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除夕宴會
除夕宴會
“羲郡主到!”
李弘曲收斂神情進殿,心裏卻嘀咕着,她早知道今年的除夕宴席是大請臣子,于是她也有意放慢些腳步錯過時間。
沒成想到了梁州地界黑騎直接加快了行程,素日聽聞監察院院長陳萍萍十分關照範閑,這是嫌他一個人光芒太甚。
李弘曲甚至沒有來得及更換慶帝賞賜的衣服,到了京都後黑騎更是直接送到了宮門口,她也只有硬着頭皮上前。
兩側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李弘曲身上,她雙手垂立腹前,标标準準行了慶國禮。
“弘曲拜見太後、陛下、皇後娘娘。曲兒幸不辱命,破除妖道謊言、肅清國基。”
“快起來吧。”慶帝嘴角帶笑,連帶着小胡子上翹,看起來心情不錯。“行了,老二這些日子好久沒見你,你就去和他坐一堆去,他沒個吃相,你多照顧他。”
李弘曲差點沒控制住表情,不止她,除了慶帝外誰心裏都是一陣波瀾。李承澤和她并非親兄妹,關系本就衆所周知的好,陛下這意思是要給兩人賜婚的意味嗎?
“是。”李弘曲還是保持着面上的得體,宮人把原來李弘曲的小幾搬過來,在李承澤旁邊拼接好。林婉兒坐在對面對李弘曲眨眨眼。
她們本來是要坐一起的,上次牛欄街事情兩人匆匆見面後也沒有私下見面。弘曲知道她的打趣,下次找她可算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真是大喜啊,如今慶國國力鼎盛,不日衡陽妹妹又要歸京。”長公主在旁邊繼續說着,李弘曲卻沒興趣在聽她話裏的暗藏玄機。
等李弘曲在李承澤旁邊坐下,他原來還繃着的嘴角已經笑開。
皇子席都在京的三位皇子都坐在一起,李弘曲對左邊的太子點頭示意,又對右邊的李承平報之一笑。
“宮裏的吃食還是沒有改變,十年前就這些吃法,沒意思。”宮中宴會顯然不是來吃飯的,李承澤府上的小吃食是一絕的。
“回去了再吃。”李弘曲把一小杯清酒推到他面前,也算是答應了晚上再去找他。
“好!回去了再吃。”冬季宮服為保溫,袖口都用多重布料保暖,李承澤把手放在席墊上,也只能見到綢緞層層,卻不知底下的手悉悉索索摸到李弘曲的袖口。
見她并沒有打掉他的手,李承澤先勾過李弘曲的手指,直到把她整只手握在手心。
“陛下以為呢?”見長公主在宴會結尾的時候又進言,李弘曲留意了些,果然見範閑的神色謹慎,看來兩人多半撕破臉了。
“姑姑進言,在春日宴當日舉辦晚宴,是為詩會。她神通廣大,還請了北齊早有才名的莊先生。”李承澤手上不安分,還是對現場有幾分留意。
“李弘曲,你怎麽認為啊?”慶帝看過來,李弘曲現在早已經明白,他不過是挑起兩位長公主的鬥争罷了。
“陛下,臣女認為既然是姨母的提議,自然會把詩會辦的精彩絕倫。弘曲作為小輩,自然是認同的。”
“好,那就依你所言。這件事這麽定下了。”慶帝很滿意她的鋒芒畢露,這句話雖說是奉承李雲睿的話,不過若有什麽事,也和李雲睿逃不了幹系。
端看長公主的抉擇吧。可惜長公主不是安分的人。
宴會結束,李弘曲本準備跟靖王先回王府,沒想到候公公在門口攔着了她。
“郡主,這是陛下賜給安南公宅子的鑰匙,已經打掃好了。郡主以後就不用在靖王府裏住着。”候公公也是打心底為李弘曲的高興。
“多謝侯公公。”李弘曲又朝着宮內拱手,跟靖王打了招呼才跟着李承澤出去。
範閑跟在範建身後,範思轍和範若若也跟在旁邊。
“所以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啊?羲郡主要嫁……給二皇子了?早知道我就提前去進一批紫寶石了,那可不得賺死。”
“陛下聖意,豈是我們能揣測的。”範若若堵住這個話頭。
“我建議你提前進,郡主皇子哪個像缺錢的。”範閑拍了拍範思轍的肩膀,自從他知道衡陽長公主和她母親的關系後,也知道在短時間內,李弘曲都會是他的同路人。
等李弘曲進屋時,發現殿內已經備好了煮得滾燙的銅鍋,鍋裏的湯料散發出陣陣香味,旁邊的木桌上旁還擺好了各色的菜品。
殿內已經收拾妥當,李弘曲也直接坐過去。一路走來馬不停蹄、風餐露宿,她真有點饞這一口。
“你這冠也不嫌沉。”李承澤走到李弘曲的旁邊,順勢幫她取了下來。
“不好看嗎?”
“好看。”李承澤把冠放到遠處的木榻上,他從李弘曲一進殿就看着她,穿着異族服飾,倒又是顯得幾分嬌俏。
李弘曲把菜放進去,也順帶把旁邊站着的李承澤拉下來坐下。
“那天不辭而別,我也來不及和你做道別。”要菜燙熟還得一會,李弘曲幹脆和他說會話。“京都發生了什麽事嗎?我看婉兒……”
“你一回來就問其他人。”
“可是婉兒她……”
李弘曲被他問懵了,卻眼見他像小貓一樣微紅這眼,又撇着嘴要哄着的模樣,她心癢癢的,也沒有再提其他人。
李弘曲把凳子挨得近了些,側着臉看李承澤裝作生氣的樣子。見他仍然不懂,李弘曲又湊近了些,許是盯着他不好意思,直接一手把她撈入懷裏。
“承澤哥哥好嬌氣,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
李弘曲坐在他大腿上倒也不羞,幹脆直接這樣坐着拿起桌上的筷子。從鍋裏撈出已經煮熟的青菜,左手拿着碟子接着,又吹了兩口,才慢慢送到李承澤嘴邊。
“陛下說承澤哥哥沒有吃相,雖然我不認同,但是看來确實要曲兒好好照看。”
李承澤張口把青菜吃下,也動手給她夾起來一口瘦肉。
“我照看你還差不多。”這句話倒是真的,李承澤比她長五歲,平時沒個正經樣,不過好在他們倆個私下都不太正經。
“聽說衡陽長公主……大姑姑要進京了。”
“母親跟我提起過你,反正對你印象不錯。”李弘曲又夾菜吃了,“不過父王就不知道了,我從小和他交流不多,但是知道他很愛我。如果你不是皇子,可能他想揍你。”
李承澤的右眼劇烈跳動,衡陽姑姑對他的好感多半來自于她的女兒的喜歡。不過對于姑丈,他真沒把握。
那麽他是不是該去找範閑讨要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