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廚的身份究竟是？
第22章 大廚的身份究竟是？
接下來又是酣暢淋漓的搶菜大戰, 魏芷茜越戰越勇，忘了顧忌的形象，也不考慮長肉長痘什麽的, 搶就完事了！
嚼着自己搶回來的美味無比的“戰利品”, 魏芷茜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看着一衆“手下敗将”, 心中頓生一股豪氣。
喵喵的，副導演怎麽啦，副導演就能強行潛規則了？
一個副導演而已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導了，過幾天她就收拾東西回去，她就不信一個小劇組的副導還能把她封殺了不成？
呸！
……
廚房裏，李光宇的親媽王秀正待在裏面悠哉悠哉地享受VIP坐席。
每道菜在起鍋的時候就先給她分出來了一口, 在不遠處的堂屋裏瘋狂搶菜的時候，她毫無壓力地品嘗着牛肉丸子，小口小口舒爽地喝着微酸的湯。
菜都已經做完了，就等着黃萍一道道往上端，黃安安也去幫媽媽上菜去了, 甘脆兒就坐在王秀旁邊啃着香糯的煮玉米。
兩人邊吃邊表情如出一轍地望着廚房口，似乎在期待什麽。
沒一會兒門口就出現了黃萍的身影，她進來後就沖着兩人面帶喜色地用力點了點頭，重重地啊了一聲。
王秀頓時喜上眉梢, 甘脆兒的臉上也露出八卦和欣喜交織的神情，八卦心切地問：“萍嬸兒，李光宇和他那個相親對象成了？”
黃萍又是點頭, 伸手十分肯定地比了個八。
“哎喲, 你看着有八成希望啊？”王秀高興得飯都不急着吃了，急忙追問, “到底啥情況，說說、你快給我說說。”
黃萍滿臉無語地啊啊了兩聲，又指了指後面，這時候上菜回來的黃安安就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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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萍指指女兒，示意她們問她，自己又趕忙去上菜了。
黃安安也是一臉八卦的神色，掏出手機迅速打着字，不停點着手機屏幕的指頭都要快出殘影了。
【剛才我端紅燒肉過去的時候，看見光宇哥搶了一塊紅燒肉然後給了那個女的！】
湊過來看到這段話的王秀哎呦一聲：“居然連甘大廚的菜也舍得讓出去，看來這臭小子真對這姑娘上心了！”
“恭喜啦王嬸兒，你家恐怕好事将近了！”甘脆兒對這場相親的結果比裏面那些正主還要關心，知道她的席面可能真的撮合了一對情侶，簡直要高興壞了。
她某些方面也挺老派的，喜歡看情投意合的小情侶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王秀先是高興，繼而又有些發愁：“可是我家小子看上了那姑娘，姑娘也不一定能看上他啊，他今天的表現可有點丢人。”
“嬸兒你可別忘了，之前那位小姐姐是唯一記得叮囑萍嬸兒給你兒子留菜的人，她肯定也對你兒子上心了！”
“好好好，甘大廚說得有理！”王秀這下真笑成了一朵花了，“甘大廚，要是他倆真成了，酒席得你來燒啊，嬸兒一定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一定一定！我怎麽說也算半個紅娘吧，這杯喜酒我讨定了！”
渾然不知道後廚裏在八卦自己的相親，李光宇瞪大眼看着新上的這道菜，竟然沒有下筷去搶。
不僅是他，其他搶菜都快搶出“恩怨”來的人也都沒動手。
他們面面相觑地打量了菜半天，一時間氣氛十分沉默，跟先前熱火朝天搶菜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兩張飯桌上，分別擺着兩盤魚頭，仔細一看，裏面的魚骨頭都被剔得幹幹淨淨，留下的魚肉卻仍然保持着魚頭的形狀，一丁點兒都沒散！
這魚頭形狀可比之前在王浩的博下留言的那個風總發的照片更好看。
風總那桌三頭宴四千多，光看外表不如面前這道魚做得好。
“我靠……這不會真是拆燴鲢魚頭吧？！”目标是巴上王浩、對鄉下席面一直有偏見、默默吃飯的牛旭東終于也驚愕地叫了出來，“怎麽可能？這種鄉下地方怎麽會有能做這道菜的廚子？”
李光宇本來也在對着魚頭發呆，此時聽見牛旭東diss甘大廚的暴言，條件反射地回怼：“我建議是你把話吞回去重說，啪啪打臉很痛的老弟。”
“李光宇，你确定這位大師傅真的是在鄉下燒大席的？”
就連王浩都不淡定了，有這種本事你不去米其林餐廳當大廚走上人生巅峰，窩在這小村子當燒席師傅？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亦或是廚子瘋了？
不不不，這種廚藝的大師傅怎麽可能瘋了，這一定是一個在外漂泊多年、歷經人生起落、榮譽滿身但已經看透了名利、晚年回到家鄉返璞歸真的大廚！
王浩暗自猜測，而且越猜越篤定，猜到後面已經堅信這就是真相。
不得不說，雖然事實跟他猜得有出入，但也莫名地蒙對不少。
甘脆兒可不就是在外漂泊多年，又歷經人生起落（甚至是王朝更疊），雖然還沒有榮譽滿身但也算看透了名利，晚年（都第二世了）回到鄉下返璞歸真燒大席的大廚！
沒一點兒毛病啊！
想明白（自認為）的王浩冷靜下來，終于有心思關注到菜本身了。
“這是做得很完美的拆燴鲢魚頭，”王浩忍不住解釋道，“做這道菜廚師得手動把所有骨頭都拆下來，這是項細致活兒，魚肉很嫩，稍不注意就會弄碎，有經驗的大廚會将魚凍一會兒，那樣魚肉會變得緊實一些，好拆一點。”
如果甘脆兒在這，肯定會瘋狂點頭附和，可不是嘛，她就是先凍再拆，拆骨頭麻煩死了，指頭都被魚刺紮了好幾下。
不過做廚子呢，只要條件允許，自然也該帶給食客最佳的食用體驗。
“我聽說這是一道淮揚名菜，一般的飯店吃不着。”
“也不是，現在大家生活條件好了，對美食的需求也日漸增加，烹饪學校走出去那麽多學生，像這種以前只有老店的大師傅傳承的手藝也普及了，你去那種稍微好點的淮揚菜館也能吃到這些菜，價格也不會很高。”
難得一見的手藝令王浩談興大發，他以前可沒這麽愛跟人科普，今天這一頓飯上說的頂得上往常三四天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是這麽個道理。不過那些普通廚師做出來的拆燴鲢魚頭，賣相就遠遠不如諸位面前的這盤魚了。做這道魚頭的廚師，肯定是某家百年老店裏掌過竈的大師傅，年紀大了榮歸故裏，偶爾做點菜造福鄉鄰。”
“我早該想到的，之前那幾道菜看似家常，但那味道不是一般廚子能做出來的，于最普通的菜中見手藝，這位大廚确實不一般，枉我自诩愛吃會吃，要不是大師傅上了這一道炫技的魚頭，我還不敢确定他的身份呢。”
王浩自嘲地搖了搖頭，鄭重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了博。
【王浩吃喝在路上：[照片][照片]教科書般的拆燴鲢魚頭，頂級手法。】
“啊？原來這鄉下的燒席大廚還有這麽大的來頭？”
“太強了，難怪呢，我就說一個普通的鄉下廚子怎麽可能做的這麽好吃，原來是大佬回鄉做着玩兒的啊！”
“能跟這麽厲害的大廚做同鄉可真好，我怎麽就沒有做菜這麽好吃的親戚朋友呢？”
“我有罪，我忏悔，來之前我根本就沒看得上這鄉下的席面，只是想一起出來玩玩兒，還是我太孤陋寡聞了，我要向大師傅道歉！”
聽着身邊衆人一頓咔咔誇，李光宇則是有點懷疑人生。
怎麽回事，怎麽甘大廚就成告老還鄉榮歸故裏的大佬了？
他沒記錯的話，他見過的甘大廚，是個剛滿二十、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啊！在校女大學生了解一下？
這幫人從哪兒腦補出來的這些東西啊，這麽能腦補咋不去寫小說呢？
但他們說的語氣又太過誠懇，甚至女孩子們也相信了這個說法，興奮地交談着，這讓李光宇産生了一種錯覺——
有沒有一種可能，錯的不是他們，而是他自己？
有沒有可能他印象中那個漂亮麻利的女大學生只是他潛意識裏的幻覺，真正的甘大廚是一個榮譽滿身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他有點淩亂了，按常理來說，王浩說的才應該是真實情況，反而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大學生（還不是烹饪專業）的，擁有這種廚藝才不合理？
他是誰，他在哪，他的記憶怎麽跟現實對不上啊！年輕的男社畜感到弱小可憐又無助。
“你們還記得我們這席面是一桌六百嗎？人均不到一百塊，這是我不到一百塊能吃到的東西？”
“卧槽，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我們到現在才上了八道菜，除了一道蝦仁絲瓜外還都是大葷，這是六百塊就能吃到的席面？”
“這簡直是做慈善啊！”王浩激動地拍桌，“大廚該不會是自己貼錢給我們燒席吧？”
“我去，不會吧？不過也說不定，畢竟是來玩票的大佬，肯定不是為了賺錢來的……”
甘脆兒表示，你們真是想多了。
沒想到聽了半天八卦的黃萍帶回來這麽個離譜的消息，甘脆兒真是想不通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
她燒席真的是要掙錢啊、掙錢！
知道翻修老屋有多貴嘛？知道買輛車要多少錢嘛？知道日常開支和房貸有多……哦，她沒有房貸。
她費心思做了拆燴鲢魚頭這道一看就花了許多功夫的菜，就是為了直白地向客人們展示廚藝和用心，拉點回頭客嘛真是的！
生意不好做呀!
不過這些客人雖然把她誇得像不為名不為利喝風飲露的天仙似的，結賬的時候卻很爽快，掏了錢還一個個直呼賺到了。
結完賬後他們提出如果不麻煩的話，想見見這位廚藝高超的大師傅，當面向他表達一下喜歡之意。
甘脆兒覺得無所謂啊，想見就見呗，甚至年紀輕輕的小廚娘還有點促狹心思：他們認定了她是告老歸鄉的大掌竈，等見了面會不會驚掉下巴呢？
事實證明，是會的。
反正所有客人見到這麽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居然就是這次宴席的掌竈大廚後，一個個的目光都呆滞了。
等恍恍惚惚地回到車上回城裏時，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猜測了半天的大廚，竟然是個女大學生！
同樣都是大學畢業生，他們怎麽就沒這個本事呢？
只有李光宇放下了心，原來錯的不是他，錯的還是這個世界。
王浩坐在車上發了一會兒呆，摸出手機想要再發點什麽，就看見自己上一條博下面已經出現了很多回複。
大多回複都是感嘆菜的“色”相當漂亮，而有些在追問他不是去鄉下吃席了嗎，怎麽突然換了個地方，這是哪家私房菜館，看着廚師手藝很不錯。
王浩随便挑了點贊最高的一條回了句【沒換地方，鄉下吃席中】，又看到有人問他味道怎麽樣。
想了想，王浩鄭重地回道：【水平出乎意料，長見識了。】
回複完這兩個值得一回的問題後，王浩的心情平複了些，于是他收起手機，考慮要怎樣才能請那位甘大廚來家裏給老爺子燒壽宴。
王老爺子是在戰場上厮殺過的，後面和平後不像他的老戰友都去了各個軍政部門當官，直接退役回了老家這邊。
後來家裏經商順風順水，也有點老爺子的面子在裏頭，至少工商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來找麻煩。
幾十年前這方面監管還是比較亂的，所以官面上沒人使絆子生意就做得好。
老爺子作風節儉老派，有錢也不願意招搖，這次是他八十八歲壽辰，家裏想給他去五星級大酒店擺席，宴請一些老朋友，為老爺子祝壽的同時也順便維系跟各家的關系。
但老爺子不樂意，去什麽五星級酒店簡直是鋪張浪費的資本家做派，他可不想去，只願意在家裏辦。
家裏人拗不過他，只能依着老爺子的心思。
王浩知道爸爸叔叔們正考慮請哪個大師傅來家裏辦宴，這事兒他作為小輩是不用管的，當然他也說不上話，但現在吃過了甘大廚的席面，他就起了點心思。
他敢擔保，就他們市裏，沒有一個大師傅的手藝趕得上甘大廚的，要是能請到甘大廚來掌竈，保管能驚豔所有人！
家裏的父母就忙着做生意，王浩從小一直是爺爺帶大的，爺孫倆感情很深，他真的很想讓爺爺也嘗嘗甘大廚的手藝。
但問題是甘大廚太年輕了，又沒有漂亮的履歷，感覺很難說服老爸請她來啊。
王浩有點憂愁，有時候輩分小了也是麻煩，在這種事情上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
得想個辦法說服老爸。不……也許不用說服老爸，王浩突然靈光一閃，他直接說服爺爺不就好了嗎！
他得聽他老子的，而他老子也得聽他老子的！
王浩瞬間念頭通達，在心裏演練起怎麽說服老爺子來，後面就一直沒有再看手機，全然不知道他發的博居然還引起了一場小小的風波。
晚上他才知道自己上熱搜了，雖然排名很靠後，但已經不得了了。
熱搜的标題是：知名美食博主王浩帶貨翻車，人設崩塌！
王浩：？？？
……
甘脆兒不曉得外面的風風雨雨，她正在跟黃小姑溝通下幾天後生日宴的問題。
黃小姑本來說是擺兩桌，後面又加了一桌，說是孩子跟玩得好的同學炫耀了甘大廚的手藝，正是暑假，都閑得很，于是又多了好幾個城裏同學也要來吃席。
甘脆兒無所謂，兩桌三桌都一樣。
由于生日宴在晚上辦，所以兩人敲定好當天一大早黃小姑就讓兒子接她去買菜，當天買菜當天做，新鮮。
至于需要熬一夜的肘子啥的，黃小姑自己就去買了，甘脆兒只用下午來家裏做就好。
很省心，甘脆兒很喜歡黃家這個主顧，很爽快！
……
劉绮珊認認真真地做完了兩套卷子，又收好了文具，這才去客廳找媽媽。
媽媽劉美霞正在給弟弟劉曉晨改作業，見女兒老老實實地彙報了今天做了哪些作業，又多做了幾套卷子，稍顯滿意地點點頭。
“辛苦了，珊珊，已經快十點半了，洗洗就上床睡覺吧，明天早上六點起來繼續背單詞。”
劉绮珊聽話地點頭，猶豫了下，忐忑地跟媽媽說了周二想去同學家過生日的事情。
沒想到剛剛還和顏悅色的媽媽立刻黑了臉，盯着劉绮珊很不悅地問：“去同學家過生日？男的女的？”
劉绮珊咽了口口水，小聲回答：“是男同學，同桌。”
“男的？”劉美霞頓時拔高了音調，本來就嚴肅的臉顯出點兇像來，“劉绮珊！你是不是學人家早戀了？”
劉绮珊吓了一跳，低下頭搖了搖：“沒、沒有……”
“沒有？你們班主任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男女同桌？我看你這個同桌也不是個好的，你下學期都要初三了，學習時間這麽緊還要拉你去過什麽生日？”
“不是的媽媽……”
“我看就是你貪玩了！”劉绮珊話還沒說完，劉美霞就厲聲打斷了她，“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不要跟那些不愛學習的男孩子玩！他們家有錢玩得起，你沒有！”
“不是的媽媽，”劉绮珊低着頭嗫嚅道，“楊海家是農村的，不是有錢人……”
“家裏沒錢還這樣，更不像樣！珊珊，你是個女孩子，生來就比男的要艱難很多，他們有資本玩，你一個女孩子不付出更多的努力好好讀書，如果不能比他們更加優秀，以後出了社會怎麽跟他們競争？”
劉绮珊被訓得頭都擡不起來，眼圈都紅了。
“你還要跟着去農村給人過生日！你以後不會還想嫁到農村去吧？我跟你說，不可能！你給我好好用心學習，少幹些無聊的事分心，生日有什麽好過的？還去他家裏過生日，農村能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你的眼界能不能大一點……”
“媽媽！”突然一道稍顯稚嫩的男聲響起，一個小男孩炮彈似的從房間裏沖出來，滿臉驕縱地跟劉美霞撒嬌，“我想去農村！我要跟姐姐去過生日吃好吃的！”
面對才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劉美霞稍稍收起了些嚴厲：“劉曉晨這你跟有什麽關系，睡覺去。”
“不嘛不嘛，我要去！我還沒去過農村呢，我要跟姐姐去！”
劉美霞頭都疼了：“農村不好玩……”
“好玩的好玩的，我要去我就要去！”
還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鬧騰起來連道理都沒法講，最後劉美霞磨不過還是松口了。
她仔細問清楚了同學是誰、家住哪裏，發現就在三平村，又是正經同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真是的，農村飯菜有什麽好吃的非要去，珊珊你記得照顧好弟弟……”
劉绮珊讷讷地答應着回了房間，年紀還小跟媽媽睡一間房的劉曉晨也跟了進來。
小孩兒臉上沒了之前跟親媽胡攪蠻纏時的驕縱，反而透出些人小鬼大的狡黠，笑嘻嘻地跟劉绮珊邀功：“姐姐，你看還得我出馬吧，姐姐你可要請我吃冰棒呀！”
劉绮珊見親弟弟這作怪的樣子，雖然心情仍然沉重但還是被逗笑了：“吃吃吃，姐姐請你吃火炬雪糕！”
“嘿嘿嘿謝謝姐姐！”小朋友心滿意足了，又老氣橫秋地學着大人安慰了幾句，“媽媽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姐姐成績那麽好，媽媽也是希望姐姐考個好學校。”
劉绮珊沒說話，她何嘗不知道親媽對她的期許，只是這種期望轉化成的壓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劉美霞年輕時嫁了個渣男，生下劉绮珊後，丈夫家裏嫌棄是個女兒，非得讓她生二胎，那時候政策卡得緊，超生就得交罰款，男方家裏寧願交罰款也要生。
她本來不願意，但幾年後還是懷上了，就是劉曉晨。
可沒想到那渣男居然在她懷孕期間不能同房的時候出了軌，沒過兩年甚至要跟她離婚。
劉美霞自然不肯，兩人官司打了幾年最後還是離了，她拿到了倆孩子的撫養權，這點男方沒跟她争奪，因為那小三給渣男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他根本就不在乎劉绮珊姐弟倆。
一氣之下，劉美霞給兩個孩子改了姓，沒有再婚，只是拼着一股氣拉扯孩子長大。
而她身為單親媽媽，生孩子和後面打官司脫離職場太久，找工作時各種被人挑剔，費了很多精力才勉強找了個養家糊口的工作。
她吃過男人和找工作的虧後，人變得偏執起來，把女兒看得特別嚴，又逼着女兒死命學習。
在這種情況下劉绮珊成績很不錯，但因為常年受母親的影響，她的精神壓力特別大，有個控制欲極強的高壓媽媽，她的性格也難免變得有些怯懦內向，在學校裏沒什麽朋友。
而且從小家庭破裂，父親出軌，她對男人也充滿了不信任，才讀中學就決定以後終身不嫁。
黃小姑的孫子楊海是她的新同桌，他從小被教育得很好，面對在班裏不怎麽合群的劉绮珊也很有禮貌。
這次過生日，楊海邀請了好幾個玩得好的同學來家裏吃席，也順便邀請了自己的新同桌劉绮珊。
劉绮珊平時繃得太緊，聽到楊海在班級群裏繪聲繪色地描述着甘大廚的手藝時，難免生出了好奇心和向往。
她也想去嘗一嘗楊海口中“世界第一好吃的菜”，她想去外面走一走，不想每個周末和寒暑假都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做題……
她偶爾也想透透氣，她也想……跟同齡的同學們一起在假日裏玩耍。
就玩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會努力學習的……
躺在單人床上，劉绮珊透過窗戶望着外面漆黑天幕上的星星，覺得那一閃一閃的星星似乎變成了楊海說過的鹵牛肉、大肘子、酸菜牛肉丸……
她慢慢地就睡着了，在夢裏，她夢到了一大桌豐盛的菜肴，跟楊海說得一樣香，一樣的分量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