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親二十七下

親二十七下

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寫字樓上有幾家影視公司, 這家咖啡廳裏時常有明星出現,在這邊工作的人已然對見到明星見怪不怪。

葉念薇死死盯着對面的姜知恩,姜知恩戴着一副遮了大半張臉的墨鏡, 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她慢條斯理地喝着咖啡,沒有理會對面的葉念薇。

“你把我叫出來, 就是來看你喝咖啡的?”葉念薇冷冰冰地問。

星光盛典後,葉念薇不論是在圈內還是網上,都淪為最大的笑柄。

她固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葉念薇還是把一切歸咎到姜知恩的身上。

——她就完全無辜了嗎?不過是仗着家裏有錢有勢, 又會裝委屈罷了,憑什麽那晚出醜的是自己, 風光無限的卻是她。

姜知恩沒有理會葉念薇那副憎妒的表情, 她慢悠悠喝完咖啡,才從身旁的包裏拿出一個信封, 丢到葉念薇面前。

葉念薇微微一愣,看完信封裏的照片後,眼神不由變得狠戾:“姜知恩!你什麽意思!”

姜知恩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沒有回答葉念薇的問題, 而是道:“葉念薇,你平時喜歡跟我玩些惡心人的小伎倆也就算了, 在網上故意造謠我和齊老師, 知不知道給我帶來多大麻煩?”

葉念薇見她已經知道這件事, 也不裝了,無所謂地聳聳肩:“關我什麽事。我還嫌齊墨粉絲罵你罵得不夠狠呢。”

“不關你事?”姜知恩朝她笑笑,“劇組那邊已經知道是你洩露的視頻了, 等着追究責任吧。”

“你!”葉念薇咬咬牙, “姜知恩,你幹嘛總抓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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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你不放?”姜知恩被她的話逗笑了,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抓着誰不放?你覺得如果不是你故意挑事,我會把你放在眼裏嗎?你有哪方面值得我放在眼裏嗎?”

“你……”

葉念薇啞口無言。

她家世不如姜知恩,資源不如,名氣不如,長相不如,天賦也不如。但正是姜知恩那種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态度,讓她生厭。

她覺得姜知恩瞧不起自己。

可哪有什麽所謂的瞧不起。

姜知恩壓根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又何來的“看低”。

葉念薇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氣得渾身發抖。

她多年來的假想敵,甚至根本沒把自己當做過敵人。

“你沒把我放在眼裏,收集這些做什麽?”葉念薇掃了眼信封的方向,努力擺出一副冷靜的姿态,“姜知恩,你承認吧,你讨厭我,怕我這個不起眼的人威脅你的地位。”

姜知恩好笑道:“我怕你?你能威脅我什麽地位?是怕我爸媽把你當女兒啊,還是怕我粉絲都被你搶走啊?葉念薇,能不能別老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裏?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鑽研鑽研你那破演技,都比這有用。”

姜知恩瞥了眼信封,繼續道:“照片你也看到了,這不是原件。原件在我手裏,你以後老實點,不然下回我可就不是拿着它來見你了。”

“刺啦”一聲,葉念薇激動地站起身,語調尖銳:“你不就想曝光我麽!你去啊!我怕你?!”

她的聲音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姜知恩往下扒拉了下墨鏡,乜她一眼。

她故意端起一副說教的姿态,笑盈盈道:“你怎麽比我還容易沖動啊?你這脾氣可成不了大事啊。”

葉念薇死死盯着她。

信封裏的照片,是葉念薇出道前做外.圍時被人偷拍到的照片。

她在出道洗白後,努力忘掉那段不光彩的經歷,也害怕被人發現這段經歷。

她沒想到姜知恩知道這件事,還用它來威脅自己。

葉念薇心裏泛起一陣惡心。

這段時間她的口碑一落千丈,姜知恩又在這時給她一記重創,讓她對姜知恩的憎惡到了頂點。

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了和面前的人同歸于盡的沖動。

姜知恩卻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她慢悠悠道:“葉念薇,這些照片我一年前就有了。我如果真想針對你,你覺得自己今天還能這麽安穩地坐在我面前?”

姜知恩把照片推給葉念薇:“這些是我從孫夢雲那裏拿來的。當時她想曝光,被我摁下來了。你這人雖然不讨喜,但這種事放誰身上都不好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你,沒意思。”

葉念薇冷聲:“我憑什麽信你。”

姜知恩笑出聲:“葉念薇,你現在是不是還沒搞清自己的處境?你覺得我需要你信我嗎?我是來警告你的,再在我背後搞那些小動作,我倒是不介意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搞你。”

說完,姜知恩也沒等葉念薇的回複,哼着小曲,拎包離開了。

葉念薇癱坐在椅子上,眼光空洞地盯着桌上信封露出的照片一角,久久無法回神。

-

傅以寒到家時,姜知恩正窩在陽光房裏畫畫。

她似乎心情不錯,隐約能聽到不成調的小曲從陽光房裏傳出來。

晚上有應酬,他喝了些酒。

那些如銀鈴般清脆的音調敲擊着他的心髒,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酒精的緣故,莫名令他心浮氣躁。

他松了松領帶,在廚房倒了杯蜂蜜水解酒。

姜知恩又在畫她那些抽象主義作品。

這回她用了許多鮮豔明亮的顏色,使整個畫面都顯得格外活潑張揚。

傅以寒端着玻璃杯過來,端詳片刻,依舊欣賞不來。

他輕抿了口蜂蜜水,對姜知恩道:“今天的熱搜看到了麽?”

“什麽熱搜?”姜知恩扭頭,疑惑地問。

自從盛典回來,傅以寒便莫名有了看社交軟件的習慣。

他有事沒事便會用姜知恩那個小號關注下和她有關的熱搜,抑或看看她微博的動态和評論。

但凡看到誇贊姜知恩的言辭,傅以寒便會截圖給她,還煞有介事地鼓勵她一番,搞得姜知恩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怕她抑郁輕生,自己早年鳏夫。

傅以寒不懂圈子裏的門門道道,姜知恩看着他發來的鼓勵截圖,只能無奈地告訴他,這條熱搜是團隊買的營銷,那條評論是後援會的模板文案。

傅以寒翻出手機,打開微博熱搜,遞給姜知恩。

是條葉念薇的熱搜。

姜知恩也沒想到葉念薇的行動這麽迅速,兩人早上剛見過面,她下午便發了條微博,說自己決定出國進修一段時間,還回應了禮裙不合身的話題,坦言稱是自己的身材管理有所懈怠,未來會更專注于精進自身。

算是在消失前給自己贏得了最後一波好感。

這條微博,下午時候圈裏其他好友就紛紛截圖發給了她。

但姜知恩并沒太在意,她清楚經過早上那件事後,葉念薇就算不離開,也會消停。

只是,她沒想到傅以寒也會關注。

見她已經知道這件事,傅以寒便沒再提及。

他清楚姜知恩不喜歡葉念薇,若不是葉念薇審時度勢跑得快,那她就不只是在這個圈子“離開一段時間”這麽簡單了。

傅以寒站在原處,默不作聲地看着姜知恩畫畫,沒有離開。

她美滋滋地畫完,準備收拾畫具時才發現傅以寒一直在自己身邊。

她被吓了一跳,誇張地撫了撫心口,怨念道:“你怎麽一點聲音沒有啊。”

“是你太專注了。”傅以寒淡聲回。

姜知恩癟癟嘴,而後頗為自豪地問:“我畫得好看吧?”

“嗯。”

依舊是很淡的一聲。t

姜知恩對他敷衍的回答很是不滿:“沒審美的家夥。”

傅以寒頓了頓,沉默片刻,他清清嗓子,沉聲道:“你之前……不是畫過肖像,我認為那個很好。”

“肖像?”姜知恩疑惑地蹙了下眉尖,她思索幾秒,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不是這張。”

姜知恩拿起被她随手放在旁邊的畫板,翻了翻,從裏面抽出一張。

那張他前段時間曾看到過的素描肖像此時已經被她大刀闊斧地鋪上色塊,早已看不出原本精致寫實的線條。取而代之的是混雜在一起的色彩和抽象的圖形,令人眼花缭亂。

姜知恩得意洋洋:“有眼光啊,那天你在這兒打電話,我拿你當模特來着,我畫得是不是很像?”

傅以寒:“……”

他現在收回剛剛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見他沉默,姜知恩像是獲得了整蠱他的勝利,兩眼一彎,笑呵呵地繼續整理畫具。

結果她一不注意,把原本應當丢到水桶裏的畫筆丢到了身旁的紅酒杯裏。

樂極生悲,姜知恩驚叫了聲,不由分說地把鍋甩給傅以寒:“都賴你!筆放錯地方了,現在杯子和筆都沒法要了!”

傅以寒輕嘆了聲:“我幫你收拾。”

“不要。”姜知恩朝他比了個鬼臉,跳下高腳凳,跑去餐廳洗杯子。

沒一會兒,餐廳裏又傳來一聲她的尖叫。

傅以寒走到餐廳,發現她又将杯子裏的紅酒濺到衣服上。

她手忙腳亂地抽了張紙巾擦拭,可怎麽也沒法将胸前的紅酒漬擦幹淨。

見她笨手笨腳又滿臉無辜的模樣,傅以寒走到她跟前:“我來吧。”

姜知恩可憐巴巴地嗫嚅了聲。

這回她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傅以寒将紙巾沾濕,打了些洗潔精,輕輕幫她擦拭。

紅色的印跡漸漸淡去,暈開一片水漬。

兩人離得很近,姜知恩能聞到他身上那抹熟稔的冷淡木香混着若有似無的紅酒的醇香,溫熱的指尖不小心觸到她露在外面的那片雪白的肌膚,她臉頰不由染上一抹紅暈,小聲問:“我今天新換了條睡裙,好看嗎?”

餐廳的燈沒有開,只有不遠處陽光房的暖色燈光漫過來些許。

若隐若無的光芒在她身上這條香槟金色的真絲吊帶睡裙上漾開粼粼波光,将女人纖秾合度的曼妙身材展露無疑。

水漬在她胸前悄無聲息地蔓延開,像是将裙子染成了透明色,隐約可見薄薄的衣料遮掩住的那片白皙無瑕的肌膚。

傅以寒落在她胸前的目光忽地一滞,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他喉結微滾,淡淡應了聲:“嗯。”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緣故,他頭昏腦漲地胡亂擦了兩下,便扔掉紙巾,準備離開。

可越忙越是出錯,她胸前并未系得太緊的盤扣被他無意中碰到,松開了。

姜知恩眨眨眼,故意問他:“你故意的?”

“不是。”

借着微弱的光,姜知恩注意到他耳尖染上一抹緋紅。

他的視線無措地落在另一邊,似乎是在害羞。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他害羞。

姜知恩心血來潮,故意往前走了一步,将他逼到角落,逗他:“那你幫我系上。”

傅以寒沒有動。

她揶揄地問:“你害羞了?”

“沒有。”

他不承認。

姜知恩笑吟吟道:“又不是沒摸過。”

如此直白的話語讓他耳尖那抹緋紅更甚,他清了清嗓子,擡手幫她系上胸前的盤扣。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姜知恩沒想到傅以寒竟然意外的純情。

莫名有些可愛。

她垂下眸,看着他的手指僵硬地擺弄着那顆小小的扣子。

他的手要比那顆扣子大上許多,擺弄半天,也沒能将它系上。

她明知故問:“你故意的?”

“不是。”

姜知恩笑意更甚,她踮起腳尖,輕輕親了下他的下巴。

見他耳尖紅得像是滴血,她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他,準備自己系上:“我——”

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姜知恩忽地被他拉進懷中。

粗重的吻落了下來,堵住後半截話。

他伸手慢慢解開她胸前第二顆盤扣,嘶啞的嗓音有些含混:“……這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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