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惡名遠揚白晚風
惡名遠揚白晚風
“副部……啊呸,不是。”眼鏡有瓶底厚的高一新生悄咪咪地問章珛:“部長,我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
為什麽所有的人都宛如摩西分紅海一般給我們開道呀?
能參加這次競賽的人都是每個學校頂尖的存在,不應該都是端着傲氣的嗎?
連他都在小學第一次參加競賽之後不敢再自诩天才,因為世界上不缺天才,就算他自诩天才打敗一個學校的人進入考場,也不過是勉強拿到與其他天才同坐一個考場的門票罷了。
都是優勝劣汰角逐出來的天才,能站在這裏就有資格傲氣。
所以為什麽呢?為什麽在他們下車後,原本擠在前面的其他學校的隊伍竟然人擠人給他們讓了條道出來,還時不時看向他們隊伍。
那目光,簡直不要太過火熱。
高一的崽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那個秘書處的新生悄咪咪往後躲了躲。
“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章珛有一些趾高氣揚地說:“就這種競賽高中三年最多參加三次,但是——”
他神秘地拖長尾音:“有一個人從初二就因為信息學奧賽國一獎項加持破例入隊了,呃,雖然近兩年來信息學不是競賽主流了。”
“是白晚風學長嗎?”
“嗯哼,他不是個喜歡炫耀的,你們新生不知道很正常。他在初二的時候就把那一圈,呃,就是現在給我們讓道的那一群人的學長學姐給收拾服帖了,留下——”
“惡名。”小學弟視線越過他的肩膀,觀察着那一群人的神情:“惡名遠揚。”
“怎麽能這麽說呢?只要你有實力,基本上就是無往不利。”章珛笑着把身後的小學弟給推到前面。
“學,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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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也是要獨自面對他們的,不可能一直躲着。”章珛安撫他:“反正每年基本上都是熟面孔,我給你介紹介紹就行了。”
章珛給他介紹了很多人,譬如哪個學校的常駐選手,譬如有哪些生面孔,譬如哪些人需要避免認識。
“那兩個,我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比賽遇到他們了,就是比我們白晚風學長要差點。”
“那一群人你認不認識無所謂,反正明年他們就畢業了。”
“那邊的,你可以認識一下,跟你同級,明年你可能還要遇見他們。”
“那些評委老師最好是別套近乎,他們眼裏都是容不得沙的。”
忽然他餘光瞥見一個人。
“那個人。”章珛指着一個人,眼神微冷:“你離他遠點,有必要的話繞道跑。”
“啊?”高一的小學弟往那邊看去,是一個別的學校的高三學生。
“就這麽跟你說吧,我高一的時候和子歸他們來參加競賽,那個人差點被子歸給打死,還是我和你苗嬥學姐攔下來的。”
說到這章珛冷笑一聲,偏頭對背化學的苗嬥說:“還記得吧,長公主。”
“嗯。”苗嬥從化學書裏擡頭,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連老師都驚動了,要吃處分禁賽。”
章珛撓了撓頭,有些苦惱地說:“唉,子歸也真是,高一的競賽沒有參加完,高二和高三的競賽又參加不了。”
“真可惜,沐學長來不了。”高一的小學弟真的在惋惜。
“不可惜。”苗嬥看着那個溫文爾雅帶了一副銀框眼鏡的男生。
“子歸當年是被連夜帶走的。”她微蹙起眉,眼神裏竟然有些厭惡:“那個人眉骨和額角的兩道疤是子歸幹的。”
“啊?”高一的崽不太懂這個發展,但是隐約聽懂她的話:不可惜,如果今年沐子歸能來的話,就不可能是兩道疤這麽簡單了,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他剛想說什麽旁邊的章珛就插嘴。
“哎呀,說多了說多了。”章珛給苗嬥戴上眼鏡:“怎麽一摘眼鏡人就傻了呢。”
苗嬥一愣,半晌才想起當年沐子歸是連夜被綁走的,連另一個當事人都被瞞的死死的。
“啧,你也把眼鏡帶上吧,看着聰明點。”苗嬥把他別在領口的眼睛也給他帶上。
章珛笑着對旁邊的學弟說:“總之你離他遠點就行了,他狗叫你也就當沒聽見,省的他過來問你為什麽聽得懂狗叫。”
“學學學學學長學姐!”小學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那個人好像朝着白晚風學長走過去了!”
他們猛地看向那邊。
“好久不見了,馬晉。”劉羽尚笑得和煦,走過來和他們搭話。
“好久不見。”馬晉很禮貌地和他打招呼,後又轉頭對幾個人介紹:“劉羽尚,六中高三學生,我的小學同學,也是我們班劉翀的堂哥。”
謝敏冷笑一聲:“記得記得,六中的殺手锏嘛,餘潇去年英語競賽回來的時候提到過你。”
馬晉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沒有好事。
果然,謝敏把付乖拉到身後:“早戀的刺激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在明知道餘潇是男生的情況下還去搭讪他。”
劉羽尚沒有料到會遇見熟人的朋友,也沒料到對方會直接捅出來,有些尴尬地刮了刮鼻子:“性取向好像是我的私人問題。”
謝敏性子大大咧咧的,圓滑不起來,她的人生主旨就是:看不爽?幹就完了。
“抱歉,你性取向是和我無關,但餘潇是我的青梅竹馬。”謝敏沒給他個好臉:“你想糟蹋他,得先打死我。”
馬晉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這……”
劉羽尚有些尴尬,這時他原本隊伍裏一個女孩子跑過來,抱住他的胳膊:“羽尚,要集合了。”
謝敏挑眉:“呦,新女友。”
那個女孩子也不生氣:“前女友?”
“怎麽可能!”謝敏立馬炸毛,她指着旁邊和妹妹發消息的白晚風:“特麽的你什麽眼神!我天天呆在這麽一個大帥哥身邊會稀罕一坨牛糞?”
那個女生看向白晚風,眼中掩飾不住的驚豔,一時間竟沒有反駁,只是看着白晚風,目光流轉間暗送秋波……沒送到。
白晚風頭都沒擡一下。
劉羽尚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上了,終于拉着自己的小女友離開了。
他的小女友還時不時往白晚風的方向看:“啊,果然有些人就算什麽也不做,只要站在人群裏就是焦點。”
劉羽尚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呵,也配。”
“馬晉你怎麽會認識這種人渣?”等人走遠了,謝敏看着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問他:“他是什麽性取向不關我的事,但是你知不知道去年英語競賽那個男的想泡餘潇?”
“這……誤會吧……”馬晉對于這多年不聯系的小學同學也有點不太熟悉。
“他就是看餘潇孤僻,覺得餘潇是用糖就能勾引走的。”謝敏眼裏滿是不屑:“我們家小竹馬還說他不像是想勾搭他,簡直就特麽的扯蛋。”
“他是人品不行。”付乖嘆了口氣:“但是謝敏,你也應該收斂一下的,大庭廣衆之下吵起來對你也不好。”
“我又沒錯,幹嘛要收斂?”謝敏抱臂,偏頭不再理他們。
付乖搖頭,知道謝敏回學校以後大概是連劉翀都不會理了。
白晚風終于擡頭問他們:“劉羽尚?那個和李奕華玩得很好的競賽黑馬?”
“嗯對。”謝敏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黑。
“果然傻逼都是一窩一窩出的。”白晚風皺起眉。
謝敏看他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眼睛亮亮的:“晚風你也這麽覺得的是吧,我就說嘛,肯定不止我這麽覺得。”
馬晉也聽說過李奕華,因為李奕華就是個混賬,打架鬥毆調戲小姑娘,入室盜竊打劫初中生,這些他都幹過。
“我有點懷疑他當初是怎麽通過九年之義務教育的。”馬晉也露出一絲嫌棄的神色。
“成績不能決定所有,特別是一個人的好壞。”付乖搖了搖頭。
馬晉嘆了口氣:“也對,人的好壞是不能用這麽淺薄的方式來判定的。”
白晚風垂眸:“行了,趕緊去吃午飯,下午還有演講。”
“嗯,走吧。”馬晉跟着志願者一起去食堂。
吃完午飯就是賽前講,但是這賽前演講其實大可不必,這些領導的演講稿他們都會背了。
章珛卡在領導之前把演講稿給背出來:“丹桂飄香,我們歡聚一堂。”
臺上的領導緊接着:“丹桂飄香,我們歡聚一堂——”
章珛手撐着臉一字不差的棒讀,從開頭到結尾一字不差。
“歡迎來到華東文理學院。”
“歡迎各位來到華東文理學院。”
章珛:“……就是少了個各位而已。”
旁邊的高一新生已經滿眼星星地望着他:“學長好厲害!”
“這很難嗎?”章珛微微有些郁悶,為什麽就多了個各位呢?
苗嬥把卷子卷起來敲在章珛腦袋上:“別裝逼了,小孩都要被你忽悠瘸了。”
她轉頭對幾個被忽悠瘸的小孩說:“這位禿頭的領導每天都會在多媒體教室練習演講,練習的視頻已經被某位華東文理學院的學生發在競賽交流群裏了,只是這位天真的領導還不知道而已。”
被忽悠瘸的小孩:“學長,你這樣真的很過分,虧我剛剛還那麽崇拜你。”
“所以為什麽多了一個各位呢?”章珛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苗嬥翻了個白眼:“你需要允許別人有當場改稿的權利。”
“他又沒有脫稿演講。”章珛還是很郁悶。
苗嬥無語片刻,一把把他拎起來:“行了,安靜點。”
輪番演講下來,下午又這麽過去了。
燕慧娟給他們分配了鑰匙:“鑰匙上面有房間號,丢了可以找宿管阿姨,但是你們這麽大的人了應該不會丢三落四的吧?”
“食堂的飯菜免費,如果想改善夥食可以去校外,但是需要登記。”
“浴室中午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晚上九點到十點有熱水。”
“十點半熄燈,要是讓我發現誰熄燈後躲在被窩裏看教輔資料,我讓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一眼理科的教輔資料。”
“這兩天周末,今天和明天都不限制你們自由活動,但是今天都這麽晚了,要瘋玩明天再去。”
“行了,就這樣,散了吧。”
一時間一堆人一哄而散。
“走了走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去放松一下。”
“折騰了一天了,累死人了。”
“先回宿舍看看吧,別到時候走錯了。”
“我想先去洗澡,熱水都有供應時間限制的,這學校怎麽這麽拉。”
馬晉點完人數以後帶着男生去男寝室,苗嬥則帶着女生去女寝。
白晚風看着那邊六中的隊伍若有所思。
馬晉叫他:“晚風,你怎麽了嗎?我看你發了一天的呆。”
白晚風沉默片刻:“不知道,感覺有點不适應。”
馬晉樂了:“你還能不适應考試?你明明就是一臺考試機器。”
“沒有。”白晚風想到了什麽說:“去年的理科綜合競賽我就發揮失常了。”
離第一名還有20多分的馬·第二名·晉:“……”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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