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這場鬧劇最終以季維時昏倒,沈不棄催促秦澈趕緊走結束。

秦澈看到這一地狼藉,明白今天估計是看不成沈不棄的腺體了,黑着臉又叮囑了些關于精神安撫的事才無奈離開。

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果今天秦澈真的再去碰沈不棄的腺體,季維時會不會表演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秦澈倒是不在乎季維時什麽反應,奈何沈不棄在意啊,如果季維時今天真出點事,沈不棄別說再給他看腺體了,估計連門都不讓他進。

那不是秦澈想要的結果。

他走後,沈不棄小心翼翼把季維時半抱半扶弄回了床上。

雖然很累,但他看着季維時的臉,莫名又有些高興。

艾缇絲和趙迩說的都不對,alpha不一定需要omega,也不一定需要beta。

或許,阿時需要的,是他。

這種想法跟沾了蜜的羽毛似的,一縷縷在心口掃蕩,甜甜的癢癢的。

沈不棄捉着季維時帶着手鏈的那只手看了又看,怎麽看怎麽喜歡。

再想起阿時不顧一切維護他的模樣,心裏更高興了。

在季維時旁邊躺下,又是一夜好夢。

早上醒的時候,他腦袋迷迷糊糊的,往旁邊一摸,竟然沒人,頓時緊張得出了身冷汗。

起身就要下床去找季維時,還沒碰到地腳就被人托住:“別亂動,會着涼的。”

沈不棄這才發現季維時正蹲在床頭櫃邊,神情專注地給他穿鞋,青筋分明的手掌包裹着沈不棄的雪白的腳踝,另一只手勾着修長手指挑開鞋帶。

沈不棄趕緊要收回腳:“太髒了,別碰了。”

季維時卻微微一笑:“才沒有呢,小憶身上都是香香的。”

對上那雙熟悉卻看不透的黑眸,沈不棄莫名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想起正事,問季維時:“阿時,你還難受嗎?”

季維時手上動作一頓,笑道:“好了呀,小憶,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不棄被他看得耳尖發燙:“沒事……”

但是季維時卻嘴巴一嘟,眼眶泛紅,擺出委屈的模樣:“但是小憶,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理那個秦澈啊,他以前對我不太好。”

說罷,放下沈不棄穿好鞋的腳,趴在他的膝上,乖巧可人得過分:“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害怕啊,我好害怕他欺負小憶,嗚小憶對不起。”

他這一哭,弄得沈不棄手足無措,摟着人哄了好一會兒。

又仔仔細細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誰料季維時聽到他是為了自己才這麽做之後,哭得更狠了,眼淚把沈不棄的睡褲都洇出深色,又哭又蹭的。

不知怎麽後來又變成他對着沈不棄的後頸舔了又舔、吮了又吮。

最後磨蹭到時間沈不棄才去打了飯上班。

今天老板還是沒回來,不過陳紫媗沒請假,她一進門就看到趙迩在沈不棄旁邊轉啊轉的。

沈不棄萬年不變的表情都有些煩躁意味了,趙迩還不走。

陳紫媗那火蹭一下就竄上來了,可憐的小沈哥,昨天一天她去看演唱會時他恐怕沒少受折磨。

她年紀小,但是人古靈精怪,惡心人一套一套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指着趙迩手上的識別手鏈驚訝道,“小迩姐,你是不是戴錯了呀,這個好像不是你的。”

識別項鏈能直接标示身份,因為別的區來的人越來越少,識別手鏈也就不再被視作什麽必須佩戴的保命東西。

反而當成一種标記物。

如果戴上別人的識別手鏈,就相當于是受那個人的庇護。

往往适用于短暫性關系中。

她這一說,就是赤裸裸點出來趙迩最近已經有了某種關系,還要來纏着沈不棄。

趙迩臉色一僵,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是鄰居給我的。”

她眼睫忽閃忽閃,再擡頭,眼中已經蓄滿淚水:“他怕我一個人住不安全。”

陳紫媗拖長調“哦”了一聲,搬了個椅子坐到沈不棄旁邊:“這樣啊,那小迩姐你快回去吧,沈哥這機甲碎片有的也怪鋒利的,別再讓你不安全了,到時候你鄰居還怪擔心呢。”

趙迩被氣得深吸一口氣,繃着淚去看沈不棄,想得到他的一些反應,誰知道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仿佛周遭只有空氣。

趙迩臉上一陣青一陣紫交替閃過,咬着牙走了。

陳紫媗則像一只鬥勝的小公雞,朝着趙迩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在包裏掏出一個八音盒。

“小沈哥。快看!”

沈不棄興致缺缺擡頭,注意力卻瞬間被她手裏那個八音盒被吸引走,那個八音盒并不大,做工精巧,是木質的,刷着一層純白的漆,頂上立着一枝玫瑰花。

他接過來,輕輕上勁兒,那玫瑰花本來聚合的花瓣便随着音樂播放層層舒展。

八音盒的工藝有了幾百年了,但玫瑰花瓣慢慢綻放的創意很是新奇。

陳紫媗笑眯眯道:“小沈哥,這個是給你和季哥的,是6區那邊的特産。我爸爸說得給你個禮物,感謝你上次找我,但我覺得挑的那些領帶好醜,都不如這個好看,你看看喜不喜歡。”

沈不棄點頭表示喜歡,看着那朵玫瑰的眼神亮晶晶的。

下班時都盯着那朵玫瑰花看。

不過很快就有真玫瑰吸引走了沈不棄的目光——季維時恢複了雷打不動接他下班的習慣。

他這回沒在外邊等着,直接進來牽住了沈不棄的手,沈不棄本來是想多研究研究那個八音盒的構造,他這一牽,也沒法研究了。

紅着耳尖讓人等一下,自己收拾好就走。

他要收拾的是一些剩下的零件,他想給季維時做一件禮物。

具體是什麽還沒想好,但是這個玫瑰花的工藝,他有點想借鑒。

季維時“嗯吶”一聲,脾氣很好的樣子,又拿出一兜子糖給屋裏每個人分了些。

糖是祁秋水趕早送來的,因為沈不棄記得季維時剛來的時候不喜歡那糖,一顆糖都不敢往家裏買。

高昊陽接了糖笑道:“哎喲,跟發喜糖似的,下次再給可就得是喜糖了啊!”

他還是那麽熱心,話說到了季維時的心坎裏。

後面的趙迩面色卻不太好了,她這一天都在生悶氣,一個當會計的賬算錯了好幾次。

而現在,這個面容昳麗得不像話的alpha遞給她糖,她又羞,又有幾分自慚形穢。

從前沒見過也就罷了,現在見了才知道,她想撬人家的牆角,何止是自不量力,簡直是腦子壞了。

發完糖,季維時剛背過身,臉“唰”就冷了下來,剛确定關系那會兒,他就送了沈不棄一個最新光腦,那光腦連着他的,可以實時監測沈不棄每天的狀況。

他處理完4區的事情就會看一看。

平時這個趙迩還算安分守己,偏偏在他易感期精神力暴動時,做幺蛾子,徹底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敲打她。

當然,給她的糖也和別人的不一樣,是他特別準備的“好東西”。

吃完這幾天人都不會太舒服。

現在他的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若換到以前,那藥就該是要人命的了。

發完糖,沈不棄正好也收拾完了,牽起季維時的手要回去,季維時卻破天荒躲了一下,手腕輕輕一轉,一枝還帶着露水的玫瑰花就出現在手上,那玫瑰花花瓣層疊舒展,和八音盒上的竟有些重合。

他微微一笑:“沒有糖了男朋友,玫瑰花好不好啊?”

沈不棄聽到那稱呼,僵到了原地。

半晌,拿過玫瑰,聲如蚊吶:“好。”

兩人并肩,依偎着離去。

玫瑰在光下明媚,恰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老板和他們恰好錯過去,他回來的時候,只剩下高昊陽還在加班。

高昊陽看他行色匆匆,眉眼中滿是疲憊,給他端了杯水,覺得應該扯點閑篇,但想了一圈覺得都沒啥意思,就挑了剛剛的事說:

“哎喲老板,你是沒看到,小季剛剛又來接小沈回家了,那板正的風衣往身上一穿,啧啧啧,還有那氣勢那身高,真俊啊。”

老板應了聲,沒什麽興趣的樣子,但高昊陽已經開了頭,總不能停了,只好硬着頭皮接着說:

“看他倆那膩膩歪歪的樣子,是要結婚了呢,還有啊,老板你最近記得說說小趙,人家兩個那麽好,她老湊過去膈應人嘛那不是。”

老板卻猝然擡頭,眼中滿是猩紅:

“你說什麽?”

高昊陽吓了一跳,聲音也有些氣勢不足:“啊,我說小趙膈應人……”

老板幾乎是在嘶吼:“不,上一句!”

高昊陽被吓着了:“小沈和小季要結婚了?”

老板聽到這句,仿佛全身力氣被抽空,他扶着椅子緩緩坐下,眼中空洞無神,擺擺手讓高昊陽趕緊下班回家。

高昊陽看他這個樣子哪還敢多待,收拾收拾東西麻溜走了。

他走後,老板手上的光腦又亮了:

卡斯珀,我的乖孩子,不要忘記今天我們說的事情哦,不然你知道後果的,寶貝~

他看着那光腦,下意識抓緊衣服,等松開時,那塊衣服已經一團糟。

緩緩閉上眼,卡斯珀無不悲哀地想:

抱歉啊,小憶,我要對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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