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晚秋回家喽~

晚秋回家喽~

冷空氣來的很突然,甚至于是教導主任上個星期曬的大褲衩都還沒幹。

雖然所有人都普遍認為北方的冬天冷,但南方的冬天其實也冷。

如果說北方冬天的冷是物理攻擊,那麽南方冬天的冷就是魔法攻擊。

是的,不是化學攻擊,是魔法攻擊,濕冷的風稍不注意就灌進衣服裏冰得人心顫,不過兩天學生就不顧風度地在冬季校服裏面套棉襖,把自己裹成了熊,怕冷一些的還戴上了圍巾。

星期一,升旗儀式結束後的上周總結,教務處主任直接開啓叨逼叨模式。

“就在上個星期,我們學校的學生在體育生集訓的地方發生了一場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

将臺上略微謝頂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絕地說着。

謝敏小聲逼逼:“老頭還沒說完呢。”

馬晉看着自己的檢讨書,略微失神的道:“我以為我高中絕對不會寫檢讨書,就算要寫也得是因為早戀,呵呵,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打架鬥毆。”

“想開點。”謝敏看他那副失神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陪你呢。”

馬晉看了她一眼:“你也是第一次寫檢讨書吧?”

謝敏一臉過來人的姿态看着他:“初中的時候有經驗。”

二人對視一眼。

馬晉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那你的檢讨書呢?”

“關鍵他們還是明天班的同學,這也告訴我們成績不能決定一切,該上來批評教育的還是得上來批評教育。”教務處主任終于念完了,轉頭對下面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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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接下來請當事人上來檢讨。”

馬晉走上去:“大家好,我是高三明天班馬晉。”

“上個星期我與22班的體育生宋輝,發生口角争執,在确定跟他說人話他聽不懂後發生了肢體上的沖突。”

“我為我當時的沖動感到抱歉。”

“如果時光能從來,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套他麻袋,這樣我就不用上來做這個傻逼檢讨了。”

教務處主任吹胡子瞪眼的向上頭看去:“他在那裏說什麽?”

馬晉自顧自垂眸讀着演講:“我并不為我打人感到抱歉亦或者是不安。”

“打壓別人是一種非正義行為,打壓非正義行為的時候我們的行為也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在你懷疑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确之前,可以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評判他是否正确,俗稱:道德綁架。”

教務處主任急吼吼的對幾個學生會成員說:“把他的麥掐了!再把他拉下來!”

“在他PUA女生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無恥。”

馬晉擡頭:“我的演講到此完畢,因為我實在編不出其他東西了。”

“檢讨人:馬晉。”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的麥才被掐掉,幾個學生會成員也才上來把他拖下去。

然而就算他離開了主席臺,他這一篇檢讨書也會進入一中史冊,讓臺下的人直呼我操。

“我操牛逼啊!”

“這簡直特麽的天秀。”

“我感覺他說的很對啊,PUA什麽的,只要是個人都不應該支持。”

“真特麽是牛逼他媽給牛逼開門,牛逼到家了。”

“不是他接受檢讨教育嗎怎麽現在反而成了他檢讨教育反PUA呢?”

謝敏看着馬晉潇灑的背影直呼我操:“我操,我操,我操,這特麽是馬晉?果然愛情使人盲目。”

謝敏邊想着邊上了主席臺。

“各位好啊,我是高三明天班謝敏。”她笑得燦爛,眉眼彎彎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把雙手一攤,手上沒有檢讨書。

“我沒有脫稿演講哦,我只是懶得寫檢讨書。”

她短短兩句話,震驚四座。

“我靠,怎麽一個比一個狂。”

“流啤,忒流啤嘞。”

“我怎麽感覺我已經麻木了。”

謝敏還沒說下一句話就被學生會給拖下去了。

“我靠!你們特麽能不能晚點上來,等我多說一句話!”謝敏的叫聲不絕于耳。

教務處主任再次站上主席臺,他的臉成了醬紫色的,一臉快要斷氣的表情:“對于犯的錯誤我們應該認真悔改,而非是屢教不改,以上兩位同學——”

“老師這是我們第一次做壞事被發現!連我都知道這不能用屢教不改,您怎麽不知道,一看就不是語文老師!”謝敏高聲對着臺上喊。

教務處主任快要氣到翻白眼了:“扣五分!分別扣五分!并且記過處分!通報批評!”

他深吸一口氣,打算把這件事給翻篇:“上次的理科綜合競賽成績排名已經出來了。”

高一級一個排名全省第十五,是高一唯一一個擠進前二十的。

高二級有一個全省第三,另一個是第十一,兩個人只差了兩分。

“高二明天班,苗嬥全省第三,章珛全省第十一。”

臺下禮貌性鼓掌。

教務處主任:“高三明天班,白晚風全省第一。”

“我靠牛逼!我靠天秀!”

“晚風牛逼!晚風第一!”

“誰都不服就服你!”

“咳咳,安靜。”教務處主任看見下兩個名字,差點沒有嗆着口水繼續咳下去。

“馬晉,全省第十二;謝敏,全省第十八名。”

他說的很快,企圖開二倍速讓臺下的人聽不清,但是沒用。

臺下開始熱烈的鼓掌,吹口哨。

“剛剛上臺演講,現在上臺拿獎。”

“誰都不服就服他倆!”

“你剛剛不是說誰都不服就服白晚風的嗎?”

“所以我們到底是要向他們學習,還是不向他們學習?”

教務處主任:“……”

他憋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憋住:“所有學生都朝着白晚風同學看齊,學認為自己覺得值得學的。”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身體力行一排排一列列十分壯觀的整齊劃一朝着明天班轉過去。

莫名受牽連的白晚風:“……”

教務處主任:“接下來由高三明天班白晚風同學來給我們分享學習經驗。”

白晚風頂着所有人的目光,神情自若、步伐平穩的上了主席臺,調整了一下麥克風:“去問馬晉。”

教務處主任:“……”

“……”

“噗——”

有人憋不住笑出聲,像是一個導火索。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咳咳,操,神特麽的去問馬晉。”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鵝鵝鵝鵝鵝——”

“哈哈哈哈哈,丫的,笑不活了。”

全場立馬變成歡樂的海洋,有幾個老師都繃不住了,據說最後教務處主任是被擡走的。

直到國旗下講話散場,謝敏立馬逃出學生會的包圍圈,自己班的方向飛奔過去。

餘潇接住飛奔而來的謝敏。

謝敏笑得肚子疼,差點喘不過氣,窩在餘潇懷裏對白晚風說:“操的,晚風,你那句話簡直天秀。”

馬晉慢慢走過來:“所以到底怎麽回事?”

林珂笑嘻嘻的靠着白晚風的肩:“唉晚風,我替廣大學生群體采訪你一下,你是怎麽一本正經地說出‘去問馬晉。’這句話的?”

“我是真心實意這麽想的。”白晚風淡淡地說:“因為我沒有提前得到通知,所以沒有準備演講稿,又懶得現場編。”

旁邊聽到了事情全貌的餘潇,面無表情舉着大拇指:“厲害,禍水東引。”

馬晉微皺起眉,變成平常他們熟悉的模樣:“怎麽會沒有通知呢?”

白晚風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不過回到班裏後他們就知道原因了。

“陶老師因為家裏有事,沒有看到通知。”王老師站在講臺上樂呵呵地說:“現在我們再來慶祝一下。”

“白晚風,全省第一,沒什麽好驕傲的,連進步空間都沒有。”

林珂把書卷起來當喇叭:“晚風牛逼!晚風第一!”

“嗚呼——”

“文曲星在世!”

王老師笑着看他們鬧了半天,等他們安靜下來:“馬晉,全省第十二,數學被謝敏壓,化學被付乖壓,要不是物理超常發揮,呵呵。”

“去問馬晉。”

“去問馬晉。”

“去問馬晉~”

王老師:“謝敏,全省第十八,數學單科成績力壓馬晉,直逼晚風,很不錯。”

“我們敏姐最棒!”

“哦哦——”

“還有付乖,化學正常發揮,中規中矩的水平,剛好全省第二十一,但是教務處主任只報前二十名。”王老師率先鼓起掌:“不管怎麽樣也是一個不錯的名次了。”

“付乖牛逼。”

“小乖!你是我的神!”

“行了,鬧也鬧夠了。”王老師拿起卷子:“這節課我們講之前那張卷子……”

高三的生活到了後期就特別忙,以白晚風他們的理競開頭,後續明天班每日都在苦大仇深和水生火熱之中,所有人的日程表上都考試爆滿。

當所有人都以為,白晚風會因為報名費對各種集訓營望而卻步,準備給他水滴籌的時候,白晚風領到了學校專門為貧困生準備的競賽補助,一口氣安排滿了自己的競賽集訓班和各種考試。

那滿滿當當的日程表林珂看得一陣牙酸,可偏偏白晚風不這麽覺得,他像是要用忙碌來遺忘什麽似的,還拉着林珂參加了某項競賽,他又拿了國一,還硬是拉着林珂也拿了個國一,成為十五個一等獎的其中之一。

那段時間林珂總是累成狗趴在桌子上吐舌頭,在最終拿到榮譽證書和獎杯的時候也沒個好臉色,誇張地兩眼翻白道:“我真是謝謝你啊。”

彼時,剛結束一場考試的白晚風正,在準備下午北上參加某數學競賽在的總賽,随口回了一句:“不用謝,要真想謝就跟我考一所大學吧。”

林珂沉默片刻,笑問:“怎麽不帶沐子歸?”

白晚風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随口說:“他……基礎不紮實。”

沐子歸接水回來就聽到這麽一句,笑說:“是啊,以後學長考清大,我考隔壁青鳥,争取還能每天去騷擾學長。”

白晚風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然後匆匆忙忙把所有有用沒用的東西都塞進書包裏,背上包招呼着要一起北上的馬晉和謝敏,一刻不停地走了。

坐上大巴後,幾天睡覺沒有超過四個小時的白晚風就把冬季校服的帽子兜頭戴上開始補眠。

馬晉和謝敏都自主把手機調成靜音外加振動模式,生怕一個不小心吵醒了這位拼命三郎,直到後來大巴到站他們要轉乘地鐵才叫醒他。

其實他們并不喜歡到其他城市赴賽,特別是到一個教育資源比他們所在城市更好的城市,這會讓他們感到水土不服和落差巨大。

他們在本省是前五十前十甚至第一,但是放到全國的莘莘學子裏,他們也得削尖了腦袋才能有個好名次。

到下榻的酒店後他們又複習到半夜。

京城和江浙地區的夜晚天差地別,書香江南的兒女八點鐘不回家,父母就要開啓連環電話call模式,以至于八點之後他們那的街道就開始變得越來越空蕩,但是京城八點之後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到處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白晚風學到頭昏腦脹看不清東西以後打算出門透口氣,剛出門就發現酒店外坐在臺階上默默無言的謝敏和馬晉。

謝敏吃着棒棒糖,看她手上包裝紙的顏色……黃色和綠色,應該是檸檬味的,馬晉則是手裏拿了罐飲料,白晚風以為是啤酒,走近看才發現是可樂。

白晚風往馬晉大腿上踢了一腳:“喂,幹嘛呢?”

謝敏和馬晉擡頭看了一眼白晚風,一齊挪了挪屁股,坐到旁邊一點,馬晉又拍拍身旁的位置說:“坐。”

白晚風坐下後,就變成了三個人一起默默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謝敏忽然笑了一下:“晚風……我忽然感覺有點沒意思。”

“什麽沒意思?”白晚風溫和地問。

謝敏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又什麽都沒說,不是不想說,而是她貧瘠的語文功底無以支撐她将自己的想法具象化的表示出來。

謝敏不答話,馬晉就替她說了,畢竟他們現在所思所想大概都是一樣的。

“什麽都沒意思。”馬晉喝了口可樂:“我以為自己是塊璞玉,但是今天晚上,這個酒店裏,哪支競賽隊伍裏的人不是呢?在無暇美玉撒着玩的地方,比起他們,我不過就是一塊……碎瓦,我還要跟你争什麽校第一,也夠無聊的。”

白晚風:“……”

白晚風握緊拳頭給了馬晉一肘擊,馬晉被打的當場噴出一口可樂。

謝敏被吓得默默往旁邊挪了挪,才想起來給馬晉順背。

白晚風颔首對謝敏被驚吓表示抱歉,才轉頭面無表情對馬晉道:“馬晉,你想emo可以,但不要拉低我的檔次。”

馬晉抹着嘴角咳嗽,剛想道歉就聽白晚風繼續說:“這個世界上那麽多人,想比是比不完的,我們出來是為了看更廣闊的世界,而不是被拘泥于成見和觀念的四角牢籠裏。”

“這種毫無益處、損己不利人的比較真的沒有必要。”他神色淡漠地看着遠方:“如果不是這裏離城中村太遠,我真的挺想帶你們去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看看。”

“城中村的小平房,不到20平米,夏熱冬冷還很潮,比地下室還便宜,時不時會有地痞流氓走街串巷騷擾,晚上還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鬼來砸門。”

“我得提着啤酒瓶從窗口探頭威脅他趕緊滾,不然就把他給開瓢……當然,拿啤酒瓶給人開瓢的事後來一直是我妹在做。”

“你看啊,我,我家,就這德行了。”白晚風裹緊身上的冬季校服:“如果我跟別人比,那麽我這輩子就沒有一天好日子可過了,何必呢?”

馬晉張了張口,最後也沒有說話。

謝敏卻突然大笑起來,笑大路上行人像看傻子一樣看她,笑着笑着眼裏有點晶瑩:“晚風啊晚風……我有點想知道你是怎麽一路殺出來的了?”

白晚風瞥了她一眼,有些郁悶自己不能對女孩子說重話,最後只悶聲悶氣地說了句:“別問。”

要是馬晉問他,他現在就要不耐煩地對他說:閉嘴,你知道的太多了。

“好好好,我不問。”謝敏咬碎了嘴裏的檸檬棒棒糖,笑得眉眼彎彎嘴角露出小虎牙:“那我先回房間啦~真是的,京城物價真貴,連根棒棒糖都要三塊,在家我能買六根。”

“行了,我也先回房間了。”馬晉把可樂喝完,易拉罐捏扁扔進可回收垃圾桶裏:“只是……”

白晚風:“嗯?”

“你可是白晚風诶。”馬晉站起身一邊往酒店裏走,一邊背對着他揮了揮手:“智者不惑,別杞人憂天了,我們的未來一定是一帆風順的。”

未來嗎?

可是他已經看不見未來了……

謝敏和馬晉進酒店後白晚風一個人在門外吹了好久的風。

那次他們的成績都很好,白晚風、謝敏、馬晉,三個人都進了前30名,拿到了金獎。

時間過得很快,白晚風的日程被安排的很滿,每天都在學習和打工之間游走,還要抽空去考試競賽,看得周圍人也不敢停下步伐。

有一天,在最後一節自修課上,語文老師看着窗外的夕陽,蒼蒼白發被夕陽鍍成金色:“十月江南天氣好,可憐冬景似春華——遙想當年江南春,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我和你們師娘下烏鎮……”

“恩師!不要撒狗糧了!”

“我們還要去吃飯呢,今天食堂有我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我不想在吃飯之前就飽了。”

“恩師,你現在是不是想抓一把夕陽送給師娘?不行,還沒有人送我冬天第一把夕陽呢!”

全班開始發出抗議:“不準撒狗糧!”

“沒有,就是想起江南春日,格外思念你們師娘。”語文老師看了一眼鬧哄哄的班級,再看了一眼手裏的懷表:“下課。”

下課鈴聲剛好打響。

學生成群結隊下課和老師道別,他們三三兩兩組成隊伍離開。

人是群體性動物,他們會從同類的身上得到成就感,也許同樣需要同類的陪伴,他們在社會中建立關系,取得他們所需要的情感。

換而言之,人的感情是互相的。

在一個人付出感情,而得不到回應的時候,那個人能支撐的了多久?

感情就是付出和回報的過程,當這個循環斷裂,一切不成等式,又能持續多久呢?當現在的付出在未來成為沉沒成本,他應該是何反應呢?

白晚風到底還是小看了沐子歸。

明明冷漠是他因為膽怯而一手築起的荊棘,但沐子歸哪怕被荊棘刺得鮮血淋漓也會握緊。

這導致有時候白晚風都有些懷疑自己矯情得過了頭,但他知道,這是有必要的。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幾乎是把身旁的人視若無物,但是沐子歸并沒有生氣,只是跟在白晚風的身邊。

白晚風手機振動,有人來電話了,他懶得看直接接通:“喂。”

對面女孩子溫柔的聲音讓白晚風微微一愣。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哥哥?”

“我在。”白晚風壓下了心裏所有的疑問,放柔了聲音:“回來了?”

“回來了。”白晚秋顯然也是想他了,聲音裏也帶着濃濃的明媚與朝氣:“黑叔他們打算在天臺支個桌子吃火鍋來歡迎我回家,讓你和晚童早點回來。”

她的聲音忽然有一些苦惱:“可是我剛剛打晚童的電話是關機,你知道她在哪嗎?”

白晚風看着香樟樹下空無一人,只有幾片蕭瑟瑟的樹葉:“……”

知道是知道,但是你可能不太想知道。

“知道,我帶她回家。”

白晚風也沒有說謊,他的确知道白晚童在哪,也的确會帶她回家。

他只是沒有說白晚童在哪而已。

“好。”白晚秋聲音含笑,似乎在電話那頭又跟別人說了些什麽。

“黑叔想跟你說兩句。”白晚秋說完這話就把手機交給了洪黑。

“晚風啊!”洪黑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早點回來啊!夏姐今天下廚。”

白晚風微微一愣:“媽媽也在?”

“對呀。”洪黑笑着說:“她還做了蘿蔔醋溜魚,毛榮都要饞哭了。”

洪黑把手機放到夏薇耳邊。

“貓兒。”夏薇聲音淡淡的:“聽黑子他們說你打工的那個網吧今天又歇業,沒事趕緊回家,別在外面亂逛。”

“好。”

“對了,聽洪黑他們說,你有一個要好的同學經常來佳人巷。”她的聲音裏似乎帶了一些懷疑。

畢竟是她親兒子,是個什麽德行她還不清楚,哪有人會一直貼着一塊冰,又不是抖M的受虐狂。

不等白晚風回答,洪黑就跟她解釋:“是哝,一個俊俏的小夥子嘞,經常和他一起回家。”

“回家?”在白晚風旁邊的沐子歸琢磨着這兩個字,露出一絲笑。

“晚風啊,人現在在你旁邊嗎?”洪黑現在還挺高興,聲音也顯得中氣十足:“他可是你第一個帶回家的朋友嘞,也帶他一起回來吃飯呗!”

白晚風斜眼看向旁邊安靜看着他的沐子歸:“他在。”

說完,把手機遞給他。

沐子歸接過手機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啊,那個,你今晚有空吧,呃。”洪黑聲音結結巴巴的組織措詞,明明是他提的讓人家來吃飯,結果他倒是結巴了。

“有空就來家裏吃飯,沒空就算了。”夏薇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幹淨利落。

“有空,只要學長不要半路把我扔下。”

“好,挂了。”

說完夏薇就挂了電話。

沐子歸笑盈盈地看向白晚風:“學長,一起接妹妹回家吧。”

白晚風:“……”

媽,你是在引狼入室。

夏薇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定會翻個白眼對他說:你家哪個不是狼人,說什麽引狼入室的,太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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