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條龍龍!

第37章三十七條龍龍!

“……為什麽?又生氣了。”

尼德那伽反應遲鈍, 一直到第二天才猝然意識到自己又惹符苓生氣了,他面露無辜,亦步亦趨的跟在符苓身後。

符苓走一步,他跟一步, 幾乎腳尖抵腳後跟, 拉着小金龍的衣擺, 讨好般的晃晃。

也就會裝傻充愣了。

符苓氣鼓鼓的将茄盒咬得咔咔作響, 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實在氣不過回頭用肩膀撞他一下,反而自己撞得一個踉跄。

他更生氣了,兇巴巴的鼓動着腮幫子,暗暗磨起了後槽牙。

尼德那伽攬着他的肩膀,壓下腦袋親昵讨好的蹭蹭他的側臉,從側臉蹭到額頭, 動作緩慢細致,輕輕得蹭軟軟得磨。

隔着細軟的發絲,男人的吐息清晰至極, 輕柔暧/昧得令人迷亂。

符苓神色微怔,感受到細細的摩/挲從下巴處一點一點厮磨到額頭。

尼德那伽攬着他的肩膀,肆無忌憚的張揚與他的親昵,用自己的方式讨好的告饒。

“別生氣了。”他嗓音低沉, 透着親昵的哀求。

性感的嗓音如大提琴般, 在耳膜中振動共鳴,與溫熱的吐息糾纏不休,薰得符苓頭暈目眩。

他面上發燙, 慌亂得眼睛亂轉,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舌頭更似跟打結一般:“我、我……我沒有……沒有生氣。”

符苓埋着頭,黑發散落下遮住發燙的耳尖。

尼德那伽心滿意足,低笑一聲,搔得符苓心肝亂顫。

符苓睫毛顫抖,半晌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一把拉開了與尼德那伽的距離,結結巴巴的解釋:“這樣、這樣熱,不要随随便便抱我啊!”

真的好gay!

符苓偏開頭,不敢再去看尼德那伽的表情。

然而這麽一歪頭,符苓又雙叒叕看到了熟悉的臉,震驚得瞳孔地震。

還沒有遠離某人多久,他一個迅猛的步子,直接竄到了尼德那伽身後,揪着尼德那伽的衣服牽着他擋住自己:“快!快遮着我!”

熟悉的場景再次發生了,尼德那伽被拉着改變了位置,困惑的轉頭,被符苓按着後背連連搖頭。

“別回頭,別看前面!”符苓壓低嗓音,瘋狂示意,他壓着腦袋,死活不肯探出頭。

在這個學校整天鬼鬼祟祟的,也真是夠了!

符苓心中汗顏。

“小苓寶?”歡喜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

一身教職工職業裝的女人踩着單鞋,腳步像是踮起的貓般落地無聲,她站在尼德那伽身前,仰望着如高山宏偉的男人,男人張開手,像着護小雞似的将符苓擋在身後。

任憑周吾怎麽轉,愣是看不到他身後的符苓。

“符苓哥?”跟上來的季時青遲疑了一下,猶豫叫人。

就是他和周女士說話,現在還揭他的短!

符苓磨着後槽牙,不情不願的從尼德那伽身後探出頭。

下一秒被周女士熱情的捧住小臉,女人态度熱情,像是親小貓貓一樣撅起嘴直往他臉上親。

符苓驚恐得連連後仰,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盡管尼德那伽第一時間把周吾的手拍掉,把符苓重新護在身後,但符苓臉上還帶着驚恐的情緒。

他緊貼住尼德那伽的後腰,隔着一個人,很謹慎的露出一只眼睛,生疏點頭低聲喊人:“周女士。”

“哎呀,寶寶為什麽這麽生疏呢?”周女士笑眯眯的歪頭,彎下腰像是逗弄小孩般親昵得朝他眨了眨眼:“下學期由我來教你們上課,寶寶開不開心呢?”

符苓:……

他偏開頭,眼神一下都不肯放在周女士身上。

滿臉的抗拒與抵觸幾乎化為實質。

他躲在尼德那伽的背後,借由男人的遮擋遮住下半張臉,眼睛也不自覺的偏向一邊,一句話都不肯說。

周吾看逗不出他,面露受傷,很不高興的嘆息:“诶——我可是幫小苓寶解決了一件大麻煩呢,連出來和我說說話都不樂意嗎?”

她伸手想摸摸崽崽的腦袋,被尼德那伽一把抓住了手。

尼德那伽面露兇色,深邃的眉眼落上沉郁的陰霾,他眸色涼薄尖銳,毫不客氣的一把甩開周女士的手,變本加厲的把符苓擋在身後。

“滾開。”尼德那伽冷聲呵斥,喉頭滾動間不自覺發出受到威脅時,用以威懾的低沉獸吼。

眼睛像是翻頁般,不住的在人眼與豎瞳中來回翻動,無聲的魔法在眼中構建編織,洩出危險的氣息。

周吾女士瞬間汗毛倒豎,像是被吓到般聳起肩膀,一雙眼睛呆呆的望向尼德那伽。

她懵懵點頭,顯然被威脅到了。

“周姨?”季時青看她同手同腳的呆呆轉身離開,立刻擔憂的喊了一聲。

他慌慌張張的追着周吾,臨走前還不高興的瞪了尼德那伽一眼。

“他們母子說幾句話而已,你在幹什麽?多管閑事。”

尼德那伽紋絲不動,神情淡漠涼薄,只一雙鎏金色的眸子流露出極大的不悅。

不管是財寶被觸碰,還是符苓抗拒恐慌的情緒,都足以叫兇殘的西方惡龍感受到極大的威脅,底線被觸碰般暴露出極端尖銳的占有欲。

符苓将腦袋抵在尼德那伽的後背,低聲呢喃:“你懂什麽。”

“她才不是。”

符苓從尼德那伽背後探出頭,将下巴墊在他肩膀上,因為動作,腮幫子微微鼓起,顯得柔軟好摸。

他氣鼓鼓的低聲反駁:“她是我小媽,又不是我親媽。”

“聽不懂。”觊觎財寶的人被趕走了,尼德那伽偏頭心滿意足的在符苓的腮幫子上蹭了蹭,愉悅得露出腦袋空空的快樂:“符苓高興。”

“嗯嗯,她不在我就高興。”符苓敷衍的嗯嗯兩聲。

他一把攬過尼德那伽的肩膀,高興得拍他肩膀:“還得是你,好兄弟!”

就你靠譜!

“走走,上課去。”

符苓扇了扇書本,拉着尼德那伽去上課。

一節課上完,貓貓輔導員抱着一摞小冊子走了進來:“我說一個事啊,大家先別走哦。”

她拍拍手,示意大家看向自己,笑得眉眼彎彎:“之前一直高溫,學校擔心大家出現中暑事件商量決定把軍訓安排在十月中旬,為期兩個星期。”

“現在我把表發在班群裏,大家點進第一個表看自己的軍訓分隊安排,無法參加的填寫第二個申請表,并且提交證明材料,下個星期我們就開始軍訓了呦,大家做好準備。”

貓貓輔導員把軍訓手冊一本一本發下去,路過符苓的時候,符苓和尼德那伽對着手機竊竊私語。

尼德那伽擡頭:“老師,表,沒有符苓。”

“嗯?”貓貓老師回頭看了看他,哦了一聲:“符苓同學啊,你媽媽前兩天已經向教導處提交免軍訓的材料了,這期間你可以好好休息。”

符苓一懵,猛然攥緊了手機,手指攥得發白。

“……我怎麽不知道?”他低聲呢喃,旋即突然想起來今天周女士那句話。

說什麽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他說過自己不想軍訓了嗎?

從來都是這樣。

符苓猛然站起身,在衆人茫然的目光中又坐了下去。

這一次,他臉上的不快幾乎化為實質,抿着唇表情難看,粗/暴的将東西收拾進口袋裏。

“我回宿舍了。”

他抱着書,長腿越過身邊的室友自顧自的往外走。

尼德那伽伸手拉他,拉了個空。

愣愣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尼德那伽猛然站起身。

身後貓貓輔導員叫他:“诶诶!尼德那伽同學,我注意事項還沒說完呢!”

獨斷專行的惡龍哪裏會聽一只貓妖的話?尼德那伽自顧自的撈起書夾在腋下,快步追趕符苓的腳步。

符苓很不高興,一聲不吭的回了宿舍,因為煩躁關門聲很重,差點把門板拍到尼德那伽臉上。

尼德那伽打開門,就看到他跪坐在床上,氣惱的騎在長條龍仔上,把它當成所有不聽人話的中式家長,抓着龍仔的尾巴哐哐往腦袋上砸。

“啊啊啊!傻逼!傻逼!”

“我要你管我嗎?!!壓根就不聽人說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你是我什麽人啊!”

他憤怒尖叫,他陰暗爬行,他恨不得變成一只嗎喽,蕩着藤蔓呲溜扇路人一個大逼鬥,搶路人手裏的大香蕉。

符苓連自己最寶貝的小龍仔都拽着尾巴哐哐砸,氣得眼睛圓睜,滿臉怒意,猛然偏向尼德那伽的目光又兇又厲,充滿了某種令人恐懼的壓迫感。

尼德那伽默默貼着門板,任由符苓騎在大長條龍仔上猛猛發瘋。

終于出完了氣,符苓頭發淩亂的爬下床,坐在凳子上胡亂拍了拍懷裏的龍仔,吐出一口濁氣。

“我打小就沒媽,家裏人都說她在國外工作回不來,那些騙小孩的言論我還不知道?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離婚跑了,我爸那傻逼我真媽受不了也正常。”

符苓神情譏諷,冷冷的譏笑出聲。

“我爸這麽有錢,外頭沒個莺莺燕燕的我都不信,想二婚也正常。那時候我都十二歲了,人看着還沒我鞋碼大呢,進門就想當我媽。”

“帶着吃幾次兒童套餐就算母愛泛濫了,我這得多缺愛啊,做事也不做全套,三天兩頭就在外工作,又是個不着家的,指望早上起來煮杯咖啡讓我感恩戴德,傻逼。”

符苓低頭整了整懷裏變形的龍仔,像是哄小孩似得,在它背後安慰拍拍。

拍着拍着,他嘆了口氣,腦袋一歪抵在尼德那伽的腰上。

尼德那伽拍拍他的腦袋,像是哄小孩子般,他思索了一下,又舊事重提:“沒有媽媽也可以的,我也沒有媽媽。”

符苓:……

尼德那伽繼續說:“我爸說我媽去給牧野之神潘當寧芙了,我有記憶起,他就帶着我啃樹,我不啃他就打我……”

這對話,是不是熟悉過頭了喂!

“夠了夠了,我心疼你,別說了!”

符苓聽得汗流浃背,仔細想想,他打小沒挨過打,那些遭遇比起打小遭受家庭暴力的尼德那伽好像也沒什麽。

不過。

“原來大人哄小孩子都是一樣的借口啊。”符苓感慨。

媽媽出國工作和去侍奉神明,這兩個借口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哄?

媽媽真去給潘神做寧芙的尼德那伽眨了眨眼,呼嚕呼嚕小金龍的腦袋:“不生氣,不生氣。”

“嗯嗯,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符苓站在凳子上,也呼嚕呼嚕尼德那伽的腦袋。

他面色平靜下來,甚至說得上寧靜,滿臉和平的說:“沒事,沒事。”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有的是辦法。”

他有手有腳,過得不好,他自己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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