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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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開車的那司機不知道酒後不能駕駛嗎？！”
“誰準你撞男主的！！”
“這下怎麽辦, 女主知道了肯定很傷心嗚嗚嗚嗚。”
粉色裝修風格的卧室裏，一臺老式電腦前，姜知意和黃凡清兩人一人一把椅子, 各有各的坐姿，無一例外的是, 眼睛都紅紅的。
“我實在太難過了姜知意！”黃凡清拿過一包抽紙放在中間，抽出幾張胡亂在臉上抹眼淚。
姜知意跟着抽了幾張, 也是亂抹，聲音裏還帶着哭腔：“男主不會死吧, 要是死了我真的從此不會再看韓劇了。”
“不會，”黃凡清吸一口鼻子, “我看網上說最後在一起了, 就是男主腿被截肢了。”
姜知意一聽，更崩潰了：“我恨這個世界。”
明明都快要在一起了, 結果突然來了場車禍。
“還要看嗎？”黃凡清見她這麽難過, 實在有點不忍心。
誰知姜知意毫不遲疑地回：“看看看，還有最後一集，我必須得看完，玻璃渣的糖也是糖。”
一個多小時後, 那包抽紙徹底空空如也。
“太感人了, ”姜知意眼都哭紅了，抽泣着說，“男女主的愛情真的太感人了, 希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裏能過得幸福。”
“肯定會的。”黃凡清已經緩得差不多了, 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心想, 幸好沒給她看上次自己推薦的那部男主失聲的韓劇，因為那部比這部更虐。
為了緩解滿屋有些壓抑的氣氛, 黃凡清操作着鼠标。
“來，讓我們聽幾首輕松的歌轉移一下注意力。”
很快，音樂從音響中流出來，于整間卧室裏環繞。頓時，那股悲傷的氣息散了不少。
青春期的學生，往往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
兩首過後，兩個女生已經平複好情緒。
她們一個箭步沖上了床，一個手裏拿着梳子，另一個拿着透明磨砂文具盒。
“她總是只留下電話號碼
從不肯讓我送她回家
聽說你也曾經愛上過她
曾經也同樣無法自拔
你說你學不會假裝潇灑
卻叫我別太早放棄她
把過去全說成一段神話
然後笑彼此一樣的傻
……”
這首是她們最喜歡的一首歌，節奏輕松又歡快，往往只聽一遍，煩惱就會忘得一幹二淨。
兩人一人一句，嘴裏哼着歌的同時不忘跟着節奏左搖右擺地跳起來。
2014年初《冰雪奇緣》在國內上映，姜知意和黃凡清在某個周末一起去看。看完出來，她們都被影片中的畫面特效和故事情節震撼，電影的插曲《let’it go》也成為兩個人中最喜歡聽的歌曲之一。
直到現在，音樂一響，兩人還是會興奮。
如偶像少女漫那般，一瞬間，她們穿上了華麗的裙子，随歌聲舞動裙擺。粉色系夢幻溫馨的卧室跟着結了冰，化身一整個冰雪王國。
“Let it go let it go
Can't hold it back anymore
Let it go let it go
Turn away and slam the door
I don't care what they're going to say
Let the storm rage on
……”
兩人的曲庫涵蓋中美韓等各國音樂，無論是以前火過的還是當下新火起來的歌，都能哼上一兩句。
你一唱，我一和，就這麽持續了将近十首歌，最後兩人嗓子都有點冒煙了，才雙雙躺倒在床上。
“姜知意，我現在有一個想法。”黃凡清一只腿搭在姜知意身上。
姜知意枕着黃凡清的一條胳膊：“什麽想法？”
“我想參加藝考，報考電影學院、戲劇學院這些大學。”
“這個想法不錯，”姜知意很是支持道，“你唱歌好聽，跳舞也好看，長得也漂亮。”
平時打打鬧鬧，有時候一個勁兒的互怼，但如果想認真聊天了，都會全身心地投入。
“可是現在都高二下學期了，我在擔心是不是有點來不及，”黃凡清說出自己的顧慮，“而且我文化課也不好。”
“不會呀，”姜知意靠近她，有理有據地給她分析着，“你以前不是學過好長時間的舞蹈，雖然最近兩三年沒學，但基本功在的話，再學起來應該也不是很難。”
從小學開始，黃母就給黃凡清報舞蹈班，一直學到初三那年，考慮到要中考以及高中課程任務更重，才讓黃凡清停止學舞蹈，專注于文化課。
“再看文化課，還有一年時間诶，相信我，足夠你提分了，”姜知意認真道，“畢竟你又不是笨，你只是不想學，現在有了目标，學習的動力這不就有了？”
“你說的有道理，”黃凡清側過身抱住她，“等我回頭找時間和我爸媽說一下，如果他們也同意了，我就參加藝考！”
“好，反正我始終支持你！”姜知意也笑着回抱她。
“哎呀，姜知意你真好。”
兩人在床上抱成一團，緊緊的，誰都不肯撒手。
“姜知意，如果我以後成為大明星，我要包/養你！”黃凡清大聲說。
姜知意還沒來得及回，就聽見卧室門被人砰砰敲了幾聲。
“知意，凡清，你們在屋裏嗎？”
是蔣母的聲音。
“在！”她們一邊猛地坐起身，一邊回，“門沒鎖，蔣姨您直接推門就行。”
門緊接着被打開，蔣母的臉露出來，在屋內掃了一圈：“蔣安沒在你們這嗎？”
“沒有。”
不怪蔣母會問，因為三個人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在對家裏亂竄。
從小到大，十多年了。
“奇了怪了，這小子早上什麽都沒和我說就走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還以為找你們了呢？”蔣母嘆一口氣，“午飯時間都快過去了，也不回來吃飯。”
“你們知道他跑哪裏去了嗎？”
床上的姜知意和黃凡清對視一眼。
她們應該是知道，但是不能說。
“知道的，正好我和知意也沒事，我們去幫您把他叫回來。”
蔣母自然是同意：“好嘞，那我先走了，回頭你們一起來我們家吃飯。”
“不用啦蔣姨，我和姜知意吃完了。”
等人走了，黃凡清率先說：“姜知意我們去找蔣安吧，找完正好在商業街那邊逛一圈，我們都好久沒一起逛過了。”
姜知意正有此意：“沒問題。”
于是立即起床穿鞋，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
姜知意不太注重這些，怎麽舒适簡單怎麽來，所以随意紮了個馬尾就靜靜地等着黃凡清。
相比起來，黃凡清要愛美一些 ，書桌上書沒有多少，小飾品倒是擺了一大堆。
如果假期有時間聚在一起，黃凡清常常會給自己連着姜知意一塊拾掇打扮。
此時，她把姜知意拉到鏡子前，又把那一頭高馬尾散開，拿過兩個皮筋和小發卡，給人紮起了雙馬尾麻花辮。
“紮完我給你弄蓬松一些，這樣就不會顯得太土氣。”
“好。”
姜知意任由她擺布。
最後，兩人手挽手走出了房間。
按照地點順序，她們要先從白林巷出去，再走一段路然後坐公交。
只是剛到巷口後沒走幾步，她們就停了下來。
原因無它，黃凡清在不遠處的一處簡易籃球場看到了蔣安。
“原來他在那裏打籃球呢，我還以為他去網吧打游戲了。”
她拉着姜知意走近，再一看，還不止蔣安一個人，周昀琛和賀州也在，以及兩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蔣安，別打了，蔣姨叫你回家吃飯了！”
這一句聲音很大，惹得球場上的人紛紛朝她看去。
“你跟我媽說再等一會兒。”蔣安随手抹了把臉，隔空回話。
“誰要給你傳話，我和姜知意要去逛街了。”黃凡清說着轉臉去看姜知意。
就見旁邊的女生在微仰着頭，視線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不用猜也只道她是在看誰，于是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要不我們不去了，看他們打籃球去？”
姜知意聽到當即搖頭，吐了下舌：“那可不行，我就看一眼，t街還是要逛的。”
她們走遠後，蔣安也回到場邊休息。
“昀琛，賀州，你們倆跟我一起回家吃飯去？”
“我看行。”賀州家在學校旁邊，念及來回費時間，便答應了下來。
“你呢昀琛？”蔣安轉而看向被倆小男孩一左一右圍着的男生 。
“不了，”周昀琛擡腳，想從他們中間離開，“我回家。”
“別啊，”蔣安覺得這場面有點好笑，他站起身，和賀州對了個眼神，走過去熟稔地攬過他的肩膀，“我和賀州之前嘗了陳阿姨的手藝，你也來嘗嘗我媽的，不能說非常好吃，只能說能吃得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賀州一邊大笑一邊跟過去附和。
“哥哥，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左邊的小男孩跟上來問。
蔣安考慮到周昀琛不太喜歡和生人交流，于是代替回答：“因為他四月份剛來到我們白林巷。”
“你們以後就叫他昀琛哥。”
然後看向周昀琛：“這倆小孩隔壁雨花巷的，是雙胞胎，左邊這個叫小水，右邊這個叫小山。”
周昀琛還未說什麽，小山小水就小跑到他身前，仰着頭和他說話：“昀琛哥哥，你剛才打籃球真帥。”
男生低下頭，終于對上他們的目光。
見他看向自己了，小山小水嘿嘿笑起來，嘴巴長得很大，以至于缺着門牙的一口牙齒露出來，笑容的感染力更強，有一種笨笨的可愛。
不動聲色的，周昀琛唇角極淺地牽了下。
“這話說的，你蔣安哥和賀州哥不帥啊？”蔣安輕拍了下他們的頭，便再次朝周昀琛發出邀請，笑着說，“來呗？”
“嗯。”
他沒再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