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九轉大腸
第63章 九轉大腸
第63章
不知道村民們為了多吃點菜, 手段已經越發偏門了，甘脆兒的大腸已經到了尾聲，現在鍋裏已經沒有多少汁水了, 一段段的大腸都是紅亮潤澤, 顏色上的十分漂亮。
這還沒完，甘脆兒最後再加了一點兒醋, 撒了一點兒雞精再次提香，最後再淋上一點兒花椒油，翻炒間大腸的顏色變得越發鮮亮，油光水潤的，光看色澤就十分開胃。
出鍋！
色澤漂亮的九轉大腸一個個整齊地擺在盤子上，看上去非常精致, 跟衆人印象中的大腸完全一樣。
由于擺盤看着太過精致，這次大家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搶，讓那盤子安穩地落了桌，一個個的表情都有些驚訝。
“這是大腸啊？顏色怎麽這麽好看啊。”
“賣相這麽好看的大腸我還是第一次見，不愧是我盼了兩個多月的甘大廚！”
“甘大廚做啥你都第一次見, 以前咋不知道你這麽會拍馬屁呢？”
“什麽拍馬屁，庸俗！明明是發自內心地！做的這麽好看的大腸你以前見過？”
“那倒沒有……”
“這不就結了！”
有的村民就沒那麽多話，一言不發直接夾菜，哔哔啥呢！是甘大廚的菜不好吃了嗎？
肖钰姣就屬于悶頭幹飯的人, 這裏也沒熟人，無腦下筷子就是。
她以前不太喜歡吃各種下水，總覺得有股味兒, 而且很多館子做的豬腸、豬肚子之類的下水還很硬, 根本就嚼不動，嚼了半天要麽吐出來, 要麽囫囵吞下肚的感覺誰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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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甘脆兒的手藝，她信得過！
她先夾了一塊大腸聞了聞，沒有那種太重的味道，這才放進嘴裏嘗試着嚼了嚼，嗯？居然是有點脆的口感，入口是鹹的大腸味，還有點微甜。
這跟之前的大肘子和把子肉那軟糯的口感不同，它們的瘦肉雖然也保留了一點兒嚼勁，但跟大腸這種又軟又脆的口感天差地別。
甘脆兒選取的都是腸頭的部位，這段的腸壁和脂肪都比較厚，自有一股獨屬于大腸的綿厚筋道，這就是她之前所說的，大腸本來應該吃得出來的風味，靠不好好清洗來營造“大腸味兒”簡直就是有毒。
肖钰姣雖然沒聽到她說的那句話，但已經吃出了那個味兒，這真是除了大腸之外什麽部位都不可能擁有的口感，火候又掌握得恰到好處，很有嚼頭但又不會嚼不爛，嚼起來別提多滿足了。
而且随着咀嚼，口中的味道又悄然發生了變化，從最初那點兒甘甜裏泛起了微酸，這一點點的酸顯得特別清爽，卻又不會搶味道，少了略嫌膩，多了就整成酸口了。
肖钰姣驚奇地又嚼了嚼，味蕾又品嘗出不同的滋味，那是蟄伏在厚實軟脆的腸頭裏的微微辣，又再一次地刺激了味蕾，讓人感覺這一口大腸的味道怎麽能這麽豐富？
一口下去層次鮮明，但因為調的味都不重，所以它們互相融合得很完美，各種滋味層層遞進，簡直是味覺盛宴。
等她細細嚼到最後要咽下去的時候，回味又泛出了一點兒微微的苦，正是那砂仁面的苦味，淡，并不會讓人覺得苦到難以下咽，反而是一種悵然若失的淡。
肖钰姣是年輕而純粹的吃貨，吃完只覺得滋味豐富，那種層層遞進的風味非常特殊又好吃，不喜歡吃下水的标簽被自己撕得透透的，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再來一塊！
武丘村的餘洪亮夾了一塊九轉大腸吃了，嚼着嚼着內心思緒翻湧，從未吃過的絕妙美食卻讓他走神了。
他今年已經三十多了，本來在市裏面上班，但前段日子卻被裁員丢了工作，這個年紀要重新找份差不多的工作實在太難了，他也放不下面子去跟實習生搶活幹。
苦悶之下，他跟媳婦兒商量了下，就回到了武丘村想緩解一下心情，等過幾天再回城裏去找工作。
他一直不在村子裏，也不太關心村裏的事情，對于這幾個月火遍十裏八鄉的甘大廚也不太了解，今天來吃席還是被他五六十歲的老媽給早早拽過來的。
菜很好吃，可以說是驚豔，他在城裏也沒吃到過這麽好吃的菜，美食還真撫慰了一點心中的郁氣，大口大口地吃完把子肉，又拌着肉汁幹掉了大碗白飯後，心情确實好轉多了。
餘洪亮感覺自己又重新從灰暗的人生中活了過來，能夠回到城裏再與生活厮殺了。
這一口九轉大腸卻吃得他五味雜陳，一道普普通通的菜，讓他吃出了酸甜苦辣的人生滋味。
小時候物資貧乏，但他卻并不覺得當時過得很苦，在村子裏傻樂的時光還很開心，一直到考上了大學（只是個普通二本但對他來說已經不錯了），日子過得算是酸酸甜甜的。
到後面大學畢業找工作，年輕時換了好幾份工作，吃了不少苦最後才安定下來，拼搏事業時的火熱激情和辛苦正如這九轉大腸裏的辣和苦，拼搏得到回報後又在其中品出了甜……
小小的一口腸，吃得餘洪亮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這是有了閱歷之後才能感受到的滋味。
吃完這頓席也該回城裏了，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每個階段都少不了各種滋味，總不能因為嘗到苦就不過了吧？
餘洪亮又吃了一塊大腸，第一道出現的口味是微微的甘甜，沖散了先前那口大腸尾調上的那一點點苦澀……
等回到城裏，帶上媳婦兒和孩子一起去館子裏再吃一頓九轉大腸。餘洪亮看着已經空掉的盤子暗暗地想，這人生的味道，他的小孩也該嘗一嘗。
至于後來他回了城裏的家，真的帶上老婆孩子找了家看着不錯館子點了一道九轉大腸，然後菜一端上來他就傻了眼，覺得完全跟在村裏吃得兩模兩樣時，才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當他嘗了一口，發現這腸還不是大腸頭，而是多次套的腸，嚼嘛是嚼不爛的，味道是混雜在一起簡直像在吃泔水似的，都這樣了它居然還不入味，就挂在大腸的表面，才知道不是誰做的都叫九轉大腸啊嘤嘤嘤！
中年失業被暴擊，吃上了有生以來最好吃的席面又滿血複活，最後想帶着老婆孩子再次回味一遍時卻又被嚼不爛的泔水大腸暴擊，餘洪亮簡直要被命運給爆錘哭了。
為什麽會這樣啊！餘洪亮簡直想仰天長哭，最後一個念頭默默地治愈了自己：下次再帶老婆孩子回村裏吃甘大廚的席！
“這九轉大腸好有嚼頭！但是又不會嚼不爛，怎麽能做得這麽合适的啊？”
“真沒吃過，長這麽大真沒吃過火候掌握的這麽好的腸子，到哪兒都沒吃過，嚼着太舒服了！”
“火候都先不談，這個菜我吃出了五種味啊，酸甜苦辣鹹都有了，這是怎麽做到把這幾種味道全弄到一道菜上還很好吃的？”
“我也很好奇啊，這味道很豐富啊，吃着又不亂，味道像是一樣樣遞進出來的，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我之前吃過九轉大腸啊，不是這個味兒，真不是這個味兒！跟甘大廚這個九轉大腸比起來，我以前吃得那個簡直就是答辯啊！”
“哈哈，你說不準吃得真是答辯呢哈哈哈哈！”
“滾啊，洗幹淨的好不好？沒那麽重的味道。”
“說起來我們看着他們洗的大腸，洗得那叫一個幹淨，至少洗了一兩個小時，但吃着還是有大腸的那個味兒，誰說洗幹淨了就沒得大腸味兒了的？”
“就是說啊，我看他們把大腸裏面的一些筋頭巴腦的東西都剪掉了，就剩下腸子了，這個味兒才是真正的腸子味兒，不是沒洗幹淨的那些髒東西！很特別很好吃啊，又幹淨衛生。”
“外面那些館子說什麽不洗幹淨的都是借口，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就是又懶手藝又不好，我以後再也不下館子吃大腸了，要吃就吃甘大廚燒的！”
“想得美呢你，甘大廚燒的大腸，那是你能天天吃到的？”
随着各張桌子上的九轉大腸也相繼空盤，搶完了菜的村民們終于有空評價起這道菜來，一個個地都是贊不絕口，再也沒有口出狂言說喜歡不洗幹淨的那個味兒的人了。
他們中的很多人也是才發現自己被外頭的飯館老板忽悠瘸了，誰說洗幹淨了就沒有腸子味兒了？就不好吃了？
大腸的獨特口感是能洗得掉的嗎？忽悠鬼是吧。
懶就懶，菜就菜，菜就多練，不要擱這犯懶PUA食客好不好！
“真的，以後誰家館子再犯懶用不洗幹淨才好吃這種借口忽悠我，我就給它一大嘴巴子。”
“我也是，以後我再也不會被外頭那些無良奸商騙了！”
“甘大廚的大腸燒得可真好吃，我覺得以後再也吃不慣別人做的了。”
“哎，可惜不知道今天吃了這一頓，什麽時候才能吃到下一頓！”
酸、真的酸死了！圍觀的村民們簡直像那陳年老醋，你們還想着什麽時候吃下一頓，他們連這一頓都沒得吃好嗎！
吃就吃吧，一個個還化身美食評論家是什麽意思啊，以前吃席也沒見你們這麽能哔哔啊？
好吃自己埋頭吃不行嗎？就非得說出來啊？饞誰呢？就問你們饞誰呢？！
先前他們還批評甘脆兒的大腸洗得太幹淨肯定“沒那味兒”，這下賓客們一溜兒的好評讓他們先前的發言顯得又酸又菜又丢人。
嗚嗚嗚，想吃！好想吃！！！
圍觀群衆現在簡直成了酸菜魚，再也嘴硬不起來了，要不是大庭廣衆下的太丢人，絕對要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叫你懶叫你來這麽晚！
不知道甘大廚的席面座位是要搶的嗎？！掐點來是糊弄自己呢！
衆人熱火朝天地讨論着九轉大腸的時候，甘脆兒正在争分奪秒地做蔥爆牛肉。
嫩牛肉去膜去筋切成薄片，加點小蘇打抓一抓，牛肉片就更嫩更彈了，炒起來口感會更好。
稍微洗下牛肉，加姜絲、蚝油、胡椒粉、蔥椒泥、料酒，再加一點兒香油和生抽，再快速抓抓進點味兒，也不用抓太久，畢竟牛肉切得薄嘛。
牛肉片這時候已經能感覺出滑嫩筋道了，再打一點兒雞蛋清進去會更嫩，最後加點澱粉一起抓揉，那層薄薄的漿都已經滲進牛肉的肌理中去了，非常的滑嫩。
甘脆兒快速處理完牛肉片，這麽簡單的工作剩下的都交給倆助手了，她調了一大碗汁，用的是料酒、老抽、鹽、、胡椒粉、一點兒白糖和鹽攪勻，再加點生粉和水攪勻就好了。
起鍋熱油，她控制到四成油溫就把牛肉片倒了進去，也不用鍋鏟，直接用長筷子在油鍋裏滑着肉片。
滑着滑着薄薄的牛肉片就發脹，舒展成了更厚更大的一片，這正是由于裏面填充的蛋清和小蘇打，大片大片的牛肉看着可饞人了。
紅色的生牛肉片逐漸成熟變得粉白，甘脆兒見火候差不多就撈了起來，但這一步還沒完。
把切好的大蔥和圓蔥、姜絲倒進鍋裏去煸香，濃郁的蔥姜氣村民們今天都聞習慣了，一聞到這個味兒就知道又要來好吃的了！
“哎喲，好香啊，我家裏炒菜以前從來不放大蔥，都是放的小蔥大蒜葉什麽的，甘大廚做的這個蔥可真是絕了。”
“我們村裏炒菜都沒有放大蔥的習慣，我以後也要試着用大蔥炒了，真的太香了！”
“不光是蔥，她那蔥姜蒜都是一起的，少不了！趕明兒我就在院子裏種點兒。”
肖钰姣聽得與有榮焉，這就是她的室友！棒棒噠！
這次跟着甘脆兒回村一趟簡直是人生中最明智的選擇之一！沒吃到脆兒飯菜的人真的有難了！
在村民的議論紛紛中，甘脆兒的小料已經加上蚝油煸得香香的，然後把牛肉片放進去，澆上調好的料汁，大火爆炒！
旺火爆炒的牛肉香氣四溢，混着蔥香聞着簡直不像樣了，尤其是離得最近的幾桌直接受到香氣攻擊，剛吃完九轉大腸才從把子肉和大肘子的攻擊中緩過氣的村民又要被香暈了。
“天哪，太香了！我聞出來了，這是爆炒牛肉啊！”
“吸吸、吸吸……嘶，好香，我家之前買的牛肉怎麽沒這麽香呢？我感覺現在的牛肉都沒牛肉味兒了，好久沒聞到這麽濃的正宗牛肉味兒了。”
“聽說現在好多用貓肉假冒牛肉的，全TMD的是奸商！”
“是哦，我也聽說過這事兒，之前還有人偷貓都偷到咱們村來了，大偉家的貓是不是就被套走了的……”
“沒有吧，我怎麽聽說是跟着發.情的母貓跑了？”
“唉，這聽着以後不是自己村裏養的牛都不敢吃了……”
“不過甘大廚炒的這個百分百是牛肉！這牛肉味真的好久沒聞過了！打包票是牛肉！”
“蔥爆牛肉——來嘞！”
衆人的議論間，蔥爆牛肉已經出鍋，劉家人忙着把一盤盤的牛肉端上桌。
原本還散漫議論着的村民們立刻就進入了“戰鬥狀态”，那叫一個無縫切換，照例是盤底還沒挨着桌面，裏面的菜已經沒了大半。
這蔥爆牛肉都是薄薄的牛肉片，跟只能一塊一塊夾的大肘子和把子肉都不同，筷子用得好的能一筷夾上半盤走。
“卧槽，你TM要不要臉了，怎麽一筷子夾這麽多！”
“我就夾一筷子怎麽了？又不會弄掉，你行你也上啊！”那村民理直氣壯地說，只見他的筷子中間夾了厚厚的牛肉片，直角筷法來了武丘村也要大放光芒！
他本來筷子用得就好，聽說甘大廚要來，更是機靈地提前又練習了怎麽夾得又多又穩，就是為了今天搶菜的！
這是技術活兒，憑本事夾的菜，有什麽不行？
“不是，你這也太多了……”
“各憑本事，菜就多練！”那人斬釘截鐵地說。
這個席面上，會直角筷法的還不止他一人，典型代表就是從三平村和化平村偷偷溜過來蹭席的外村人，他們久經戰陣，直角筷法比武丘村自學成才匆忙實戰的村民強多了！
這個強呢，就體現在功夫越深的人，兩只筷子交叉的夾角就越接近九十度角，也就是夾得會更多一些。
他們的直角筷法一出，簡直是對蔥爆牛肉這種小炒的大殺器！
“卧槽，你這筷子用的……怎麽可以夾這麽多？”
“這是人能用出來的筷子技巧嗎？我去你這怎麽能不掉的？”
“你很面生啊，不是我們武丘村的人吧？我知道了，你是三平村還是化平村的人？太不要臉了吧！來我們村子搶菜！”
“我就說你們夾菜怎麽這麽厲害，原來是搶菜經驗豐富的外村人啊！你們村子的菜不夠搶了嗎？”
“卑鄙的外村人！”
有幾個混進了外村人的桌子上傳來武丘村人痛心疾首地罵聲，但能混到武丘村蹭席的人哪會在意這點兒不友善？
笑死，根本不會好吧！
他們在自己村裏搶菜的時候，大家罵得更厲害，只要能吃到席就是勝利，只有搶到菜的人才是贏家，手下敗将的指責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誰會在意手下敗将的無能狂怒？嘻嘻，你們越罵咱越開心哩。
畢竟，三平村和化平村的村民經過這幾個月的洗禮，早就達成了一個共識，飯桌如戰場，敵人越惱羞成怒，就說明自己占的便宜越多，嘻嘻嘻！
來自直角筷法的降維打擊讓武丘村的大部分村民手忙腳亂了一陣，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景象，有幾個臉皮厚又機智的村民直接放棄了筷子，轉而拿起大湯勺去盤子裏舀。
這一大勺下去的效果簡直不啻于飯桌上的核.武.器了，盤子裏剩下的牛肉片簡直瑟瑟發抖，一下子就被帶走了大半。
“我靠！”
“你勾八有毒吧！”
“神金啊放下勺子，誰準你用大湯勺了？你用自己的小勺子我都不說話！”
實際上是，這種大片的牛肉小勺子根本不可能舀起來，還不如筷子好用。
機智地搶到大湯勺的村民可懶得回複，收回大湯勺想往自己碗裏倒肉，沒想到斜拉裏伸出幾雙筷子，飛快地從自己的湯勺裏搶走了裏面的牛肉。
“？？？”
“你們還能搶別人碗裏的東西嗎？哪有這樣搶菜的！”那村民看着自己光禿禿的大湯勺沒忍住罵道，“太離譜了吧！”
“誰搶你碗裏的菜了？我明明夾的是湯勺裏的牛肉。”
“那是我的勺子！我舀的牛肉！”
“要點臉噻，你拿的是公共的大湯勺，哪裏是你的勺？”勺中搶肉的村民嚼着搶來的牛肉片，滿足地嘆氣，“你拿公共的勺子舀牛肉，那不就是公共的牛肉嗎？誰都可以截胡嘛！”
拿勺村民：“？？？”
“就是說啊，你可以拿勺，我們可以在勺子裏搶，很公平嘛！”
“公平你奶奶個腿兒！”
那機智搶勺的村民要破防了，這時候再換筷子去夾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盤子光了！
看到這一幕，周圍幾桌本來也想學他的村民立刻就老實了。
那大湯勺是好舀菜，但問題是，湯勺本質上跟裝菜的碗也沒區別，都是敞口的，從碗裏搶菜跟從勺子裏搶菜難度都差不多。
而且這被搶了也說不出什麽話來，畢竟他們說的也有道理，你拿公共的湯勺去舀牛肉，牛肉本質上不還是在“公共地盤”上？
這跟用私人的筷子和小勺子搶菜意義就不一樣，跟已經放到自己碗裏的菜的性質更加不同，公共湯勺裏的菜，硬要說還是無主的！誰搶到歸誰！
不得不說村民們搶菜歸搶菜，還是有樸素的認知的，像別人直角筷法搶進碗裏的菜，人罵歸罵，可也沒見人跑去他們碗裏薅啊，歸根結底還是你那湯勺搶的菜，你說它屬于你，那名不正言不順嘛！
“搶菜歸搶菜，歪門邪道要不得嘛！”
一個搶走湯勺裏牛肉的村民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教育了一句，直接把人給說抑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