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帥臉差點被踩

帥臉差點被踩。

章珛飄飄然回到座位,沐子歸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章珛打斷了。

“等會兒,你先聽我說完。”章珛深吸一口氣。

沐子歸淡淡瞥他一眼,示意他趕緊說,然後受死。

“白晚風一帶二,另一個是你。”

“……我?”沐子歸不明顯地愣了一下。

“對,就是你,幸運兒!”章珛趕緊一把拉起他,把着他的肩膀往外推。

“你的晚風學長還等着你呢!”章珛推了他兩步:“趕緊滾,我還要去搶晚飯,我可不想餓着肚子上晚自修。”

“好,我和他商量一下到誰家去輔導。”沐子歸很輕地笑了笑。

“行了,趕緊滾。”

沐子歸三步并作兩步出了教室,白晚風就靠在牆上刷手機,灰藍色的眸子浸染了困倦的神色很輕地乜了一眼他。

白晚風只要站在那裏,沐子歸就心動了無數次。

“學長。”

“嗯。”白晚風走到他邊上:“你們兩個商量一下是去誰家吧,總之是不能去我家。”

“那就去章珛家吧,就是有些遠。”沐子歸笑着說。

白晚風點了點頭,繼續看手機。只是還沒有走幾步他腳下一空,然後就是一股失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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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沐子歸拉住了他,只是那一下力氣太重,沐子歸腳步不穩向後退了兩步,兩個人腿絆腿重心失衡竟然一起往後栽了下去。

沐子歸心頭狠狠一跳,下意識地把白晚風按在自己懷裏,當白晚風被沐子歸抱在懷裏心悸感才延遲一般地爬上心頭。

白晚風很輕地罵了一句:“操——”

“停下!”附近的人群開始尖叫:“前面有人摔倒了!”

放學人本來就多,現在高三的學生一股腦往高二教學樓這邊跑,一合計人就更多了,說是揮汗如雨比肩疊踵也不為過。

眼見着一雙運動鞋來不及剎車就要踩在沐子歸那張俊臉上,白晚風在人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下意識擡手拿手臂替他擋了一下,保住了沐子歸那張帥臉沒有釀成慘案。

被白晚風壓在身下的沐子歸嗅着他身上纏綿缱绻的氣息,環在他腰上的手又加緊了幾分。

“我操!那個邊走路邊看書的兄臺你踩到我哥們的手了!”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暴喝。

那位邊走路邊看書的小眼鏡忽然感覺領子被人拎住往後拽,後退兩步才發現剛剛他踩着人了,吓得連書都拿不住了,無辜的書本“啪”一聲掉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等他看見被他踩了一腳的人是誰後更加想哭了,恨不得以死謝罪:“我操!晚風!艾瑪,我錯了!”

他回頭再看了一眼拎着自己的人,果不其然是林珂:“林珂要不然你先放了我的頭發,我快禿了。”

“劉翀?靠,用得着這麽認真嗎?走路都還內卷。”看清楚是誰,林珂放了劉翀,然後伸手拉起地上的白晚風。

“這不是想考進明天班嘛。”劉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啊,晚風。”

“唉,用得着嗎?你的B01都和晚風馬晉成為一中三大不倒旗幟了。”林珂說。

一中三大不倒旗幟:

白晚風的第一名(A01);

馬晉的第二名(A02);

劉翀的第31名(B01)。

劉翀是塊呆木頭,只知道悶頭學,不喜歡外交,個子小話又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個無名輩,直到有人把他和白晚風跟馬晉列為一中三大不倒旗幟,才見見有人注意的:原來B01那個書呆子叫劉翀啊。

林珂調侃着,伸手去拉白晚風。

白晚風這小子平常清清爽爽的給人一種“他很幹淨,他有潔癖”的感覺,但其實他也就一般愛幹淨,也沒有潔癖,平常體育課跑完1500也會跟同班男生一起的趴草地,現在摔倒爬起來身上沾了灰也不知道。

被林珂拉起來後,白晚風在別人的目光裏默默捂住臉:“在下樓之前,我絕對不會把手拿下來。”

“噗嗤——”林珂立馬憋住笑,伸手替他撣校服上的塵土,還拿自己的袖子把他袖子上的腳印給擦幹淨:“行行行,你趕緊跑,我替你擋着。”

在地上無人問津的沐子歸自己爬起來,還順便撿起了白晚風摔在地上的手機,手機屏幕已經碎了,上面的時政新聞也四分五裂:

【昨晚在各大網站上大批“緝毒警打擊玉石走私案”的相關視頻,皆已被強制下架。在此提醒廣大網友,為了緝毒警察的人身安全,請勿上傳執法視頻……】

沐子歸把手機還給白晚風,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白晚風拉着手轉身就跑。

等他們跑出一段距離後,林珂就在他們背後頗為社牛地大喊:“未來的路就在腳下,不要悲傷,不要尴尬,充滿信心期待着明天。”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白晚風身上轉移到了林珂身上。

下樓的白晚風知道這是他在調侃自己,尴尬得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幸好被沐子歸扶穩了。

“等他明天要抄作業完成指标的時候看他怎麽辦。”白晚風難得咬牙切齒,聽見後面林珂猖狂大笑後又補了一句:“真想現在回頭把手機塞他嘴裏。”

“嗯。”沐子歸笑得人畜無害,絲毫沒有因為剛剛在大庭廣衆之下摔倒的尴尬,而且考慮到白晚風會尴尬開始插科打诨:“對了,我問你個問題。”

白晚風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因為剛才的尴尬有些生硬:“說。”

沐子歸:“有一家三口,老大叫艾,老二叫董特,老三叫老虎油,有一天老二死了,老大和老三的名字連起來是什麽?”

“犯罪嫌疑人。”

“……”

兩人相視一眼,沐子歸露出一副可憐巴巴委屈兮兮的表情:“學長……”

白晚風面無表情道:“別想,不可能。”

“那算了。”沐子歸拖長了,音調說着,心裏想:我說吧。

I love you .

白晚童和沐予明幹瞪着眼,沐予明只是想和哥哥一起回家過來等他,天知道怎麽會遇上她們的!

以前也不見得你們經常往這邊跑吧!

以前放學她們的确不會來等白晚風,因為白晚秋要回家做飯,白晚童和白晚風打工的地方相反恰好形成一個對角線,所以他們都是各自走各自的路。

現在可好了,他們能經常一起走了。

沐予明試圖打破這份尴尬:“你們哥哥是在高三明天班吧,那他帶的人是我哥班上……”的。

他還沒把話說完,就看見他的哥哥,牽着她們哥哥的手下樓了。

沐予明:“……”

哥你悠着點!我現在感覺背後有點發涼。

白晚秋:暗殺名單+1。

白晚童不動聲色地挽起了袖子。

白晚秋很輕的掃了一眼她,白晚童瞬間僵住。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嘴裏似乎還在默念着什麽。

在她旁邊的沐予明聽得真切,她在念:“知法守法不犯法,社會核心主義價值觀萬歲……”

沐予明:“……”更恐怖了怎麽辦?

“哥哥,你帶的是他?”白晚秋微笑着拉住白晚童,确保沐子歸不會血濺當場。

“嗯,我一帶二還有另一個。”白晚風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牽着,很輕地抽了回來。

“你抽到的嗎?”白晚童瞧着拉住自己的羊羔,原本趾高氣揚的神氣又降了氣焰。

“算吧,他是最後一個。”白晚風斜睨了一眼沐予明。

這小子是第二次和她們一起了。

“你不應該是第一個抽簽的嗎?”沐子歸問。

“班裏飲水機壞了,我去公共飲水機接水,章珛是班主任抽到的。”白晚風很淡地解釋。

白晚秋淺紫色的眸子暗了暗,然後又微笑着上去拉住白晚風的手,用一種很膩歪的語氣說:“哥哥,我們先走吧。”

白晚童愣了一下,上去也拉了哥哥的手,什麽也不說就有些委屈的撇着嘴角,委屈汪汪地看着他。

沐予明瞪大了眼睛,他沒看錯吧!白晚童在撒嬌!

白晚童耶!

沐予明總感覺他會被暗殺。

白晚風看着她們的反應,像是有些繃不住表情地撇開頭,面上帶上了點堪稱溫柔的笑意,雖然更多是無奈:“走吧。”

完了,這個笑得沖擊力比白晚童撒嬌還要大。

沐予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沐子歸在剛剛白晚秋白晚童撒嬌的時候只是旁觀,但現在卻是直直看着白晚風,目光溫柔缱绻。

被一個笑秒殺當場,沉迷美色,無法自拔。

是了,白晚風平常都不笑,冷冷清清病殃殃的,偏偏又生得漂亮,端的是一種破碎的疏離美人感,有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聖潔感。

但是現在!

白晚風笑了!笑了耶!

聽到哥哥的話,兩個小綠茶相視一眼,眼裏的委屈一掃殆盡,都有相同的計劃得逞的狡黠。

耶!

“我送你吧,國慶也好去接你一起去章珛家。”沐子歸看着白晚風。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停下了。

“我要打工,國慶的事,到時候再說。”白晚風淡淡地回他。

沐予明有些看不懂為什麽白晚秋和白晚童忽然靜默下來,有些戒備地看着他們。

“我能跟去嗎?”沐子歸笑得莞爾。

兩個女孩子幾乎是瞬間就皺了眉,不僅是白晚童,連白晚秋都是冷冷地看着他們。

只見白晚秋像是想到什麽忽然一僵,然後又像平常一樣很溫和地笑着想說什麽,但是白晚風卻先開了口:“好。”

一只疑惑的小羊羔:“……”

一只發懵的小狼崽:“……”

被抛棄了的沐予明:“……”

沐子歸跟在白晚風身後,街頭上很熱鬧,人來人往,嘈雜喧嚣。

一只白色的蝴蝶撲扇着翅膀從前面過來,在白晚風的身邊時還是暗淡的,飛過白晚風到沐子歸身邊時,天突然明亮起來,白蝴蝶剛好從陰影裏飛進黃昏夕陽中,被染成了溫暖的杏黃色。

梵高花園裏,花阿姨梳着漂亮的麻花辮,麻花辮底下還裝飾了兩朵剛剪下來的小型向日葵,上面停着一只很小很小的淡紫色蝴蝶輕輕扇着翅膀。

她正坐在折疊桌旁修理花草,桌上還放着半塊她最喜歡的提拉米蘇。

“花阿姨。”白晚風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晚風來啦。”花阿姨正拿着一把剪刀修飾着一盆向日葵,抽空回頭望了一眼。

目光掠過白晚風觸及他身後之人時,她愣了愣,那一瞬間她的手控制不住收緊,握住剪刀,剪毀了一盆花。

“晚風,這人是你同學嗎?”花阿姨把剪刀放下又拿了一束秋海棠,笑:“他的眉眼好像我一個故人。”

梵高花園門大開着,屋裏屋外還撲棱着幾只白色的菜粉蝶,還有一只明黃色的一枝獨秀在屋裏。

“媽,想誇人家好看就大膽一點啊,能不能不要用這麽老土的方式。”花珊珊看着沐子歸好看的側臉。

烏黑的頭發,溫柔深邃的眼眸,纖長的眼睫,俊朗的鼻子,微挑的嘴角,流暢的下颌線,因為逆光站着所以打上了一層明黃色的朦胧絨光。

好帥!

不過……

她又看了一眼白晚風。

晚風哥哥才是永遠的神,她堅定的想着。

花阿姨看着犯花癡的女兒搖了搖頭,“是是是,這小同學長得真俊啊,是你朋友嗎?晚風。”

“嗯。”白晚風把書包放下,看了一眼門口。

門口花架上擺了幾束焉頭巴腦的向日葵,明黃色的花瓣邊緣有點泛着焦糖色,葉子懶懶地蜷縮着,懶洋洋的躺在黃昏裏,廉價的花架上停了幾只懶懶的白色蝴蝶,讓這裏沾染了散漫的氣息,落寞而又孤獨。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買花對于他來說其實也是很奢侈的事情,因為花本身是無意義的,但是想起沐子歸送給他的紅玫瑰,他覺得他應該回禮。

“花阿姨,店裏有什麽花需要處理嗎?我能買的。”白晚風問。

“嗯?怎麽突然想起來買花啦?”花阿姨侍弄着秋海棠,有些無所謂地和他說:“就屋子那束……白玫瑰吧。”

“花阿姨,你別坑我啊,你家玫瑰從來不打折,也不走員工價。”白晚風笑。

花阿姨被他的話逗笑了,默默翻了個白眼:“誰坑你了,白玫瑰不好侍弄,放久了品相又不好,這要枯不枯要謝不謝的,你喜歡拿走就是了。”

“還跟我講起價來了。”花阿姨不滿地小聲嘀咕:“打折走員工價,我給你打骨折走跳樓價好不好呀?”

“謝謝,從我工資裏扣吧。”白晚風抱起一束白玫瑰,在花阿姨“謝謝個鬼”的背景音裏,面向沐子歸:“給。”

沐子歸笑:“謝謝。”

這束白玫瑰讓沐子歸想起來了圖書館那場“白頭”。

十八歲的白晚風送給了十七歲的沐子歸,人生中第一束玫瑰。

那也是沐子歸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玫瑰。

“晚風送花總是送女孩子啊,做甚麽送男孩子嘛。”花阿姨笑着诙諧。

“對啊學長,做甚麽送我花呀。”沐子歸學着她的調子問白晚風。

“收着就是了。”白晚風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問這麽多做什麽。”

“哎呀,小夥子,看着不像這邊人吶。”花阿姨端起桌上的提拉米蘇吃了一大口,問:“怎個生得那麽高。”

“京城的,前兩年搬過來。”沐子歸說。

“有多高啦?”花阿姨邊吃蛋糕邊走到搖椅邊躺下去,問:“怎麽看着比晚風都要高呀?”

“上次體檢好像是一米八五。”

“啧啧,晚風你看看,還不好好吃飯,你今年才多點高。”

“一米七七,還有,他當然比我高,雖然我媽前些年北漂,但我到底是南方人,總不可能物種變異吧。”白晚風讓花珊珊把作業打開。

“晚風哥哥很高了的。”花珊珊把最喜歡的語文作業給打開:“南方成年男性平均身高168,晚風哥哥拉上來一大截好不好?”

“好了,沐子歸你也趕緊回家吧。”白晚風很淡地說。

沐予明看見這束白玫瑰時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逗得沐子歸有點想笑。

“你這什麽表情?”

“呵,我就說哪兒不對,最近白晚秋她們對我敵意怎麽這麽大。”沐予明高貴冷豔冷笑一聲:“肯定是你太明目張膽了,所以她們知道你喜歡白晚風了。”

“是嗎?”

“花他沒收?”沐予明掃了他兩眼。

“不是。”沐子歸哭笑不得:“這是他送我的。”

“……”沐予明沉默片刻:“你們成了?”

“沒有。”沐子歸頓了頓:“你沒事兒吧?”

“沒有,我能有什麽事兒。”

“那你別抖。”

沐子歸看着弟弟拿杯子的手抖的跟篩子似的,水都要撒大半了。

“太誇張了。”沐子歸扶額:“有那麽可怕嗎?”

“白晚秋還好,溫溫柔柔的也不會打人,班裏屬她最好欺負。”沐予明把茶杯放下:“但是白晚童可是能幹倒八個男生的女初三生。”

白晚童打了個噴嚏。

“阿童感冒了嗎?最近天涼了,要注意保暖。”陳杳提醒她。

白晚童應了聲,但是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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