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大冒險。
俱樂部內,白晚風被林珂連拖帶拽進了一間包廂:“哎呀,你就來吧,少一個人要罰200塊錢呢。”
旁邊還有人附和:“對呀對呀,俱樂部包廂都是按照人頭算錢的,人沒到還要扣錢的。”
“是這樣嗎?”白晚風似乎想轉頭看誰,但是頓住了,看着林珂說:“你不騙我?”
林珂仗着白晚風不懂這些一本正經瞎忽悠:“是的,信我,騙你我是狗。”
白晚風并不懂這些,被忽悠着只能跟網吧陶老板請假。
“應該沒有人未成年吧?酒水區約等于酒吧,是未成年人禁區。”
“诶,酒水區的隔壁不是兒童游樂場嗎?據說還有免費牛奶,未成年人到那邊去剛好能隔着牆跟我們敬酒,當然了,成年人喝酒,未成年人喝牛奶。”
“這也太損了吧,應該沒有未成年吧。”
“沒有沒有,都高三了,好不好?”謝敏心虛地眼睛亂瞄。
“謝敏你別裝!你上個星期還說自己17!”有人點破。
“但她有監護人啊。”餘潇站出來,笑:“不才在下,勉強可以算作她的監護人,不過有些跳級上來還沒監護人陪着的……啊哈。”
一招禍水東引,讓幾道目光直直射向高三唯一一個跳級的學生——沐子歸。
“來,告訴哥哥,成年了嗎?”林珂把手臂搭在沐子歸的肩膀上,言笑晏晏地問。
但是,迎着他們不信任,并且帶着躍躍欲試把他扔進兒童游樂場海洋球泳池的眼神,沐子歸十分違心地應了一聲:“嗯。”
明天班失望:诶,本來他們還對隔壁兒童游樂場的滑梯躍躍欲試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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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被布置的很幹淨,深色的牆紙和配套的淺色沙發,桌子上有波爾多紅的桌布與波爾多紅的窗簾對應。
一堆人圍在桌子旁邊開了幾瓶啤酒。
“來來來,咱們一起敬周姐一杯!人離心不離,人遠心不遠,在座各位離得再遠都不離心。”林珂舉起啤酒和大家碰杯。
周思蘊笑着舉杯:“人離心不離,人遠心不遠。”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人離心不離,人遠心不遠!”
白晚風淺淺地抿了一口甜膩膩的白啤就放下。
旁邊的人給他遞了杯檸檬水:“檸檬水。”
白晚風看着沐子歸,沒有接那杯檸檬水,而是讓林珂給他倒了杯橙汁。
倒完橙汁,林珂從書包裏掏出一個司南一樣的東西,他喊了一句:“真心話大冒險!有人玩嗎?”
“玩玩玩,人多才有意思嘛,有一個算一個都來玩啊!”謝敏拉着她的小竹馬過去,呼朋喚友拉着所有人圍坐成一圈。
“剛好新的真心話大冒險卡牌拿出來耍耍。”林珂看所有人坐下轉動圓盤上固定着的勺子。
勺柄滴溜溜地轉,最後指向了白晚風。
所有人眼睛滴溜溜地跟着看向白晚風。
白晚風:“……”
“幸運兒,來。”林珂笑着,拿出一副牌。
林珂把那副牌洗了一遍,抽出其中一張:“真心話,請問,你最珍愛的人是誰?”
“哦哦,勁爆。”
“最珍愛的人,操,這題目。”
“我們晚風能喜歡哪個女孩子啊?是你嗎?還是你呢?”
“我媽。”白晚風猶豫都沒猶豫一下。
“……還以為能聽到什麽瓜呢。”
“是我肮髒了嗎?好正常的回答呀。”
“你媽?”林珂巴紮兩下嘴:“我以為你會說你妹。”
“……”白晚風沉默片刻後認真發問:“你是想讓我在我兩個妹妹之中極限二選一嗎?”
“真的極限二選一耶。”旁邊有人玩笑道:“這個問題和你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有什麽區別?”
“所以,”白晚風毫不猶豫開口:“果斷我媽。”
原來沒有爹還有這麽個好處,那就是在別人問你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的時候,你可以果斷選擇媽媽。
“行吧,算你過了。”林珂再次轉動勺子。
勺子再次滴溜溜地轉,最後再次指向白晚風。
白晚風:“……”
“天命之子呀!”
“命數已定呀!”
“蒼天有眼呀!”
白晚風看着林珂:“你沒有出千吧?”
林珂差點手抖按下藏在袖子裏的遙控器,但是面上還是不露聲色地說:“怎麽會呢?”
白晚風看着林珂洗牌抽牌,神情微動。
林珂讀着牌上的內容:“真心話,請問,你怎樣看待愛情?”
“我沒談過戀愛。”白晚風在衆人注視下說出這句話。
“沒談過戀愛,不代表沒有看法呀。”
“就是說呀,想想嘛,想想嘛。”
白晚風思索片刻後道:“智者不入愛河。”
入愛河的愚者:“……”
沐子歸忍不住很輕地笑了一聲,悄悄偏頭很小聲地對他說:“怎麽辦啊?遇你難做智者。”
白晚風微微一僵。
林珂木着臉看向他:“勉強算你過,你個性冷淡,我看你以後為誰自甘堕落、淪為愚者。”
白晚風笑了笑想:說不定已經是了呢?
林珂再次轉動勺子。
小勺子再次滴溜溜地轉,最後所有人的目光跟着移向白晚風。
包廂裏忽然寂靜下來。
“噗——”
有一個人憋不住笑出了聲,接下來笑聲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嗝鵝鵝鵝——”
“鵝鵝鵝鵝鵝——咳咳,鵝鵝鵝——”
白晚風:“……”矜持點,你們都笑出鵝叫了。
他目光移向林珂:“你真的沒有出千嗎?”
林珂:“……”
林珂非常的冤,前兩次是他,但這次真的不是他了。
他比窦娥還冤吶。
這麽想着,林珂擦了一把額角莫須有的汗:“怎麽會呢?”
林珂剛想洗牌,白晚風就抓住他的手,他一愣看向白晚風。
白晚風從來都是漂亮的,在這個年紀最亮眼最吸引別人注意的長相。
林珂愣神間,白晚風掀開他的袖子從裏面掉出幾張牌。
“大魔術師,你出千了嗎?”白晚風拿起其中一張牌問。
林珂:“……”我現在說沒有還有人信嗎?
本來漸漸平息的笑聲,再次放浪形骸。
“鵝鵝鵝鵝鵝,林珂你可真特麽缺德!”
“哈哈哈哈哈林珂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偶像!”
“咳咳,都特麽矜持一點好不好?”
白晚風拿起其中一張牌:“你第一次看片是……林珂,你精神狀态還好嗎?”
謝敏也拿起一張牌:“怎麽都是這些情情愛愛的呀……愛一個人是想占有,還是想呵護,emmm。”
“林珂,我知道你是想文藝一下,但是有時候你得承認,理科生的理性思維已經殺死了感性思維。”謝敏拿着牌木着臉對他說:“人的本性就是占有,如果是我,我肯定把我喜歡的人扒了強上。”
開玩笑了,您到現在都沒把白晚風給扒了。
餘潇翻了個白眼,如是想到。
“但是那是正常人嘛,晚風一個性冷淡肯定有不同的答案呀。”林珂還在狡辯。
白晚風直接反駁:“我是性冷淡,不是性無能,如果我喜歡一個人肯定是想占有。”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你想呵護就呵護吧。”
林珂:“……”白晚風你個性冷淡。
沐子歸很輕地笑了一聲。
白晚風突然感覺有人在蹭自己的腿,他看向沐子歸。
沐子歸一臉的純良地問他:“怎麽了?”
白晚風:“……”
如果不是你的腿現在還蹭着我的腿,我就真信了你的邪了。
白晚風踢了一腳他的小腿,面無表情道:“別騷。”
沐子歸剛想說什麽,就聽他繼續道:“再騷,我就把你是未成年還喝了酒的事情說出來。”
“你看他們會不會把你綁起來扔到隔壁兒童游樂場灌一斤牛奶。”白晚風冷漠無情。
沐子歸:“……”
與此同時林珂也在謝敏和餘潇得針對下敗下陣來。
“行了行了,我自罰一張好吧。”林珂癟嘴,順手要抽一張牌。
謝敏手疾眼快奪走他手上的牌,抽了兩張:“大魔術師,有點誠心好不好?”
林珂:“……”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一點信任了!
謝敏:“真心話,你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什麽?”
“嗯。”林珂想了片刻,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像是想拉人下水,然後他确實也這麽做了,“當然是遇見晚風啦!”
白晚風:“……”謝謝,有被惡心道。
“嘔——”謝敏扶着餘潇的肩膀幹嘔:“【lüé】,我要吐了。”
“林珂,你就一定要拉人下水嗎?”餘潇握緊自己手裏的白啤,強忍着不往他的臉上潑。
林珂撓了撓腦袋,笑說:“沒有啦沒有啦,繼續玩吧。”
下一個被命運選中的人是馬晉。
林珂笑着洗牌讓他抽。
馬晉看着牌面三秒鐘臉就紅了。
馬晉抽到了今晚第一張大冒險紙牌上的內容是:與在場一位異性深情對視,同時搖花手,說:請盡情吩咐妲己,主人~
有人開始吹口哨起哄。
“趕緊吧,趕緊吧!”
“終于來了個勁爆的,我要錄像,我要錄像。”
林珂嘿了一聲:“不能錄像啊,馬晉要是想不開怎麽辦?”
看着紙牌上的內容,白晚風沉默片刻,拍了拍林珂的肩膀:“你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
馬晉抿了抿唇下意識看向坐在正對面的周思蘊,這動作不就表示選周思蘊作為搭檔嗎?
“我嘞個娘嘞!馬晉你胃口不小啊!”
“怎麽說話的呢你,不會說話別亂說好不好?周思蘊都臉紅了。”
周思蘊和馬晉對上視線,馬晉一咬牙手伸過頭頂開始搖花手:“請,盡情,吩咐,妲己……主人。”
僵硬得根本連不成一句話,馬晉嘴裏沒蹦出一個字,包廂裏的笑聲就放肆一分。
周思蘊雙手在胸前交錯比了個大大的叉,面無表情道:“新中國沒有奴隸,把最後兩個字收回去。”
笑聲更加放肆,聲音的浪潮到達了頂峰。
“錄像沒錄像沒,有人錄像沒?”
“別鬧,馬晉臉都紅透了,看見沒?”林珂輕咳一聲:“繼續繼續。”
沐子歸看着指向自己的勺子:“真是榮幸啊。”
林珂洗牌把牌遞給他。
“大冒險,擁抱坐在你右手邊第一個位置的人,并說出對Ta 的第一印象。”沐子歸開口。
坐在他右手邊第一個位置的白晚風:“……”
無辜躺槍。
沐子歸坐在椅子上張開手,笑着看向白晚風。
白晚風敷衍地伸過身子摟了一下他的肩膀。
沐子歸輕聲在他耳邊說:“你是我的,仲夏玫瑰。”
說完之後兩人分開。
有人看熱鬧般地問:“說了什麽說了什麽。”
“嗯……”沐子歸笑了笑,說:“意氣風發,光風霁月。”
謝敏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有文化,像我只能說出好看和漂亮。”
看着旁邊小聲嘟囔的小青梅,餘潇作為語文課代表,在心裏默默拟草補課課程表,勢必要将謝敏語文成績再提高十分。
可憐謝敏還不知道自己将來要面對什麽。
下一局,再次輪到白晚風。
白晚風:“……林珂。”
林珂:“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基本的信任了?”
白晚風看着他,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信任?就你?
淦!
“真心話,你的畢生所願是什麽?”林珂看着這個題目,又看着白晚風。
他也好奇白晚風會有什麽願望,是不是類似于前程似錦、未來可期啊什麽的。
但是……
“家和萬事興……家庭圓滿。”
“啊……”
“怎麽了嗎?”白晚風看向他。
“沒有,就挺樸素一願望。”林珂讪讪笑道:“我還以為會是什麽前程似錦呀,未來可期啊什麽的。”
一連又玩了幾把,白晚風在包廂裏有些發悶,支着下颌發呆。
“嗚呼!”
他們又在起什麽哄呢?
沐子歸拿着一張提問對他說:“我剛剛抽到一張自定義卡,可以指定一個人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白晚風立馬起了不好的預感。
沐子歸垂眸:“你第一個喜歡的人是誰?”
“麻了麻了,他好敢問啊。”
“卧槽,勁爆呀!”
“晚風快說呀,快說快說,我要八卦。”
白晚風灰藍色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盯着他。
沐子歸嘆了口氣:“學長不想回答,那只能保留提問了。”
林珂納悶地問:“這還能保留嗎?”
“這不能保留嗎?”沐子歸轉頭和他對視一眼。
林珂沒話說,只是翻了個白眼,繼續游戲。
“怎麽會是我?”謝敏看着指向自己的勺子,随手抽了張牌。
“你覺得有什麽都不求的愛嗎?”謝敏讀出卡牌上的問題。
然後自言自語回答:“應該沒有吧,什麽都不求的愛是不可能的,金錢、名利、色欲,總有一樣會是他的目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沒有價值了,沒有利益的事情,誰會去做呢?”
對啊。
容顏易老,錢財易耗,什麽都抵不過時間的,最後都是回憶就消失的,那到底要用什麽才能留住一個人呢?
白晚風微微蹙眉。
“也不一定。”沐子歸出聲。
“當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他所付出所有也願意對你好的、愛你的價值的時候,那麽愛你,就不需要理由。”
謝敏撓了撓腦袋,笑得露出小虎牙:“如果是這樣,不顧一切的愛一個人,那可就太瘋狂了。”
餘潇看着沐子歸:“說不定就是一個瘋子呢。”
他又看向白晚風:“遇到瘋子要小心呀。”
白晚風喝完橙汁,抽紙擦了擦嘴,沒有說話,半晌才笑笑,說:“那有什麽不好?”
餘潇冷笑:“你也是個瘋子。”
頓了頓,他又說:“變态配瘋子,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呀。”
沐子歸笑得溫順,似乎沒有明白,餘潇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等他們都玩累了,拎上書包,準備回家的,回家回學校的回學校。
經過酒水區的舞池,被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熏人的酒水為給刺激清醒。
“哦操,好吵哦。”餘潇有些懶散地抱怨了一句,下一秒臉色卻變得猙獰了起來:“滾開。”
他拉着他的小青梅轉身退後幾步,只見他剛剛站的位置旁邊有一個男人正一臉厭惡地看着他:“帶把的呀,惡不惡心。”
“怎麽了?”林珂和幾個還沒走遠的人圍過來。
他們今天出來基本上都換了衣服,畢竟他們誰也不想上升旗臺演講。
餘潇穿了一件淺藍色泡泡袖的長裙,所以剛才才會被當作是女生。
餘潇面色鐵青,謝敏如果不是被他死死拽着,可能已經沖上去幹架了。
“操的!耍流氓還特麽的有理了!”
謝敏吼完這句話,發現這一片地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看向她的方向。
吧臺的女酒保拎起一根棒球棍,對着一個方向喊道:“羅剎女!來活了。”
然後從那個方向走出一個戴着獸骨面具的女生,接過女酒保手裏的棒球棍。
“那個穿花襯衫的男人。”女酒保說了一句。
羅剎女人狠話不多,直接用棒球棍狠狠一棍子下去,把尚未反應過來的男人打倒在地。
“在3.14鬧事,你很勇啊。”女生的聲音在嘈雜的舞池裏并不清晰,她把還想要掙紮反抗的男人徹底打服。
旁邊的餘潇緩緩開口對謝敏說:“以後出來鬼混,一定要選這個俱樂部。”
謝敏緩緩點頭:“嗯……我是說我明白了。”
在混亂中,羅剎女回頭問他:“他摸你哪裏了?”
在對視的時候,白晚童突然認出來這好像是他哥哥的同學。
“……腿。”
白晚童沒有聽他說什麽,而是僵硬地扭頭,好像有所指引一般看向一個方向。
白晚風正在遠處看着她,什麽也沒說。
沐子歸則是在他身後,臉上微微帶着點驚訝。
這時莎莎走到她身邊:“怎麽了?”
白晚風把棒球棍塞到她手上:“天上下紅雨了,我得趕緊回家了,後續你和蘇沫解決吧!”
說完她就飛快地溜進一扇門後。
蘇沫才剛走過來:“怎麽我剛走過來她就逃了呢。”
莎莎指向一個方向,蘇沫望過去,只見一個和白晚童有幾分相似的男生平淡地望着這邊。
“羅剎女是有一個哥哥對吧?”莎莎問:“那麽他和同學聚會在我們俱樂部的幾率有多大?”
“不管以前有多大,現在就是百分百。”蘇沫木着臉說:“叫幾個人堵他,争取時間确保小羅剎能在他之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