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雖然謝聽林時常對宗睿的戀愛經驗嗤之以鼻, 但聖誕節準備驚喜這一環,他還是耐下心聽了一套宗睿的長篇大論才制定了計劃。
首先,一定要足夠驚喜。
其次, 一定要有花和禮物。
最後,一定要真誠浪漫的表白。
謝聽林總結完之後,又去粉絲群裏混了一圈, 大家把順序進行了調整,這塊的選項就比較多了, 謝聽林把最要緊的浪漫表白記住,剩下的會根據虞弋的反應自由發揮。
還有半個月的時候,謝聽林就開始準備,工作超前完成,假期騰了一周, 就為了不給這次表白留遺憾。
此時,謝聽林站在劇組外面,看到虞弋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出來, 他低頭走路時長長的睫毛垂下,只露着白生生的臉,紅彤彤的鼻尖和揪着領子的手指,無一不令謝聽林心生愛憐, 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你怎麽來這兒接我了?”謝聽林的視線存在感太強,虞弋想忽略都難。
“在房間裏無聊又悶得慌,不如來等你。”謝聽林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虞弋不知怎麽的有點臉紅, 以往正常的互動, 突然因為節日的不同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他身後跟着的紀春山和小劉不知道虞弋為什麽停住了腳, 剛想說話,看見謝聽林那張含情脈脈的臉, 頓時對視一眼,裝不存在。
不過外邊到底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就算這裏被劇組圍住了清退了外人,也不是密不透風的,紀春山假意咳嗽兩下,給兩人提醒。
“外邊冷,上車吧。”謝聽林打開車門,對紀春山說,“我訂了晚餐,紀哥小劉,你們一起嗎?”
“好啊謝哥……唔!”小劉倆眼睜大,瞥向捂他嘴巴的紀春山。
紀春山穩如老狗,“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就不摻和了,小劉正好跟我喝點,是吧,小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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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我和紀哥喝酒,謝哥你和虞哥去吧。”小劉咧嘴笑。
虞弋臉更紅了,雖然說的是吃飯的事兒,但是總感覺被熟人打趣了,他抓着領口的手又緊了緊,臉也往衣服裏埋,坐進了車裏才舒口氣。
謝聽林臉皮厚着,像模像樣的告別,才上車。
一上車,虞弋就氣哼哼的質問他安的什麽心。
“冤枉,真的是訂他們的桌了。”只不過不是同一層罷了,謝聽林探過身,要給虞弋系安全帶,“車裏熱,穿這麽多一會兒出汗要着涼的。”
虞弋其實已經熱了,順着謝聽林的臺階下來,自己把厚重的羽絨服脫了,團吧團吧往後座扔。
裏邊虞弋穿得薄,白色的毛線衣看着軟乎乎的,謝聽林給他系安全帶,系完忍不住親了一口。
虞弋想這也太快了,蜻蜓點水似的,正要伸手抱着謝聽林好好親一頓,肚子咕嚕嚕響了。
他上午這三場拍得有點久,早上吃的那些都消化了,他又沒來得及墊吧……
謝聽林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黑巧,“先吃着,到餐廳還有一會兒。”
他口袋裏常備小零食,黑巧是虞弋最喜歡的,就成了他出門必帶物品之一。
虞弋接過來,紅着臉撕開包裝,塞進了嘴巴裏。
一邊臉頰鼓起,他嚼嚼嚼,把謝聽林可愛的移不開眼。
“你怎麽還不開車啊?”
謝聽林搓搓手指,忍住捏虞弋臉蛋兒的沖動,“好,這就開。”
車子上路,可能是過了高峰期,路上基本沒車,謝聽林很順利的帶虞弋到了餐廳,環境優美,小提琴手從他們進門的一刻開始演奏,熱情纏綿的音樂纏繞在耳畔,從落座開始,準備已久的餐品一道道上桌。
虞弋餓了,主打先吃飽肚子再說。
等他吃個四五分飽,才慢慢停了進餐速度,環顧四周後,問謝聽林:“這餐廳這麽好吃,怎麽會沒人呢?”
“因為我包場了。”謝聽林坦誠道,“你身份不一般,被人拍到不好。”
“哇哦。”虞弋棒讀,好整以暇的抱起手臂,雙眼微眯,“這麽大手筆啊,少爺?”
謝聽林舔了舔唇,走到虞弋身邊,單膝跪了下去,手搭在虞弋的膝上,“我不是少爺,真的,我們家的情況有點複雜,我都跟你說。”
“好,打住,在說你家的情況之前,先說說你怎麽忽悠我的。”虞弋高冷的說,眼皮薄薄的紅紅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謝聽林卻覺得虞弋像極了被人捧在手心的驕矜的貓咪,他啞聲道:“是我冒名頂替的,但不是我本意,是那個不知好歹的人自己放棄的機會,我走錯了房間,正說明了我們緣分未斷。”
“緣分未斷?我們之前好像沒見過吧。”虞弋眉心微蹙,不是他不上心,是謝聽林這樣的人,見了面還沒印象的概率太低了,他知道自己的毛病,看見長得好看的,就忍不住多瞧兩眼,真的見過謝聽林,怎麽可能沒印象呢。
說不定是謝聽林找錯人了呢,虞弋心裏有點不舒服,一瞬間想了很多很多白月光的戲碼,指不定一會兒說開了,謝聽林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聽林就知道他要這麽說,他握住虞弋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一點印象也沒有嗎,虧我還天天盼着哥哥回村子裏,能在路邊再見到哥哥一回呢。”
虞弋眨眨眼睛,知道他家在村裏的人不多,紀春山算一個,剩下的幾乎都是村子裏的,謝聽林說路邊,他只在路邊幫助過一個小孩。
“你會不要說,你是我幫助過的那個小孩吧?”
虞弋摸着謝聽林的臉,左看右看也找不出當年的影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聽林笑了,“怎麽不可能?”
“太帥了,你小時候瘦瘦小小的,還特別黑,只能看見牙齒長得好,眼睛也沒有神采,說實話,我事後都覺得自己太沖動了,不是沖動幫助了你,是後悔當時沒有想的更全面,一個孩子拿着金子,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我當時提心吊膽很久,可惜後來我特訓去了,一直沒能再回去。還以為茫茫人海,再也看不到了。”
縱使人就在眼前,虞弋心頭也升起幾分惆悵。
謝聽林親了一口虞弋手心:“我找了你很久。”
虞弋知道謝聽林說的很久,那必然是真的很久,一個村裏出來的孩子,要多努力才能站在這裏,把整個餐廳包下來跟他說過去的故事,他不止找了很久,他還努力了很久。
但這些謝聽林都不說,他不是來求虞弋的心疼和心軟的,但恰恰是這樣的避重就輕,反而讓虞弋心頭發酸。
他本來就喜歡謝聽林,他聽話,懂事,一心一意,萬事以他為先,虞弋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抗住這樣的糖衣炮彈,當他意識到,謝聽林可能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需要勤工儉學的大學生時,虞弋确實有過惶恐不安。
尤其在法國,謝聽林的光芒幾乎掩蓋不住,他英俊紳士,能力不凡,怎麽也不是只能靠當金絲雀賺錢的主兒,他當時都在想謝聽林如果要違約,他該怎麽辦了。
就是想了一大圈,也沒想出能怎麽辦,也舍不得主動讓謝聽林走。
事情只好這麽擱置了,擱置到現在,謝聽林說他蓄謀已久。
虞弋心中的高興遠遠大過其他情緒,他雖然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但他看過那麽多經典的影視,他對戀愛這一項并不陌生,用一句臺詞形容,那就是“陷進去了”。
還好,謝聽林也喜歡他。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他攥緊了謝聽林的手,用力想讓他站起來,謝聽林卻稍微退了一步,從身後不知什麽地方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小魚,我愛你,你願意和我組成一個家庭嗎?”
盒子裏別具匠心,擺的不是戒指,是一個整體造型為貔貅的镯子,三指寬的貔貅身子,光看着就知道沉。
虞弋忍俊不禁,曾經給出去的金貔貅,好像又換了另一種方式回來,他伸出手讓謝聽林給他戴上,“我願意。”
謝聽林激動的給虞弋戴完手镯,才站起來,抱着虞弋親了又親,“太好了,我終于轉正了。”
“怎麽,覺得考察期太長,還是沒有信心啊?”虞弋想擡起手回抱謝聽林,但镯子真的挺重,墜的手腕都不得勁了。
謝聽林看出來了,幫虞弋托了一把,“怎麽會,哥哥只能是我的。”
虞弋鮮少被人叫哥哥,謝聽林這麽一叫,還挺有新鮮感,笑眯眯的說:“這麽勢在必得,是不是我不同意,你就要強取豪奪了?”
謝聽林沒有猶豫,點頭承認:“嗯。”
“你怎麽做到的一臉正氣承認這種事情啊?強取豪奪是什麽好事嗎,還點頭,”虞弋用腦門頂了一下謝聽林的,“這種事情要悄悄做,不能說的。”
謝聽林聽得雙眼發亮,“哥哥也會對我做這些事嗎?”
虞弋眨眨眼睛,不說話,小狐貍才不給人留話柄呢。
謝聽林心滿意足,抱着虞弋撒不開手,膩膩乎乎的嘆道:“好像快進到晚上啊。”
虞弋好笑的說:“你想做的事情還分早晚嗎。”
“這不一樣,我今天還準備了驚喜。”謝聽林和虞弋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時候,是不管白天黑夜,但他準備的驚喜還沒給虞弋看啊!
“不能提前嗎。”說實話,摸着謝聽林的腹肌,虞弋想進入成.人頻道。
謝聽林搖頭,提前不了,都怪宗睿這個破出主意的。
虞弋可惜道,“那好吧,就等你的驚喜。”
“那我們就得出發了。”準備的驚喜在半山別墅呢。
下午四點,盤山公路都已經暗的差不多了,虞弋坐在副駕,一邊吃水果一邊聽謝聽林講他家的事兒,一路上氣得人都精神了,恨不得立刻下山跟謝華大戰三百個回合,謝聽林才不想破壞今天的安排,給虞弋好一頓安撫,說了謝華的慘狀,虞弋才勉強解氣了:“謝總,咱們還得走多久啊?”
謝總(謝少爺新鮮升級版):“馬上了。”
趕在日落前,謝聽林到了半山別墅,站在院子裏,虞弋能看到山尖尖變成了金色,“這算日照金山嗎?”
“确實是這裏的賣點。”謝聽林買的時候,只覺得這裏幽靜。
別墅裏都是智能家居,他們的車子一進大門,別墅裏的燈光便次第亮起,四面的落地窗讓他看起來像個玻璃房子,又像是玻璃球裏的漂亮雪屋。
房子裏擺的滿滿的玫瑰,桌上除了保溫中的食物,還有一份協議。
謝聽林拿過來協議,給虞弋看,“這個房子送你。”
虞弋曾經在采訪裏說,他偶爾會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天藍藍的,樹綠綠的,風一吹耳邊都是葉子的聲音,現在的都市已經很少有這種地方了,謝聽林找了幾個都不滿意,才選了半山別墅。
“累了就來這兒休息。”
虞弋沒有推辭,在他看來,他們會相伴一生,那這個房子是誰的,有什麽區別呢,名字簽完,謝聽林帶他四處轉。
轉到浴室裏放好熱水,兩人對視一眼,就滾到了一起。
月上中天,謝聽林才抱着虞弋去樓下吃飯,本來有兩個方案,一個吃現成的,一個用冰箱食材,他們甜蜜蜜的在廚房自己做。
現在也只能選第一個了,虞弋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要不是還顧忌着還得回劇組拍戲,謝聽林能咬的他手上都是牙印。
吃了飯,謝聽林開始給虞弋穿外套。
“我還準備了好多煙花,放完我們就去睡覺,好不好?”
虞弋摸摸自己的腰,咬牙點頭,“行。”
謝聽林看到虞弋暗戳戳的動作,一眼洞悉他在想什麽,輕笑:“哥哥不用擔心,這次真的只睡覺,單純的名詞。”
虞弋一聽哥哥這倆字,渾身控制不住一抖,“誰說我擔心了,你快點的吧,外面可冷了。”
“好,哥哥等我,我擺完哥哥再出來。”謝聽林故意一口一個哥哥,看虞弋一抖一抖像只小兔子。
虞弋忍不住推他一把,“快去快去!”
別在他旁邊了,他腿軟。
誰能想到一個有心理潔癖的皮膚饑渴症患者,愣是被人貼貼得反過來覺得對方太粘人了。
謝聽林動作很快,空地上擺了一排煙花,還特意擺了心型。
虞弋看到的時候,直笑他土。
謝聽林辯解,“你知道的,我才二十多歲就跟了你,第一次談戀愛……”
虞弋立馬捧着謝聽林的臉,哄他:“好了好了寶貝,我不說了,特別好,心形一看就是你對我的愛,我特別能感受到,我特別喜歡。”
謝聽林這才去點燃煙花,他買的煙花是一組一組的,放完一個引線連着下一個,不用他一直去點引線,所以點完一個,他就跑回來,從身後抱着虞弋,貼得密不透風的看煙花。
圖案是定制的,海洋系列,各種各樣的小魚。
虞弋看着看着就笑了,“這些準備了多久啊?”
“零零碎碎的準備的,一直有想法,想到就讓人做,我也不清楚準備了多久。”
虞弋提取關鍵信息,那就是時刻準備着了。
誰說經歷不好的人不會愛人,這明明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他望着天空上還沒綻放完的煙花,歪着腦袋靠在謝聽林肩頭,“謝謝寶貝。”
“不用謝,你喜歡就行。”
謝聽林側頭,在煙花綻放時捕捉到虞弋的嘴巴,溫柔的親了下去。
虞弋開始還掙紮兩下,想把煙花都看完,但謝總實在財大氣粗,換氣的功夫說還有半個車庫呢,虞弋來不及感慨,就徹底沉淪在謝聽林濃稠的愛意裏,什麽都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