每一塊石磚都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姥爺從家裏騎到故宮的這條路,符苓可謂是輕車熟路,自行車掠過擁擠的人群,迎着不知何處飄來的殘葉,“玲玲”滾在路上。
尼德那伽與他并駕齊驅,他仰起頭,眼前天高海闊,漂亮的藍天肆意的揮灑着陽光,明滅的樹蔭遮蔽着短暫的天空。
他看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紅牆,指着裏面的宮殿問符苓:“這裏面住着皇帝嗎?”
“曾經是。”符苓仰起頭,面對高牆他偏過頭,笑容滿面的跟尼德那伽說:“現在沒有了。”
”現在,裏面住着歷史。”
“尼德,我以後也想進裏面。”
符苓突然想起來了,他以前是想讀文物修複的,想去西安的大學。
但後來他想去上海,他要離家裏遠遠的,他想從上海出發,往外逃。
但現在嘛,符苓想,他想去北歐。
“尼德,我們以後一起去北歐看雪吧,你砍樹養我。”他笑着跟尼德那伽開玩笑,眼睛璀璨明亮,在陽光下,如水波潋滟。
尼德那伽注視着他,鎏金色的眸子清晰的映着青年明媚張揚的笑容,他目光深邃,定定的望着符苓的笑容,隔了很久才輕輕點了點頭,随後又搖搖頭。
“不,我有金子,不砍樹。”
貪婪小氣的惡龍如是說。
他擁有非常非常繁多的寶藏,有足夠的金子。
足夠養一條東方來的小龍。
符苓臉上的笑容越加明豔,他點點頭,風吹動兩人的衣角,催着牽着都想要向彼此觸碰。
秋天,真是一個适合遇見的季節。
符苓輕聲感慨:“這秋風,真是該死的浪漫啊。”
把他頭發都吹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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