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燃
燃
宋綸平邊往外走邊回複石坤。
[宋綸平:好的,我看看,辛苦了,等解決了這件事,請你們吃飯。]
[石坤:不用謝不用謝,只要老大您不讓我當肉盾就行。]
[石坤:嬌羞.JPG]
[宋綸平:……]
宋綸平打開了文件,仔細看完之後,短暫的皺了皺眉:“江愈燃?”
他迅速掉頭拐進了胡慶生的辦公室,沒來得及敲門就闖了進去:“胡隊,查查江愈白的弟弟,江愈燃。”
胡慶生火急火燎的安排人去查了。宋綸平站在辦公室門口一個人沉思,忽然他心中一陣痛,彎着腰緩了一陣,他猛然想起這種反應說明林冬行那邊出事了。
“喂,餘程,幫我找個人。”
沉煙臺內,林冬行站在一間房子前,有些疑惑的看着胸前那個血淋淋的洞慢慢愈合,南圖挑了挑眉,開口道:“我說您是我們的主人,您就一定是,不用懷疑,您也看到了,您不會死。”
林冬行抿着唇,沒有說話。
南圖有些頭疼:“您再想想,盡管您每年七月十五都會見到不幹淨的東西,它們傷害的也只是您身邊親近的人,而不是您本身。”
林冬行想到了福利院的院長,愣了一會。
正當南圖想要放棄的時候,林冬行終于開了口:“其實,以前的事情我記得一點,但不是關于你們,是關于盛綸,或者說是宋綸平的。”
南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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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感情,就算輪回千年,受攝心的詛咒,就算換了個身份,依舊銘記于心。
南圖:“那那些事情,您是一直記得,還是後來想起來的?”
林冬行:“後來,那次七月十五,他救了我,之後想起來的。”
又詢問了一些事情之後,林冬行和南圖告了別,準備回家,剛說出自己的想法,南圖就将沉煙臺的事交給了一個副手,然後變成貓跳入林冬行懷中,林冬行沒有辦法,只能帶着南圖一起回家。
到家之後,林冬行打開了關機的手機,回複了幾條信息,然後就看到宋綸平發來的一條信息:“冬行,你在哪?”
林冬行手指動了動,卻沒有把打出的字發出去,他後悔自己那天那麽魯莽的做法了。
餘程那邊自從林冬行出了山就得到了林冬行的定位,他盯着手機上那個距離市中心越來越近的紅點,給宋綸平打了個電話。
宋綸平秒接,餘程頓了兩秒才道:“你讓我找的那個人找到了。”
那邊刑警大隊裏,宋綸平聽見人找到了,就準備穿上外套往外走:“人在哪兒?”
餘程:“在去市中心的路上,這個樣子,應該是要回家吧?”
宋綸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着眼前的一堆案宗,再擡頭看了一下辦公室外忙忙碌碌不敢止步的刑警,他嘆了口氣:“大哥,你幫我找到他,把他帶到辦事處,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過去。”
餘程被這聲大哥砸暈了,迷迷糊糊的應了下來,挂了電話才想起來,他已經成為辦事處的黑名單榜首了,為了他,辦事處的密碼都從宋綸平生日變成了其他的。
餘程趕到了市中心見到了剛準備上樓的林冬行。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明白了為什麽會是這個人與宋綸平綁定,直到他的目光落到南圖這只貓上,他微微皺了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麽。
一聽是宋綸平讓自己去的,林冬行猶豫了一會兒,餘程則當着林冬行的面給宋綸平打了個電話。
“綸平,你家那個小朋友不太相信我。”
“你本來就沒有什麽可信之處,确實後悔讓你去了,你把手機給冬行,我跟他說。”
餘程聽着宋綸平用完就扔的語氣,默默翻了個白眼,把手機遞給了林冬行。
電話那邊傳來了翻文件的聲音,林冬行不自覺的放慢了呼吸,下一秒,他朝思暮想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宋綸平:“是冬行嗎?”
林冬行呼吸有點快,輕輕答道:“我是。”
餘程看着态度拐了十八個彎的林冬行:“……”
南圖看着自己不争氣的主人:“……”
宋綸平笑了一聲,又叫了一聲:“阿行,跟餘程去我的辦事處好不好,我晚上回去跟你解釋,我保證。”
林冬行頓時心跳加速,慌忙的應了聲“好”,然後手忙腳亂的摁了挂斷,把手機遞給了餘程。
就沖那句阿行,林冬行感覺自己可以把命都給宋綸平。
餘程看着強裝鎮定的林冬行,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又指向不遠處的一輛豪車,道:“那現在可以走了嗎?”
林冬行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點了點頭,然後抱着南圖上了餘程的車。
宋綸平挂了電話之後,看着面前的胡慶生,頓時變了個表情:“抱歉,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
胡慶生表示理解,他抿了口茶:“你說到裏面關着的那個。”
宋綸平“啊”了一聲,表示自己想起來了。
“人是江愈白殺的,但不是裏面那個江愈白。或者說,裏面那個不是江愈白,他是江愈燃。”
胡慶生一個大隊長,險些繞進去。
宋綸平心情挺好,不厭其煩的解釋:“幾年前,因為車禍死了的是江愈白,至于為什麽死,你們這裏有查到的詳細資料,我就不多說了,而裏面關着的那個,是江愈燃,他頂替了他哥哥的身份,準備為江愈白報仇,結果被霸淩了,他之所以沒有告那幾個人,是為了收集證據,再加上江愈白的事情,他想将那幾個纨绔搞的家破人亡,可是他一心報仇,忘了一拳難敵四手。”
“于是,在他滿心收集證據的時候,幾個練習生準備把他約到那個倉庫附近,然後弄死他。”
“可是那個倉庫離江愈白出事的地方很近,作為一個怨氣沖天的地縛鬼,那個倉庫正好在江愈白的活動範圍之內,于是他故意頂替了江愈燃,殺掉了他們,為了給自己和弟弟報仇。但是在只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外邊過了一輛車,他吓到了,于是留了個活口。”
“可是他運氣不好,那裏的監控能拍到鬼,于是所有人都以為是‘江愈白’殺的,只不過是此江愈白非彼江愈白罷了。”
“裏面那個江愈燃,從始至終都沒去過那個倉庫,去的只是将計就計的江愈白的鬼魂,自始至終,江愈燃都被蒙在鼓裏,所以他堅定的認為是鬼。”
胡慶生聽下來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江愈……燃知道是他哥哥做的,心裏有何感受。”
宋綸平:“不好說,畢竟那是他哥哥,用魂兒也要護着他的哥哥。”
宋綸平起身準備去倉庫哪裏将江愈白送去投胎,然後又臨時反悔,和胡慶生去了審訊室,一起看了看江愈燃。
宋綸平隔着玻璃看着臉色蒼白的江愈燃,得到允許後,他推門走了進去。
他站在有氣無力的江愈燃旁邊,輕聲問道:“你想見見你哥哥嗎?”
江愈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宋綸平:“我要去把你哥哥帶去投胎,在那之前,你想見他最後一面嗎?”
江愈燃愣愣的看向宋綸平,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眶莫名紅了一圈。
他眨了眨眼,看向宋綸平印着“非自然研究辦事處”的紫金工作牌,莫名其妙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值得相信。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擡頭一眼望進了宋綸平深邃的眸子。
“求求你,帶我哥來好不好,我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