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草！這菜還有高配版？
第20章 草！這菜還有高配版？
李光宇被這聲大喝驚得一個哆嗦, 條件反射地又躲了一下，随即身子一僵，扯出個哭也似的笑, 站出來尴尬地喚了一聲：“李大爺。”
李大爺目光凜凜地盯着他, 圍在門口的村民也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李光宇背脊一寒, 這畫面多少有點驚悚了。
他看見，他的發小之一——黃柏松也盯着他，那雙瞪得老圓的小眼睛裏滿是痛心疾首，李光宇莫名就覺得心中一虛。
跟着來吃席的城裏娃一見這場面頓時安靜了，互相對視幾眼就偷偷摸摸溜進柴火飯的院子裏了。
徒留李光宇孤身站在原地接受村民們目光譴責，心裏罵這些家夥沒一個有同學愛的。
柴火飯名義上的老板黃萍默默把相親蹭飯團引進了開着空調的大堂裏。
吹着涼爽的空調, 喝着冰過的橙汁，分兩桌坐下的城裏客人終于從剛剛那有點子恐怖的沉默氛圍裏緩過了神，有心情從透明的玻璃門往外看熱鬧了。
甚至還有促狹的調侃：“你們說，李光宇還能回來吃席嗎？我感覺他要挨他大爺揍了。”
這破院子沒什麽隔音，外面村民的嗓門普遍又大, 他們坐在裏面能很清楚地聽見外面的響動。
“我說老李啊！”李光宇的發小黃松柏捶胸頓足地盯着他說，“咱萬萬沒想到，叛徒居然是你啊！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了革.命啊！”
李光宇心虛讷讷：“什麽、什麽叛徒……”
“咱倆可是穿開裆褲就認識的交情了，你開席竟然不請兄弟, 兄弟我把你當哥們兒，你把兄弟當外人哪！”
“這話怎麽說的，哪兒能……”
“你把兄弟我當外人就算了, 你看看, 這你家大爺，你竟然也不送請帖啊, 還有咱黃叔，之前咱們還去了他家吃席，你竟然也不打一聲招呼……再看看咱梅姨，梅姨對咱那麽好，小時候咱吃過梅姨多少西瓜糖……”
李光宇汗流浃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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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村民雖然沒說話，但看着他的眼神也都是一副很受傷的模樣，确實有點難頂。
我這為了吃頓席容易嗎我！李光宇暗暗叫苦。
“老李啊，咱也不會白吃你的不是，你開席哪個會不上人情？真是令人寒心哪！”
頂不住了！！
李光宇擦擦腦門上的汗，終于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開席不叫大家啊，裏面的都是我的同學和同事，這是他們組織的一個聯誼相親的活動，這相親宴……我也不好請各位叔叔嬸嬸大爺大娘不？”
招了，他還是招了，除了假相親宴這個真相得捂死之外，全招了。
“啥？你們相親？”黃松柏一愣，繼而變得兇神惡煞，“相親宴也不叫我？我不配相親嗎！”
李光宇：……
不過雖然發小很激動，但這些原本生氣的大爺大媽叔叔嬸嬸倒是和藹下來，在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眼裏，工作穩定、年紀老大的李光宇沒有什麽比找對象更重要的事了！
這事兒重要的他們都可以暫時忽略他當叛徒的事。
頓時也沒人再怪他了，李大爺還和藹地問：“那你相親對象在裏頭？是誰給你介紹的，你媽她知道嗎？”
“我媽知道。”李光宇老實回答。
“小宇啊，你對象是幹什麽的？今年多大了？是城裏姑娘？”一個大媽十分感興趣地追問，連珠炮似的一連三問把李光宇給問懵了。
“哪個是你對象啊？漂亮不？指給嬸兒看看，我來幫你把關把關……”
“小宇啊，你都把對象帶回村裏吃飯了，是不是已經确定關系了？啥時候結婚啊？我跟你說，下月十八是個好日子，宜嫁娶，要不就定那天吧，到時候嬸兒來給你家幫忙，咱把甘大廚先約上……”
“對對對，一定要先把甘大廚預約起，到時候可得給你叔發請帖，忘誰也不能忘掉你叔啊，你可要記得，當年叔從省城回來的時候，還給你帶了幾套真題卷子呢……”
啊對對對黃叔你那幾套真題寫了我一個暑假啊！！！
李光宇人麻了。
這就是他之前不願意吐露實情的原因。
村裏的這些大爺大媽都對他這種二十多歲還沒對象的光棍兒相當關注，“叛徒”罪名洗清了，麻煩也就來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過年的時候，不管是去別家走親戚，還是親戚來他家，都會被圍着問對象，知道他是單身，不下八個親戚拍着胸脯要給他介紹姑娘了。
現在，又變成這樣了……
李光宇的眼神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他這是犧牲了自己，造福了裏面吃席的同學和朋友……
嗚嗚他真是太偉大了！
不過很可惜，裏面舒服吹着空調準備吃席的朋友們卻完全get不到他的苦心，聽清楚了外面李光宇挨“批鬥”的原因，一幫損友們只是開心地嗑着瓜子看戲。
只有幾個女生沒那麽損，但要讓她們有多感同身受……還真是抱歉呢！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這個味兒真的太香了！”李光宇的大學室友宋嚴被香得都無心去八卦室友挨批，左右看看提議道，“老李恐怕還得陪他的長輩們聊一會兒，要不……咱就先開席？”
“這……這不好吧。”李光宇名義上的相親對象楊瓊钰遲疑地說。
她也早就被香迷糊了，徹底信了當初李光宇吹牛的話，慶幸自己答應參加這場相親宴，但也正因為如此，她覺得就這麽把發起人抛棄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
“嗐，把他的菜先留出來呗，再等下去，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覺得可以，咱們開席吧，我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開席開席！”
于是大部分人都支持開席了，少數幾個默不作聲默認開席。
宋嚴率先開頭叫着黃萍：“老板！給我們上菜吧，你們那個什麽酸菜牛肉丸子不說是招牌嗎？先上這個！”
黃家那場宴上，李光宇正經就吃過親媽支援的酸菜牛肉丸子湯，因此吹牛的時候都着重誇了這道菜，他們也就覺得這道菜恐怕是最好的。
菜基本上都做好了，先上哪道都一樣，唯一的服務員黃萍就忙碌起來。
随着一大盆酸菜牛肉丸子湯上桌，這比臉盆還大的碗就讓他們看直眼了。
“我去，這麽大一盆啊？要都是這個分量，我感覺十個菜我們吃不完啊！”
“別說十個菜了，感覺三四個菜就差不多了。”
“這分量也太實惠了！不愧是鄉下的大廚，人真實在！”
“就是，我在市裏可沒見過分量這麽大的，平均下來這道菜才六十，真的良心！”
“上次我去參加表姐的婚宴，在來鳳大酒店辦的，那些菜比起來真的少太多了！”
“就沖這分量，味道一般我也認了！”
城裏來的年輕人沒見過鄉下大席的分量，看到比臉盆大的海碗頓時驚訝地叫出聲來。
這時候，他們還沒有危機感，還能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诨，并沒有在菜剛上桌的時候就伸筷子。
當然也是因為一共就倆公用的長勺子，被人先拿走了他們也不可能上手去搶。
而且他們也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勺子去碗裏攪，年輕人嘛要臉，素質還是要高一些。
這也是因為他們跟最初的李光宇犯了一樣的教條主義錯誤——菜是香些，但鄉下能有什麽好廚子？不過就是分量特別足罷了。
也不知道加了些什麽工業調味品才這麽香的，他們來鄉下吃席也只是因為農家樂流行，他們覺得新鮮過來湊個熱鬧，順便跟朋友們出來聚一聚，根本沒抱多大期望。
只有幾個确實被香糊塗了的人無心聊天，菜一上桌就伸手拿了長勺去舀丸子。
然後就……一吃一個不吱聲。
楊瓊钰就是認真品嘗的人之一，她早就信了李光宇的話，舀了個丸子一口咬下，整個人就是一愣。
這是什麽味道啊？
怎麽會有這麽汁水飽滿的牛肉丸，一口咬下時鮮香四溢的湯汁就不打招呼地迸了出來，頓時一股鮮美至極的味道就占據了整個口腔。
濃郁非常的味道讓楊瓊钰仿佛置身于肉湯中遨游，她從來沒有在任何牛肉湯裏吃到過這麽濃郁鮮香的味道，這湯裏的肉味根本不像是用牛肉丸子煮出來的！
她的感覺沒錯，這鍋湯并不單單是用牛肉丸煮出來的。
這是甘脆兒在倒出第頭鍋的湯後，用剩下的肘子和雞沖熱水炖的濃湯，自然是鮮濃非常，這道菜比當時在黃家燒席時的酸菜牛肉丸子湯還要強上一個檔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就甘脆兒一人要做十五桌席面，根本沒有空再去費心思吊湯。
兩桌席面嘛，就從容許多了，她也就把幾道之前在黃家白事宴上亮過相的菜怼上了高配。
楊瓊钰愣了半秒，被完全出乎意料的第一口湯鮮了一下，有了準備後再去細細咀嚼牛肉丸，又品出了其他的好處。
勁道彈牙，卻又不會咬不動，這種口感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
而且這肉丸裏還有爽脆帶着沙沙的顆粒！楊瓊钰簡直愛死了這個口感，好像在吃奶茶裏的某種水果小料，嚼着感覺特別好！
而那鮮濃的湯汁裏，又夾雜着一道爽口開胃的水腌菜的酸味兒，沒有人能拒絕這恰到好處的一絲酸，這是這道湯的點睛之筆！
楊瓊钰突然就理解了上周相親那天，李光宇對陶然居的酸菜牛肉丸子湯不屑一顧的心情了。
确實，李光宇說得沒錯，陶然居的牛肉丸毫無嚼勁，跟吃澱粉丸子也差不多，那水腌菜又搶味兒，聞着吃着都像老壇酸菜牛肉面，簡直不如面前這碗酸菜牛肉丸的一根。
她甚至覺得李光宇說得有些保守了。
不是陶然居的酸菜牛肉丸子湯不如這碗一根，而是整個市裏的酒店做這道菜都不如。
說起來好像至少過去了幾分鐘時間，實際上楊瓊钰吃這個牛肉丸的時候，是顧不得燙三兩口就吃下去了的，聊天的人都還沒能伸勺子舀上一勺。
她果斷地又去拿剛剛才被她放下的勺子，與她同時第二次撈丸子的是吃喝博主王浩，王浩比她還要快一步拿走了長湯勺，她只能拿漏勺。
兩人下意識地對望一眼，不動聲色地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就若無其事地将丸子各自撈進碗裏。
王浩承認，這道菜出乎他的預料了，酸菜牛肉丸子湯作為一道常見的家常菜，他也吃過不少，但這次吃的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楊瓊钰沒吃出來的高湯，他一入口就認出來了，這是各種湯包都沖不出來的味道，這鮮味讓他想起幾年前跟着老爸去赴宴時，在京城吃過的那頓國宴。
這小小的一個村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厲害的廚師？
王浩疑心自己弄錯了，便連湯帶丸子又舀了一勺，準備仔細品嘗一番。
公用的長勺子就兩把，衆人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沒有争搶的意思，嘻嘻哈哈地一邊閑聊着看外面李光宇挨批，一邊等着第二道菜。
盡顯損友本色。
倒是一直想巴結王浩的牛旭東察覺到了一點異樣，他厚着臉皮坐在王浩身邊的位子，又一直關注對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王浩居然三兩口就吃完了第一個丸子，然後又撈起了第二個！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麽，但牛旭東可知道王浩的嘴有多挑，如果不是因為好吃，是絕對不會吃第二口的。
而且要是他沒弄錯的話，他怎麽感覺……王浩撈丸子的動作莫名有點急？
嘴巴裏的肉丸還沒有全部咽下去，就火急火燎地去拿長湯勺，有一種生怕被人搶先的錯覺。
牛旭東驚疑不定地看着酸菜牛肉丸子湯，碗是很普通粗糙的大海碗，透出鄉土氣息，怎麽看都不像盛放絕世美味的碗。
他正打算也撈個丸子試試，黃萍就端上了第二道菜，這次菜還沒上桌就有人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我去，這是什麽，西瓜炖湯？”
只見黃萍用托盤端上來兩個圓滾滾的大西瓜，開了瓢的西瓜裏冒着袅袅的霧氣，仔細一看，裏面煨着雞湯，湯裏沉浮着切成小塊的雞肉和粉紅色的西瓜球。
“這是西瓜炖雞？卧槽，這不是我大學食堂裏出現過的菜嗎，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媽耶還真是，我記得那會兒農學院的改良西瓜大豐收，食堂裏就天天做西瓜，什麽西瓜皮炒肉，西瓜瓤炒苦瓜的……看到我都辣眼睛好吧。”
“原來你們學校也有西瓜炒菜？我們食堂也做過……”
“李光宇不是說這是他們這兒最好的大廚嗎？跟咱食堂大媽一個水平？？？”
要說第一道酸菜牛肉丸子湯衆人只是覺得香但沒怎麽在意，這道西瓜雞就真的讓他們驚掉下巴了，這是什麽黑暗料理？
簡直夢回學校食堂！
他們這裏面大呼小叫的嗓門挺大，先前他們能聽見外面的鄉親批鬥李光宇，現在外面的人也能聽見他們吐槽這道西瓜雞，外面頓時就炸鍋了。
“那些城裏娃在胡咧咧什麽呢？甘大廚的手藝怎麽可能跟他們的食堂一個水平！”
“真是沒見識的小子，他們居然敢看不起甘大廚！”
“我去他奶奶的，咱們只能聞着香味在外頭幹站着，他們有得吃還不珍惜！我咋覺得我的拳頭都硬了呢？”
“太離譜了，居然還有嫌棄甘大廚做的菜的，不想吃別吃啊，放着我來！”
“西瓜雞怎麽了？別說西瓜雞了，只要是甘大廚做的，給我做榴蓮折耳根雞我都吃！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
“李光宇！你小子別縮，你從哪兒找來這麽一群不識貨的人？簡直是浪費甘大廚的時間！”
因為甘大廚的手藝被diss，想吃卻沒得吃的村民們怒而激情開麥，李光宇還暗搓搓地認為得救了想溜，沒想到這又被抓住了。
不是，他也很委屈啊，如果不是他被列位大叔大嬸大爺大姨的拉住了，早就在裏面替甘大廚說話了好嗎！
外面的喧嚷也傳到了裏面，楊俊有些不爽地哼了哼，伸筷子去夾西瓜裏的雞肉，邊夾邊說：“這種黑暗料理也當個寶，果然是鄉下人，我倒要嘗嘗這道菜能黑暗到什麽程度……”
說着，他就張嘴視死如歸似的閉眼咬了一口雞肉，旁邊的人都看着他，想聽聽他對這道黑暗料理有什麽評價，可沒想到他竟然……嚼了嚼就吞下去了。
衆人：？
接着，楊俊詫異地睜開眼，幾乎毫無思考地又一口氣夾了……兩坨雞肉放進自己碗裏，還順便舀了半碗湯。
“我去，楊俊你什麽情況，你該不會是覺得難吃，故意騙我們也吃吧？”
“我說你這個小心思夠了啊，不會以為我們會上當吧？”
“就是就是，這菜一看就是黑暗料理啊，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楊俊也不回嘴，只低頭吃，這模樣看着旁邊的朋友心裏忐忑起來。
這黑暗料理……不會真的很好吃吧？怎麽可能呢？
于是他們就看見，吃掉了碗中牛肉丸的王浩也不說話，默不作聲地也夾了一塊西瓜雞，甚至還拿走了一個西瓜球吃起來。
吃完他還是沒說話，默默又夾了一塊雞肉。
這下，有那機靈的已經意識到了，楊俊不提，王浩可不是那種忽悠別人吃難吃菜的無聊人，他都夾了第二筷，那肯定是好吃啊！
當即，想清楚的人立刻就開始夾菜舀湯了，然後就……同樣的一吃一個不吱聲，只看見腮幫子嚼嚼嚼。
王浩倒是沒再夾雞肉，只是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突然開口道：“你們可能不清楚，這個不是黑暗料理，而是一道傳承清楚的宮廷菜。它有個大名叫一卵孵雙鳳。”
大家都不知道王浩怎麽突然有閑情逸致給他們介紹，沒想到這看着黑暗料理的菜竟然還有這麽大的來頭，故而也都邊吃邊豎起耳朵聽。
“一卵孵雙鳳為孔府內廚首創，相傳孔府用它宴請清朝皇帝，後來又進貢給老佛爺，正經成了一道清宮名菜。”
“這道一卵孵雙鳳俗名也叫西瓜雞，看着跟你們食堂的西瓜炒雞差不多，實際上做法完全不一樣。看見這裏面的湯了吧，這可不是普通的雞湯，而是用老母雞、肘子等肉加上幹貝之類的佐料吊了六七個小時的湯，這可都是精啊，光這口湯，就有我們看不見的功夫在裏面。”
“卧槽！這麽吊的嗎？”李光宇的同事吳哲驚了，“我還以為就是普普通通拿西瓜炖的雞呢！”
“想也不可能好吧？食堂的西瓜炒雞大家又不是沒吃過，怎麽可能有這種味道！”
“就是說啊，這雞肉又嫩又滑，也不是很甜，雞味很濃，西瓜淡淡清甜的很清爽，哪像食堂的黑暗料理！”
“天哪，就裏面的雞湯就熬了六七個小時？是昨天熬的？”
王浩搖搖頭：“這鮮味兒不像隔夜的，肯定是今天做的。”
“哇，那這麽算起來，廚師不得半夜就起來給我們備菜？”
“對。”王浩覺得這個鄉下的大廚水平實在太高了，也願意替對方多介紹幾句，不然這群小年輕還真當這菜多好做了！
“雞得選仔雞，兩三個月大那種，肉質才嫩，雞肉不能蒸太久，不然就老了，這位大廚的火候掌控簡直是絕了，我敢說咱們市裏，沒有一個大師傅做這道菜的火候趕得上他的，這小小的三平村真是卧虎藏龍啊！”
王浩感嘆着，這次的宴席真是來對了！
“而且這西瓜也有講究，不能選太甜的，吃的就是西瓜的那一口清香，再加上一點點甜味會襯得湯更鮮，甜了或是西瓜味太濃了這菜就砸一半了。”
“難怪呢，我說這個雞肉怎麽又嫩又滑的，湯汁非常鮮啊，西瓜的甜味兒也一點兒都不膩，跟我們食堂的西瓜炒雞完全吃不出來是用同樣的食材做的！”
“我們食堂大媽要是有這水平，西瓜炒雞也不會上了網絡上的食堂黑暗料理榜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開始很不屑的楊俊提高音量對着門外疊聲說，“外面的鄉親們，你們罵我山豬吃不來細糠都是對的，是我錯了，我懂你們只能看着我們吃的嫉妒了，真的，我懂了，你們嫉妒是應該的！”
草！村民們怎麽總覺得這貨在陰陽怪氣呢？聽着像是在炫耀啊！
“真是沒想到這小地方居然有這麽好的廚子，我怎麽突然感覺，我吃這頓不到一百塊錢非常實惠呢？”
“我來之前還覺得鄉下吃頓飯人均近一百很貴，現在卻覺得很值！”
可不是嗎？王浩在心裏說，這樣一道正宗的西瓜雞，去高檔酒店吃，就這一道菜就至少上百了，怎麽說也得标個188，價格再低的基本就吃不上吊湯煨的了，全是雞精濃湯寶兌的。
“我去，你別搶啊！那塊雞肉是我先看中的！”
“你看中什麽了，先下手為強好吧，雞肉上又沒寫你的名字！”
“好好好，這麽說是吧，別以為我搶不贏你！”
大家嘗過了雞的味道，又經過王浩的一番氛圍渲染，原本還優哉游哉的小夥子們瞬間點燃了搶菜的戰火，臉皮也不薄了，匆忙下筷子哄搶起來。
就跟之前黃家宴席上，那些開搶的村民們一模一樣。
牛旭東也搶了塊雞肉，他本來還想搶，但看着王浩老神在在的樣子就遲疑了，這雞肉這麽好吃，按理說王少不應該這麽看着他們吃啊！
因着這個疑惑，他并沒有放開去搶。
但少了他一個也沒什麽區別，一桌子年輕小夥子沒兩分鐘就把這道菜幹完了，連裏面的西瓜球都被搶光了。
順帶着，旁邊的酸菜牛肉丸子湯也見底了，正式“開戰”後，他們就抛棄了公共湯勺，自己拿小勺子舀起來。
矜持一點的女孩子們總共就沒撈到幾塊，見狀楊瓊钰慶幸自己覺悟得早，不然怎麽搶得過這幫牲口啊！
王浩默默看着他們搶菜，自己掏出手機拍照，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狡黠笑意。
他可不是真有什麽讓菜的高風亮節，搶菜面前沒有朋友！
只是他可是記得，他們一桌可是有十道菜的，拿來開席的酸菜牛肉丸子湯和西瓜雞雖然好吃，但肯定不是最“硬”的菜，壓不住整個席面，也就是說，後面肯定有更好的大菜！
而且這些菜分量很足，要是前面的開胃菜吃多了，那後面壓軸的大菜不就戰不動了？
現在王浩把這西瓜雞吹得更神一些，忽悠衆人争搶，等這麽再吃過幾道菜，大家不都得吃飽了？
到時候上壓軸好菜可就沒人跟他搶了！
這也是他費口舌吹這道西瓜雞的最大原因，西瓜雞雖好，但他堅信在這桌席上，這也就是個弟弟！
要說王浩不愧是豪門出來的，這勾心鬥角也算是刻板的傳統手藝，争家産什麽的是用不上了，現在用來搶菜，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